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之下生理期造访,她感觉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阴影。
怎么可以这么巧?
她的生理问题被情绪牵累,小腹隐隐开始绞痛。
檀舟脚步声接近,床边凹陷,他温柔的声音随之而起:“宝贝,起来喝一点。”
钟令脸上的热意未退,也不想面对此时的尴尬境况,便闷着声音说:“我不喝。”
像是察觉她难堪,檀舟并没有勉强,他起身端碗出门,又换了杯热水进来。
轻柔唤她喝水,她也不愿意。
檀舟无奈,只好关了灯上床,从背后拥住她,小声安抚。
“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
再是尴尬和难堪,她还是喜欢被他抱着,既然关了灯他也看不到她脸红,她便翻身往他怀里钻,要他再抱紧一点。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她后背,像哄孩子。
她的心跳也在这轻缓的节奏里慢慢平静,她终于愿意开口讲话。
她小声问:“你刚才是不是笑我?”
他明白她的尴尬从何而来,他在黑暗中抓住她的手,放在那里,凑近她耳边说:“我比宝贝更急切。”
钟令抽回手,轻斥他:“流氓。”
他又在黑暗中寻她的唇,钟令不愿,翻过身嘟囔:“你都那样了怎么还要亲?”
他撑着身子追过去,笑着逗她:“那你跟我说说,简泽弈今天找你说了什么?”
钟令忍着笑打趣:“你吃醋啊?”
他一点不掩饰:“对。”
“他......”
钟令顿了顿说:“他说他喜欢我。”
是他想过的答案,他并不惊讶。
他没说话,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将她困在怀里。他轻柔的呼吸落在钟令脸颊,像羽毛扫过,泛着阵阵的痒。
钟令侧过脸,继续道:“他还说,想帮我打开局面。他尝试着联系了FANCY的总编,想让他们来有舍取景,拍一期封面。还给我引荐了如月的市场部总监,让我准备好提案去找他。”
檀舟不难想象她在谈工作的时候,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泛着怎样的光芒。
她的心分了很多部分,一部分分给工作,一部分分给思念的人,一部分保持自我,只有很小一部分,属于他。
他退回去,安静搂着她,轻声问:“然后呢?”
他声音里的低落太明显,钟令的心莫名跟着沉沉一坠,只说:“我说我会考虑提案的事情。”
“嗯...”他略有迟疑,问:“那简泽弈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钟令其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她和檀舟并没有刻意避嫌,连秦姝都能看出来,简泽弈又怎么会不知道?
“嗯...”
“应该能看出来吧。”
懂了,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也对,毕竟没有结婚,谁都有机会追求她。
他稍稍收紧了怀抱,凑近吻着她的眉眼说:“那我和你一起准备提案好吗?我应该能帮上忙。”
他没有反对的立场,如果她开心,他会极力促成这件原本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
而面对他的“懂事”,钟令并不轻松。
也许是小时候在情感上的缺失,她在面对檀舟热烈的爱时,总会因为自己无法对等付出感情而心生愧疚。
她转过身,依偎在他怀里,轻轻地说:“好。”
她在想,也许这份愧疚,会让她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提案,简泽弈几乎天天往钟令这里跑。
但在一开始,这件事推进得并不顺利。
如月是国内鼎鼎有名的奢侈品代理商,加上今年拿下的珠宝品牌,如月旗下一共代理着五个国际一线品牌和两个珠宝品牌。
这次的圣诞邀请展包含一系列的活动,等着承办的公司排成长龙。
钟令虽然有机会和那位杨总监通话,但对方表示钟令这里风格太过突出,不太符合他们的需求。
本来钟令也不想欠简泽弈人情,便想要顺势放弃这次提案,但今天却突然接到杨总监的电话,说有个新年活动想要和她谈一谈。
简泽弈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往钟令这里赶。
他来的时候钟令正带着人在办公室开会,只好让秦姝出去接待。
如月这次的活动是邀请VIP客户体验箱包手绘,展会当天大约会展出三十款艺术家联名手提包,这其中超过一半都是收藏级别的包款,非常值得一看。
钟令有绘画基础,艺术审美也在线,她在初拟方案阶段进行得非常顺利,就等着明天见面再详谈。
等她出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老天爷变了脸,阴沉沉的,转眼就要下雨,简泽弈还没走。
能有这第二次机会,钟令心里自然是感激,但她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她不想和简泽弈有过于密切的交往。
但简泽弈显然不这么想。
她一抬眼正好对上简泽弈欣喜的眼光,她知道简泽弈有话要说,便转身冲檀舟说:“你去和汪经理确认一下我说的合约。”
檀舟看了他一眼,沉默着走了出去。
钟令带着简泽弈进了办公室,问他:“咖啡,还是茶?”
他很客气,说:“纯净水就行。”
钟令虽然有些避嫌,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在,她很高兴对他说:“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等活动敲定,你来我家里吃顿饭吧。”
听来亲密的邀请,简泽弈自然高兴。
只是他还不知道,他讨厌的那位助理夜夜搂着他看中的人香甜入眠。
他谦虚道:“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牵线搭桥而已,是钟小姐有能力。”
钟令看上去笑得很甜,但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真正开心的时候那双杏眼会弯弯如月。
她端着水递给简泽弈,顺势在旁边坐下说:“我刚才让汪经理去拟了一份合约,简先生对有舍的帮助,应该有报酬。”
简泽弈登时皱了眉,语气略带质问之意:“钟小姐一定要和我划得这么清吗?”
钟令垂眼:“我不想让人误会。”
她的本意是不想被大众知道简泽弈时常出入有舍,不想被媒体胡乱揣测,若是有绯闻,手上捏着个合同也能派上用场。
但简泽弈却不这么想。
他深邃的眉眼间似是萦绕困惑,他直接问:“钟小姐是不想让那位助理误会?”
钟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的确,她也有这个意思。
窗外浠沥沥开始下雨,冷雨滴落在瓦檐,清脆的声响,声声入耳。
她借口关窗起了身,玻璃隔绝风雨,她还沉默着。
简泽弈觉察她在逃避,也起了身走近她。
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钟令莫名觉得紧张。
简泽弈端详着她精致的面庞,淡施粉黛,轻点红唇,姣妍的长相,却有双纯净莹亮的眼睛,每一次状似不经意地看过来,他的身子都要酥半边。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动,一眼就想要掠夺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着了魔,恨不得把命给她。
他走近前,伸手绕着她微卷的发尾,她想躲,他直接伸手撑在玻璃,将钟令困在了怀里。
“你喜欢他什么?”
钟令后腰抵着窗,退无可退。
她被迫对上他探究的视线,清凌凌一双眸,我见犹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明明简泽弈长得也很帅,还有明星的身份加持,仅仅是一个笑容就能俘获万千少女的心。
可她心里就是翻涌着抵触,他一靠近,她浑身都不舒服。
“你别这样。”她的声音有点颤。
她别开眼,缩着身子躲避简泽弈的包围。
她看上去如此柔弱,像一朵娇花,风一吹就折。
可她越是这副单纯无辜的模样,简泽弈的心里就越痒。
他生生克制住了想要吻她的冲动,极力控制着声线说:“你回答我,我就放开你。”
喜欢檀舟什么?
喜欢这种事情,她哪里说得清楚?
她心思纷乱,但却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解释说:“你误会了。”
“我是觉得,简先生时常出入我这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果是商务合作,到时候也好给简先生的粉丝一个交代。”
她卷翘的长睫轻颤着,好似下一秒就有泪珠从她眼眶滑落。
他微凉的指腹轻柔摩挲她的脸颊,指尖一转勾着她的下巴。
他贴得很近,声音沉哑:“那万一,我就是想让人误会呢?”
那天的表白, 钟令没有正面回应。
因为在钟令看来,他的那句喜欢说得太过容易,可信度不高, 与其说是喜欢, 不如说是兴趣。
而她一时鬼迷心窍, 竟然想着要利用他的这份兴趣,顺利达成和如月的合作。
此时被他抵在窗边,钟令才觉得后悔, 娱乐圈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利用?
她平缓着呼吸,故作镇定说:“我们不合适,简先生。”
简泽弈才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打发的人,他盯着钟令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问她:“钟小姐没有试过, 怎么知道不合适?”
“还是说,钟小姐觉得我比不上你那位助理?”
“他哪里好?长得帅?身材好?温柔体贴?还是......活儿好?”
钟令那双细眉紧蹙着, 她感觉到了冒犯。
心里一阵阵涌上来不适, 思绪却乱如麻, 根本无法揣测简泽弈的想法, 更不能保持理智回答。
她此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檀舟, 她需要檀舟。
简泽弈捏着她的下巴, 眼睫低垂,作势要吻过来, 钟令抬手推着他胸口,侧着脸躲避:“你别这样。”
看她紧张想躲, 简泽弈轻轻发笑。
喜欢的人,果然她的每一面都值得他心动。
强迫钟令的想法被按下, 他看着她娇媚的脸,轻声说:“试试我,钟小姐。”
钟令身子猛然一抖,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嘈杂雨声中,她期盼的那个声音骤然响起。
“她对你没兴趣。”
钟令急急推开简泽弈,檀舟手里捏着合同,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淋了雨,肩头洇开一片深色,他快速走近前,一把将钟令拉到了身后。
他将合同拍到简泽弈胸口,压抑的愤怒让他呼吸深重。
他沉沉开口:“简先生,令总工作繁忙,以后你的事,由我负责对接。”
简泽弈不怒反笑,轻嗤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钟令已经感觉到了檀舟无法控制的怒气,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想让他冲动行事。
她怕他动手。
上次聂泽元被打,还有琛哥在中间缓和。
简泽弈要是被打,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到时候闹大了,光是他那些狂热粉丝就够钟令喝一壶。
她绕到檀舟身前,极平缓地说:“简先生你也看到了,我有男朋友了。”
她牵住檀舟的手,强撑着笑意说:“下班时间到了,云姨还在等我回家吃饭。简先生若是不方便自行离开,我会让秦姝送你回去。”
她仰着脸看檀舟,示意他带自己走。
他森冷的视线从简泽弈脸上漠然扫过,在钟令的轻拽下,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抬手拥着她出了办公室。
摸到她掌心的冷汗,他心里涌上来后悔。
明明知道简泽弈心怀不轨,他竟然还放钟令和他单独相处。
撑伞走过连廊,钟令突然停下脚步。
远处的灯光照亮夜色里的雨,也让他看清钟令发红的眼眶里还未滚落的泪水。
她看着檀舟,抖着声音说:“抱抱我,檀舟。”
他扔了手里的伞,敞开怀抱拥着她。
怀中的人轻颤着,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心疼。
他轻柔吻着她的鬓发,想要说点什么安抚她的情绪,可胸口一阵灼热,缓慢洇开了她的眼泪。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她抽泣着问檀舟。
“当然不是。”
他收紧怀抱,试图给她一点安全感。
她却持续处在崩溃的情绪中,哭着说:“我好没用,我是个笨蛋,我竟然想利用简泽弈谈合作。”
她越哭越大声,既委屈又懊悔:“呜呜......我妈要是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骂死我!自己不懂努力居然想着靠男人!这天底下哪有什么靠得住的男人!呜呜呜呜......”
本来情绪跟着她一起低沉,但听到这话又稍稍开怀,至少她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轻拍着钟令后背,换了一种方式安抚她:“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更没用?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要靠我的宝贝养着,别人都欺负到我宝贝头上了,我还客客气气请别人出去,连句重话都没敢说。我是不是很窝囊?”
听他这么说,钟令突然就止了抽泣。
“不。”
她抬起头,泪痕未消,眼睫还湿润着,却很笃定地说:“你一点都不窝囊,你那么厉害,可以帮我解决工作的难题,还经常给我提供新的思路,心思细腻,会照顾我的情绪,对我温柔又体贴。我说不愿意公开你也毫无怨言,还要顶着被人包养的名头被人看轻。”
越说,她越替檀舟委屈,那双眼睛又悄悄蓄了泪水。
倏然滑落,她快速抬手擦掉,声音断断续续在说:“没有我,你说不定过得比现在更好,有体面的工作,还不用受气受委屈,可以和女朋友正大光明牵手,拥抱,接吻......”
说到后面,她有点难以继续。
她发现,她不能想象檀舟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
“呜呜呜......”
她重新埋进他胸口,纤细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不愿意放手。
她知道,她真的,越陷越深了。
成年以后,她第一次放任情绪宣泄,第一次放声痛哭,她知道自己很傻,可还是控制不住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心痛。
也许在外人眼里简泽弈样样都比檀舟强,可她就是喜欢檀舟,谁都比不了。
听她痛哭,拥着她的人同样难受。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点也不曾放松。
“说什么傻话?”他磁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我不能没有你。”
“真的么?”
钟令抬起朦胧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心上轻颤,受不了她一滴眼泪。
他温热的指腹拭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痕,回答说:“真的。”
他抵住钟令额头,一字一句告诉她:“现在,此时此刻,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瞬间。”
“我爱你,钟令。”
“我非你不可。”
雨落成线,冰冷的风吹落她眼眶脆弱的泪。
滚烫滑落那瞬间,她踮着脚,吻上他柔软的唇。
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舌,主动撬开他的齿关,主动含吮他的舌尖。
她从来没有这么用力过。
因为踮脚而绷紧的小腿肌肉,因为热吻而粗重的呼吸,因为害怕失去而收紧的手臂。
她多想,永远沉溺在这甜蜜里,不问世事,不惧眼光,就这样拥着他,传递一个渐深的吻,交换一颗滚烫的心,共同经营一段永不分离的感情。
她要得太多,檀舟被她一股蛮劲儿扑倒在身后的美人靠。
瓦檐滴着水,落进廊下碧潭清脆叮铃,雨丝飘进来,潮湿阴冷,他拉开外套,严严实实裹住了钟令。
也庆幸是这下雨的天气,不会有人经过连廊打扰他们蚀骨的缠绵。
雨声渐大,掩盖了热吻带起的吮啧声,钟令融化在他的体温里,早将简泽弈的事抛诸脑后。
她像只被惹急了的猫,吻技毫无章法,吻他的时候总有股撒泼打滚的劲儿,好几次牙齿磕到他的唇,又痛又麻的感觉,竟是让他上瘾。
折腾到舌尖发了麻,钟令才喘着气停下。
她的身体软若无骨,莹白的皮肤泛着暧昧的红潮。她闭眼靠在檀舟肩膀,想要说点什么来平息这满身翻涌的欲望,开口却是惹火的低吟。
拥着她的人轻颤一瞬,浑身的肌肉都绷紧。
偏偏这磨人的小妖精满眼纯洁无害,想欺负她都没有理由。
好一会儿,钟令才想到说:“我要不要放弃和如月的合作?”
以为檀舟会顺势而为,让她和简泽弈断绝来往,但他却快速回答:“当然不要。”
“为什么?”钟令直起腰来,懊悔道:“我不想欠简泽弈人情,我不喜欢他,也给不了回应,就不该领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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