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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本来还想说句,你怎么坐到第三排去了,结果余光里映进一抹身影。
南焉正好也抬头看着她。
从她攀谈中就不难猜出,她应该就是沈织月的母亲,沈氏时装杂志的董事长夫人。
南焉的脸让沈夫人愣了下,瞳孔震动。
很像,真的很像。
差一点,她就以为是她的星星回来了。
虽然像,但眼前这个女人长相太过妖艳浓丽,不似星星的清纯可爱。
宴景禹身边有个和星星长得很像的狐媚子,她一直是知道的,但今天一见,还是很震撼。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难怪宴景禹会让她成为星星的替代品,光论这相似度,是和星星一母同胞的沈织月都不能匹敌的。
沈夫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数秒,重新落在了宴景禹身上。
笑道,“景禹,你也挺长一段时间没来我家吃饭了,下回有时间,和月月一块回来吃个饭,你伯父上次下棋没下赢你,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呢。”
“嗯,有时间会去拜访。”
他的态度淡淡的,但又透着几分礼貌,说的话又尽显敷衍客套。
南焉扫了他一眼,正好身边走来摄影圈的熟人,也没再刻意去听他们的攀谈,和熟人寒暄了起来。
很快,秀场开始了。
这场秀一共有二十来个,有女模,也有男模。
随着音乐的律动,模特们从后台走出展示,身上的衣服都是禾鼎这个季度的主打新品。
作为摄影师,南焉欣赏一切养眼的事、物、以及人。
看秀,是一种心灵和视觉上的极致享受。
她今天没有带相机来,出于职业病,对于喜欢的,她都喜欢拍摄下来。
拿出手机拍照时,正好是男模出场。
“好看吗?”
拍得正起劲时,一道森然幽冷的声音飘进耳郭。
南焉一顿,拿着手机的手差点一抖,面上依旧泰若自然,继续寻找角度拍摄,“专业的,当然好看。”
台上走的是一位肌肉型男模,五官立体,模样俊朗,偏偏还生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
到定点转身时,他向台下抛了个眉眼。
南焉弯起红唇,发自内心的感慨,“不愧是名模,这身材谁看谁不迷糊。”
音落的下一秒,她手里一空,手机被抢了。
“还给我!”
南焉瞪向旁边正怡然自得翻看自己手机相册的男人,发现他把她刚刚拍的那些男模照片全删了。
也不敢吼太大声音,怕影响到别人。
以至于这句话吼出来软绵绵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威慑力。
男人像是没听见,她拍了不少照片,连着删了六七张后,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一次将所有男模的照片全部删除。
“宴景禹!”
这里面有些拍得不错的照片,是可以作为素材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抢,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
所以,被他轻松避过去了。
沈织月是作为压轴模特出来的,走到前面时,正好看到台下看似打情骂俏的两人。
她很快收回了视线,眼底的光渐渐沉下,面上带着温婉自信的笑,华丽转身,往回走。
“还你。”
宴景禹将手机递给她,眼里透着几许轻嘲,“名模,也不过如此,作为一名摄影师,你眼光是真不行。”
南焉夺过手机,刚刚拍的所有男模照片被删得干干净净,留下的都是一些女模的。
她咬牙,“嗯,的确,我看人的眼光向来都不怎么好,尤其男人。”
不然怎么能找上你呢!

台上时装秀走完了,主持人上来接场子。
南焉的好心情被他破坏得七零八落,也不想待下去了,怼完他,就拎着裙摆起身去洗手间了。
再出来时,在洗手台前碰到了沈夫人。
两人在镜子中对视了一眼,沈夫人抽了张纸巾擦拭水渍。
“真像啊,我差点以为星星回来了。”
南焉刚打开水龙头,沈夫人开口了。
声音不似之前和宴景禹说话时那么温婉可亲,显得更高傲冷淡了些。
从她这个态度里,南焉看出了沈织月的影子。
不愧是亲母女,那轻蔑不屑,从容骄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夫人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内,惋惜道,“星星要是还在的话,她也会来看她姐姐的秀。”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南焉擦好手就转身就准备走。
沈太太皱眉,冷哼了声,“好没教养的丫头,按辈分算起来,景禹都要称我一声伯母,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目无尊长的?”
南焉脚步一顿,回身看她,淡问,“沈夫人是在和我说话?抱歉,我还以为您思女过度,在自言自语呢。”
“另外,比起家教,和一个不是多熟的人,张口就论对方父母的不是,更没素质。”
沈太太脸色变了,很难看。
南焉朝她微微颔首,转身往前走。
还未过拐角,沈太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似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镇定道,“南焉是吧,拿自己的青春和脸找了个靠山,就真的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可笑又愚蠢,你可知道,景禹为什么把你留在什么吗?”
又来了,又来了。
就因为她这张脸,成了罪恶的源头。
所有人都可以拿这个肆无忌惮的来伤害她,讽刺她。
更像是她偷了沈织星的人生一般。
她平淡地问,“沈夫人不用拐弯抹角,直说吧。”
“我希望你离开景禹,你只是我女儿的替身,他不爱你,不会娶你,晏家也不可能认可你。当然,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拼搏很不容易,想走捷径,只要你主动离开他,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南焉笑了。
一模一样的狗血套路。
“你笑什么?”沈夫人原本还优越的神态,被她轻肆的笑声击散了。
南焉唇角嗪着浅笑,眼底如冬月寒霜,“所以,沈夫人打算给我多少钱?”
沈夫人从心底就认定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只要钱给够了,自然会乖乖消失。
“你开个价。”
很常规的交易方式,像是货物一般,能用钱随意践踏。
南焉攥紧拳头,嘴上却笑着说,“沈夫人这么大方?看来,为了沈大小姐,您还蛮豁得出去的。”
沈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在她欲开口之时,南焉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万?”沈夫人冷笑了声,“行,我今天没带支票,你把账号给我,回去我让人转你,但希望你言而有些,说到做到,彻底从景禹的世界里消失。”
“沈夫人误会了,堂堂宴氏掌门人,怎么可能才值一千万呢。”
她顿了下,一抹轻蔑稍纵即逝,“即便他不爱我,不娶我,也无所谓,至少,他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蠢到为了一千万,把这个男人拱手让出去呢?”
沈夫人听出了她要狮子大张口的意思。
想来,顶多也就一个亿,换自己女儿想要的婚姻。
也挺值的。
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这女人太贪得无厌了。
“那你想要多少?”
“十个亿。”
“什么!”沈夫人听到这数字时,心肝都颤了一下,“十个亿?南焉,你是穷疯了吗?不怕被这十个亿撑死吗?”
“怎么,在沈太太心里,您女儿的幸福不值这个数?”她笑,“不好意思,宴景禹在我心里,他值这个价。堂堂沈氏,区区十个亿而已,不会拿不出手吧?”
或是笑得太浓丽,让人觉得太过没心没肺了,冰冷得像一台只知道钱的ATM机。
沈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这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她是真的想动手教训这个没教养的丫头了。
“呵。”
一声极低的轻嗤声响起。
南焉和沈夫人齐齐侧头看过去。
前者浑身一僵,眸子里的光泽渐渐暗下。
后者面露喜色,连忙走过去,“景禹,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
“织月换好衣服了,正在找您,伯母先过去吧。”宴景禹冷着眸子,淡淡看着她,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裹着压迫性的气场。
沈夫人被他慑得震了下。
但想来刚刚南焉的话他都听见了才对,这样就能认清这女人的真实嘴脸。
南焉想不完都难了。
她又换上之前温婉亲和的态度,“嗳,瞧我这记性,那行,我就先过去了。”
临走前,她还看了眼南焉,充满幸灾乐祸。
南焉抿唇,觉得好像该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一股强势的力道忽然桎梏住她手腕,下瞬,她整个人被拽走了,被抵在了旁边安全通道的角落里。
“挺会做生意啊,十个亿,呵,南焉,你是真敢开口啊。”
低沉的嗓音,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会夺她的命。
南焉抬眸,“晏总也觉得自己不值这个价?我要高了?”
“怎么?我爷爷给的那五千万是还不够,还想利用我去敲诈多少人?”
她下颚别捏住,力道很重。
她没挣扎,就任由他捏着,望着男人盛怒的脸,平静得不像话。
“晏总不是知道吗?我就爱钱啊,贪得无厌……不是您给我贴上的标签吗?”
“这么爱钱?好啊!”
他笑得恶劣,眸子里蕴藏着极近可怖的阴暗,“十个亿,我给你,把我伺候好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除了婚姻。”
南焉目光冰冷,嘲讽,“你配吗?”
宴景禹的表情随着这两个字越来越难看,更是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你管配不配,不是钱给够了就做?”
“啪!”
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没办法不疼。
压制不住的疼意迅速蔓延全身,将她最后一丝隐忍冲垮。
宴景禹偏着头,玩味的用舌头抵着脸颊,声线极低极冷,“滚!”

星城接连下了两天雨,整座城市都氤氲着雾气。
下午的拍摄告一段落,南焉正在对后期团队的人说细节上的事,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抬手示意了下,走到一边接电话,“喂,您好。”
“你好,这里是星城京宁区警察局,你南焉吧?”电话那头是略微粗犷的男音。
南焉以为是上次关于包裹的事情有眉目了,应道,“嗯,我是。”
“你朋友言轻因故意伤害罪被抓了,已经立案了,她现在说想见你,你要是有空过来一趟吧。”
没有过多的寒暄,甚至连给南焉追问的机会都没有,对方直接挂了。
南焉是懵的。
她这几天一直借住在言轻家,昨晚言轻说要加班。
早上她起来是,也没看到言轻回来,以为她睡在公司了,就发了条消息问她,言轻回复了‘是的’,后面还有个哭唧唧的可爱表情包。
怎么就被抓了,还是故意伤害罪。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警察局,见到了双手被手铐铐着的言轻。
她眼神涣散,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看上去很狼狈。
“轻轻,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舔舐唇角,着急问。
看到她,言轻憋了许久的眼泪才没忍住落下来,恶狠狠地说,“那个姓冯的王八蛋,他故意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我昨晚做的报告有问题,其实……是想强暴我。”
“我情急之下,顺手抄了个花瓶,把他脑袋砸开花了,他当下就晕了,我怕出事,就叫了救护车。”
“结果他一醒来就倒打一耙,说我记恨他说我的报告不行,然后之前我和他就不对付,直接报警把我抓了。”
“还不够,因为强暴之事没有证据,那王八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认定为我是怀恨在心,故意伤害他。”
更可气的是,在警方对其展开调查时,所有同事对此闭口不言。
就等于把她身上这条罪安严实了。
明明是一件正当防卫的事,如今却成了百口莫辩了。
南焉的脸色很沉,缓了许久,才将那股怒气压下,“轻轻,你别担心,有我呢,我会先找律师商量,把你保释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南焉就去了律所。
盛白律师事务所,是整个星城名气最大的一家律所。
南焉的工作室和他们律所有合作,她直接找到了盛白的老板,同样也是金牌律师的明廷。
明廷也是今天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南焉就找上门了。
听完前因后果,他不以为然的轻笑,“公司的人统一口径,估摸是被上头吩咐了,想保住饭碗,都是人之常情。”
明廷有一双看似很花心的桃花眼,以及一张长得比女人还妖艳好看的脸。
这要是穿上女装,寻常人真的很难分辨雌雄。
他们两人在大学时就认识了,但仅限认识。
后面因为工作室的一些商务合同,两人才多了交集。
都知道,律师的嘴,索命的鬼。
说白一点,就是毒舌,眼镜王蛇的那种阴毒。
但他说得对,誉峰传媒的副总是冯川的姐夫,公司谁敢得罪他。
“所以,现在能把她先保释出来吗?”南焉问。
“不能。”明廷答得干脆,“保释出来也没用,姓冯的受伤住院是事实,而且还被认定为轻伤。故意伤害致一人伤害的,量刑标准,在六个月到一年半之间。”
南焉脸色变了,“她这不是故意伤害,是正当防卫。”
明廷打了个响指,满意的挑眉,“这才是重点,问题是,强暴的证据呢?”
冯川一口咬定言轻是对他怀恨在心,才下手的。
又有办公室里的人证佐证,对于冯川是不是对言轻有意,他们均为否认。
甚至在他们眼里,冯川是个极为公正的形象。
“你能不说风凉话吗?”南焉冷冷的睇了他一眼。
“我哪一句风凉了?”明廷笑了,“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也不是非得要打官司,按现在这个形势,打官司,你朋友必输无疑,这牢饭吃定了。”
南焉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这种生活在黑暗里的蛆,最怕光,让你男人那束不怎么正义的光照进去,吓不死他。”他笑得痞里痞气,看上去没个正形。
“……”
找宴景禹?
她回想了下前些天两人再一次闹掰的画面。
立马pass掉这个想法了。
她忽然想起来问,“之前轻轻就和我吐槽过冯川想潜她的事,都有聊天记录,算证据吗?”
“算,这个交给警方,他们会去调查。”在南焉刚要松口气时,明廷又道,“可言轻实施伤害那天,冯川到底有没有对她进行侵害,双方各执一词,依旧没有定论。”
大概就是,聊天记录或许能让冯川有污点的痕迹,但并没有达到犯罪的标准。
用处不大。
看她蔫蔫的,明廷眯眸,“什么个情况?”
南焉抬头。
“你和宴景禹。”明廷背脊陷入椅背中,桃花眼里盛满戏谑和八卦。
南焉没理他,说了句‘谢谢’,就准备起身走。
“啧,无情的女人。”他瞥了下嘴,扬声道,“请我吃饭吧,明天我帮你跑一趟警局,先把人捞出来,问题不大。”
南焉停下脚步,回头,“走。”
两人去的是一家法式高档餐厅。
明廷有精致病,细枝末节都受不得半分委屈,选餐厅也是如此。
看重环境,服务,以及菜色。
饭桌上,南焉没什么食欲,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让言轻安然无恙的从警局出来,再让冯川受到应有的惩罚。
明廷伸手敲了敲桌面,“我说你这人,上辈子是个毛巾精吧,这么拧巴干嘛?”
“这件事情就真的没有转机了?”
“我不喜欢麻烦,有最直接的方法就用最直接的方法。”
南焉明白,他说的最直接的方法是指宴景禹。
但她是真的不想回头找宴景禹。
那天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其实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真巧。”明廷忽然轻笑一声,目光望着远方,和她示意,“直接的方法,它来了。”
南焉一愣,回头看去。
是宴景禹。
深灰色的西装高定剪裁得体,腕间扣了支商务表盘,神色冷淡,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视线撞上的那刻,南焉平静的心底划过一丝涟漪。
随即,男人淡漠的收回了视线,从他们餐桌旁径直走了过去。

南焉心底那抹涟漪被抚平,仿佛风过无痕,再无波澜。
她收回视线,恰巧对上对面明廷那双打量又轻佻的眼,似真似假地说,“你俩这是分手了还是吵架了?可别溅我一身血。”
“刀子有,要吗?”
“爱情刀吗?”明廷笑得无害,抬手戳了戳自己心口,“往这里扎,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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