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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谎言(刘汽水)


凌砚神情里漾开一层笑意, 牵住她的手,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说这句话。
“好啊。”
凌砚的房间跟他这个人一样简洁冷淡,很空很大,深咖色的主色调,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床,其中一面墙上排列着各类黑胶唱片。房间里充斥着他的味道,是若有似无的冷香,让人觉得安全。
浅色的真丝床品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房间的暗沉,床头一盏昏黄的灯亮着,让人想要睡到天荒地老。
姜也掀开被子坐进去,忽然问:“你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一定要送吗?”
凌砚拿着水杯走近,递来她唇边,“喝一点儿,空调开着干燥。”
床垫微微下陷,姜也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心里越发诧异,他们之间熟得仿佛真的睡过很多次。
等他放完水杯上床,姜也拥被坐着,回过神说,“今天你生日,还麻烦你来医院,所以我想送你礼物……”
凌砚黑熠熠的瞳仁盯着她,眸光微闪,“我想好了。”
“什么?”
“那可不可以,”凌砚揽着她的腰将人抱来身前,温热的吐息落在她唇上,声音很近又很远,“说你爱我。”
关于她,他总有成千上万次的追问——可不可以,能不能,是不是?这些问题总是萦绕着他,烧灼着他,他满怀疑问,却要一次次地将自己倒空,收拾掉所有负面情绪,继续跟着她的脚步,直到再次被她看见。
爱也让他疲惫至死,他也需要在她这里一次次充电,再释放。
“生日快乐,我爱你。”
不是为了哄他开心,要真是为了哄他开心就好了。姜也在这一瞬间感到胸口那种闷痛又升起来。
忧心忡忡,患得患失。
人在感受到剧烈的爱意之时,不会感觉狂喜,反而会察觉到不安,焦虑。爱的内容并不高级,是依赖,是占有,是此时此刻那种升腾起来的、难以排遣的欲望。
“再说。”
“我爱你。”她也伸臂环住他的腰。
“我爱你。”凌砚的轻吻落在她额头,辗转去鼻尖。
“怎么不是也?”
“因为你不爱我,我也会爱你,不需要有前提。你一定要记住,要记住这件事,好吗?”
姜也觉得胸口的闷痛又扩大了,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摸他的下巴,那里有一些青硬的胡茬,触在指腹有种砂砾感,来回碾磨,好像觉得很熟悉。
凌砚捉住她的手,在掌心吻了一下,又贴在她耳边说:“要不要睡了?”
姜也点点头,两个人都躺下来,熄了灯,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凌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她看见的自己或是残缺的、单薄的切片,更多的、真实自我却完全摸不着、寻不见,藏在暗处。
或者说,她就像个盲人在摸象,以为自己触摸到的那一节象鼻就是大象,实际上不是的,真相或许惊心动魄、触目惊心。
“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很多事情我都解释不了,你现在跟我说,我都会信。”
凌砚将人抱紧,闭着眼,声线温润,“当然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该去看医生。”
姜也半晌“嗯”了一声,松了口气,想起医院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举止怪异的病人,心里竟然升起一些卑劣的侥幸。
卑劣地侥幸自己没问题,畏缩地活在一个真空薄膜里安全度日。

魏长音从医院离开后径直回了家。
甫一推开门,就见姜广林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区抽烟,他眯着眼,听见动静就朝门口望过来。
魏长音径直往里走,姜广林的视线跟着他的步伐移动,眉头一皱,突然问:“你脸怎么回事儿?”
没得到回应,姜广林讪讪把烟叼在嘴里,眯眼透过袅袅烟雾看过去,一截烟灰落在手背上,烫得他重重“嘶”了一声。
魏长音蹙眉,“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小也的主意。”
他神情不变,可目露凶光,ᴊsɢ姜广林知道他生气了,也不恼,笑笑说:“你把她弄出来了?”
没听到回答,半晌,姜广林了然地点点头,嘲讽道:“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来演父慈女孝行不行?泥胎菩萨还装金刚怒目。”
看见对方的表情逐渐阴沉,姜广林不甘示弱冷笑,继续拿话戳他肺管子。
“哦,这会儿演起父女情深那一套了,她有病你不让她去治,这就是为她好?何况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又花不了,拿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不是将将好?”
“现在我儿子治病要钱,房子抵押的贷款也要还了,你能拿出钱吗?你屙尿还要擤鼻涕,两头都想要,莫太贪心哈。”
魏长音到底是个斯文人,姜广林最知道用什么鄙俗的话羞辱他、激怒他。
“还不上贷款,我房子就要被法拍,我一家几口住你这儿啊?”他环视四周。
话音一落,魏长音就阔步走了过去,劈手夺过姜广林手里的烟头,表情嫌恶,然后猛地将燃着的烟丝戳在姜广林的脖子上,用力碾摁。
烟头“咝”地一声灭了,姜广林脖子瞬间被烫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红印子。
“你他妈疯了!”
姜广林怒不可遏地弹起来,连忙抬手摸脖子缓解疼痛,“上阵父子兵啊,都喜欢往别人脖子上扎。”
魏长音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深深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你儿子要治病,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专家医生,手术也做了,房子的事情找个垫资公司,出个过桥费把银行的钱先还上,重新贷款就行。你的事情我都帮你料理了,那我的呢?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打小也的主意?”
“那要是银行抽贷呢?我的钱谁他妈还给我?”
魏长音神色恣睢,一把揪住姜广林的衣领,“你的钱,是你自己凭本事败光的,也有脸迁怒其他人?你能像个成年人一样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吗?天天净想着用别人擦你屁股上的屎是不是?都他妈欠你?”
“那他妈也全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老子不知道过得多逍……”
“砰”地一声闷响,姜广林被一拳揍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拿全部身家去玩儿,你背着我把房子抵押了去搞……现在竟然还在想钱的事儿,你等死吧你。”
姜广林爬起来,反手一拳打在魏长音脸上,吐出浑浊的粗气,“你不是很能耐很会装关系很多吗?这次就怕了?我要是出了事儿,你他妈也跑不了。”
两人扭打的身影投在地上,像是动物世界里被围困在人类陷阱里,穷途末路还在互相龇牙撕咬的野兽。
夜很深了,璧月高悬,模糊冷光爬进落地窗,将倚在窗边的人拓出冷硬的轮廓。
凌砚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手机终于亮起来,是何牧的语音消息。
两人是同学,何牧手里有两家经纪公司,朋友多路子广,凌砚半夜等他的消息是为了跟进一件事。
凌砚点了语音转文字,对话气泡徐徐跳出一行字来:【那边说经侦支队晚上出动了,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他关闭屏幕,侧首深深看向床上熟睡的姜也,然后缓步过去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胸膛贴着她纤薄的背,将人抱进怀里。
怀里人动了动,头往被子里埋,饱满的臀就刚好撞入他的下腹。凌砚呼吸一紧,按着她的细腰不让动。
她却被弄醒了,一无所觉地翻个身,把脸往他脖子里拱了拱,还习惯性地将一条腿挤来他腿间,嫩藕般的足尖抵在他小腿,屈起圆润的拇指有意无意地蹭。
她身上自带的馨香裹着热气和他抱了个满怀,纯白色睡裙已经堆在了腰间,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全部和他肉贴着肉,她竟然还抬腿往上蹭,他的大掌探过去,立刻强硬地截住了她的动作。
“别动。”
掌心的触感温软,他忍不住握得更紧,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大掌横握在她腿上,指腹已经陷入她白皙的肌理,再久一点,再紧一点,就能握出浅粉的指印,像覆上了某种性感又情色的腿环。
而她呢,腿只要再往上抬一点儿,就会顶住某个坚硬又脆弱的部位。
情欲裹挟着混乱的凌虐欲即刻被点燃,强烈、醒神,凌砚睡意全无,一双狭长的眼眸里隐隐有火光升起。
即便很多东西都忘了,可在一起的习惯从来没变过。他捞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腰间,她便自动抱紧,掌心钻进他的家居服,在他腰间的肌群有意无意地游弋着。
两人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几点了?”她瓮声。
“五点,再睡一会儿。”声音低哑。
嘴上说着让她再睡一会儿,可他却上手挑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下颌的软肉,她果然吃不住痒,闪着卷翘的睫毛,慵倦地半睁开眼。
凌砚微微俯首,薄唇撩过她轻颤的眼睫,辗转抿过她耳垂,又印在她唇上。
他还是那样一张锋致冷淡的脸,可瞳仁却幽深,气息也变得危险滚烫,盯着她的眼神充满掠夺性,在一室黯淡的夜色里湛亮。
姜也瓮然望着他,能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紧绷硬朗,将她的腿挤压得有点发麻。许多关于他的梦境在脑海里一一划过,她意识逐渐清明,口干舌燥。
她想起上次打赌的纹身,注意力再度被调度起来,纹的什么?
凌砚像是能勘破她所有的心思,凑过去亲亲她的雪颈,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睡不着了?”
“嗯。”
“在想什么?”
“在想你说的纹身。”
凌砚抿出一个无声的笑,用齿尖漫不经心摩挲她的脖颈,将人抱得更紧,明知故问,“想看?”
姜也没说话,环在他腰上的手忽然收紧,下意识要去追逐他的唇,却被他坏心地避开。
“跟我说想不想看?”
“嗯。”
“但我只给女朋友看。”
姜也闷着不说话,也没动,半晌忽然弹坐起来,把被子掀开,盯着他身体的目光一路往下,火热的视线停在下腹不动了。
凌砚坐起来,靠在床头,捉住她的手往下,哑声说:“想看就自己动手。”
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可饱满的胸肌微微起伏,仍然绷出挺拔的线条,宽肩窄腰,卷起的衣角露出一截柔韧腹肌,脉络清晰,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诱惑又禁欲。
他带着她的手往下滑,视线却一直停在她脸上,欲沉炽烈,全是晦暗而露骨的欲念。
凌砚轻声诱哄:“帮我脱。”
他覆着她的手,缓缓移到裤腰,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凑过去汹急地索吻。
姜也很快就软在他怀里,这个吻落幕之时,她睁开眼,眸中含着薄薄的水光,乌发雪肤,杏眼红唇,凌砚忍得喉间阵阵发紧,几乎要控制不住。
他带着她的手拽着裤腰往下拉,目光紧紧锁着她,要将她所有的反应都困在眼里。
姜也呼吸急促,拽着他裤腰的手几乎冒出了细汗,裤装上每一道折痕都带着欲火与焦渴。
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刻,心情却如此复杂,她忽然心生退缩,根本无法忽视三角区那雄伟的弧度,还有凝在自己面上那道灼热的目光。
她一鼓作气,用力将他的裤子往下拽,然后她瞳孔微缩,看见他纵深的盆骨往下,连缀着性感野性的V形人鱼线,下腹正随着呼吸缓慢起伏。以及,一丛粗硬的耻毛掩映着一个小小纹身。
那是一串辨认不清的数字,仍然选了深一个色号的森巴红,将原先的胎记覆盖。整体仍旧保留了火把的形状,烙在白皙紧致的三角区,在她的注视下仿佛要烧起来。
这串数字较之前更像某种情色意味的印记,漂亮动人,让他和其他任何男人都变得不同。
“摸摸它。”
凌砚打开床头那一盏橘灯,橘黄的光线将眼下一切照得更暧昧。
姜也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鼓着腮问:“这数字是什么意思?”
“仔细看看。”
凌砚将她拉过来,跨坐在腿上,她身上的及膝裙摆逶迤在他身上,她穿着的丝质内裤的绵软触感,以及透过内裤传递过来的蓬勃热气,全部被他一一感知。
他带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纹身,她指间莹润的触感,过电似的将他所有的兴奋点都挑逗得战栗起来。她却还在研究纹身是什么,根本没有体谅他在遭受何等酷刑。
“看明白是什么了吗?”
“没有。”
“要我告诉你?”他揽着她的腰往前贴近自己,狠狠压在某个部位上。
“嗯。”
“那你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凌砚再问了一次。
姜也没有回答他,而是反客为主,隐含怒意和不甘,压着他的胸膛狠狠缠吻上去。
一边咬他,一边伸手往下探,那里有滚烫的巢。她吃了一惊,因为几乎握不住,蓬勃的热气萦绕掌心,她用指腹摩挲,如愿ᴊsɢ听到了他的闷喘。
她向来不是被动的人,但在这场关系里,却始终被他调度、主导,凭什么?
她带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攻击性,想咬碎他胜券在握的姿态,想看他恼羞成怒地失控,想把他也吊得不上不下。
凌砚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后脑,更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赧然的试探、磨合,两人一上来就长驱直入,唇齿相抵,唇瓣用力厮磨,舌尖勾缠,吻得凶狠狂野,谁也没有客气谦让。
到动情处,姜也抵着他的肩膀猛地将他推开,底下的手也立刻抽离,食指上滑纹身上轻碾。
她抬眼看他的表情,旋即一怔。
他的唇被她咬成了玫瑰色,整个人被荷尔蒙镀上了一层欲光。锋利的喉结轻轻滑动,吐息滚烫。
而那半遮半掩的腹肌因为充血,便显得裹缠其上的筋络更加凸晰诱人,整个胸腹随着呼吸脉伏在她身下,姜也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某种难耐的痒意已经节节攀升。
原来他真的跟梦里一样,重爱重欲。
姜也掐着他的下颌,俯首凑过去,引诱般地舔了舔他的唇瓣,等他追上来,又倏然推开他的脸。她在学着他的把戏拿捏他。
指腹用力陷入纹身里,她平复着气息,居高临下地问,“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也没多想知道纹身是什么,可看着他那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就挝耳挠腮想逼他说出口。
一分开,凌砚顿觉无尽空虚,尾椎升起来的热流酥麻戛然而止,那啮齿蚀骨的滋味也瞬间抽离,他喉结频滚,胸膛起伏,目似深潭一般盯牢她,颅内已经碾过她千千万万次。
“那我是你的谁?”
他看起来饥渴得要吃人,可却仍能从无尽情潮里跋涉出来,和她对峙,眼眸甚至浮起一层薄薄笑意。
“你先说纹身是什么?”
“我告诉你,那你也说点儿我爱听的。”
“你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姜也焦躁地脱口而出,用力掐着他的下颌不让动。
“为什么,”凌砚顺着那力道,慢条斯理往后靠,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收紧,将她带向自己。
“因为做你男朋友,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想你、保护你,还有。”
“什么?”
“和你做每天我都想做的事。”
每一次他佯装不在意地,做她普普通通的邻居之时,其实心里都百蚁噬心,因为时刻都想触碰,想占有。
而且晚上比白天更难捱,夜里孤枕难眠,他一个正常普通、爱欲都重的成年男性,忍成这样早就已经要变态了。
“你……”
姜也愣愣地没反应过来,就被身下人抱着腰,调换了位置,压在床单上。紧接着凌砚就欺身上来,向她索吻,压迫感十足。
姜也下颌一仰,躲开了他的唇,于是他索性在她纤长的颈项上落下一串濡湿绵密的吻。
属于她的好滋味全部吮吸在唇舌之间,凌砚揽着她的腰上提,待她臀悬空后,就拽着纯白色的裙边往上撩。
裙子被他轻而易举地推高到胸前,她爱舒适,几个浅色系的蚕丝内衣每次都会买一打。
今天是纯一色的白,半汪腻雪饱满,在他的动作间、注视下,像布丁一样颤巍巍的。内衣薄削,里头所有的弧度、反应都巨细靡遗地呈现在他眼前。
她也情动了。
凌砚良久地注视着,心里甜而痒。
他微微俯身,将一部分重量压在她身上,她胸前所有柔软都由肩胛骨下缘过渡来他心口,她平坦的小腹仿佛有吸力,将他腹肌的块垒恰到好处的接纳,在身下若有似无地磨。
她望过来的眼神复杂,眸中含着水液,嫣红的唇珠被他吮得充血上翘,纤长的手指握在他小臂上,看起来好无辜好可怜,凌砚忽然想起很久之前。
是他们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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