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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谎言(刘汽水)


但她从始至终没有鸟过他。
他亲眼目睹她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五十岁还和三十岁男友拍公路婚纱照,去亚特兰蒂斯住2万一晚的顶奢套房,乘豪华游轮环游世界。带着女儿和那些不成体统的男人畅游欧洲。
而他的亲生女儿,也被她教得不知所谓,谁对她好就叫谁爸爸。
正因此,魏长音多年来是很怨恨姜广林的,厌恶他、蔑视他,却还要用他来发泄欲望。两人纠缠大半生,事已至此,也说不上爱多还是恨更多。
从二十岁和他搅在一起开始,魏长音的人生就要用不断受苦来赎罪,他觉得自己就像鳃肌退化的金枪鱼,要不停地往前游,这样才能获取氧气。要不断受苦,不停地受捶,才能活着,否则只要停下来就会缺氧窒息而死。
而这些年来,魏长音的仕途也不顺利。水利局是有名的“清水衙门”,经手的资金和项目都少,他努力往上爬,终于拥有了一点儿决策权。
当然,待在“清水衙门”也有好处,监管就没那么严格,所以在某些基建项目上,他给自己行了一点点儿方便。
人在高风险里取得了高回报,就会通过挥霍来确认价值。他多次往返澳门赌博,赢了不收手,输了想翻盘。不过几个月,他就发现自己赌债高垒。
这时候单位的项目不多,也不可能冒着风险逮着硬薅,于是他问姜广林要了钱。这时候他再去澳门,凭借一些运气回了血。逐渐醒悟不能这样玩儿,赚不了钱,得找点儿别的路子。
某次,混迹赌场的一串马仔找上他,说他们有一些稳赚不赔的生意,请他一起发财。他浅浅了解了一下,倒也不是啥新鲜玩意儿,就是地下钱庄,搞兑汇洗钱和放贷,支付结算等等。
他们的窝点在境外,势力盘根错节,甚至和某国政府有合作。承诺的利润高达30%-50%,魏长音很心动,浅浅投了二十万试水,果然赚到了。
地下钱庄做熟人生意,又在境外,他觉得可以钻空子,于是动员了姜广林和他一起,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而这个地下钱庄也越做越夸张,他们的业务不再局限于金融市场,开始搞诈骗勒索、人口拐卖、器官交易、贩毒,甚至走私军火。
半年前,魏长音嗅到了危险气息很快撤离,姜广林却一头扎在里头不愿意出来,他天性逐利贪婪,甚至抵押房产、挪用公司的供应商货款去放贷。
而最近这次,他甚至没有经过地下钱庄的手,直接把钱借给了毒贩,攫取更高额的利润。
这一次梭哈,也成了最后一次。
很快,抵押的房产贷款到期需要还,公司的货款没结算供应商诉诸法庭,他还想挪用公款去填,又被邱明珠抓个正着。
而天有不测风云,姜涛突然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这时候,毒贩承诺的利润和本金全都没见着,人还跑了。
当然毒贩也不是跑了,而是落网了,只是他们不知道。
这时候的姜广林有如烈火烹油,所以才屡次三番对姜也下狠手,要抢她的公司,要卖她的房子,要把她妈留下来的钱全部据为己有。
当然也没成功。
那个跨国地下钱庄一锅被端、毒贩消失无踪之时,魏长音就屡次三番劝姜广林出国躲一躲,结果他倒突然露出点儿人味儿,说儿子手术不能不管,也不想放弃积累的这一切,以后风声不对了再走不迟。
结果一切都迟了,丧钟已经鸣响,毒贩供出了他,警方立刻把他控制住了。
魏长音认为自己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女儿。
许多事情都是,所以他留了一笔良性资产给姜也。当然,他也有私心,其实他早可以救姜广林,但一直袖手旁观,大概也是因为恨吧。
没想到姜广林更狠,跟多年前一样的德行,他不好过,他就要全世界的人陪他一起死。
魏长音接完纪委的电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甚至十分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费力气捞姜广林,因为这种白眼狼是喂不熟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就这样吧。
他也游不动了。
还没返回港城,魏长音就因为受贿和职务犯罪被开除党籍和公职,然后收缴违法所得,被关了进去,等待检方起诉。
早上六点半,阳光泼地而入。
手机响了,是何牧的语音电话,凌砚滑到接听键。
“诶,水利局的魏长音落网了,局子里的姜广林举报他贪污受贿,拿他立功呢哈哈……”
凌砚闭着眼睛,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半晌低声道:“多谢。”
睁开眼,凌砚想起一些往事。
那是姜女士死后,他在澳门赌场见到魏长音,那时候的魏长音红光满面,在赌场里大杀四方,那张如此英俊的脸也泛起丑恶、扭曲的光来。
在那之前,凌砚已经收集了他受贿的线索,准备搞他,但也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直没有进展。但就在那一刻,凌砚改主意了。
一下把他弄死有什么意思,应该以高额的利益诱惑他,给他希望,让他狂喜,让他猖狂,再一点点把希望毁灭。
要他吐出不属于他的一切,让他活着失去自由,然后一一品尝那些绝望。最好他还能和姜广林互相祸害,一起下地狱。
当时,何牧的朋友在澳门经营一家酒店,因为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于是在地下钱庄借了一笔经营贷。而后期还不上,成了坏账,地下钱庄就要求他们介绍“优质客户”来抵偿。
凌砚当然就顺嘴提了一句,暗示魏长音家财万贯,是内地豪客,是钱袋子。地下钱庄那串马仔就盯上了魏长音,先下饵,再收网。没多久,姜广林也顺利入彀。
地下钱庄敲骨吸髓,何牧朋友的酒店直接破产,多年来他借着互联网东风创业,有了一定的资金实力,也看着这家地下钱庄越做越大,犯罪事实越来越多。
他们协助两地警方,提供了许多证据与便利,找到了突破口,终于迎来了这次跨国抓捕与围剿。
团伙落网了,那些杂鱼小虾也就浮出水面。在姜广林处借款的毒贩一直被警方盯着,一潜回内地就被抓到了。
然后,姜广林被抓了。
凌砚其实明白,姜魏二人貌合神离,魏长音不见得会搭救姜广林,如果他不搭救,或者搭救不成功,那姜广林势必要攀咬。
这里凌砚没做任何手脚,只告诉律师,要多次提醒姜广林如实交代,不要隐瞒,因为其他人不会来帮助他,特别是魏长音。
利用了这个信息差,姜广林的心理防线果然逐渐瓦解崩溃。恨得咬牙切齿,这不就很快举报了魏长音。
这起复合型特大地下钱庄案,光是涉案金额就高达211亿,姜广林和魏长音都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正面主战场,至多是侧翼误伤。
但没关系,这次他们进去了,把缝纫机踩烂了也出不来。
凌砚下床趿着拖鞋往外走,然后翻到置顶的姜也的微信,斟酌着,发了条消息过去。
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第58章 :吃醋
姜也回了凌砚的微信,鬼使神差地打开门,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他家门前,按了门铃。
门“啪嗒”一声开了,里头暖色的灯光围涌过来,姜也眯了眯眼。
凌砚没说话,乌黑的发丝还滴着水,他披了件咖色真丝睡袍,还没穿好,露出大片饱满柔韧的胸肌,微微起伏在眼前。主打一个朦胧绝色。
姜也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到他手上,他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修长的手指在那两根深色系带间翻动,养眼极了。
她心不在焉地盯着看,脑中却次第闪过一些糟糕的念头,和他大片象牙白的胸腹下,那一串深红紊动的纹身。
“早餐吃了吗?”凌砚淡淡问她。
姜也摇头,“没有。”
他没问她“要不要一起”,可看向她的眼神却很有内容,是很有蛊惑力的邀请。
姜也没说话,瞥到他滴水的头发,在宽大的浴袍上洇开小片水迹。她想起自己过来找他的目的——
这两天她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对方好像跟她很熟,还提到了凌砚,但她完全不认识那个人,于是想过来问问。
可这一刻,忽然又讲不出口。他总是讳莫如深,有那么多秘密,可她即便ᴊsɢ知道,却还是下意识地依赖他。他说爱她不像是假的,可又并不真实,他们之间隔着好多东西,像是比爱还要沉重。
或许就算她问了邮件的事,他即便知道,也不一定会讲实话。
“要不,你先忙。”她一下失去了谈话兴致,指了指他的头发。
凌砚没动,靠着门,看向她的目光幽深,也没讲话。
气氛忽然变得很奇怪,姜也抬脚就往回走,可走到自家门前握着门把手,又觉得好可惜。
明明都走出来了,为什么又要为这样的小事互相消耗,如果他不讲,她就多问几遍,或许他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隐衷,但如果多谈谈,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朝阳是暖金色,铺了满地。
她返身往回走,一拐弯就停在他家门前,还没伸手按铃,门忽然开了。凌砚握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咔哒”一声,门在身后合上。姜也被他迅猛地抵在墙上,腰也被他的手臂箍得死紧。
“为什么不理人?”
他炙热的气息落下来,语气竟然带着委屈,姜也伸臂环住他的腰,两个人的心跳都非常剧烈。
“好多事,你都不……”
“那怎么又回来?”
他打断她,掌心抚在她颈侧,唇往下压,一口咬住她下唇,不重,但充满占有欲。
简直像过电,姜也登时浑身一软,攥紧了他的睡袍,“啊你咬人。”
大概是用力过猛,话音一落,他身上本就松垮的睡袍像流水一般被她拽着滑落在地,姜也愕然,本来是没这样想的,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她一抬眼就对上了那双漂亮含笑的眼。
“你也想我了?”
凌砚呼吸加重,没管什么睡袍,反正等会儿也要脱,他也没等她回答,俯首急切地吻住了她,攻势凶狠,还带着她的手往腹肌上摸。
想触碰她。
想被她触碰。
掌心的肌肉触感紧实、柔韧,姜也顺着往下,摸到了那处略带砂砾感的纹身,摩挲了两下,这动作像是极大地取悦了他,他本能地往她掌心里贴撞。
他的吻总是这样热切,撬齿深吻,唇瓣厮磨吮吸,发出很暧昧亲昵的声音。
下一秒天旋地转,姜也被人拦腰抱起,阔步往卧室走。她扑进柔软的真丝被褥里,随后身上就覆下来一具很有压迫性的男性躯体,将她牢牢固定。
“想我了没有,嗯?”
凌砚用鼻尖轻蹭着她的耳廓,温热的鼻息喷薄下来,她耳朵很快就麻痒得红了一片。她身上的香味他很喜欢,和着体温,熏蒸出一股熟悉好闻的甜香。
他忍不住沿着耳垂落下一个个缠绵细吻,在如愿听到她细碎凌乱的吐息之后,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一切都不必多说。
姜也觉得太要命了,受不了,既想推开他,又想抱紧他,总之什么都不对,不上不下的,她想要更深刻的抚慰。
“不是要吃早餐吗?”她语不成调。他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胸前,激得她一个激灵。
“嗯在吃。”
然后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像水箱一样被灌满,晃都晃不出响。
姜也觉得他真的很浪很坏,要逼着她,吊着她,总是不给她最想要的。她也带着怒气,不甘心被他主导一切,迎男而上,要给予他最沉重的反击。
两个人发着狠角力,都想将对方狠狠融入自己,谁也不甘示弱。最终都十分尽兴。
潮起潮落的两个小时过后,阳光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漏进来,点点光斑打在木质地板上,光柱里的尘埃舞动,像微型世界。
姜也趴在被褥里,倦怠地半阖眼,有人将她的乌发拢在掌心撇去一边,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一个个缠绵的吻落下来。她舒服地直哼哼。
没一会儿,凌砚就将水杯递来她唇边,哄着她睁眼喝水,穿上衣服吃早餐。
姜也被他托着臀抱下床,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抽屉里剩下1个安全套。
笑容顿时收敛。
包装盒上写着一盒7枚入,刚刚用了1个,上次用了2个,而这里只剩下1个。
另外3个不知去向,对她发出一声尖锐的讥笑。其实这种事没什么好介意的,但她蓦然觉得心空了一瞬,刚刚酝酿的许多问题,忽然又生生止住说不出口。
姜也挣脱他的怀抱,趿着拖鞋跟他往餐厅走,目光在他后脑上乱瞟。
这才注意到他换了新的睡袍,香槟色的,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旧,尤其是脖子后面有两处勾丝,面料也不像之前那件质感厚重,有点儿皱。
看起来穿了很久了。
她收回视线,两人在岛台落座吃早餐,牛油果配三文治,还有两杯冰拿铁。味道不错,面包烤得口感适中,松仁甜脆,不像刚从冷箱里取出来的。
“吃完早餐,你去上班吗?”她问。
“今天陪你。”
凌砚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一边抽出纸巾,凑过去擦掉她腮边的酱汁。他的头发早就自然风干,现在略显凌乱地垂在额前,反而有种闲适薄利的美感。
他是那种很细致很有条理的人,很会照顾人,相处起来的感觉比预想中的要好。
姜也不置可否地点头。
“快到中秋了,”凌砚觑了一眼她的神色,“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中秋不是应该回家团圆吗?”姜也反问。
问完表情又变得不自然,她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团圆的家人了,赶紧另起话题,“你不回家吃饭,见见父母?”
“他们都比较忙,没空。”
两人吃完饭,又觉得疲倦,只想躺着,于是一起滚到了床上看剧。
自动窗帘缓缓合上,将所有自然光线遮挡,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空间。
凌砚打开灯,找出电影,把姜也抱在怀里,两人拥被盯着屏幕都没讲话,那些沉重的话题又搁置起来。
“电影叫什么名字?”
“If I Stay.”
电影的画面和声效在室内流淌,姜也看得入神。中途她去了一趟卫生间,路过衣帽间的时候,她看见玻璃柜门里挂着一件睡袍。
也是香槟色,款式是女款,跟凌砚身上的那件大差不离。
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却没有感觉好一点。如果这时候去问,她又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她洗完手回去,电影的男主角在深情重复:“But the you who you are tonight is the same you I was in love with yesterday, the you I’ll be in love with tomorro”
电影台词这样深情,可现实生活里就没有从一而终这种事。姜也拿起一旁的水杯呷了两口,努力忽略了抽屉里那存在感极强的安全套。
凌砚侧首看向她,揭开被子,将人圈回怀里,用下巴磨着她的发顶,问:“在想什么?”

第59章 :交锋和妒火
姜也垂着睫毛,心里平静又别扭,大概是这种吃醋介意显得很不潇洒,怕他知道之后变得很得意,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衡量。
又或是害怕他讲出的答案会把她创死,让她暴露出的心意变得可笑,她按捺下所有问题,没再说什么。
应该洒脱,不要去介意,不要去衡量,只享受这样的欢愉就好,这才符合她一贯的人设。为了不想显得自己像个傻瓜,她衡量再三,做出了这样违心的、惩罚自己的决定。
她甚至还有余裕分析自己,这在心理学上有个专业术语叫“暴露焦虑症”,害怕暴露焦虑,害怕变弱变被动,所以会做出一反常态的弱智决定。
凌砚将她抱在身前,扳过她的脸颊吻她,心不在焉地问:“在想什么?”
怀里人没有回答,她表情平静,漫不经心地看着电影,好像一点没注意他问了什么。她松松扎起来的丸子头已经垮了,一幅蔫蔫的样子,腮边垂着绒绒碎发,显得脸更小巧了。
“晚上想吃什么?”
问完这句,她才微微侧首,头枕在他肩上,浓长的睫毛忽闪,“想吃香山路那家本帮菜。”
“好。”
大概是一直被他亲来亲去,她的嘴唇又润又翘,电影荧幕闪过来的微光,将她唇珠勾勒得晶亮。他轻轻固定她的下颌,又亲过去。
她整个人滑在他怀里,身上的纯白睡裙已经卷到腰边,她微微抬臀整理,不小心又蹭到他。
凌砚环着她的细腰,一提,让她贴紧自己。感受着她暖烘烘的体温与玲珑柔软,他立刻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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