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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气氛陷入冰点时,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朝宴景禹微微颔首,“大少爷,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话和您说。”
宴景禹睨着中年男人,眸色愈发晦暗阴沉。
他是晏家老宅的管家,跟着晏老爷子大概有三十多个年头了。
在老宅,地位比他继母闵慧还要高一些。
————
南焉选了一家中餐厅。
明廷睨着她,觉得蔫蔫的,像是被打击到了似的。
“干嘛这么死气沉沉的,又不是世界末日了,稍微尊重一下面前的美食好吗?”他舀了一碗薏米雪梨汤给她,“实在不行,等会我舍命陪君子,陪你喝两杯,解解心中郁气。”
南焉笑了,喝了口汤,“不需要。”
“和我这么客气干嘛?想要什么和我说。”
她抬头,还认真思考了番,“我不喜欢黑天,喜欢白天”
“……你真是个人。”明廷沉默片刻,‘啧’了声吐槽,“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啥都能变。”
“这形容,挺到位的。”南焉满意点点头。
“……”
“要我说,你这女人没有心。”
南焉喝汤的动作一顿,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嗯,宴景禹好像也说过。
她放下汤碗,夹菜往嘴里送,“挺好的,要心干嘛?没用又多余,还是累赘。”
明廷望着她,眸色渐深,须臾才笑出声来,“说得也对,我向你学习。”
“不用。”南焉淡淡道,“你已经够没心没肺的了,再学习就变黑心了,请明律师坚守最后仅剩的善良。”
明廷笑了。
最后的善良吗?
也不是不行。
吃过饭,已经八点半了。
明廷问,“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江边走走。”她回。
主要是不想那么早回那栋寂寥又没什么人情味的洋楼待着。
明廷还是跟着了,南焉看他,“不是让你回去吗?你跟过来干嘛?”
他轻哼了声,“那不是怕你想不开跳江吗?”
“……”
南焉剜了他一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映着两岸的灯火阑珊。
自杀,倒真不至于。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为了一个男人跳江,不值得,再爱都不值得。
她只是觉得很累,压在她身上的那千万斤枷锁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所以,才会选择站在这里平复心情,想稍微得到喘息。
在江边吹了近一个小时的夜风,南焉才回去。
明廷想送她,被她婉拒了。
她不想被明廷知道自己还住在宴景禹的别墅。
很狼狈,很没骨气,更没自尊。
她是不想被人看轻的,可现在的处境,她好像连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洋楼的密码还是被换回她原先设定的那个了。
进去后,屋子里的灯亮了。
到客厅,才响起那道森冷的声音,“还知道回来?呵,我以为你今天不打算回来了。”
南焉步子一顿,侧头看向局面昏暗的沙发处坐着一个男人。
褪去了那身黑色西装高定,只剩一件黑色衬衫,没有领结。
沉稳内敛,性感又禁欲。
他话语间的嘲讽,南焉不是听不懂。
“恭喜晏总,要订婚了。”她说。
男人的脸色一沉,冷硬的轮廓陷入一片阴影中,起身走到她面前,钳住她的腰肢,“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找野男人?你倒是真不让自己闲着。”

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理直气壮说这样的话。
她压着心底翻滚的情绪,“我不当三,既然晏总都要订婚了,还请晏总高抬贵手,能放过我,从此一别两宽。”
“呵,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订婚吗?算不上三。”
南焉诧异地睁大瞳孔,心猛地下坠,落入深渊。
万劫不复。
那股疼痛感蔓延全身,连带着灵魂都好似在被猛兽用力撕扯。
她咬牙,“所以,我在晏总眼里只不过是个玩物。”
‘玩物’这个词有点刺耳。
宴景禹不爱听,他黑着脸拧起眉头,看着她,亲了下她的唇角。
最后像是惩罚一般,重重咬了口。
南焉痛呼出声,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胸腔里压抑已久的怒气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怒吼,“宴景禹,你是不是有病啊!”
“嗯,是有病,病得不轻。”他笑,语调轻快,没将她的怒放在心上,只是捏着她的下颌,低声警告,“南焉,你别总想着离开我,想想你妈,想想言轻,再想想你的工作室,以及摄影展。”
“医生不适合你,同样,律师也不会适合你。”
南焉心蓦地微颤,抓住了重点,“宁煦阳是你调走的?”
他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加重,低头吻住了她白皙的脖颈,狠狠吸吮着。
在看到上面印有专属他的痕迹,他才满意的舒展开眉头,故轻描淡写地说,“阜江那边开了一家分院,缺人,正需要宁医生这样优秀的医生坐镇,给他涨了一倍工资。”
他声线懒沉,缱绻留恋着专属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
但说得挺骄傲。
像是在说,看我多仁慈,人家觊觎你,喜欢你,我还大发慈悲的给他加薪涨工资。
真是菩萨心肠。
甚至还有一种等她夸奖的意思。
南焉抿唇。
宴景禹就是这样的人,手段毒辣阴狠,却偏偏有时候让你挑不出错来。
阜江那边算不上富饶,显然是比不上星城这边的,可偏偏他还给宁煦阳涨了工资。
带点威逼和利诱。
宁煦阳没得选。
这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更不过分。
蓦地,她脖子上忽然被咬了一口,南焉再次倒抽一口气,气急之下,掐了他腰间的肌肉线条。
过于紧绷,没怎么掐起来,但她已经用了浑身的力气。
像是把所有的郁气和愤怒都倾注进去了。
“属猫的,力气这么点?”宴景禹缓缓抬眸,唇角勾着抹坏笑,“喜欢掐,让你掐个够。”
音落,南焉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抱上了楼。
似是不太满足,更不太满意,一个晚上,除了她不能来的那里,能用的办法,他都来了一遍。
凌晨三点多,南焉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一只大手穿过发丝,在她额头上落下较为轻盈的吻。
与他之前的凶猛又霸道强势的吻相比,她愿称之为——温柔。
是鲜少的温柔,仅存在床上的温柔。
————
翌日,有关宴沈两家联姻的消息漫天飞舞。
包括有关宴景禹和沈织月的标题霸屏了整个热搜。
里面两人的动图生图应有尽有。
但同时有一个标题在所有热词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宣布订婚宴景禹冷脸#
评论区下边有不少沈织月的粉丝在奋力补救。
说什么宴景禹天生冷脸,并不存在不满意不愿意一说。
两个极端,尽显热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痛也痛过了,到最后,好像也只剩麻木了。
却依旧不太好受。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手机抢了过去。
抬头,映入的是男人那张棱角分明,情绪不明的轮廓。
“下去吃早餐。”宴景禹瞥了眼她手机上的内容,直接退出,将其息屏丢到一边。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否的命令。
南焉抿唇,心底那丝本就未平的不适瞬间被放大。
也没说话,抄起自己手机,掀开被子起来,趿上拖鞋,面无表情地出门下楼了。
宴景禹站在原地,睨着她的背影,丝毫找不到从前她温顺乖巧的影子了。
九十多斤反骨,浑身是刺。
想起昨晚她对明廷笑靥如花的模样,他眉眼里多了几分不悦。
她多久没对他这样笑过了?
桌上的早餐种类很多,南焉瞧着,都没什么胃口。
但还是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勉强吃了一点。
“今天在家待着,哪也不准去。”临近吃完,宴景禹冷沉的命令声再次响起。
将客厅漂浮在表面的那一丝丝温馨拂散。
南焉皱眉,“我今天有拍摄。”
“推了。”
“推不了!”她的态度很强硬。
宴景禹的眉宇间拢着一层阴霾,夹带着一丝不悦。
南焉心梗了下,气势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弱下来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僵持了半分钟,她道,“这次拍摄,是两个星期前就定好的,对方模特只有今天有时间,明天就要回米兰为秋季时装秀做准备了。”
“只是工作?”
“不然?”
南焉觉得宴景禹这话问得没由来。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留下一桌子早餐让她收拾,穿上西装外套就出门了。
南焉收好餐桌,接到了言轻打来的电话。
问的是有关昨晚晏老爷子生日宴上宣布的事情。
宴景禹没有和她解释过,当然,她也没指望他会解释。
他向来专制自我。
她应得随意,“嗯,既然是老爷子亲口说的,大概率吧,八九不离十。”
言轻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焉焉……”
“不怪你。”
即便没有言轻,她想,只要宴景禹不愿意放手,会有无数种方法把她桎梏在身边的。
现在,他只是采用了一种最直接,且威胁性最大的方法。
而她,顾忌颇多,不得不受他的限制。
她望着院落中盛开的洋桔梗,看似高贵优雅,纯洁素雅,实则脆弱孤单。
这几株洋桔梗是她刚和宴景禹在一起一个月时,他命人移植过来的。
只因她喜欢。
她爱洋桔梗的原因,除了它自身的外表外,还有它的花语。
真诚不变的爱。
现在,倒像一场笑话。

所有检查都很顺利,孩子也很健康。
临走前,医生嘱咐她不能太过劳累,要多休息,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她犹疑了几秒,问,“怀孕初期,是不是不宜同居?”
医生闻言,瞧了她一眼,随后笑道,“年轻人,干柴烈火的,能理解,但现在最好是忍忍,我看你这报告上写着,一个月前打过安胎药是吧?”
她点头。
“那就需要更加小心了,别因小失大,忍一忍,到五六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偶尔来一来,但不能为了寻欢贪度,我看你子宫内膜也比较薄,属于难孕那种,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天使。”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
南焉听到‘难孕’那二字时,蓦地一怔,呼吸跟着乱了几分。
原先还在思量着要不要流这个孩子的想法彻底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任由那股风吹啊吹。
过了半晌,才压下那股不知其名的痛苦,动了动唇瓣,道了句‘谢谢’,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医院。
晚上,她回到洋楼时,宴景禹还没回来,她为了卸下一身的疲惫,去泡了个热水澡。
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内矗立着一抹颀长的俊影,他手里拿着一张A4纸大的单子。
南焉扫了眼茶几,发现她回来时,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茶几上了,包括今天孕检的报告单。
此刻,正在男人的手里。
她呼吸一滞,瞳孔不自觉颤抖扩张,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克制了许久,才没让自己冲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强装镇定,走过去,揣着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眼睛往他手里那张单子上瞥。
脑海里已经将能用的理由都快速过了一遍。
好像没有一个能解释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还存在。
她已经能想象到他滔天的怒火,可又该如何平息呢?
“刚刚。”男人的声音微哑,泛着压迫感。
“你要出差?”
话音刚落,南焉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单子,是她工作室后面一段时间的拍摄行程表。
可能是泡过澡的缘故,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倒完包里的东西后,她又把那张孕检报告单塞进另一个包里藏起来了。
剩下的那张,是今天莉娜给她打印出来的行程单。
提到嗓子眼的心在这一刻安然落下,嘴角牵起抹浅笑,“嗯,过两天Y市有场时尚节,要忙一段时间。”
她后面是真的忙,除了商务拍摄,还有摄影展。
摄影展的策划已经成形了,墟无里那边已经进入宣传阶段了,后面就剩落实了。
日子也定下了,就在这个月底的最后一天。
也就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这场摄影展,她寄予厚望,外界的关注也不少。
展子所有的作品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尤其是压轴的那幅作品。
是她奶奶的背影,情绪很饱满。
墟无里的馆长在见到那张照片时,都被牵进这沧桑的情绪里,说忽然想自己奶奶了。
“怎么了?”看着他脸上不明的情绪,南焉拿过他手里的单子,问。
“我下个星期要去趟国外。”
“去多久?”
“半个月。”
“嗯。”南焉轻轻应了声,很淡。
宴景禹眯了眯眼眸,看着她今天过于保守的睡裙,伸手揽过她的腰肢,“没有不舍得?”
两人都要出差,这就代表着差不多会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是见不到的。
南焉抬头看他,“出差嘛,无可厚非。”
她是真的不想,但不能说得太直白。
会伤到男人要强的自尊心。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句低低的闷哼声,她果真是没良心得很。
“时间到了。”他勾着她的下颌,吻了下去,呢喃不清地说了句。
南焉愣了下,眼底的迷离醒悟了一半,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
还未回神,腰间忽然被狗掐了下,又听他不悦道,“接吻,认真点,不准走神。”
下瞬,一只带有薄茧的手已经撩起裙摆,探索了进来,只在上边停留了几秒,直驱而下。
那另一半的迷离在这刻彻底烟消云散了,她心底警铃大作。
一整天,她都被医生那句‘难孕’夺去了心神。
彻底忘了,上回‘流产’的期限已经过了。
说明那个借口已经不管用了。
所以宴景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合着他一直在数着日子,就为了爽歪歪。
真不是个东西!
南焉在心里怒骂了一句,也顺势抓住他的手,“……别。”
“又怎么?”宴景禹皱着眉,散着不悦的戾气,“时间过了,也不给?”
不等南焉说话,他态度坚决,“我强要!”
音落,唇上的吻就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那只手轻轻松松挣脱了她的桎梏,强行探了进去。
南焉心一紧,咬牙,男人的手忽然停下来了。
他摸到了纸绵状的东西了。
大概就是名叫姨妈巾的所有物了。
气氛在这一刻突破了暧昧,残留下尴尬。
南焉觉得,她今天一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的。
其实也是这两天白带分泌物比较多,总是弄脏裤子,她干脆垫了个护垫。
本来离预约产检还有个几天的,等她出完差回来再去也不迟,今天突然去,也是因为这个而担心。
倒也算是赶巧了。
“来了?”
男人眼底结起了冰,对她这亲戚来得不合时宜感到相当不满。
南焉的嘴被他亲得有些红肿,水润润的,显得十分饱满诱人。
她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点点头,“嗯,今天下午刚来。”
空气再次凝固了起来,宴景禹没了动作。
南焉那颗心还没彻底稳下来,生怕这狗男人发疯,想来一场血风肉雨。
好一会,他手忽然动了动。
南焉睁大瞳孔,倒吸一口气,哼了声。
娇媚绵软的尾音拉长,再次将屋内的暧昧升华了。
他的手向上一动,捏动丰盈,眸子里染上一片不能深究的柔和,暗哑的嗓音穿过她的耳膜,牵起她心底片刻的悸动。
“帮我,它要你,只要你。”
吻随即落下,天旋地转间,南焉融入了这一池盎然春色中。

宴景禹已经下车去给她拿行李箱了。
一共有两个行李箱,一个装日用品和换洗衣服,一个装着她视若珍宝的三台常用相机。
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一道很是惊喜又娇俏的声音,“景禹。”
都不用抬头看,隔着车窗,她都能猜到这人是谁。
沈织月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出个差都能遇到她。
晦气得不行。
“你是要去出差吗?还是……知道我今天要去Y市,特意来送我的。”
即便宴景禹对她的态度再冷淡,陷入恋爱循环的女人,总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是独有的那份,迟早会凿开男人把心尘封起来的冰块。
她坚信,自己是特殊的。
同时,也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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