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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但这怒气是对保安的,还是南焉的。
但两保安猜测肯定是对这女人的。
毕竟总裁向来不喜欢被这些庸脂俗粉打扰。
宴景禹目光再次落在南焉身上,淡淡开口,“有事?”
南焉点头,下意识搓了下被磨破皮的手心,“嗯,我有事想和你说。”
“进来。”
他迈步进去,路过前台时,前台和他打招呼,在看到南焉跟进来时,她略显诧异。
宴景禹没有看她,而是冷冷睇了眼靳梁。
靳梁领会,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两人上了电梯,随后转身对那俩保安和前台道,“你们三被开了,等会人事部会下通知,去财务结工资。”
保安和前台傻眼了,问都没来得及问,就看靳梁也走了。
南焉一路跟着宴景禹到了总裁办,他让人送进来两杯咖啡进来。
宴景禹坐在办公椅上,背脊陷入椅背中,冷冷地瞧着她。
一个月没见,下巴又尖了。
他蹙了下眉,冰冷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十一怎么样了?”
“目前状况还算稳定。”她轻声回。
很快,秘书送进来两杯咖啡,又退出办公室。
宴景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前几天,和十一的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南焉没有喝咖啡的心情,道,“我和他的……不匹配,现在唯一能有望和他匹配成功的,就只有他的生父了。”
她这番话其实说得也算很明白了。
只要稍微有点心思城府的人就能听出她话里的用意。
宴景禹拧着眉,自然是听出来了,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他说这件事情。
听保安的意思,她还在公司蹲了四五天了。
“接着说。”
“我没有办法了,十一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想痊愈,只能……靠骨髓移植才行。”
她心一横,索性全部将事情坦白了。
“四年前,那次我其实没有流产……”
她说得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声音小如蚊,在看了一眼宴景禹,发现他神色冷漠,眼神依旧冷淡如常,让人捉摸不清情绪。
南焉心里也没底。
她知道,这是宴景禹最讨厌的一件事。
背着他怀孕生下孩子。
如果不是十一的病,她这辈子都不会在找上他。
可现在的处境,已经由不得她了。
忽的,宴景禹冷笑了一声,语带嘲讽之意,“你的戏台子,搭得倒是快,挺会找替身的。”
南焉抿唇,刚要说话,就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看看吧。”
她心底有些不解,但还是压下心思拿起文件袋,将其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单。
光看到这几个字,她心里蓦地一沉。
尤其是在看到宴景禹和南时卿这两个名字时,她呼吸一滞,再往下看,上面写着,不是生物学父亲。
她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你不要告诉你,连你都弄不清十一的生父是谁?”他冷笑,目光寒凉,“玩得挺花。”
南焉的脸色煞白,嘴里呢喃着,“不可能。”
随后激动道,“宴景禹,你可以侮辱我,说我不入流,说我烂,怎样都成,反正我在你眼里一直都不是个什么好人。”
“但十一现在危在旦夕,我不可能拿他和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谎,对我和对十一都没有好处。”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滑落。
情绪一上头,随之传来的就是一股晕眩感。
紧接着,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轻飘飘的往一边倒去。
意识散尽之时,还依稀听到了宴景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沉重阖上的眼眸里还模糊映着宴景禹那张惊讶又慌张的模样。
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人也没了之前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了,清爽了不少。
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还有几颗颜色不一的药丸。手背上也贴着平口贴,显然是挂过点滴的。
她在脑海里梭巡了下记忆。
好似停留在宴景禹的办公室里,然后他拿出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上面写着他和十一不是父子,再后来……
突兀的脚步声响起,扰乱了她的思绪。
抬头,就对上出现在门口处男人黑沉沉的眼眸。
她也不意外他会在这里,掀开被子,端过床头柜上的那杯水。
入口,润喉。
“我昨天去医院看过十一了。”
南焉放杯子的手一顿,目光变得慌忙起来,寻找手机,又听他说,“状态不错,第二期化疗效果比第一期更显著了,大约后天就能出院了。”
“我和他说了你生病的事。”
他声音依旧淡淡的,倒是比之前要温沉了不少,连话也变多了。
她张了张嘴,“我……”
“39度,你可真是不要命了。”被他冷冰冰又带点气恼的话覆盖。
她神色恍然了下,有些后知后觉,也有些惊讶和意外。
那几天她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但理智早就被十一的病情和骨髓配型的事情牵着鼻子走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体如何。
也更不在意。
“我睡了多久?”
“两天。”
南焉心里一惊,举步就往外走,却被宴景禹拦下,“去哪!”
“医院。”
宴景禹眉头皱得更紧了,用不容置否的语气命令,“明天再去,先把药喝了。”
南焉抿唇,看似不是很愿意妥协。
她担心十一,两天没看到她,这是十一自出生以来就从未有过的。
手腕忽然被抓住,宴景禹拉着她重新回到床沿边,嘴里还嚷了一句,“犟得很。”
随后,又去给她倒了杯温水,让她把药丸吃了。
理智尚在时,南焉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所以,也没拒绝,乖乖的把药喝了。
宴景禹很满意,再次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出来吃饭。”
餐桌上摆放的是他点好的外卖,都比较清淡。
南焉也是真的饿了,吃了两碗饭。
吃饱后,她才想起来问,“骨髓配型的事……”
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立马意识到,宴景禹连十一是他儿子都不肯相信,又怎么会这么快答应做骨髓配型呢。
“我不知道你和十一那个鉴定报告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宴景禹,十一真的是你儿子。”
“我那会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肚子里那个孩子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心再大,再浪,我也不可能再和别的男人那么快搞出个孩子来。”
“你和他重新再做个亲子鉴定吧!”
宴景禹没说话,只是淡淡的凝着她。
就和昨天在办公室里那样的神态是一样的,让南焉有些捉摸不透。
南焉心底又开始不安了起来,怕他还不肯相信,便想继续劝说。
宴景禹却抢先她一步开口。
“瞒着我,怀孕,把孩子生下来,还让我儿子管别的野男人叫爹,呵,南焉,你是真行,真有种!”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还透着几分隐忍。
想来她醒来的时候就该发作的,但却一直忍着。
南焉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至少,他信了,那十一的骨髓配型就有望了。
但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明廷只是十一的干爹,我和他也清清白白的,至于,十一叫他爹地,我已经纠正过了。”
“我不准!”宴景禹扬高声调,“他明廷什么东西,也配当我儿子的干爹?当了三年也算便宜他了!”
南焉:“……”
她不反驳,也理解他的怒气,于是问,“那骨髓配型……”
“我可以答应骨髓配型。”
宴景禹的眸光忽然折出一缕戾气,话语顿了下。
南焉知道他可能会有条件,便等待着他的下文。
屋内安静了半晌,两人对立而坐,无视掉饭桌上吃得差不多的饭菜,俨然就是谈判商议的交易合作现场。
他沉吟了片刻,睨着她,缓缓道,“我要十一的抚养权。”
这并不是在打商量的口吻,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南焉以为他会提出让她跟在他身边的非分要求。
‘抚养权’这三个字从他口中溢出,恍若三道惊雷,狠狠砸在了南焉的心口上。
可到嘴边的那句‘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宴景禹向来说一不二。
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没有做到,即便十一是他亲生的,但这几年没有任何交集接触,以他的冷血程度,完全可以做到不管不顾。
她好像依旧没有选择权。
只有认命妥协的结果。
如今十一的身份已经彻底大白了,作为晏家的后辈,不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生的,她想,晏家都不会放弃。
尤其是晏老爷子。
他老人家对她是有成见,可对待自己重孙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猜不到,也不想猜。
既然抚养权之战无可避免,那她现在即便反抗,也是无事于补。
“好。”
她喉间发涩,嘴巴微苦,很是艰难的挤出了这个字。
宴景禹扬了扬眉,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压都压不住,最后只能抬手轻掩,一本正经道,“明天,我和你一块去医院。”
南焉刚点点头,他又问,“他的小名为什么叫十一?”
“十一号生的,因为是早产,那时候连大名都没想好,就先起了个小名。”
宴景禹又沉吟了下来。
须臾,他道,“等他出院,把他过户到我名下。”
南焉抿唇,攥紧了拳头,“好。不过……十一还小,又自小和我生活,和你也不太熟悉,能不能……”
“这些都怪谁?是谁让我和我儿子那么生疏的?”
南焉:“……”
见她沉默不语,宴景禹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四年前那些琐碎的事情,皱了下眉,心烦意乱。
他道,“等他出了院,我会把他带在身边培养感情,你有意见?”
“没有。”
她轻轻的应了声,听起来很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心尖好像有某处温热正在渐渐流失。

南焉一睁眼,入眼的就是宴景禹沉睡的脸。
脖颈下还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臂圈固着她的腰,两人很亲密地贴在一起。
她皱了下眉,没有丝毫客气的存在。
甩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一脚踹在他的腰上,致使他下半身直接落到地上了。
“嘶——”
宴景禹在睡梦中被踹醒,一脸恼意,爬起来凝着她,裹挟着不言而喻的阴鸷。
南焉反倒很冷静,出声质问,“昨晚你不是睡在十一的房间吗?”
什么时候跑到她这里来了。
本来昨晚把事情说开后,积压在她心底的石头也好不容易有了松动的迹象。
她因为高烧躺了两天,出了不少汗,就把一桌子的残局交给他收拾,自个去浴室洗澡了。
出来后,她就下逐客令了,让他走。
宴景禹觉得她有过河拆桥的嫌疑,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吃了抹嘴不认账了?”
南焉觉得他这话有误导性,但还是象征意义地和他说了声‘谢谢’,随后说要晚餐钱转给他,当即还加了个微信来着。
但他死活不说多少,南焉觉得烦,干脆转了五百过去给他,他也不收。
最后她也懒得理论,继续下逐客令。
可他依旧赖着不走,说什么明天一早好一起去医院做骨髓配型。
南焉虽然不信他的鬼话,毕竟他就算回去了,明天也是能去医院的。
但‘骨髓配型’这四个字对她有很大的效果,最后还是默认他留下了,只不过,是让他睡在十一的房间。
莫来和她沾边。
所以,现在看到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上,还搂着她,她怎会不气?
“没睡着。”
宴景禹扶着自己被踹的腰,皱着眉,不耐回道,“我腰疼。”
睇向她的目光,和隐含丝丝委屈之意。
南焉对此视若无睹,冷着脸掀开被子下床,道,“麻烦晏总搞清楚一点,你是十一的生父没错,但仅此而已,我和你没有关系,还请晏总以后自重。”
可能是知道宴景禹要将十一过户到晏家了,知道骨髓配型他是一定会去的。
她心底那点疑虑也消失了,自然也不想和他不清不楚的,中间那条线,画得清楚些比较好。
同时也是在告诉他,她没有想过要利用儿子来飞黄腾达进晏家的门,更不屑留在他身边。
他们俩的关系,仅限于十一父母。
宴景禹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胸腔里压着一股子闷气无处可泄。
“你这女人变脸速度倒是快,翻脸不认人。”他冷哼一声,“合着,你想利用的事情,达到目的了,就把我当做物件一样扔掉?”
“晏总这话就难听了,十一也是你儿子。”
也懒得再和他说下去了,南焉撂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去洗漱了。
以至于去医院的路上,宴景禹的脸色很臭,就跟她欠他几千万似的。
车内的气压很低,南焉视若无睹,静静坐在副驾驶室上,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象。
冬日的暖阳金灿灿的,轻抚着大地,淡却了不少凉意。
到医院后,十一看到她和宴景禹开心得手舞足蹈,连刚刚喝药过后的痛苦都没有了。
“妈咪,你怎么样?蜀黍说你生病了。”十一关切的看着她问。
“嗯,妈咪已经没事了,好了,让我家十一担心了。”南焉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细语地,“这两天妈咪不在,有没有乖乖?有没有想妈咪?”
十一重重的点头,“想啦,非常想,我有乖乖听肖阿姨的话。”
肖阿姨听言,连声笑着应。
宴景禹皱眉,现在知道十一是自己儿子后,他是愈发听不得那声‘蜀黍’了。
很别扭,很反感。
难怪第一次在罗马尼亚听到这小家伙叫自己‘蜀黍’时,他就不喜欢。
“蜀黍,你怎么了?看上去凶凶的。”十一注意到了他的神色。
南焉看了他一眼,也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了。
目光又重新落在十一身上,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宴景禹是他爸爸的真相。
听十一这样说,宴景禹才缓了下神色,走过去,轻轻捏了下他的脸,“吃早餐了吗?”
“吃过啦!妈咪和蜀黍吃了吗?”
“嗯,吃了。”
陪他玩了一会,宴景禹就去找医生做配型之事了。
南焉跟着他出了病房门口。
“先让十一改口吧,一口一个叔叔的,难听死了,该叫叔叔的不叫。”
后面那句,自然指的是明廷了。
她皱眉,“那不是你的事吗?”
宴景禹眼底划过抹不自然,“他这不是和我没多熟吗?你有一半的责任。”
南焉:“……”
“叫……爹地?”
音落,宴景禹的眉头拧得像是能夹死一只蚊子,很嫌弃,“他之前不就是这样叫明廷的?”
南焉撇嘴,也不说话了。
宴景禹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你在病房等着吧,别来了,我自己去。”
南焉返回病房,看十一在那里自己坐着玩。
她思忖了片刻,试探的问,“十一,你喜欢刚刚那个叔叔吗?”
十一抬起小脸,“妈咪之前不是问过了吗?”
他记性倒是好。
“喜欢的。”
“那……如果,他是你爹地,你会愿意认他吗?”南焉迟疑了好一会才问出来的,还补充了一句,“亲的那种,和你干爹那种不一样。”
只有三岁多的小奶团子一脸困惑不解。
不太能够理解南焉所说的。
南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十一以前不是总是问妈咪,爸爸去哪了吗?”
她掐着他的咯吱窝,将其抱起放在腿上,“妈咪老和你说,爸爸很忙,在很远的地方工作。”
十一点头,又歪了歪,“那现在爸爸回来了吗?”
“嗯。”她舔舐了下唇角,“刚刚那个叔叔就是,妈咪之前怕你不喜欢他,会不肯认他,就没有和你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十一的表情。
见他圆溜溜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好奇之意,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
可最后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脆生生道,“太好了,我喜欢爸爸。那爸爸会和我们一起吃饭,睡觉,还给我讲故事吗?”

第71章 抚养权
对于十一的那个问题,南焉没有给出回答,也不知道又该怎么去解释她和宴景禹不可能在一起生活的关系。
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爸爸当然会给你讲故事。’
后面便岔开了话题。
等宴景禹回来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不知为何,相比自己上次做骨髓配型,这次宴景禹做,南焉反倒没那么紧张忐忑了,只添了一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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