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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来了个独生女(榴昕)


“他要是万一分到个背阴的房子,那孩子不还是晒不着太阳么?还不如现在搬个小马扎,坐到路边太阳地里多晒会儿呢。”
他认真地劝完,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太绝对了,又放下筷子,拿起酒杯笑道: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他可以每天回家抱着孩子爬六楼,正好能锻炼身体嘛!”
桌子上的人都被逗笑了,江霞萍和项海也上完了最后一人的份。
夫妻俩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对方说,都急着想要出去,哪知正想走,就听身后高献勇拦道:“两位同志,你们知道这道菜是谁做得吗?”
柳沄沄在饭店外又等了一会儿,看到预料之中喜笑颜开的两人从店里出来。
江霞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地嚷道:“沄沄,我上辈子是做了啥好事,才能遇到你!高局长吃了我做的菜,说要把我引荐给他的一个老邻居!你不知道,那位是我们这行公认的名厨,她很少会收徒!”
这事,其实也算是柳沄沄的半个意外之喜,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仔细说来,她和里面的高局长并不认识,但却认得坐在他旁边,刚才引出话题的赵腾。
说来也巧,他就是那次她帮江霞萍找回儿子时遇到的公安同志,上次抓捕石麒的时候,又是他带人赶到的。
那次柳沄沄和他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对方凭之前破获大型拐卖案件,升了职提了工资,还获了荣誉证书。
赵腾觉得这份荣誉也有她的一份,一直想请她吃顿饭来还恩情。
前段时间为了破贾鹃的案子,柳沄沄没少往公安局跑,有一次就在楼上看到过高献勇和陈伟有说有笑的从外面经过。
昨晚听到沈穗丰和项海说完那事后,她就去找了赵腾一趟,想请他帮忙请高献勇出面,亲自告诉江霞萍分房子的难处。
但后来她又觉得让高献勇出面卖了朋友定然不妥,就想出了让他们几个徒弟请他吃顿饭,在饭桌上装作无意地提到这事,套出来这个消息。
至于让江霞萍亲自做这道高献勇的家乡菜,还是因为原书中曾提过一笔,柳小文在后来夺过那间老字号后,就请了西河市的这位名厨和徒弟帮忙坐镇,当天一并赴宴的还有公安局长。
关于两人是否相识,柳沄沄没有太大把握,但机会难得,她决定还是让江霞萍去一试。
现在看来,她这个一箭双雕的决定是对的。
一天之内见了这两位,江霞萍和项海已经全然放弃了卖房子的想法,一回家就通知了柳小文两口子。
有了高献勇的帮忙,江霞萍很快就见到了名厨,没过几天,就传来被收做徒弟的好消息。
在项海又一次出远门之前,江霞萍特意在后院做了一桌子好菜,一来庆祝自己事业顺利,二则为丈夫践行。
酒足饭饱后,柳沄沄把几人请到房内,说起草药紧缺的事。
“这事可不好办,现在种也来不及了,沄沄,你打算咋办?”
他们还没听柳沄沄说过这事,本来还为药酒持续上涨的销量而高兴呢,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难题。
半晌,听柳沄沄说完,屋子里同时发出异口同声的一致反对。
“你说啥?!不行!这也太危险了!”

屋子里坐着的这几位都想不到, 柳沄沄竟是想搭项海的车去外省找草药。
“沄沄,我们不是不让你坐你姐夫的车,关键是, 你不能只让他捎你一段路, 然后自己跑进深山老林里吧!”
江霞萍晚上多喝了两杯, 听了她的话,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去找草药,搭便车, 这些她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但唯独不能同意柳沄沄一个人进陌生的山里。
别说是在异乡进山了,就是每次柳沄沄独自去院子后面的那座山, 她和沈穗莱都是提心吊胆。
“萍姐说得对,凡是进山, 都得是当地熟悉的人,万一迷了路,或是被捕猎夹夹伤了, 又或者遇到心怀不轨的人, 你一个人哪能应对得了啊!我们没法儿放心!”
沈穗莱平日话不多, 遇到再要紧的事都常是淡然处之,可今晚着实是心急。
哪怕小时候在山上遇险的记忆已经模糊,她也始终忘不了后来父母对那件事的畏惧和避讳。
甚至不必说上面的那几种险情,光是一场暴雨, 都有可能被困在里面。
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她依然会梦到那晚在大自然面前的无力感。
“大家别担心, 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等到了当地, 我肯定不会独自上山, 到时候,我去找几个熟悉山路的人帮忙,不会有事的。”
察觉到沈穗莱情绪不对,柳沄沄忙开口安慰道。
坦白讲,她其实也不想这么快就一个人去外地。
毕竟才来没多久,饶是来之前曾走过不少大好河山,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应对几十年前的陌生环境。
但,剩余的草药最多仅能撑一个月,那时候还没到高考,等她考完再去异地寻回草药,生产线必然会断。
酒厂的车间是机器不停,人倒班。一旦中断,产出来的酒就要白白浪费了。
况且不是全国所有地方都像她床底的暗道,能把金山送到面前。
要找寻草药所生长的山坡还得花费不少功夫,她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
“我知道大家都在关心我,但这一次如果不去,很可能之前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我还得攒钱去上大学呢。”
屋子里充斥着一片愁云惨雾,全不知该如何反驳。以前的日子都不容易,谁还不是穷怕了,才会想着冒险。
“这样吧,大家都别担心了,我带小柳去,到时候尽量把她放在我认识的朋友那里。我跑了这么多年,沿路也有熟人了,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没什么问题。”
一直沉思的项海开了口,尽管知道要承担不少风险,但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帮过他们多次的恩人断了财路。
其他两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再反复叮嘱柳沄沄注意安全问题。
定好了后天出门的行程,柳沄沄并没有松懈。夜深人静后,又拿出地图开始规划路线。
她要找的这种中药多于五六月采收,现在正是季节。最理想的方案,是在西河市所在省的西北方向找到。
时间紧张,路上的距离越短越好。
如果运气没那么好,就得再向西而行。
她已经问过项海的车程路线,只能把她捎到第一个点,她也最远能再去第二个备选地点看看,如果两地皆是无果,她就必须得放弃,返程准备高考了。
一整夜,她都没怎么睡,不断在考虑还有什么东西没备齐。
然而才到天亮,就听到后院门被拍得震天响。
生活多有无常。
原本她计划今天回去告诉家人,未来半个月要节省时间复习,就先不回家了。
没想到柳母前些天着凉发烧了几天,下楼梯时不慎摔伤了腿,生活勉强能自理,但烧水做饭就成问题了。
不巧的是,柳父上周刚在邻市的一间厂子里找了份工作,必须要参加一个月的封闭培训,在妻子摔伤前就已经出发了。
柳母原是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的,所以打算谁都不说。
不想昨晚实在饿得受不了,大半夜想给自己烧壶水泡个馒头,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把屋子点了。
还好墙板薄,隔壁邻居听到喊声救了急。
今天一早,就赶着来叫柳沄沄回去了。
突发的情况,打乱了她所有的安排。
虽说是穿来以后才和柳母建立了感情,但这一个月以来,夫妻俩对她关爱有加,每次从家里回来,都会给她带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前段时间赚到钱后,她给两人各买了一件新衣,结果回来后才发现随行的背包里被塞了双倍的钱和票。
这些钱她一直攒着没花,更是无比珍惜这份头一回从亲人那里得到的重视。
两难的局面像极了天平两边的砝码,稍微偏向哪边,都会让她短时间内都无法释然。
但有些话,就算她再怎么斟酌,也没那么容易能说得出口。
在家里和柳母吃完午饭,已经到下午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她准备再去蒸几个馒头。
“沄沄,你别管了,我自己都能弄好,昨天晚上是因为没开灯才碰到火的,今天肯定不会出问题了,你快回去复习吧!”
自从女儿说要高考以后,柳夏英就时刻紧绷着一根弦,经常劝她少往家里跑。
她倒也没想着柳沄沄能一举夺魁,但看她劲头这么足,当母亲的自然希望孩子能少受几次打击。
“没事的妈,我...”
柳沄沄从厨房探出头,正想宽慰几句,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
母女俩茫然地对视一眼,同时心里一紧张,莫不是柳父回来了!
两人问了声是谁,也无人应答,正当是有人敲错了,门板那边又被拍了几下。
这下也顾不上再问清楚了,柳沄沄在围裙上胡乱抹了几下,忙去开了门。
“你...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江霞萍和沈穗莱拎着几个网兜,一眼看去,有两摞不锈钢饭盒,还有几个罐头和一些点心。
二人狡黠一笑,绕过发愣的柳沄沄,朝屋内走去。
“阿姨,我们听说您生病了,过来看看!”
柳母之前常听过柳沄沄常提过她们,见两人登门拜访,心中更是高兴。
看来她和丈夫那会儿的担心是多余的,女儿这是遇上了两个好姑娘。
寒暄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江霞萍就打开饭盒。
“阿姨,沄沄还没和您说吧,穗莱她们学校有位名师愿意单独给沄沄辅导,但老师住的地方很远,这些天她可能就来不及回来照顾您了。”
不等柳沄沄插话,沈穗莱顺势接道:“不过阿姨您别担心,沄沄给我们留了一笔钱。以后啊,萍姐每晚在她们食堂多买两份饭菜交给我,我顺路回我妈家给您送来。我们也不多带,每天够您一天吃的量就好,不用担心会放坏。”
几个香气扑鼻的包子跃在大家面前,江霞萍也不扭捏,自豪道:“阿姨,我们厂的大多数饭菜都是我做的,虽然不是啥山珍海味,但我的手艺绝对包您满意!”
真诚又周全的安排让柳沄沄一时失语,她忽然有了一种成就感,原来自己这些日子切实帮助到了别人。
真心是真的能换来真心。
柳母的事情暂时先这样解决了,第二天的行程按原计划而行。
次日一早,项海就伴着江霞萍的威胁加嘱咐,苦笑着带柳沄沄去往集合地装货。
其他两辆车的司机都是老相识,看他介绍说是老婆的远房表妹,都很是热情。
随行的还有几个想搭便车的人,几个司机都少收了一点钱,就让他们上车了。
到了好时辰,项海差一点打着火时,车窗前突然冒出一个涕泪俱下的女人。
柳沄沄认出了这是正院的那位薛裁缝,她连忙下车,还不等询问,对方就跪扑在地上哭道:
“沄沄!我求你了!就帮帮我吧!要不然我可就没法儿过了!”

她这举动, 不止是把柳沄沄吓得一身冷汗,赶忙上前搀扶。
还没从驾驶室里下来的项海,也浑身发软。刚才若不是他晚了几秒打火, 这人就怕要进入视线盲区了。
等看清来人后, 他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去关照。
不是害怕惹麻烦, 全因这薛阿妹的那个酒鬼丈夫太招人嫌!
后院和正院只有一墙之隔, 从他记事儿起,就经常被她丈夫米钢的酒后发疯行径吓得不轻。
只要是给自己灌下去一杯, 必定会对妻子和两个儿子非打即骂, 谁要是敢去插手,能被他举着菜刀追出去整条胡同。
要不然, 就是闯进对方家里好一通乱打乱砸。
如此一来,不用说院子里没几个有钱人了, 就是家财万贯的,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
最让项海气急的,还是妻子生孩子那次。
那晚他们去医院时正赶上米钢喝了酒回家, 他扶着江霞萍往院外走, 险些被那人扔出的杂物伤到。
得亏江霞萍成天和‘刀山火海’打交道, 没被吓得影响了生产。
最麻烦的一点,不在于他爱发疯,而是坏得不够彻底。
若真是十恶不赦,大杂院早想办法把他赶出去了, 但他似乎就是摸透了人们的心思。
每每在院子里发完疯的第二天,他都会拿着大包小包赔着笑脸回来道歉, 对妻儿如此, 院里受了害的人家也一样。
他在供销社也算是个小领导, 每次拿回来的东西都是硬通货。
不喝酒的时候, 谁家有个什么急需,他都能帮忙搞来。
就拿江霞萍生孩子的时候来说,第二天清醒了,他特意带着红糖奶粉去医院赔礼道歉。
殷勤的一番夸赞和十足的歉意,很快就把满肚子不高兴的项海堵得没话讲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利益面前,同情薛阿妹就没那么重要了。
过去也不是没人劝过她离婚,但她总说为了两个儿子,再忍忍。
众人一想她做零工挣的那点小钱哪够养活三张嘴,后来也就不劝了,别人家的日子谁又想多插手呢。
柳沄沄搬进后院后,听到过两次米钢发疯,但后院向来是锁着门的,再说又这么邪性,他没到昏迷不醒的地步,是一定会避开的。
所以她也没怎么见过那家人,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她去找薛阿妹辨认海魂衫的布料时,撞见他在家里修摔坏的椅子。
不过是点头之交,她也没有深究过对方的脾性。只听江霞萍说,他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性子要比以前略微好些。
眼下听薛阿妹说完请求后,不免震惊。
“薛阿姨,您是不是记错了?您家不是就两个儿子吗?他们不是都去下乡了吗?怎么会还有一个孩子?”
这点她听说过,明明家里可以留一个孩子不去下乡的,但她家现在只剩夫妻俩了。
米钢不稳定的情绪并不是只针对老婆,在管教孩子的时候更是极端。
两个儿子初中一毕业,就都马不停蹄地跑了,哪怕平时的分数能够得上高中,也故意考砸落榜,就是为了逃离父亲。
“我肯定没记错!当年我生小儿子的时候,产婆和我说不是一个,是两个!但当时米钢有一个领导家里不能生育,他就把另一个孩子送走了,说能帮他转正。”
薛阿妹一提起这事,刚缓和的情绪又再次激动起来,不停地抽泣道:
“我生完孩子们就昏过去了,等醒来才知道这个消息,后来实在下不了床,等坐完月子再去找的时候,发现他说的领导早已经去别的地方了,后来我一直想找,可他天天看着我,拿两个儿子和我娘家当威胁,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话到最后,她已变成了嚎啕大哭,二十年的每一晚,她都在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能再清醒几分钟,看一眼孩子。
好在昨天她无意中听到了后院在说柳沄沄要出远门的事,恰好第一站就离当年那个领导家不远,她就想来苦求一次,撞撞运气。
听到这儿,柳沄沄已经不像起初那么讶异了,这种事她以前也听说过不少,谁家的孩子实在养不活了,就会送到好人家去享福,在现在的年代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事。
但像这样,母子两人一面都没见过,又没有征得母亲的同意就送走,实在令人发指。
“这样吧薛阿姨,我们还急着赶路,您先回去,我沿路会帮您多打听的,有好消息一定及时带回来。”
米钢确实混账,但毕竟上次薛阿妹帮过她,反正也是顺路的事,若能帮她找到孩子,也算是一桩好事。
其他两辆车陆续出发了,项海车上还带着其他人,柳沄沄没再耽搁,又劝了她两句,就抓紧启程了。
等薛阿妹消失在后视镜中,项海小声劝道:“小柳,你也别总想着帮她找孩子的事,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米钢那人可不好惹,万一得罪了他,以后就得一直缠着你。”
天气热,刚才开着车窗,他听见了两人谈论的大致内容,不禁为柳沄沄捏了一把汗。
没找到还好说,万一要是找到了,再让米钢知道了,不得把柳沄沄家的米缸砸碎啊。
他常年出车在外,一院子女人带一个小孩儿,哪能打得过那位不要命的主儿。
“没事儿姐夫,我心里有数,不会冒险的。”
柳沄沄看向窗外,沉着地回道。
答应归答应,她也知道这事不好办,倒不是怕米钢会来耍酒疯,而是担心找到之后的问题。
如果顺利找到那孩子,对方若在养父母家里生活得很幸福,她又该怎么提亲生父亲把他抛弃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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