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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突然没胃口了。”南焉放下手中的刀叉。
“为什么?”
“油。”
明廷听出了她的暗示,笑了声,“好像是有点,那点份甜品解解腻吧。”
说着,叫来了服务员。
“尝尝,这家的提拉米苏,甜而不腻。”
南焉吃得心不在焉,视线不经意的瞥了眼,正好看到宴景禹那桌。
坐在他对面的红裙女子看上去很干练,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不凡的气质。
收回视线之际,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
抹了下她的唇角。
她愣住,呆呆的看着不知何时倾身过来的明廷,“你干嘛?”
明廷神色有些纠结,收回手,“强迫症,刚刚提醒你,你又没反应,怎么?很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八卦呢?”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明廷朝她挑眉,“给你个机会,了解了解我?”
“你还是先了解了解言轻这个案子吧。”
“我代理费很贵的。”
“多少?”
“一个小时十万。”
“……”
南焉默了片刻,擦了下嘴角,准备走,“那我换个律师。”
“哎哎哎,别急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友情折扣吗?”明廷眼疾手快拉住她。
“打骨折?”
“你真不是人啊。”明廷‘啧’了声,看她坐下,摇了摇头。
南焉知道,他这是同意管这事了,“你明天几点去警局,我和你一起。”
明廷说,“下午吧,明天上午有场诉讼。”
他补充道,“提前说,这事真要打起来,你朋友不占优势,输的可能性很大,我之前说的那个好办法行不通,那就只剩另一个好办法了。”
“什么?”
“调解。”
南焉刚皱眉,明廷就清楚她在想什么,“你想的,我懂,一步步来。”
两人的这一番互动,被远处的某一道阴鸷的视线尽收眼底。
明明脸上没笑,但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特别自然。
他捏了捏眉心,心底的那股烦躁似是立马就要喷发出来了。
“晏总,我刚刚的提议是有什么问题吗?”对面的女人,心里有些忐忑,能明显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怒意。
这边南焉和明廷已经买单走了。
从背影上看,特别登对,也不知道明廷和她说了句什么,让南焉不仅瞪了他一眼,还锤了下他的手臂。
很刺眼的一幕。
那股节节攀升的郁气压了又压,才勉强压住。
他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场应酬,走到停车场,掏出烟盒,含在唇上,用火机点燃。
良久,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给我查最近南焉一切动向。”
————
下午,太阳从云层探出来。
南焉正在看昨天下午拍摄的片子,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明廷打来的。
她立马将平板息屏,拎着一旁的包包接起电话往外走,“你忙完了?我现在去警局,你……”
“给你急的。”话筒里传来明廷低低的笑声。
很轻,是带着一种能令人醉酒的浓度。
南焉没时间沉浸,“明廷,你认真点儿。”
明廷又笑了,“我在你工作室外面。”
南焉收起手机,走出去,就看到一辆黑色大G停在马路边。
她走过去,也没犹豫,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诉讼顺利吗?”车上,南焉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看我输过吗?”明廷牛气冲天的昂首挺胸。
他是律界的不败神话,没输过一场官司。
的确有这骄傲的资本。
两人到了警局后,明廷亮明身份,提出保释,很快签字流程就走完了。
在看到言轻那刻,南焉连忙走过去,将她抱住,“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先回家。”
正要走时,有位警员跑过来和这个案子的负责人说了几句话。
结果,就被告知言轻不能走,因为没有保释的资格。
理由是:昨晚冯川在医院忽然昏倒了,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这件事,性质又变严重了。
南焉和言轻面上的喜悦瞬间僵住了,转换成错愕。
明廷皱眉,“先去一趟医院。”
“可……”
“言轻?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吧?”
南焉刚出声,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妇人,一眼就认出了言轻,眼神犀利,愤怒的冲过来质问,“她为什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难道不应该被关起来吗?”
警员出声解释,“蒋太太,她刚刚是被保释……”
“保释?她把我弟打成那个样子,都昏迷不醒了,为什么能保释?凭什么!”贵妇人人越说越激动,“就是你这狐狸精,勾引我弟弟不成,反倒诬陷他骚扰你,现在更是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南焉从她的措辞里听出了她的身份。
言轻却被贵妇人的话刺激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声嘶力竭的吼道,
“明明是冯川那个人渣想非礼我,我是正当防卫,我没错!我没有!你们颠倒是非,人渣,都是人渣!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们都会遭雷劈,不得好死。”
贵妇人气得整个脸都扭曲,“不要脸的臭婊子,我撕烂你的嘴。”
冲上去就打言轻。
南焉见状,出于本能,在她要打到言轻时,伸手一把将她推开了。
贵妇人被推倒在地,怒火中烧,也不顾任何形象,爬起来指着南焉,“你敢推我!”
“啪!”
音落的那瞬间,一巴掌精准无误的挨在了南焉脸上。
在贵妇人还要动手时,明廷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抓住了贵妇人的手,很用力。
“啊!”贵妇人疼得身体都弯曲下来了。
警察迅速上前将几人拉开,就听明廷冷冰冰地说,“寻衅滋事,五到十五天拘役,并处罚金。”
那双桃花眼鲜少散起了寒意。
言轻连忙跑过来看她的脸,“焉焉,你没事吧?”
南焉觉得脸颊麻麻的,有个很清楚的巴掌印。
“这个老女人!老娘非干死她不可。”气得言轻想回身替南焉打回去。
南焉及时抓住她,急切地说,“我没事,你别冲动,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出来,某些人渣,会有报应的。”

言轻被带走了。
在亲眼看到手铐铐在她手上时,南焉差点窒息,她抬手将秀发捋到后面,背过身,重重的吐了口气。
胸腔里像是被一团火在推动着。
因明廷的介入,那贵妇人最终因寻衅滋事被拘留罚款了。
一路上,南焉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明廷看着的脸颊,微微蹙眉,左右环顾了下,开出一段距离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再回来,南焉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他将冰袋贴上红肿的脸颊,“言轻的事,你别着急,对方不会同意和解,那就只有诉讼这条路可以走了,后面我会……”
“诉讼是不是就代表她会一直被羁押?”南焉突然抬头问。
“理论上是没错。”明廷答,“而且,时间不会短。”
要是对方有意拖,半年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南焉的心里一紧。
她和言轻高中就认识了,言轻是除了奶奶和养父外,对她最好最真诚的人了。
她舍不得言轻在最讨厌的地方待那么久。
在这里的每一天,于言轻来说,都是最大的煎熬和痛苦。
“明廷,这事你别管了,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
明廷听出了异样,“你要干嘛?”
“我等不了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南焉解开安全带,抿着唇,握拳拳头,“最直接的办法。”
明廷顿了下,随即笑了,“你还是要回去找他?”
如果言轻今天保释出来了,或许一切是能从长计议,即便真的打官司,可以耗。
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她没得选。
明廷没有拦,也没有劝,就看着她从自己车里下去,上了别的车,最后车影消失在视野中。
————
南焉给宴景禹发的微信,石沉大海了。
第一条过去,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被拉黑了,试着多发了条消息过去。
没有拉黑,也没有删除。
只是单纯的不想理她。
她打电话过去,响到第三声时,被接起,依旧是那道冷淡到没有任何情感的嗓音,“在开会,洋楼,等着。”
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电话‘啪’的一下就挂了。
很果断,很无情。
南焉思量了很久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到洋楼时,天色已经黑了。
和上次来时,变化不大,一如既往地冷清,和宴景禹这个人一样,没有人情味。
她换鞋走进去,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小时。
昨晚因为言轻的事情焦虑到失眠,她没怎么睡好,早上又早早的醒了,一天都没补觉,心情更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怀孕本就容易疲惫,这环境虽然冷清,但也是她最熟悉的。
被安全感包裹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身上多了条毯子,屋子里开着宜人舒适的空调。
光影中,略微朦胧的视野里覆上一抹比例正好的身影。
没有西装外套,只一件黑色衬衫,袖子挽在胳膊肘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鲜明的锁骨,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西裤。
视线清晰起来,她张了张唇,男人渡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脸怎么回事?”
南焉下意识抬手捂着脸,她没照镜子,但以当时疼痛的程度,想必现在已经肿得很明显了。
她没说话,宴景禹冷嗤一声,“律师,也不过如此,连你都护不住。”
“南焉,你找男人的水准,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南焉一愣,从他话里捕捉到重要信息,“你都知道了。”
他坐在对面,手肘撑在腿上,神色寡淡至极,轻蔑的眼神似是在睥睨众生,掌握全局。
南焉清楚他的秉性,以至于,脑海里萌生出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昨晚在餐厅遇上,今天冯川就忽然昏迷不醒,导致言轻的的罪状加重。
她承认她对宴景禹抱有偏见。
但这样阴险的手段,确实是他一贯的风格。
只为逼她服软,逼她主动来求他。
可现在不是质问,更不是论骨气的时候。
她轻轻吐口气,站起身,已经做好被他羞辱的准备了,“我知道,言轻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能求你帮帮她吗?她真的是正当防卫。”
宴景禹冷笑一声,皆是嘲弄,“脸皮真厚。”
南焉攥紧拳头,她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了。
那天把话说得那么死,做得那么绝,到头来,还要舔着脸求他。
见她不说话,宴景禹淡淡扫向她的脸,再次心生燥意,靠在椅背,以一个主宰者的姿态,“我不是做慈善的。”
这样的态度,是南焉意料之中的。
宴景禹这样的黑心资本家,从来不会让自己做亏本买卖。
“只要你把言轻救出来,让冯川那人渣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什么都答应你。”她揪着心,将姿态放得极低。
极静的屋内,响起一道情绪不明的低笑声。
南焉的呼吸不自觉放轻了下来,后背浸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没底,不安,焦虑。
是她此时此刻所有的心境。
“你能给的,别人也能给,你就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了?”男人的声音轻轻地,透着几分不屑和轻蔑,
她心口似是被扎了好几把刀,鲜血直流。
好半晌,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宴景禹看着她,以为以她现在浑身是刺的脾气,会硬着骨气二话不说的离开。
而非现现在,隐忍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他敛了敛眸,玩心四起,“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嗯,重要。”
话音落下的那刻,宴景禹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随后又从喉间发出一道低低的轻嘲声。
好像所有人,所有事对她都重要,唯独他,是一样可要可不要的物件,甚至还可以用金钱去交易。
这几日被压制在胸腔里的火,再次崭露头角,睨着她的眼神都变得阴鸷骇冷了起来。
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那我呢’,还是憋了回去,最后转换成一句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话,“我对你没兴趣,对你朋友到底含不含冤更没兴趣。”
言外之意,不帮。
南焉脸色一白,知道他不帮意味着什么,本能的想说几句软话。
但宴景禹却没了耐心,冷冰冰地下逐客令,“出去,把门带上。”
说罢,便往楼上走。

第21章 心思
宴景禹好像是真的没打算帮她,第二天她给他发的消息和打的电话,他都没回,也没接。
甚至可能后面觉得烦了,再一次把她拉黑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来到盛白律师事物所。
明廷见到她很意外,看她情绪低落,又无精打采的样子,也猜到了,端了杯咖啡到她面前。
靠坐在桌沿边,双手环胸,“碰壁了?”
“真的就只能打赢了官司才能把言轻放出来吗?”摆在她面前的路,好像只剩打官司了。
明廷能看出她的焦急,思量了会,“这场官司,如果非打不可,也不是没有胜算,就是耗的时间会比较久。”
“你似乎很怕言轻在里面待着。”
南焉张了张嘴,敛下眸色,“言轻,她是在里面出生的。”
她母亲怀她时,被她父亲家暴,她母亲忍无可忍之下,将她父亲杀了。
似是在宣泄心中的怨怼和情绪,她母亲连捅了她父亲14刀,以至于,当时因这个是不是正当防卫的问题,法庭上一直争论不休。
她就是那个时候在监狱里出生了,随后一直随她母亲生活在监狱里。
三岁时才被送到了福利院。
再后来,快能出狱时,她母亲却在狱中去世了。
所以,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是噩梦,是痛苦的源头。
明廷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这一句简短的话,就足够了。
过多的,他也没再问了。
“走吧。”他回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及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
“去哪?”南焉懵了一瞬。
“医院啊,大小姐,事情的源头,不就在那狗东西身上吗?”明廷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狗东西——冯川。
一切皆由这个王八蛋而起。
结果两人到医院时,被冯川的保镖挡在了门外,原因是冯川依旧在昏迷中,除了医护人员外,其余人都不能靠近,是冯川姐姐的吩咐。
南焉有些不甘心,想试图再说什么时,被明廷拉住了。
被带到了电梯前,她问,“我明明听到里面有说笑声,这冯川绝对是装的。”
“连保镖都请上了,看来这是真的要死磕了。”明廷冷笑一声。
南焉在理智即将抽离之时,冷静了下来。
突然发现这事的端倪,惊奇问,“上次去警局也是冯川的姐姐,连医院都是按照他姐姐的吩咐行事,冯川不是结婚了吗?他老婆呢?”
看到她眼底染起的亮色,明廷知道,她这是想从冯川老婆那边入手。
他很不想给她泼凉水,但这凉水,也是不得不泼。
“我昨天帮你查过了,冯川的老婆在冯家存在感很低,她娘家的事业全靠冯川姐姐和姐夫帮忙,所以,冯川对她……”
后面又是被一声冷笑覆盖了。
南焉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了。
如果是依附在冯川身上,那就没有倒戈的可能。
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磨灭。
南焉的肩膀垮了下来。
电梯门一开,她也没动,还是已经朝前面走了两步的明廷把他拽进去的。
“你老是这副表情,显得我多无能似的。”明廷抬手看了眼腕表,“到午饭时间了,这回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南焉的心思早就被焦虑所占,完全没感觉到肚子饿。
“你要是把自己弄垮了,言轻想出来,就更难了。”明廷提醒道。
许是他这句话给了动力,又或是,她想起肚子里还有条小生命需要顾及。
电梯到了一楼,她说,“中餐,上次那家法式餐厅,难吃。”
“……”
“好心提醒你吃饭的重要性,你居然中伤我。”明廷的脸色一臭,“没品味。”
刚走进医院大门的沈织月正好看到这一幕,尤其是明廷那只手还牵着南焉的手腕。
为了确认,她还特意把墨镜摘下来看了个真切。
确定无误后,才拿出手机很不经意地对着他们那边拍了几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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