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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来了个独生女(榴昕)


“小柳!我来和你说个好消息!”
陈伟反复的祈愿没有实现,转过身,正对上来者兴奋的目光。
“哟!陈伟!你怎么也在这儿!”
是他,当年当兵时,陈伟怕得要命的老班长。

◎钱必须得流进口袋◎
从受伤后离开部队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陈伟还是会经常梦到贾国昌对自己的嫌弃。
那几年他才二十出头,要不是因为家里实在没饭吃了,也不会让他这个连宰鱼都不敢看的儿子上战场。
贾国昌和他年纪相仿,仔细算起来还要小两个月,胆子却有他十个大,锃亮脑门儿下的那双鹰眼里,每天都喷涌着耗不完的热血,时不时地就对怯懦的他来一顿教训。
后来两人都因受伤退伍,彼时陈伟可去的岗位中,有一个比机械厂更好的选择,福利待遇和生活环境都要比现在好不少。
但,仅是听说贾国昌也选了那里,他连夜找到上级,好一通哭诉,才得以换来西河市。
他是个俗人,升官发财没有一项不在乎。但比起来荣华富贵,他更害怕噩梦成真。
二十年了,但凡一做噩梦,必然是贾国昌站在床前,绷着脸对他一整夜触及灵魂的教训。
好几次被吓得急了,他披上衣服就去打听对方是否还健在,又是否还在外地,全得到肯定的结果后,才敢抽支烟再睡。
这几天听说贾国昌调回来以后,他都没敢出过厂门,就怕再遇见他。
无奈苍天还是去打了个盹儿,没睁开眼睛看看他成夜成夜的心事。
“班...班长,真巧啊...”
“是挺巧!我回来咱俩还没见过面呢!要不是因为这阵子事情多,我早去厂里找你了!”
贾国昌难抑兴奋,没怎么注意到陈伟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觉得有日子没见,老战友好像脸色不大好。
关心还没问出口,疑惑倒先来访。
“你和小柳...这是?”
他看陈伟刚才想要握手的样子,不像是素不相识。
柳沄沄似乎就是在等这个问题,挤在陈伟之前先插了半句。
“我和陈厂长...”
却也是点到即止,故意拖长了尾音。
“啊!是这样!我前几天听我们厂的职工说,她们家的大院里搬进来一个没工作的姑娘,我这不是关心群众,就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光天化日之下,像这样大言不惭的谎话着实不适合说出口,但陈伟再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你说啥!”
贾国昌的中气十足,突然的一嗓子,险些把陈伟鼻梁上摇摇欲坠的眼镜震下来。
此情此景像极了那些个旧梦,甚至还令更他窒息,他想不出来这句质问的原由。
“不行!陈伟,不瞒你说,我之前也关注到小柳同志没有工作的事了,所以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你那儿缺人的话,我过段时间一定再给你送一个高中生过去!”
接连不断的重磅消息不但让陈伟体验了一次表面谦让大度,心里叫苦不迭的难忘经历,更把孟建兰惊得够呛,她在大杂院里住了四五年,啥时候见过两个厂长抢职工的情景。
她有一种说不太清的预感,后院好像真的要折腾出什么花样了。
乐呵呵地送走了陈伟,贾国昌兴高采烈地把领导和他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就等着柳沄沄和他回办公室商讨方案了。
岂料对方为难地看了他一眼,“贾叔叔,我现在还不太想工作。”
短短的十分钟之内,贾国昌再一次难掩震惊。
这可是一份正式工作啊!
今天领导听了他的汇报也很满意,当着他的面,就打电话和省里的上级简单沟通了一下。
几位领导都初步认可了柳沄沄的想法,但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改变还是太激进,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可以先推行一段时间小规模的药酒出售计划。
如果后续的销量不错,再进一步考虑转型成药酒厂。
只要柳沄沄愿意提供药酒的配方,不仅不用经过两年的学徒期,还能破格把她安排进办公室,连车间都不用下。
“小柳,你是不是怕我会骗你的药酒?这点你不用担心,厂里的这个岗一定是给你留着的,你如果愿意,可以先来上班,再给车间配方。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给领导打电话,请他作证!”
贾国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摆出自己的诚意。
“叔叔,我当然不是怀疑您说的这些,只不过,我很快就要考大学了,如果现在入职,以后恐怕无法兼顾学业。”
柳沄沄言简意赅地说道,语气中不无遗憾。
很彻底的挫败感浇透了贾国昌,几分钟前他还在庆幸自己没来晚,抢到了这个人才,可此刻面对这般完美无缺的理由,他无话可说。
于情于理,他都没法儿说出‘如果你没考上’这样的话。
万一人家真的考上了,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政绩,耽误了她的前程。
但,上天好像又没有那么无情,在他甚至都想好,日后如何草拟引咎辞职的报告时,又听到了柳沄沄的声音。
“不过厂里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一部分中草药。”
工作了这么多年,贾国昌骤然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药酒药酒,顾名思义不就是酒与药材的结合么?
虽没有明说配方,但只要把她提供的药材加酒泡制,这条生产线就能打开。
察觉到贾国昌的茫然已被高兴取代,柳沄沄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且不说高考的结果如何,单论过几年自由的经商环境,她就一定要放弃目前稳定工资的诱惑。
但,工作可以不要,钱必须得流进口袋。
比起一锤定价的秘方,酒厂源源不断的草药需求才是她想要的。
“那太好了!这样吧小柳,这件事厂里还要再开会研究一下,第一批生产需要多少草药,我会尽快告诉你,就拜托你去采集了,具体的价格表我也会让财务那边抓紧出具一份。”
聊到现在,贾国昌已全然清楚柳沄沄是想以自由的身份,领取应得的工资。
厂里不用留她的岗,但可以把同等级职工的工资,在收购草药时单加给她。
这样不仅还了她的恩情,还不影响药酒生产。
他不禁暗赞柳沄沄聪慧,看来确实不能用小小的酒厂来束住她的未来。
几个小时后,他轻松地回到家,把这件事在饭桌上夸张地描述了一遍,信心满满地等着家人的夸奖,却被妻子和母亲异口同声的厉声惊呼搞得无措:
“什么?你就打算给她这么一点儿钱?!”

◎欣喜若狂◎
几个月前,在得知丈夫能回到西河市后,杜采春也开始四处托人找关系帮忙调回,到前两天总算如愿。
今天她一回来就去医院接婆婆出院,把前些日子柳沄沄的事情完整地听了一遍,满心欢喜地等着丈夫能带回来好消息。
但才听他说完,她就知道这事没办好。
“那...那我应该给多少嘛?她要去考大学,厂里如果给她太多工资,一定会被人说她吃空饷的,我...”
贾国昌不是没想过再给她多加一些钱,毕竟有了母亲的亲身试验,他也知道药效不一般。
再根据在医院时,药酒在几个病房之间的火爆程度,他大概也能推算出,一旦开售,销量不会太少。
可柳沄沄既然已经拒绝了来上班,厂里就不好再拿出更多的工资给她,人多口杂,这事本身就是特例,万一被职工在外当了谈资,他这个厂长也不会好做。
想到这儿,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放,决然地抬起头,“反正我不能挪用公家的一分一毫,不管她乐不乐意,我作为厂长,也只能批出来这么多了。”
杜采春和婆婆对视一眼,共同叹了口气,她这丈夫怎么脑子就是不会拐弯呢。
“谁说让你去拿厂里的钱了?”
听到妻子的问题,贾国昌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们是想让他用个人的钱去留住柳沄沄的心。
他们家条件的确不错,可给柳沄沄的话,又该以什么标准去给呢?
“还是算了吧,我倒不是不愿动咱们的存款,但拿出来多少都不合适,多了容易惹来是非,少了又怕让人家不满意...”
“存款是暗的,可工资是明的啊!你每个月能赚多少钱,全厂人都知道,外面的人一打听也能了解。每个月拿一部分给沄沄,她肯定更愿意为厂里多付出些。”
谢老太看儿子想得费劲,摆摆手点化道。
活了一辈子,她深知有手艺的人好吃饭这个硬道理,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能治病的药酒,可像这种能养家糊口的本事,不是谁都愿意透露给外人的。
柳沄沄肯给,他们就不能让她寒心。
渐渐琢磨明白的贾国昌展开了眉头,道理他都懂,掏出些自己的积蓄给柳沄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有一事还是难办。
“我一个大男人,每个月给人家小姑娘一笔钱,传出去多不好...”
“我都想好了,不从你的工资里拿,从我这儿拿。”
结婚这么多年,杜采春知道丈夫有身份的顾虑,再说这笔钱本就和公家无关,是他们自己的心意。
“鹃儿最近放学后一直跟着沈老师学音乐,有时候小柳还给她补补语文。以后每个月发了工资,我就把钱以补课费的名义给她们送过去。”
她说罢,便起身回房,准备看看该怎么安排资金。
谢老太也没闲着,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积蓄,一并贴补给儿媳。
大抵是因为有了杜采春和婆婆的协力,事情在这条轨道上进展得极为顺利。
令柳沄沄感动的是,她每次送去药材时,贾国昌都不曾询问具体的采收地点。
其实见过一次这些草药后,他完全可以找到更便宜的收购渠道,也能派人去周围的山里寻觅。
但柳沄沄相信,只要她这边的供给没断,厂里就会一直用下去。
不曾说明的尊重是互通的。
收到过一次补课费后,柳沄沄在采药和备考之余抽出时间,和沈穗莱一起不遗余力地为贾鹃补习。
二十多天后,在厂里第一批药酒开售后的第三天,贾鹃被选进了市合唱团。
贾国昌一家人欣喜若狂,特意在国营饭店设宴请客。
还一并叫上了江霞萍,感谢她之前留贾鹃吃过几次饭。
一群人兴致冲冲地走进饭店,还没站稳,柳沄沄便觉不妙。
熟悉的声音让沈穗莱也不由停下,向斜前方一看,这不正是她哥和柳小文及双方父母么?
“穗莱?”
“沄沄?”
这些天到月底了,人们手头的闲钱和粮票都不多,饭店里没什么人,再加上贾国昌从没进门就笑声爽朗,两家人很自然地便注意到她俩。
尽管现在还没成一家人,但神色却是出奇一致的尴尬。
“真巧啊沄沄,我们是来商量婚事的。”
柳小文站起身,刻意谄媚道。
若不是未来的公婆在面前,她一定要上去理论一番。
她早想过去找柳沄沄的,无奈回来的这些天实在太忙。
在胡同里被打的事还没了结,她弟和她偷布料的事就东窗事发,这些天若不是一家人到处百般求情,柳小武就要被开除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没有一天不在想该怎么报复。
但报仇这事哪天都可以,唯独今天不行。
她对内说服父母,对外给沈穗丰洗脑,为的就是今天两家人能坐下来商量,他们婚后搬进大杂院的事。
眼看着沈家父母就快要同意他俩和沈穗莱平分那几间房,可看到女儿走进来,夫妻俩又心软了,绝口不提刚才的话题。
柳小文看向邻桌和大领导谈笑风生的堂妹,快被心头的气焰烧疯了。
再看回父母不高兴的样子,咬咬牙给沈家父母斟满酒。
“叔叔阿姨,我和穗丰商量过了,我们要高考,想参加穗莱学校每晚的补习班,住进大杂院也是因为离得近,要不然下课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若不是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柳小文何至于说这种完全没把握的事,无奈为了那几套房,只能厚着脸皮求道。
沈父沈母相望一眼,都清楚很难有拒绝的法子,刚才他们还能说,让两人婚后和他们一起住在楼房,但现在,总不好说不让两人考大学。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他们心疼沈穗莱几分,柳家就要帮柳小文争取多少。
哪怕沈穗丰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毕竟叫了二十年的爸妈,心再怎么偏,明面儿上办事也得说得过去。
好不容易,沈母说服了自己,说不准柳小文就是一时兴起小住几天,过些日子就烦了。
“行...那...”
她正要答应,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快来人啊!有个小姑娘被人捅伤了!”
她下意识地望向隔壁女儿所在的那桌,正空着两个座位。

喧闹的店里先是安静了几秒,很快,人们全都涌向后门。
不同于沈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杜采春已经浑身瘫软,难以独自前行了。
五分钟前,贾鹃不小心碰翻了汤汁,柳沄沄和她一同去后厨找水管洗手。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贾国昌绝望的哭嚷击破了她最后的一丝奢望,在昏迷之前,她看到了双腿血流不止的女儿。
在乱成一团的院子里,江霞萍和沈穗莱突然意识到,柳沄沄不见了。
从饭店的后门出来,便是这个三面都是围墙的小院,仅有一扇铁门能够出入。
两人推开虚掩的门,周围并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大家的注意力已全被地上昏迷的女孩儿吸引,她们喊了半天,才叫来几个人帮忙寻找。
国营饭店的前门地处热闹的大街,但后院外面却是少有人途径的小路,再顺着走几步,就是连在一起,地形复杂的几条胡同。
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同伴,没走几步,江霞萍和沈穗莱都溺在冷汗中,心跳难平。
“这可怎么办!要是被绑走了,咱们可上哪儿去找啊!”
西河市的治安不算差,但绑架妇女儿童这种事也发生过不少,尤其是现在天快全黑了,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巷子里,很利于匪徒躲藏。
“萍姐,你快看,那鞋印是沄沄给咱仨买的那种吗?”
沈穗莱跑了几步上不来气,扶在墙角稍作歇息,一低头,猛然看到路旁边的那条泥沟里,有断断续续的脚印。
前几天柳沄沄赚到钱后,给她们三人一人买了一双新鞋,那晚她还借机讲了孟建兰偷试卷的事,让江霞萍上班的时候注意提防。
也正因如此,沈穗莱特意翻过来看了看鞋底的印花。
唯一不巧的是,她俩今天都没穿那双新鞋。
“好像真是啊!”
天暗得很快,江霞萍特意蹲下来,仔细辨认了一下。
“这肯定是她留给咱们的,咱就顺着这个找!”
鞋印并不连贯,路旁的泥沟也仅有一小段,走到一条巷子尽头时,提示断了。
心急如焚的两人四处查看可能是线索的标记,找了半天,终于发现有条路边的围墙上,有一道很浅的,被石头划过的痕迹。
帮她们一起寻找的那几个好心人也跟了上来,还有人报了公安,队伍逐渐壮大。
另一边,在墙面划痕的尽头,柳沄沄正屏住呼吸紧贴在一户人家的院门门板后。
刚才在饭店后院里,她险些和贾鹃一样被人迷晕,幸好这些天她上山采药时,一直保持练习穿书前学过的防身术,才及时逃脱。
敢在饭店后院做这种事,本就是胆大包天,更惊悚的是,那两人怕是亡命之徒,手里的刀子已经抵在了被迷晕的贾鹃脖颈上,得亏她反应得快,踢落了刀子。
却不料那两人似乎不是想拐卖,而是来寻仇的。趁她不备,又刺在了贾鹃脚腕处。
但也因如此,两人的刀子都被她趁机夺去,他们见状不妙,抬腿就跑。
国营饭店仅有前门有窗户,后面不但全是水泥墙阻碍了视线,后厨的喧嚷也盖过了他们的打斗声。
柳沄沄没时间再去喊人,她知道如果放走那两人,很有可能会成为以后的隐患。
她没再犹豫,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扔到饭店的后门上,听到有人来开门后,才追向那两个男青年。
她的体力还算不错,没有让距离拉大,但那两人却是有备而来,到了这条小巷子里,不知从哪儿又掏出几把短刀。
四周已陷入黑暗,柳沄沄自知对附近不够熟悉,此时不能再朝后跑,否则很有可能又闯进一条死胡同。
她深吸一口气,利用视觉偏差躲进了路边的院子里,打算等那两人靠近后,从后面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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