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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刘侍郎立刻名人将
负责核实这件事的人找过来。
好巧不巧,此人正是贾政。
虽说文湙在工部任过职,这次到底是新任右侍郎之位,工部第三把交椅,自然是得先认一认人的。
刘侍郎带着文湙在部里转了一圈儿,也见着了贾政,只是待他与他人并无甚分别。他走后贾政同班房的人笑道:“贾大人,您这外甥好像对你不是太热络啊,您是不是过年的时候压岁钱没给够,侍郎大人这会儿要寻您的不是啊。”
这话还没落下多久,果然便有人来叫,只说是侍郎大人叫他,也没说清楚到底是哪位。众人听了都是在笑,只贾政,羞赧得不行。
而见着贾政进来的文湙简直惊呆了,他这真不是有意的。
而贾政也没想到,侍郎大人的确要寻他的不是,只是不是他该给压岁钱的那一位。他进来见着两人都在,依礼见过后,便垂手而立。
刘侍郎气的很,也没空想他是不是文湙的舅舅,只一拍桌子道:“去年朝廷封印之前本官就叫你去核实京郊农田之事,这么几个月了,你就交了这么个狗屁东西上来糊弄本官。”
贾政忙忙接过文递过来的卷宗看了眼,道:“这是顺天府交上来的,下官也派人去核查了一下,并无何处不对啊。”
“所以你就看也不看地用了印?就算不要你亲自下去查看,好歹你也与往年的比对一番,看看何处有了变动,查一查变动缘由吧。这要是直接下发顺天府,京郊几十万亩农田,要是□□汛淹了种子,颗粒无收,你可担待得起。再要是春水倒灌,惊动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刘侍郎面色严厉,语速又快,直把个贾政说得冷汗直冒,也体会了一把他儿子贾宝玉的感受。
文湙看着贾政被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简直无语。也终于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在工部员外郎这个位子上这么多年,屁股都不挪一下了。
这位左侍郎刘大人,论起资历来,可还不如贾政呢。
文湙摇摇头,拱手对刘侍郎道:“并非是我偏心自家舅舅,实在是这事儿主要过错不在他,他说到底只是个核查的。这最该追究的,当是顺天府才是。他们就送这么一份东西上来,摆明了是玩忽职守。”
公是公,私是私,文湙虽
说不大瞧得上贾政,到底是替他说了句公道话。
贾政却不这么想,他心道:“看来外甥还是面冷心热啊。”
“哼!顺天府当然得追究,本官不过是告诫贾大人一声,日后当差要经心。”
刘侍郎也不会不给文湙这个面子,到底他也没说错。顺天府尹去年换了人,这疏失恐怕就在他身上。于是问道:“林大人,这新任的顺天府尹是哪位,也太粗心了些,必要禀告尚书大人参他一本的。”
“好像是贾雨村大人吧。”
文湙说完也是一愣,与刘侍郎对视了一眼,见到对方眼里都写着:“怎么又是姓贾的。”
于是刘侍郎看贾政更来气了,一甩袖子就走了。
文湙将这有问题的卷宗都递到贾政手上,道:“贾大人,这些东西限你半个月内重新核实,再有问题,莫怪本官不讲情面。”
又轻声道:“贾大人,办差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若你能看到的东西别人都能看到,朝廷何必用你呢。”
最后一句,不过是看到他年纪一大把还要叫后生教训,实在可怜才开口提点一句罢了。能不能领会,那就看他自己了。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贾政领会得了,但他做不到啊。
忙了一天,脖子都要僵硬了,看着外面都黑透了的天,文湙叹道:“以后要是娶了媳妇儿,一定要谋个外放的差事。不然这不见天日地忙,谁受得了啊。”
等到了黛玉的院子,见她正指挥丫鬟将带回来的东西造册。上前拿起一个锦盒里的东珠串子,道:“哟,去了宫里一趟,就带回来这么些好东西,见者有份儿吧。”
黛玉转过头来嗔道:“哥哥要是喜欢,都拿去好了。”
别说皇后娘娘赏赐的都是姑娘家的首饰衣料,就是有哥哥看上的他也不会要的,偏又爱来贫舌。
文湙放下东西,坐下来笑着问:“今天可还好,看你这样子,该是还不错的。”
本来是挺好的,不过还真有一桩事儿要商量。
黛玉便把今日遇见贤德妃的情状和文湙说了,又说了景仪公主和顾舒嘉的话,最后又道:“哥哥你可是有看好谁家的姑娘,届时若有机会,我去与你打探一番。”
一边说,一边眼里还闪烁着媒婆特有的精光,闪得文湙一把捏住她的鼻头,道:“小丫头片子,竟敢打趣起哥哥来了,胆子肥了啊。”
黛玉扭着头躲开文的手,呜呜得道:“哥哥你一大把年纪,也不知道自己留个心,外面替你操心的人一大把呢。”
文湙一愣,实在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二十一岁芳龄,怎么就“一大把”了。
他摇头道:“别人自操他们的心,你管这个做什么,左右他们的手也伸不进我们家来。你明年就十五了,总要办完你的事才好再说我的。不然要是碰到个不讲理的嫂子,还不欺负死你。”
黛玉揉鼻子的手一顿,我的事?那么日后就是哥哥嫂子一家人,我另出去,又去一个陌生地方,就像当年进荣国府一般?
不禁又想起在荣国府遭人轻贱的日子,黛玉竟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第49章 妄想
这几年生活安乐,除了父母忌日,黛玉基本没红过眼眶。这突然掉下眼泪来,可是叫文湙惊了个好歹。赶忙手忙脚乱地替黛玉擦脸,也没顾得上拿帕子,粗粝的指腹擦在姑娘家娇嫩的脸上,带起了丝丝红痕。
“妹妹,你快别哭呀,我只说你的比我先办,又没说明天就给你办了。你这才多大,起码得十八哥哥才给你找人家呢。小祖宗,你可收收泪儿吧,你要是实在害怕嫂子欺负你,哥哥打光棍儿行了吧。”
无端惹得小姑娘哭,文湙急得脑袋上都冒汗了,都口不择言起来。
黛玉听得这无厘头的话,突然“噗嗤”一笑,将哥哥的手推开,自个儿摸出帕子来擦了擦脸,道:“哥哥瞎说什么呢,哪有人不成亲的,我要为了哥哥找嫂子的事儿就哭,那成什么人了。”
文湙一脸牙疼的表情:“我说你们姑娘家,说哭就哭,说好立马就好了,翻书都没你们变个脸来得快。”
黛玉自知无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低下头扯着手里的帕子道:“方才,我只是觉得咱兄妹失散多年,这好容易团聚了,却终究要分开各过各的,心下有些不舍罢了。”
往日总听宝玉总说但愿姐妹一辈子在一处,只觉这是痴话,天底下哪有不散的筵席。这世上,越是血脉至亲之人,越是无法长长久久在一处的。可如今轮到自己了,却又觉着情有可原。
看着眼前低着脑袋,一脸羞窘的黛玉,文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适才还以为是她今日在宫里受了委屈,忍着没告诉,却原来只是这个。
“有的时候,离开,不是为了告别过去,而是为了迎接未来,没有谁能够一辈子不往前走的。更何况,我能让你去哪儿呢。左右不过是我在哪儿你便在哪儿罢了,你这样傻,一眼不见就能叫人欺负了,我总是要看着你的。”
文湙看着黛玉,笑得促狭,说出的话却如厨下刚蒸好的枣泥糕,香甜绵软,又叫人暖到心坎儿里。
黛玉不做声,脸上红云却盖过了刚刚叫文湙不小心划上的红痕。
过了正月,果然一如顾舒嘉所言,请帖雪片儿一般地堆积起来。
户部尚书万家的夫人六十大寿,得去。宛平长公主府里二月初二有花朝会,请黛玉赏红,得去。还有各式各样的踏春宴
,林林总总,都排到了二月底去了。
不过在这之前,荣国府送信说老祖宗病了,请黛玉过府去见一见。
这个实在无法推开,文湙虽说抽不出空来,到底叫戴嬷嬷陪着去了。
黛玉一进到贾母房里,果然就有浓郁的药草味儿扑鼻而来。贾母半垫着上身躺在床上,鸳鸯端着托盘站在一旁,喂药的却是探春。
贾母这里喝完了药,又见黛玉进来了,连忙伸手叫黛玉过来。
看着外祖母一脸病容,黛玉心软,顺着贾母的手坐到了床沿,道:“外祖母的病如何了?现在吃的什么方子?太医如何说的?”
贾母见黛玉一如往常虔孝,欣慰笑道:“不过是过年那几天累着了,年纪又大了,才拖拉到这时候。太医也不过是开些温补的方子,等过几日天暖了,自然就好起来了。”
“如此我便能放心了,”黛玉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外祖母到底还是要多注意些,凡事适度才好。”
贾母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外祖母省得的。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个,我听你二舅舅说,前些日子他当差不小心出了点儿差错,是湙哥儿给说得好话。本想特意谢他一回,偏他又忙得很,玉儿需得替外祖母转达谢意才是。”
又转头看鸳鸯一眼,鸳鸯便会意拿出早便准备好的礼品,探春上前打开,道:“这次父亲免于责罚,还多赖表哥援手,这点子东西便当做是咱家的一点子心意,还请林姐姐莫要嫌弃。”
墨是好墨,正宗的徽州松烟墨,可谓千金难求。只是探春说话口气不大对,叫她尚且是一声“林姐姐”,叫哥哥的时候却把“林”字去掉了。结合上回贤德妃的言行,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黛玉没看那几块儿墨,只道:“这倒是没听哥哥说起过,他既没说,怕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谢礼倒是不必了。况且年后来府里送礼的实在不少,我若是擅自代他收了谢礼,怕是回去要挨骂的。”
探春笑道:“林姐姐真会说笑,谁不知道表哥疼你疼得眼珠子似的,哪舍得骂你。再说,自己外祖家,又不是别家的,犯不着如此见外。”
黛玉本能不去与探春搭话,对贾母笑道:“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以舅舅的一贯行事,想必犯不了什么大错,谢
礼想必是不用的。哪有外甥说舅舅几句好话,就要收礼的道理。”
一个人想说的话,任谁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
贾母道:“这礼倒也不是只为了谢哥儿的,也是为了请你帮外祖母个忙。”
黛玉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拦不住贾母接下来的话:“你也看到了,我病了这么些时日,都是探丫头日夜侍奉在床头、这傻孩子,自己都快瘦得脱形儿了,还想方设法地哄我吃东西。只可惜,这样好的丫头,却是从赵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天然便低了一头。我与你二舅母商量了一回,将她记到你二舅母名下,也好抬一抬身份。趁着年后聚会多,也带她出去走一走,认认人。只是她到底常在深闺,又不似玉儿你有宫里的嬷嬷教着规矩。若是出去了,还要玉儿带你妹妹在身边提点一二才是。”
黛玉的手在贾母手里抓着,人却气得要发抖。她若还是如往日一般不知事,听外祖母的,处处带着探丫头,谁还能不知道林家看上了她?
她本以为贾家不会如此异想天开,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简直可笑。将一个庶女改记嫡女,便想塞给哥哥,简直痴心妄想。他们也不想想,以安定侯府如今的地位,即便是货真价实的嫡出,可能配她哥哥一配。
黛玉一把抽出手来,道:“外祖母说笑了,玉儿母亲去得早,向来也没人带着出去走动。自己都是半瓶子水呢,又岂敢说提点探丫头,这礼我怕是受不起了。既以看过外祖母,玉儿这便回去了。”
说罢不顾贾母阻拦,径自抽身走了。
等晚间文湙回来,黛玉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直接将今日之事告与文湙。
文湙一脸莫名其妙:“谁说二舅舅没事了的,只不过事情没查完,不好量定罪过深浅罢了。”
又将春汛清淤的事情说与了黛玉,道:“你那礼没收是对的,这几日查了大概有十之一二,被篡改且於堵的地方便有四五处。届时大水一冲,一准儿能堵住主干,届时后果便不好预料了。接下来的查探,若是还有类似情况,二舅舅怕是一个玩忽职守跑不了的,我可再没本事替他说话。”
上次不过看他形容可怜,替他说句公道话,谁知他们倒还得寸进尺来了。既如此,叫他没工夫操心女儿婚事便是了。
黛玉虽是闺阁女子,却素来知道治水的重要性,况且这事关百姓收成,怎能有失。她本就为今日之事生气,此时更不会要哥哥为二舅舅的差错承担风险。
黛玉点点头道:“这些事儿哥哥心里自是有分数,皇恩浩荡,哥哥自然是先顾着朝廷与百姓才是。”
文湙听黛玉这话里有话,小丫头片子还学人玩儿这一套,心下好笑,却欣然应诺。!

黛玉从荣国府离开后,贾母便一直阴沉着脸,看得探春很是有些手足无措。
她试探着开口道:“祖母,那我们,后天还去万家吗?”
前些日子,宫里的娘娘突然托人带话回来说,王夫人年事渐高,却无亲女侍奉左右。虽有宝玉,到底不必女儿贴心知意,因此昼夜不得安寝。好在听说庶妹纯孝知礼,常伴母亲身侧。因此想着,不如将她记在母亲名下,权当做是亲女在母亲膝下尽孝。
探春今年也有十四了,到了该相看的年纪。此时将她记做嫡女,定是对她的亲事有了打算。并且以近日情形来看,娘娘定是想她配林家的表哥了。
想到这儿,探春心里自是羞涩难言。文湙她是见过的,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前途也是一等一的好。虽说家里走这一步,不过是想拉近两家的距离,好让林表哥日后帮扶二哥哥些。可是这样一个英挺俊美又前途无量的男子,哪怕是利用,于她自然也是甘之如饴的。
是以探春也很是争气,贾母病时,她便勤于侍奉汤药,甚至连贾母最信重的鸳鸯也叫她比了下去。
谁知,贾母刚刚提起个话茬儿,就叫黛玉回绝了。
探春熟知黛玉脾性,她心下道:“以林姐姐的聪明,定是看出了祖母的深意,她此举无疑是不赞同此事。可她们到底是表姐妹,林表哥迟早要娶亲的,与其得个不知根底的嫂子,还不如叫她去,起码日后能够姑嫂想合。不然日后她自己出了门子,怕是连个可靠的娘家也没有了。林姐姐这个孤拐脾气,真真叫人气闷。”
想是这么想,只是到底是心下不安。
贾母沉声道:“去,怎么不去,都和你舅母说好了。届时你林姐姐到了你就去和她说话,她还能无缘无故当着外人的面给表妹没脸不成。”
那到时候无礼的就是她自己了,就算再不满意探丫头给她做嫂子,料她也不肯当众失礼于人。只要探丫头在她身边,想必就有一大批人家要打退堂鼓。
万家老夫人的寿辰是文湙陪着黛玉一道去的,毕竟万大人是官场前辈,文湙最近又有事求着他,他夫人寿辰那是一定得去的。
而且他家又没有待嫁的姑娘,不怕。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黛玉叫住了文湙,翻开他袖口看了眼,
皱眉道:“哥哥怎么穿的这件袍子,我不是记得前几天才做了件真紫色的直裰吗,怎么不换了那件来。”
文湙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这不和紫色差不多么,有什么好换的?”
黛玉二话不说,上手就扒下了他的外衣,吩咐雪雁道:“去把哥哥那件真紫色绣了水草纹的直裰取来,就是前几天新做的。还有,再取一副赤金冠子来,那个和紫色更为相宜。”
文湙抓了手上宝蓝色衣服翻看了半天:“玉儿啊,这件也差不多吧,而且也是水草纹啊。”
黛玉一把拽下来:“哪里差不多,紫色更显贵气。况且这是柳叶纹,不是水草,哥哥你里边儿这件袖口上镶着的才是水草呢。”
对比了半天,好容易发现一个叶子长一点,一个宽一点。
“可是玉儿,我为什么要打扮得这样仔细,又不是去选京城第一美男子。”
黛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哥哥你简直木头脑袋,你想啊,今天去贺寿,肯定有人顺带着相看你,打扮得好点儿,不更容易获得人家的好感么,届时咱们可选择的余地也多了啊。”
也好叫拿起子痴心妄想的人看看,自己是不是配的上。
黛玉一边想一边咬牙切齿,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麻花儿。看得文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看她这样子,倒不像是要自己去相看人家,倒是像想去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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