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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听到“为甄应嘉的人品才华所倾倒”这里,顾舒庭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偏偏文湙还一脸认真。
顾舒庭揉着肚子指着文湙笑骂:“你又没见过他,你怎知道不是为他所倾倒呢?”
“都没人无偿送珠宝古董给我,怎么可能有人免费送给他呢?”
到六月份,扬州八家盐商私通官府,抬高盐价一事证据确凿,关押待审。
七月,两湖五家粮商串通官员压低农民米价,低价收粮,俱关押待审。
另有金陵、苏州、扬州多家商行一一落网。
事情虽然查清楚了,到底还有太上皇在。他年纪大了,越发喜怒无常起来,若是此时告诉他是文湙等人私下查他的爱子和奶母
家,即使他相信他们手里的证据,事后也难免要迁怒。
是以才有了如太嫔那一出,光明正大将此事牵连出来,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搜出”那些往来书信和账目,自当没有别人的过错。
皇帝陛下将那一摞账册和书信摆在太上皇面前时,简直叫他难以置信。太上皇信任了那些年的臣子,竟是国之蛀虫。虽说自己默许他从织造局里扣下一些抵作四次接驾的花费,可他甄家拿去的何止半个国库?
还有忠顺,胆大包天。自己还在呢,他就敢联合甄家勾连朝臣。这次卷入的,大到一部尚书,小到四品知府,大大小小加起来竟有四五十之众,简直匪夷所思。
太上皇从气急攻心所致的晕厥中醒来后,立刻使人召忠顺王见驾。
而可怜的忠顺,满以为那些人收到了消息后便销毁了证据,甚至准备了假的账册信件来栽赃他人。谁知真的早就叫人偷龙转凤,变成了板上钉钉的铁证。
不过那天这对父子谈了什么倒是没人知道,只知道忠顺王脑袋上破了个口子,连伤都没养,隔天便被送去守皇陵。
而太上皇,又传了次太医。
而甄家,中秋一过便有一队人马南下,不到十日便将家产一概抄没,甄家成年男丁也均押解进京待审。
说是审,证据都已确凿,那些商贾也都招了,几乎只是走走过场便结案了。
于是整个年底,朝廷要么派人查抄犯官府邸,要么在派人去押解犯官的路上。
不过因今上仁慈,牵连的人到不多,起码各家女眷便没有沦落到官奴、官妓这样的下场,只是锦衣玉食再没有了。
文湙还和顾舒庭笑叹道:“只是这次牵累那些皇商也跟着遭殃了,好不好的有牢狱之灾不说,祖上的生意也没了。”
“那他们是活该,什么都敢拿。大食的珠宝玉石,暹罗的瓜果美食他们都不知道偷拿了多少。往日陛下也没同他们狠计较过,这次可不就要拿他们开刀祭旗了。”
顾舒庭他爹身为户部侍郎,这几年简直是为国库操碎了心。是以只要是贪,不拘是内务府的还是国库的,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跟着倒霉,因江浙布政使也卷入这次贪墨,前顺天府尹闫蹇得以补上这一肥缺。
另一位跟着走运的,就是托王子腾的福成功坐上顺天府尹之位的贾雨村了。!

第45章 过年
一年的慌慌乱乱转眼过去,眼下便是寒冬腊月。林家在去庙里做了三天法事后,正式除了孝。
顾家、方家以及徐家等交好的人家都送了些表礼,郭衍等同年也略表了些心意。贾家倒是也送了,却不过是几匹旧年时兴的料子,颜色也有些素了,黛玉只看了眼便叫人收了起来。
林家上下一早便裁好了衣服,两位主子的更是皇后娘娘叫顾家送来的上好贡缎,秋狩时得的皮子也赏了林家一些。是以,兄妹俩并不缺衣裳料子。
吃过腊八粥后不久,贾家又使人来请黛玉腊去荣国府逛园子,说是姐妹们好长时间没一块儿玩耍,家里的戏班子又排了一出极好的戏,请她过去乐一天。
上次开诗社也没特地叫人邀她,这回倒是请她去看戏,这其中底细黛玉也不是不明白。
年底的时候,鞑靼那边的一万马匹又到了。这事儿说起来还有文湙一份儿功劳,就连太上皇也说这主意出得好。虽说没有明着褒奖,但腊八那日宫里往外派腊八粥时,林家也得了一份儿。
现下明眼人都知道,明年文湙复职,定能得一份儿好差。又有工部左侍郎刚刚因贪污受贿一事落马,由原右侍郎改迁左侍郎,而工部右侍郎的位置却暂时并未提谁来接替,不过人选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了。
明白这些,黛玉也就没打算去。
二舅舅任工部员外郎多年不见挪动位置,其为官才能如何便显而易见了。若届时哥哥真的被派了工部侍郎,有些差事给舅舅做了,他若是做不好便是哥哥的差错,还落得个任人唯亲的名头儿。若是不给,人家又有不近人情的说头儿。
是以黛玉想着,左右先时就疏远了,此时倒也没必要再显得亲近起来。哥哥公务繁忙,人家即使要说不念旧情也不过是说她罢了,扯不到哥哥那儿去。
要是叫文湙知道她这个痴念头,定是又要取笑她了。若是连手下人能做什么都把握不好,他不如回乡种田去好了。
此时黛玉却是断然回绝了荣国府,只说是年底下忙乱。她又是头一回主持各家人情往来之事,不大熟悉,因此并无闲暇去府上游园看戏,待年初二再去请外祖母、舅舅、舅母的安。
贾母听了赖大家的带回的话,也只是叹了口气:“难为这孩子了
王熙凤却笑道:“林妹妹小小年纪便要做这些,的确是难为她了。如今林表弟前程又好,年下不知道有多少礼要回呢。依我看,老祖宗若实在是心疼表弟表妹,不如派个老成的婆子去指点一二?”
贾母听了此话心头一动,却到底是否决了此提议:“他们府上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不比什么人都管用。”
说到底,即使派人去了怕也是什么事儿都摸不着的,何必枉做小人,更惹得黛玉生厌。
王熙凤闻言也只得作罢,只是心下到底着急。打从娘娘省亲以来,要顾忌外面的排场,家里倒是越发难以支撑了。这个月的利钱又迟迟还不到,过年要使的金银锞子还没倾出来,还想看看林家能不能支应点儿呢。
不管贾家怎么个打算,林家是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把前两年不能有的喜庆都补了回来。
贴对子,画桃符自不消说,文还买回了一大堆鞭炮带着黛玉放。
年三十儿的晚上,文湙把东西搬到了个空旷的院子里,把着黛玉的手去点引子。火星儿一冒,立刻拉着黛玉躲去一边儿。听着耳边“嘣”地一声,黛玉又惊又笑。要知道,她一个姑娘家虽说向来是不叫碰这些的,可哪个孩子不喜这样的热闹呢。
他两个,笑笑闹闹玩儿了一夜,直到子时过了,又吃了两个饺子才去睡了。
年初二是定要去荣国府拜年了,黛玉穿了件轻红刻丝的银鼠皮袄子,领口吹出白色的风毛来。下头也配着白色的百褶裙,整个人很是清丽脱俗。
她近年来跟着文湙打拳,去年一冬都没叫过太医,偶尔咳嗽一声,一碗甜甜辣辣的姜汤便能压下去。是以她如今可真是眸含三春水,面如四月花。再加上关嬷嬷叫压抑了两年的手艺,好容易可以一展身手,黛玉见天儿的叫汤水补着,现下不仅气色好,人还胖了些。
荣国府众人想是见惯了黛玉的弱柳扶风,未想过她还有如此明媚光鲜的模样,直拉着她道:“妹妹这是用了哪儿的胭脂,气色竟是这样好,改明儿我也去买来使使,要是能有妹妹半分的光彩照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黛玉笑道:“哪里用了什么胭脂,不过是些香脂罢了。可见二嫂子会说话,夸得我脸都热了,可不就显得气色好了。”
薛宝钗母女俩脸色倒也还好,虽说去年他们家的皇商名头儿叫上面给撤了,可不知薛蟠走的谁的路子,竟是搭上了忠顺王。虽说人家现在守皇陵去了,可到底宫里还有太妃娘娘在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回来。
到底是皇亲贵胄,往后若有忠顺王爷的照拂,想必薛家的前程也差不了。
因此薛宝钗复又有了往日的底气,也跟着打趣道:“林妹妹多日不见,想是在家偷着在家吃好吃的了,怪不得老祖宗派人去接都不过来。就是那一园子开得极盛的梅花,也没说叫我们去赏一回呢。”
话里话外的,不过是说林家如今自己有了好前程,生怕叫外祖家跟着沾了光了。
到底是长了一岁,又跟着文湙这个笑面虎久了,虽说心下冷笑,到底没再像往常摆在脸上。
黛玉只是笑道:“这话可不像是薛姑娘能说出来的,往常要是云丫头说了,薛姑娘少不得还要劝她的,可见是跟着学坏了。再说了,要说好吃的,我们家可比不上薛姑娘家里,连暹罗进贡来的贡品都可以随手拿来,要好吃的尽可来这里就好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至于那梅花儿,到真不是我小器。去年甄家的案子正闹得沸沸扬扬,朝中多少人受了牵累,我们家可不能再拿着那园子到处现眼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才是刺人的真谛。
薛宝钗听了黛玉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险些脸都白了。她又极是顾忌在贾母面前的形象,只好勉强撇开脸道:“还是妹妹这张嘴,我就说了那一句,到是招来你这些。”
黛玉也没再理她,只是与三春几个玩笑去了。
里头热闹,外院却也不差,今天不光赦、政二人在,就连贾珍也过来了。说是好容易文湙出了孝,今儿可要好生喝一杯。
又有贾宝玉,贾琏几个作陪,更是少喝不了。于是等黛玉和文湙一道回去的时候,便是闻见了文湙一身的酒气。
黛玉蹙起眉头:“怎生喝了这么多,难不成还这么多人一起灌哥哥酒不成。”
怎么不能?你还指望人家跟你讲江湖义气,单打独斗呢。
不过文湙从袖子里掏出块儿棉帕子,一拧,淅沥沥地都是酒。又从前襟里摸出一块儿,照样拧干了。
这才笑着道:“就那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想灌我,也得我肯喝才成呢。”
黛玉叫他两块帕子逗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文膝盖上笑道:“哥哥你可真坏,你自个儿没喝,舅舅他们可不少喝吧。”
拧出来那些酒,可见不知喝了几个来回了。
“这可不怪我,我都拦着他们说不喝了,可他们非得往自个儿嘴里倒,拦不住啊。”
说着还一摊手,满是无奈的模样。
黛玉更是笑得不行,只好抖着手抽出帕子来擦眼泪。
文湙见黛玉笑得开心,也在笑,不过心里想得却是:我可不敢在那荣国府喝醉了,不然夜里还不知道床上会塞个什么东西上来。
前两年兄妹守孝,逢年过节的也没出来走动,今年可是有很多年要拜的。
因文湙的座师崔太傅告老还乡了,因此初五那日,文湙带着黛玉先去了顾家玩了一日。
顾夫人向来便喜欢黛玉,只是往日不常见她,如今黛玉过来拜年,自是高兴不已。又有方知蕴有了身孕,两个女孩子对这个好奇不已,围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兄妹这一行,直至傍晚方归。
接下来还有方家、徐家,工部尚书曾家也要去一趟,他老人家对文湙素来照顾。
还有郭家,郭衍家中只一个老母亲,如今自然是接来身边。老太太靠着几亩田地供着郭衍进了考场,性格很是爽利,如今见着小姑娘,也是喜欢得不行。
这一圈儿走完了,黛玉不仅收到不少见面礼另加红包,也在京里的贵妇圈子里留下不错的口碑。
黛玉从未有哪一年这样忙碌,也这样开心过。
只是等这几家走完了,朝廷也开印了。黛玉也接到宫中传旨,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朝廷开印第一天,不出众人所料。前工部郎中林文湙,升任工部右侍郎,即刻上任。
文湙接到任命的第二天,便苦哈哈地起了个大早。
没办法,皇帝要你三更起,谁敢赖床道五更。从福寿街到东华门,最快也得半个时辰。要是碰到早朝大队,更得慢些。卯正二刻便要早朝,文湙起码寅时初便得从床上爬起来。
正月天儿还冷,众人都得等在立政殿外头吹冷风。虽说文湙勤于锻炼,并不惧这点儿严寒。可看着一群老头儿在那儿哈气跺脚,白花花的胡子上有些都结了霜,倒也有些恻隐之心。
文湙想着,要不和陛下建议一下,上了年纪的大臣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屋子候着,冻病了当不了差也不是个事儿啊。
贾政今年多大来着?五十吧,那年纪就建议在六十吧。看他里头穿着的皮褂子,应该是不冷的。
好容易殿门开了,好在以文湙的阶品是可以站在里头的,不过站在哪里又成了问题。
他本来是跟着曾尚书和左侍郎站在左侧,可王子腾却回过头来笑:“安定侯你怎么说也是军功封的爵位,怎么跑左边儿来站着了?”
右边儿的大头兵们也跟着起哄,神武将军冯唐还要过来拉他。
文湙还没开口,曾尚书倒是先抚着胡子笑道:“王大人,子遥可是老夫特意向陛下要来我们工部的,自然得跟着老夫站,跑武官堆儿去又是个什么道理。”
顾延清也道:“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子遥又不带兵打仗,跑那儿去做什么?”
文湙好好的一文官,要是扎武官堆儿里了,可就不伦不类了。虽说就这么一个早朝,但白日里大家都有自己的一摊活儿要忙,除非公务所需,一般是没什么交流机会的。
所以早朝时站得近了,趁着圣驾来前交头接耳几句,倒也不失为一种交好同僚的方式。文湙要是跑左边去了,武官他不一定能交好,文臣们却是铁定要疏远了。
文湙也笑道:“我才不去那儿站着呢,不然一会儿哪儿不对,有的是人告诉您,您你还不得找我舅舅告我去。”
贾政一个员外郎,虽说是京官能上朝,到底也只能在外头站着,他是看不到里头的文湙的。
一般是越往里头,
官员年纪也就越大。像曾尚书都快七十了,王子腾也是六十的人了,年轻点儿的如顾舒庭他爹,也四十好几了。是以以文湙二十出头的年纪,站在这一群老头儿堆里,简直是一枝独秀。由他说出这句话,就如同一个怕大人发现自己调皮的孩童般,逗人发笑。
有心的人却能听出,文湙这显然是暗示王子腾在武将里声威太重。
正是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之际,圣驾终于到了。
于上头坐稳后,皇帝陛下笑道:“众爱卿笑什么呢,殿外头都能听到了。”
曾尚书年长,自然是他回话。
“回陛下,是王大人适才说叫我们工部右侍郎站错了,我们在议论呢。”
皇帝好似现在才发现文湙在朝上,笑道:“林爱卿今儿也在,怪不得热闹。”又说王子腾,“这站班的事儿自有都察院安排,王爱卿就不必替他们操心了。”
王子腾出列应是。
众人心里都叹,好一个林文湙。虽说他好似什么都没做,可他这才一复职,便叫王子腾在陛下那儿得了个没脸。
黛玉也是这天进宫觐见皇后娘娘,她家里也没个长辈带着,文湙也没法儿送她,是以这日特意托了顾夫人带她进宫。
虽说对于进宫一事早便有预料,却还是禁不住心下忐忑。
延福宫乃中宫居所,自然是恢弘大气,金碧辉煌。只是此时黛玉并不敢抬头去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顾夫人后头,气儿都不敢喘大了。不过到底跟着戴嬷嬷学了这两年,举手投足间也并没出甚差错,就连上头凤座上的顾皇后看了,也暗暗点头。
好容易行完礼,听到皇后娘娘叫起,黛玉才站起身紧挨着顾舒嘉站好,并不敢四处打量。却听得皇后娘娘在上头笑道:“这就是林家的丫头吧,嘉儿快把你林姐姐牵上来本宫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才叫你和你嫂嫂满口赞赏。”
想是顾舒嘉和方知蕴平日里没少在顾皇后面前道她的好儿,黛玉心下发热,脸上也有些红云。
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听到叫抬起头来,黛玉便也大着胆子打量了一回这位母仪天下的贵主儿。见皇后娘娘也正看他,一不小心对了眼儿,忙慌乱又低下头去。
顾舒嘉得意道:“姑姑,我没说错吧,林
姐姐人不仅长得好,规矩也是极好的哩。”
“是是是,嘉儿可是慧眼识人,说的一点儿没错。”顾皇后对娘家晚辈向来不错,顾舒嘉又是常和景仪公主伴她左右的,待她更是形同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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