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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来了个独生女(榴昕)


“不不不,这我哪能收?你昨天救了我的命,今天这钱你不用给我,这几天我都在村里,你如果需要,我肯定来帮你。”
纪禄源加快了速度,这些东西要想卖到镇上,必须得赶上今天下午的那趟车。
他语气诚恳,柳沄沄没有再接话茬,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收钱的,她打算等过几天分别时直接塞给他。
不过有件事她倒很是好奇。
“你是因为家里有事才休学的吗?”
国家现在对大学生都包学费,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应该不至于会办理休学。
“差不多,我出生的时候,有一个算命的路过我家,一口咬定我是个不详之人,所以我就被扔去乡下的外祖父母家里了。几个月前,我爸妈来问我要钱,不给的话就去学校里和老师说我不养他们。”
柳沄沄手中的动作慢下了。
这种故事她听过一些,或许不用多听,她自己在来之前,也和他的经历也差不太多。
都不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却要在成人后,把自己奋力扑腾出来的羽毛拔下来还回去。
唯一的不同在于她被索取的,是已经难以培养出来的亲情,而他,则是冰冷的金钱。
耳边有节奏的斩草声中断了,纪禄源才忽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不该给她添加坏心情。
他以前从不把这件事和别人说的。
哪怕大学的老师同学不断追问,他也都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但面对柳沄沄,他总觉得很轻松,不必刻意保留什么。
“没事儿的!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只要这几个月把钱还完,以后就是两清了,我人生的康庄大道才刚开始呢。”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但却显得格外意气风发,好像暗夜里的月光草,坚信自己在何时都不会黯淡。
柳沄沄很欣赏这种态度。
她知道所有人身后都背负着原生家庭的影响,或好或坏,数不胜数。
像纪禄源这样,面对无解的问题,能够说服自己转移注意力的人,或许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好。
闲谈之中,两人已经挖完了这片所有的草药。
这种药不像野花野草那么轻便,纪禄源一把背起背篓,笑着和她聊起镇上哪里有中药馆。
柳沄沄没有解释太多,到了村里只从其中拿了一小部分,把剩下的放回了住的那间屋子里。
“走吧,趁现在还能赶得上车,去镇上把这些卖掉。”
她仅拿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量,男人只看了一眼,也没有打问原因。
柳沄沄又在心里点点头,和她一起做事,不干涉她的想法是个好习惯。
她不知道,对方也暗暗夸了她一句。
纪禄源不知道她采草药是为了药酒,只当她是去贩卖。
做生意和买东西一样,都得货比三家才行,她没有全带去,说明是想多对比几家看看行情,顺便还能估摸一下这一筐的质量,找个合适的机会抬抬价。
这和他之前卖鱼的法子有点像,可惜鱼是活物才有好价,没有这么多时间比价。
他猜对了一半。
柳沄沄去镇上不仅是为了请专业人士看看草药的质量,还是因为要借机带他去医院看看昨晚摔到的头。
纪禄源兴冲冲地跟在她身后到了医院,挂号时才反应过来是要给他看病。他正想拒绝,耳边袭来温热的气息。
“快把名字写好,别说话。”
他僵在原地,本想再问问出了什么事,又看到对方凌厉的眼神,便是不敢再说一句,老老实实地在病历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先去看医生,看完了去后院的那栋楼四层找我。”
柳沄沄把挂号费递进窗口,沉声交代了一句,就往后门跑去。
到这时,纪禄源大概能猜到她这是碰上什么急事了,赶忙按她所说先看完病,便火速赶往那里。
才进了走廊,就见她冲自己招了招手。
“医生,我真没骗您,我们乡下人结婚早,您看,这就是我丈夫。”
柳沄沄一把挽过他的胳膊,亲昵地贴近了一些。
耳后又升起热浪,他在余光中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柳沄沄在脸上抹了些草药的余土,和他裤子上沾着的泥渍正成呼应,降低了不少面前护士的怀疑。
“行吧,那你们进去把东西放下,管理药房的医生这会儿不在,你们在这等一会儿。”
楼梯口有人在唤她,护士把门给他们打开,就又回前面那栋楼了。
“看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等护士的脚步声淡去后,柳沄沄自然地放下来胳膊,把他拉进屋内。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如果我这两天没有再出现恶心头疼的症状,应该就没事了。我把挂号费给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动作惊到了。
在他关门放东西的几十秒内,柳沄沄已经站到了窗台上,面前的窗户也被推开了半扇。
“你...你这是干啥!”
“把门锁好,有人来了叫我。”
柳沄沄对他的惊慌充耳不闻,继续往窗外探去身子。
狭窄的窗台和四层的高度,哪一样都让纪禄源心惊胆战。
对方的每一步更是快让他难以呼吸,楼外的铁梯,隔壁的窗台,逐一成了她的落脚点。
待她最后一步跳进隔壁房间后,他才勉强放心。
一阵翻找,柳沄沄终于看到了那一年的出生记录。
没错,刚才在陪纪禄源挂号时,旁边的那条队伍里,正排着薛阿妹拖她帮忙找寻的那位领导。
这几天她把那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已经记住了他的长相。
更巧的是,他好像遇到了快生产的下属夫妻,正热心地和他们介绍,自己的妻子也是在这里生的孩子,让他们放宽心。
谈论中,柳沄沄又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儿子,十六岁。
根据在西河市推销药酒时,走过的那几家医院,她推测这间医院产妇的档案,应该也同样收存在后院的那栋楼里。
进医院时,她就已经问过门卫大爷了,收草药的中药房因为上个月下雨漏水,搬到了后院那楼的四层。
她原想等放下中药后,再和纪禄源在楼里找找档案室,谁知到了中药房门前一看,竟就在隔壁。
巡查的护士以为她只是来送草药的,让她放下草药便赶快出去。
情急之下,她只好谎称是家里条件不好,想用这些山上采来的东西,等量换取给丈夫治病的药材。
以此得到了能留下的时机。
眼前的这页档案,她已全部记全了,正要把它们归位时,听到了门外的斥责。
“谁让你放他们进去的?那里面有很贵重的草药!万一被偷走了怎么办!他们说不定就不是夫妻,是为了来偷东西的!”
同样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话声,纪禄源连忙趴到窗口边唤道:“小柳同志,他们来了!你快回来!”
门被他反锁了,更激起了外面人的疑心。
接连不断的拍门声,汇着越来越多的质问声,掐断了他思考和语言组织的能力,在门被踹开的同时,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伴着他的哭腔流了出来:
“媳妇儿啊!你不要总是什么事都怪自己!怀不上孩子的事,说不定是因为我的问题啊!”
坐在窗台上,面朝着窗外还没转过身的柳沄沄,听着身后接连不断的嬉笑低语,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自己现在跳下去,是不是可以重新再穿一次?

纪禄源很少会认为自己口才不好。
不论是在上学时, 还是后来在工厂的广播站替班,再到重返校园。
这一路风雨兼程,但他总能想出几句缓和气氛的话来解围。
但现在, 当他和柳沄沄成功打消了医院对他们的怀疑, 并且先后被好心的老中医把脉检查过一次, 笑眯眯地给了他们一副药方后。
他只能跟在健步如飞的柳沄沄身后一路小跑。
天色不早了, 今晚回村看来是没什么可能了,柳沄沄打算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刚停下脚步, 身后人就马上跑到她身前。
“小柳同志, 对不起,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刚才都是我的错!”
实话实说,柳沄沄其实没怎么生气。
除了刚听他说完时, 有些讶异看上去一身正气的人,怎么能一瞬间想出这种话。
刚才她还在想,看来想这人的脑子挺活泛, 不会给她拖后腿。
“不是你的错, 面对紧急情况, 我们都是无奈之举。”
在她看来,这种逢场作戏的玩笑话算不上冒犯。但她忽视了纪禄源这个土著,会把这种问题看得非常重要。
“不不不,再怎么无奈, 也是我用词不当,请你接受我的歉意!”
他一板一正地说道, 又再次欠身。
“好, 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饿了一天了, 咱总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从山上采完药下来后,两人就只吃了两个馒头。下午又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柳沄沄感觉现在自己能抱着一头牛直接开始啃。
“好好好,今天这顿饭你不要和我抢,我来请你。”
纪禄源总算抓住了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再像刚才那般拘谨。
柳沄沄也不想和他争,反正以后有的是分他钱的机会,让他这次买个心安也无妨。
两人都没来过镇上,也不知道哪家饭馆还算好,纪禄源刚准备随机找个路人问问,却被柳沄沄拦住:
“不用了,我知道咱们该去哪儿吃了。”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了粮管所对面的小饭馆里。
“你确定,咱这样能行吗?”
来的路上,纪禄源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由,也同意了柳沄沄请他帮忙的请求,
但继续假扮夫妻这种事,他确实怕自己难以进入状态。
到饭点儿了,店里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
柳沄沄递去一个眼神,暗示他是时候了。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万所长家儿子才十几岁,连结婚年龄都不够,你让我咋和人家说嘛!”
自如的神情,合适的措辞,须臾之间,纪禄源已然完全进入了状态。
“有啥不能说的!又不是让他们立马就结婚,可以先处一处呀!再说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村的人和我说,所长家儿子都有二十了,你咋偏要说人家还小?”
柳沄沄又一开口,一唱一和,周围人动筷子的速度几乎全慢下来了。
“我为啥要骗你这事儿?说了多少次那孩子就是十六,你咋就是不信呢?就算你是想还人家人情,也不能乱点鸳鸯谱!”
随着两人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最后一声吸溜面条的动静也停下来了。
他们左边那位已经吃得半饱,点了根烟,神秘地凑过来,“两位同志,这是要给万所长家当媒人?”
柳沄沄暗笑,这鱼上钩还真是快。
“倒也不是当媒人,万所长多年前帮过我们,刚好我有个远房亲戚来镇上工作了,我就想让所长家儿子和她认识认识,成不了夫妻也没啥,就当是多交个朋友嘛!”
医院的那份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万所长在排队时所说的那个儿子,的确是十六年前在这里出生的,但当时的家庭情况记录中,并没有写到这孩子有哥哥的事。
甚至刚才他俩在粮管所周围打听了一下,也都说万所长家是独生子。
她知道,要想打听出来事情的真相,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家开了二十多年,和粮管所仅有一条马路相隔的饭店了。
人要吃饭,就得张嘴,吃菜扒饭的过程中,鲜有人知的八卦就能把小饭馆填满了。
这几年,能经常下得起馆子的人,工资粮票一样都少不得。
再往深了想,到了能同时拥有这些的级别,定然也在所里待了二十年往上数了。
譬如上前来搭话的这位大叔,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选。
为了让他相信他们和所长的确有过交集,纪禄源又适时补了一句:
“那也得年龄合适才行,她都二十多了,人家万所长那时候儿子,不晓得是不是还在读高中,他两人在一起能聊啥?复习小学加减法吗?”
柳沄沄心里和周围一圈人一样,都在止不住狂笑,但面子上还得佯装生气,瞅准了时机一拍桌子,撂下句狠话,就要夺门而出。
意料之内的,被旁边大叔拦下了。
“小两口为这事吵啥?这位女同志,你先别急嘛,你要想做媒,也不是没有办法。”
“叔叔,您就别劝她了,万所长家可是独苗儿,孩子又不真是禾苗,她还能让人家一夜之间长个十岁八岁?”
激将法被纪禄源掌握得是炉火纯青,两三句话,就让大叔急了。
“你这孩子咋还不信呢,你问问咱们这馆子里的,哪个不知道,万所长还有个大儿子,过继给他同宗亲戚家了。那孩子也可怜,听说没上过几年学,就在家里干苦力了,还经常被打骂。”
这种事一旦有人起了头,后面不用他们再问,就有一大堆现成的指引了。
几天后,当她和纪禄源背着两筐草药,带着一心要和父母相认的青年回到大杂院后,薛阿妹的哭声贯穿了整条胡同。
沉浸在夸赞和感谢声中地柳沄沄没有发现,大杂院的某一处,有一道复杂的目光。
她带回来的草药质量不错,贾国昌也在这段时间请来了几位中医,已经根据新的药材,研究出了一种新配方的药酒。
不过唯一的困难,是如何更快地处理这种药。
她拿回来的药材名为制附子,依照古法去毒后,就要切片烘干了。
酒厂现有的设施不够完善,还不能准确把握药片存留合适的水分。
无奈之下,贾国昌又找到了陈伟,问他借来两台类似用途的设备。
但这两台烘箱都不曾出售,由于内部零件有问题,生产出来验收时就成了废弃品。
倒是能调到合适的温度,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随时有可能断连,还得重新再接电。
烘干的过程需要几个阶段,有时候夜间也不能离人。如果机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断了,那药效就要大打折扣。
酒厂的职工少有懂这方面知识的职工,贾国昌也不好意思再去找陈伟借人,再说像这种属于保密的配方,被外人知道了又是新的麻烦。
他正愁无法进行下一步时,柳沄沄把纪禄源带去了。
在考上大学之前,纪禄源曾在邻市的玻璃厂里干过几年,那里的条件一般,机器也经常出问题。
他就跟着带他的老师傅学了很多修理技巧,虽然设备有别,但基本的原理没太大区别。
贾国昌对柳沄沄带来的人自然是一万个放心,提前给了他们一笔感谢费,就请二人帮忙照看两晚。
第一天晚上一切顺利,然而到了第二晚半夜,柳沄沄迟迟没有等来去车间拿另一批药片的纪禄源。
守门的大哥见状不对,也和她一起去找。
才进车间,他们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再一细看,纪禄源已经倒在了墙边。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后门一闪而过。

◎藏了什么秘密◎
存放半成品草药的车间是原料车间, 和流水作业不断的成装车间不同,这里晚上没有工人上班。
等柳沄沄追出去后,早已不见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影。
不过还好, 血流并非从纪禄源身上而来, 仅被人泼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门卫大哥以前常干农活, 仔细辨认了一番, 大概能猜出这是牲畜的血迹。
好在烘箱在后续工作中没再断电,生产照常进行。
纪禄源也很快醒了过来, 很确定地告诉她, 那人没对他动粗,仅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回头,就见地上被泼了一大盆东西。
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很快就呼吸不畅, 加上今晚月光格外明亮,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手上也被泼上了血,想喊她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昏倒在地。
得到了这个答案, 柳沄沄已经能够确信, 谋划这件事情的人,极有可能是在大杂院里。
纪禄源有晕血的毛病。
前些天和她一起回大杂院时,他和院里邻居闲聊时提到过。
她第一时间,把可能性放在了米钢身上。
那天他们把人带回去以后, 米钢全程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一个在孩子出生时, 就能狠心把他送走的父亲,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父爱。
再加上他常年酗酒, 经常上班迟到, 导致隔三差五就会被扣工资。
这些年下来,家里非但没有什么积蓄,还偶尔负债。如今又添了一张嘴,还是没有工作,没有户口的小伙子,他一定在埋怨他们多管闲事。
一时想不开,可能就以此为由来报复了。
有了怀疑,柳沄沄第二天一早,就回院子里找薛阿妹打听昨晚米钢的去向。
结果却出她所料。
米钢昨晚又去喝酒了,大醉酩酊的状态下,在正院和刚找回来的儿子打了一架,现在还在屋里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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