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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炮灰,但和男二艳情远扬了(金九寅十)


独他一点无意红,艳染天下千万白。

程之怀来了,飞飞适时将罗少知摇醒。
罗少知匆匆睡了个糊涂,睁眼看见一片翻红的衣角,还以为活在三四年前,张口便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声“文三”。
一上门被师妹认作老相好,程之怀吓得不轻,想要扶罗少知的手一抖收回去背到身后,眼中满含热泪,“师妹,想死我了!”
罗少知脸有些红,不过不是为程之怀,而是为半梦半醒中叫了文承的名字,这会儿她心里头正臊得不行,便假惺惺地应和程之怀,挤出泪汪汪的秋水眼,“有劳师兄惦记。”
飞飞和曹旭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极有眼色地退下去。
下人走了,罗少知和程之怀都把造作那套收起来,一张桌上两边坐,一个撑颊一个靠椅,回到十多年前在道观时的没正形。
罗少知本就不是多斯文正经的人,外人面前或许还想着要装一装,自家师兄跟前多一个“请”也嫌生疏,因而开口便直接问:“宫中如何了?”
程之怀抱臂叹气,“还成。”
他问:“先前我寄去岭南的信,你都看了吗?”
罗少知点头:“大抵知道了一些,因而一过完小年我就带着飞飞回京,原本以为要耽误两三个月,没想到一路顺行,多亏了你打点。”
程之怀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
他二人之间从不言谢,罗少知就笑了笑,轻声问:“贵妃和四殿下可还好?”
“贵妃和殿下一切都好,四殿下最得皇上喜爱,你且放心吧。”
得他这么一说,一路重压在罗少知心头的巨石总算消失。
去年秋末,震惊全国的李氏冒赈一案被翻案,原先处断此案的大理寺一众官员纷纷下马,时任大理寺卿的太子被革了职,禁足东宫三月,过完年才放出来。
原本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皇上一贯宠惯太子,罪名全都让大理寺少卿担了去。哪知道年初的合宫宴上,太子殿下兴致太高,喝多酒误闯后宫,强占了怀孕不足三月的丽嫔娘娘,致使丽嫔母子双尸。
大朱自建朝以来三百年,从没发生过如此罔顾天道人伦的荒唐事,皇帝震怒,一气之下废除东宫,太子朱煜先是被夺了储位,后又被圈禁冷宫一个月。
二月初,皇上下令,将皇子朱煜流放巴州,非诏永世不得回京。
淳帝一向心狠,诏令一下,不过三日大皇子就带着大皇妃及一众家眷被静静“送”出了京城,据说出京时一行十来人乘坐的非撵非轿,而是两辆黄牛板车,板车上还堆着用来喂御马苑良驹的干草。
此事大损皇家颜面,因而大皇子出宫时静悄悄的,没惹人注意。事后宫中也下令将消息封锁,妄议者一律由忤逆罪乱刑打死。
程之怀在太常寺当职,常在宫中行走,消息远比旁人通便,罗少知担心的是,太子被废后朝中再议立储之事,会波及到贵妃和四殿下。
但她也知道皇家内事不能轻易私论,得了一句“贵妃和殿下一切都好”便放下全心,方觉这一个多月来的神经绷得有多紧,只这一句话竟让她觉得恍如隔世。
罗少知倒了一杯热茶,微微抿了一小口。
程之怀见她脸上还有些凝重之色,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可是担心贵妃娘娘的身体?”
罗少知摇头:“贵妃先前托人来信,说她三年前难产身子已经养了回来,现已无大碍。”
程之怀:“那你为什么还垮着一张脸?”
罗少知欲言又止。
“……”
她的脸颊上有两团可疑的红云,垂着眼帘,目光左右闪躲。
程之怀明白过来,缓慢地“哦”了一声,“你是想问文承的事吧?”
罗少知脸红得比来时路上的晚霞还要夺目。
师妹一朝含春怀羞,程之怀这个当师兄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觉得自己眼要瞎,“已经过了三年,你还惦记着文承呢?”
罗少知听了这句话,心头一凉,仰头小声问:“他娶亲了?”
“那倒不是。”
她松了口气,继续红着脸,端起茶杯又抿一小口。
程之怀:“不过他断袖了。”
罗少知:“咳!”
断袖?!
罗少知瞪圆了两眼,脸上的颜色像炸开了大染坊。
程之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话可不是我编的,合宫宴上文侯爷对静安王当众示爱,说要当静安王府的侧王妃,还请陛下赐婚,这事儿全京城都知道。”
静安王就是朱悯,系统口中的男主角;静安王妃,便是女主易雪衣。
男二文承不爱女一,改去单恋男主角。
罗少知摸了摸脑袋,怀疑自己脑袋出了问题,又或是耳朵出了问题。
但程之怀神情确凿,不容质疑,罗少知哆嗦着把茶杯放下,结结巴巴地问:“文三,他不是吏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吗,怎么、怎么成侯爷了?”
“噢,这事儿啊……”
程之怀从官服袖子里兜出一把香瓜子,咔咔地聊起来,“这事儿吧,实际也跟李氏冒赈案有关。”
“三年前李氏这案子不是交由大理寺审理的吗,当时刑部的尚书陆行肃大人告病,冒赈案在刑部那边就只走了个复审流程,刑部的人压根没多上心。”
“前年文承高中进士及第,他是皇上的亲外甥,破格进授了刑部侍郎,没多久就把冒赈案翻出来,重新提交到了陆大人面前。”
罗少知心中一动,前年,文承也才十八岁,“刑部侍郎不是正四品官?”
程之怀竖起一指朝上:“是正四品上,历代殿试一甲,最多也就在翰林院谋个正六品的官。文承这样的,我朝几百年来还是头一个。”
罗少知皱眉,“皇上为何要这样做?”
文承一不是皇子皇孙,二年纪尚轻没在前朝历练过,他的生母明珠公主虽是淳帝的亲妹妹,但薨落得早,文承也没在公主身边受过教导。
十八岁,一甲进士直授四品,不动脑子也能想到朝中百官得吵成什么模样,皇上在这时候玩舅甥情深那一套,不是摆明了是要坑害自己的亲外甥吗?
程之怀咬着瓜子壳,表情有些犹豫。
罗少知见状,不确定地问:“怎么,还有隐情?”
“我说了你别着急啊……”
程之怀观察罗少知的脸色,惴惴地提醒,道:“其实,侯爷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去年夏天皇上派太医去瞧过,说是他……大概没几年活头了。”
罗少知脸上一空,当场愣住了。

程之怀:“这事我也是回京之后才知道的,六年春天侯爷他不是出过事吗?据说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经常梦魇,癔症频发。六年冬天他还在旧公主府轻生过,不过被府上的人拦了下来。”
“全京城都知道侯爷性命堪忧,没人料到凭他那躯病弱身子,在第二年殿试还能拿一甲。我估摸着,兴许皇也是觉得他可怜,想着他只能再活个三五载,才破格让他做了侍郎。”
罗少知攥紧衣角,问:“然后呢?”
程之怀小心地看了罗少知一眼,确认她没哭,掂量着说:“入刑部后不久,文承就把李氏冒赈案翻了出来,转交给刑部尚书陆大人重新审理。”
“去年李氏翻案,皇上为表嘉赏,一纸诏书入旧公主府,宣封绛衣侯。自此侯爷一直告病,到今年开春,已经半年了。”
说完,程之怀咳嗽半声,摸摸鼻子,尴尬道:“今年合宫宴,皇上想给侯爷指婚,指的是光禄寺家的二小姐。”
“别说侯爷,人二小姐也不愿意芳华之年嫁给一个眼看活不久的病鬼,不过皇命不可违,光禄寺卿也不好说什么。侯爷就在宴上当着一众人的面,说自己心悦静安王已久,心如磐石,这辈子非王爷不嫁……”
还有些乱七八糟不能入耳的,罗少知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程之怀不太好说出口,便端起茶杯掩饰在口边,含含糊糊。
“侯爷还说,若自己是个女子就好了,还能趁着体力尚在苟活几年,给静安王府……呃,多添上几位小世子。”
罗少知:“……”
她张着嘴,呆愣着,好半天吐出震惊的四个字:“他疯了吗!”
“是疯了没错!”
程之怀:“总之侯爷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文雅恭良的文三公子了,从前你跟他之间或许有些旧情,但如今他一身沉疴又陷非议,你刚回京,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好。”
罗少知点了点头,实际程之怀的话她半句也没听进去。
文三,如今已是绛衣侯了,他的那一身病……
程之怀问:“方才来时,我看你身边只有一个丫头伺候?”
罗少知压下心头的慌乱,心不在焉道:“在岭南这几年一直是飞飞跟在我身边,习惯了。”
程之怀皱眉:“你一个姑娘家刚回京城独居多有不便,明日我从府上差几个手脚利落的送过来,你且看着用。”
程之怀说话算话,第二天日头刚爬上屋脊,罗少知还没睡醒,便听得飞飞在外左右指挥的动静,说小姐喜欢花香,让人将庭院里的花盆搬到正屋檐下。
重帘相遮掩,密不透光,罗少知抬手撩起床帏一角,柔滑的布料顿时水一样从掌心和腕边淌过。
是产自苏州的酡颜缎,她少时还在江南时曾听娘亲提起过,每年开春苏州都会向京城进贡当地前一年所产出的最好的丝绸缎料。
“咚咚”的,门外响起飞飞压低的声音,“小姐,你醒了吗?”
罗少知每日睡醒的时间大概都在这个点,飞飞估摸得极准,罗少知起身下床:“醒了,进来吧。”
开春,天还冷着,飞飞进屋后拿了厚披风给罗少知披上。
陆续有仆人进来端水伺候,罗少知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便让其余人各自做事,只让飞飞留下。
洗漱时,飞飞道:“今早程大人来过,托我跟小姐说一声,今日大人要进宫面见内侍官,今日午后贵妃娘娘或许就会派人来请小姐入宫,小姐要准备些什么吗?”
罗少知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瞧不出好,也瞧不出不好,但姑母见了,一定要心疼得掉眼泪。
她问:“飞飞,我比之前是不是瘦了许多?”
飞飞探过头来,仔细看着罗少知的脸庞,这张香娇玉嫩的脸还和原来一样好看,稠情弯眉与双目,冰肌玉骨滑似酥。
刚睡醒,罗少知脸上点缀着轻淡的惺忪朦意,更添妩柔纤弱,只是脸颊消瘦了点,眉眼间笼罩有些许疲意。
飞飞便道:“确实比来时瘦了点,这一路小姐吃不好也睡不好,瘦是难免的。要不我们休息几日,养好身子再进宫?”
罗少知失笑,闭目凝神,道:“精气神岂是一两天就能养回来的?你把我从前穿过的那身云锦衣裳拿出来吧。
衣裳是三年前的旧款,岭南闷热,就一直压在箱底没动过。
罗府在时,家中只有一位独女,罗少知的衣裳从来都是最好的,如今时过境迁,已经鲜少碰过好衣裳。
但既要入宫,便不能太寒碜,这几年下来她还余有一些存银,不多,勉强够用,拿了几两银子让飞飞租辆像样的马车回来。
宅子里的家当都是程之怀早前派人置办好的,没有短缺,飞飞出去时罗少知将宅子里的四位家仆叫来,挨个认人。
除了曹旭外三位分别是一女两男,年纪都不算大,但自幼在程府长大,个个机灵劲儿十足。
罗少知让他们自我介绍,他们就挨个报上自己的名字,分别叫清露、兴思和兴宇,后两者是一对亲兄弟,彼此模样三分相似,性格却十分迥异。
都是程府的人,罗少知不好多指使,让他们各自领了闲职便散了,打算回屋到软榻上再睡个回笼觉,结果没多久飞飞气势汹汹地拎着两把罗扇回来,进门便道:“气死我了!”
罗少知咸鱼似地软在榻上,半梦半醒,“怎么了?没租着车?”
“租着了。”
“那是谁惹你生气了?”
飞飞气得像只小河豚,“外头知道小姐回京,一个个碎嘴蛤丨蟆似的瞎编排,亏得他们还是读书人!”
清晨去赁马,飞飞路过昌平南街时遇见一家叫“集贤堂”的书肆,里头坐着好几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交谈切论。她想着自家小姐也爱看书,便打算入坊淘几本古诗词回来。
“那几个书生穿得人模人样,嘴巴却一个比一个下作!”飞飞愤愤,“白让他们读那些圣贤好书!”
几人议论着从前的罗家,言辞中掺入许多讥讽自怜,个个心比天高。谈起罗家大小姐,口吻便变得暧昧浑浊,多有不敬。
说罗家那位貌美无才的嫡小姐,是个实打实的悍妇,十六岁尚未出阁便和文三公子不清不楚,从没见过如此不守妇道的官家小姐。
还说,在岭南的这些年,罗小姐带罪之身,要想活下去,必得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时候再回京,哪户正经人家敢娶她进门。
这世道,女子仿佛天生便是可以用来估价的物件,再干净的人到了那些“风花雪月”的流氓混子嘴里,也得裹上三层泥。
罗少知听在耳朵里,却没往心里去,神思飞到了九霄云外。
“小姐,你不生气吗?”
“气什么?”
飞飞郁郁道:“那些人玷污您和侯爷的清白!”
“……”
罗少知目光略有闪躲。
飞飞:“若是罗府在势,看那些碎嘴的谁敢随意编排!”
仰躺在榻上的罗少知只能默然。
片刻,她抽手,从腰下拿出软帕,遮盖住脸,闷闷地说:“这点,他们倒也没说错。”
阙安六年春雪,吏部尚书家的文三公子在国子监遭人暴打,犯人实名制行凶,乃年初刚回京的苏州长史家的女儿,罗少知是也。
是夜,文三公子落伤,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消息传到宫中,罗少知才明白过来,自己打错了人。
国子监辟雍殿,大雪中惨遭她毒手的不是男主三皇子朱悯,而是无辜男二号文承!
罗少知在心中喊了一万遍系统,得不到回应,急得焦头烂额。
当时她的姑母罗贵妃在后宫正值盛宠,在皇上百般面前求情才将这事平了下来。
出宫回府后,罗少知原想亲自去公主府看看文承情况如何,但罗长史动怒,将她禁足府中,哪儿也不准去。
一连七日,下人偷偷给罗少知传信。
先说文三公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宫里太医瞧了都束手无策;后又说三公子似有好转,已能睁眼开口了。
到了第七日,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里,大喊不好,文三公子又呕血晕了过去,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与此同时,坐在檐下发呆的罗少知脑海突然一嗡,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您的穿书任务已完成。任务奖励:无。系统将于一个时辰后自动关闭。”
奖励,无?
罗少知懵了。
她倏地站起来,声音不可抑制地发抖:“什么叫任务提前完成?文承呢?他怎么了!”
“小、小姐!”入院的下人见她忽然眼睛通红,厉声自言自语,吓得不敢接近,“小姐,公主府的人说,文三公子,文三公子他不好了……”
话没说完,下人眼前一晃,便见罗少知提拎长裙,飞也似地从内苑跑了出去,慌乱间满头珠翠落了一地。
罗少知毕生做过两件极大胆的事,一是春雪国子监,实名暴打文三公子;二是于一众人面前,披头散发、硬闯公主府。
公主府里,太医内官、侍女奴才将内院围得水泄不通。
罗少知一朝发疯惊着无数人,有胆大的侍卫上前阻拦,被她一记练了十年的铁掌拍得差点睁眼见太爷。
其他人见状不敢再拦,纷纷退远,罗少知便如同一尊女杀神般长驱入内。
在瞧见床榻上只剩一口气的文承时,杀神哭成了水作的泪人,捂着心口趴在床沿边上嚎啕,仿佛下一秒就要跟随文三公子去了。
围观众人见她在床边肝肠寸断,这才后知后觉。
罗家小姐和文三公子,两人之间,原来有些别的意思。

宫中的消息来得比预料的还要快。
未时日映,罗少知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前,来迎的内侍是贵妃云宁宫的老嬷嬷。
三年前嬷嬷曾与罗少知见过,一见面就往她手里揣来个暖和玲珑的手炉,心疼道:“小姐受苦了。”
下人仆役不得进宫,飞飞得同马车在宫外等着,先前罗少知已和她嘱咐过,飞飞见着嬷嬷轻快地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嬷嬷,乖乖退回马车边上。
进宫后,罗少知一路慎言,嬷嬷说话她只管点头应好。
穿过漫长的宫门,踏入宫道,两侧宫墙高大遮天,偶尔能窥见一两琉璃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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