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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这场局到后半场,连钟灵都看出来,孟葭一直在走神。
钟漱石推了牌,“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
孟葭说好,一双手蛇行着绕到他腰上,“想睡觉了。”
她极少在外面,跟他做这副亲热样,钟漱石察觉出不对,默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他只捏了捏她下巴,“一天到晚的,怎么都睡不够啊你。”
孟葭把脸枕上他手臂,“前阵子太累了,能量守恒。”
他们回了西郊,进门后,连灯都没开,就纠缠到沙发上。
婆娑树影里,筛落下满地月明清辉,黑暗中一声轻问:“今天这么主动?”
钟漱石伏在她身上,忍过一阵直冲头顶的酥麻,吮吻着她的下唇。
孟葭勾缠着他,在他耳边低柔地说,“你喘气喘得好重啊。”
说着,她低下头,埋在他心口处,“咚、咚的。”
疏桐月色下,她那副故作出的模样实在太妖,和以往都不同。
以至于这两个,因浮夸而失真的拟声词,钟漱石在心里记了多年。
等到云收雨霁,埋在她脖颈间的两瓣薄唇,才动了动,“是不是接电话的时候,听谁说什么了?”
只能是那会儿出了问题,钟漱石料想,她是出去了一趟以后,才变了样的。
孟葭却问了他另一件事,她说,“钟灵真的要嫁给吴骏?”
钟漱石顿了几秒,“八九不离十,长辈已经通过气了,他们自己也知道。”
“她有男朋友的,而且,也不喜欢吴骏。”
孟葭攥着自己身上,那半边等不及脱下的裙摆,有些奇怪地问。
钟漱石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说深了,她这人心思敏感,浅了还不如不说。
但事实就是,婚前不过问对方,婚后各自履行职责,是大家的共识。
他换了副口气,闲庭信步一样对她提起,“他们之间,不用太多感情,只谈立场和站队,讲稳中求进。”
孟葭听出他话里的小心和隐藏,以及昏暗光线里,他眼中无处可退的暮霭沉沉。
她想叫他放心,也轻松地笑了一下,“跟做生意一样。”
“你可以这么理解。”
孟葭没再说话。
她闭了眼,只沉浸在当下的余韵里,身体里那一波仍未平息。
可到了夜深入眠的时候,孟葭又禁不住想,钟先生会和谁做生意呢?
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钟漱石翻了个身,松松地抱住她。
孟葭背对着他,睡意全无的,睁眼看着窗外那棵梧桐,风吹了又吹,树叶却像怎么都掉不完。
满室冷调香氛里,她听见他说,“放心,有了你,我不做这种交易。”
钟漱石快要睡着,声音也如梦呓,孟葭便也只好,当是一句痴人说梦。
隔天上午,钟灵来接她,因为计划去两天,还要游泳,孟葭收拾了一小箱子衣服。
她上车,对师傅说,“先去一下宠物店,我把小狗接回来。”
钟灵问,“就你昨天捡的那只?还真打算养着它啊。”
孟葭点了下头,“嗯,我要把它养的白白胖胖,但我宿舍地方有点太小。”
她打算先斩后奏,直接把小狗养在西郊的园子里,活动空间大。
就是不知道钟先生,能不能同意,让她在家里养宠物。
他那么讲究的一个人,万一要对狗毛过敏呢?
钟灵瞥她一眼,“您都住那么一大园子了,还宿什么舍啊。”
孟葭说,“万一你哥不同意呢?毕竟他的地方。”
钟灵切了一下,“太低估自己的分量了吧!你就养他办公室,他也没个不字的。”
“......我回头跟他说说。”
孟葭在诊所里接回了那只受伤的小狗。
医生给它做了清理,洗干净毛发后的它通体雪白,不掺一点杂质。
钟灵看了看,“呀,这还是一只小京巴,不如养我那里。”
“好啊,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钟灵想了好一阵,“就叫佳佳吧,这名儿朗朗上口。”
“......你缺不缺德!”
孟葭挑了个粉色的笼子,把它装起来,带上了车。
从北京到北戴河,开车大概要三个半小时,孟葭睡了一路。
到了地方,孟葭问钟灵订了哪个酒店,她说,“你跟我来就行了。”
她们住的不是酒店,是一栋有些说头的房子,两层楼高,后院种着不多见的花草,推开二楼卧室的窗户,能看得见海。
钟灵放下行李箱,“咱们俩住这儿吧,晚一点,去找小琳吃晚饭。”
孟葭问,“她已经到了?”
“她陪外公来疗养,都住了快一礼拜,无聊死了。”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休息。
孟葭在车上迷糊,这会儿踢了鞋,靠在床头,反而没那么困了。
她在书房里,随手拿了一本英文诗集,念给钟灵听。
钟灵歪在枕头上看她,“你的声音真好听,孟葭。”
像月色融进了淙淙的溪流,水面都铺上一层皎洁白光。清风吹过来,枕在石畔的人,吹得昏昏欲睡。
钟灵又问,“你给我哥读过吗?”
孟葭说没有,她一下爬起来,“为什么?”
她满口担忧的,“有我这么个白月光,他以后怎么谈婚事?”
说完,两个人又一齐笑起来,钟灵要去捏她,“你脸真大。”
等孟葭也笑得停下来。钟灵才问,“既然早知道结局,那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她只回了八个字,“尽我所能,倾我所有。”
钟灵仰起脸,看着面前这个笑嘻嘻的,讲出如此清醒而残忍的话,柔弱里带着坚韧的姑娘。
她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孟葭文静端庄的面容下,有股子随性和洒脱在。
是那种,我醉欲眠卿且去的不强留,任由相思停在绿檐下。
钟灵最后问她,“因为他救过你的命,对你有恩?”
“不,因为我爱他。”
孟葭说完,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不要告诉你哥。”
钟灵诧异的,啊了一声,“他不知道啊?”
“我没说过。”
钟先生也从来没有问。
她们三个一起在海边吃了晚餐。
全程都听见刘小琳的怨声,说你们可算是来了,她在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钟灵说没事,“马上会有一大批人过来,快到七月份了。”
刘小琳摇着头切牛排,“等他们都过来,规矩也多了,更不自在。”
孟葭听乐了,“刘小姐,你怎么样都不行是吧?”
“行,你们来了就行,好吧?”
“这还差不多。”
孟葭休息了一下,她们又散步回住的地方,换了泳衣,准备下池子里去游一圈。
钟灵接了男朋友的电话,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完,她说晚点下水。
孟葭高中上游泳课,算会一点,但一两年没游过,摸索了半天,也是小心翼翼的。
后来慢慢找回了点感觉,她潜进水里,没游出几米远,那段细白的脚踝,就被什么东西捏了一把,划不动。
孟葭吓坏了,要知道这是室外泳池,一根水草都没有的!
难不成还会是水鬼?她哆哆嗦嗦的,拼了命地蹬腿。
很快,那人松开了她的腿,手又游离到她腰上,抱着她,一起浮出了水面。
孟葭擦了把脸上的水珠,睁眼一看,钟漱石正笑得十分开怀。
她气得扭过身子,“吓死人,不想理你了。”
他又游到她的面前,“好,我不该跟你开玩笑,对不起。”
孟葭在他胸口拧一把,太滑了,没揪到实处,她说,“你怎么会来的?没上班啊今天。”
钟漱石把她抱过来,“太想你了。哪里待得住。”
孟葭漂在水里,心也跟着悬悬浮浮的,用力摁也摁不住。
她在钟漱石肩上靠了一会儿。忽然,脸上的笑止住了,作古正经的,抬起头来审问他,“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钟漱石装样子,转过头想了有一会儿,预备死扛,“我说过?”
孟葭壮起胆子,去捏他的脸,“您嘴里有一句实话?”
等刘小琳迈进院子时,她端着果盘,就看见这么一副情形。
泳池里白浪翻滚,孟葭不停地把水往钟漱石身上推,平时高坐上首,威风惯了的人,此时此刻一点脾气也没有的,笑着直躲。
她上了楼,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钟灵,“看见了吗?”
钟灵叉起一块西瓜,狠狠咬一口,“瞎子才看不见,今晚我只能和你睡了。”
“欢迎。”
钟灵趴在窗沿边,又看了一阵,“你看我哥,我真怕他嘴笑歪。”
“没看出来吗?你哥现在完全完全,就是一副昏君样。”
“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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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水里扑腾得太欢, 孟葭的胳膊酸了一晚上。
钟漱石侧躺着,给她捏着酸痛的肌肉,“被浇了透透的一身水, 还得伺候你。”
孟葭把手架在他身上, 不停翻着ins, “谁要你老是忽悠人的。”
她说话时, 眼睛都盯在屏幕上, 一刻不转的。
钟漱石说,“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儿, 像什么?”
孟葭还是懒懒散散的, 睡裙的肩带都滑下来, 也没反应。
她茫茫然问,“像什么?”
钟漱石敲了下她脑门,“抽大烟的。就差搬张案板, 给你点盏灯了。”
孟葭扔了手机, 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规矩地躺下来。
她遮着半边脸问,“这样呢,是不是犹抱琵琶?”
钟漱石撑着头, 手指绕着她的长发,“会弹琵琶?”
孟葭的头埋进他臂弯, “不会, 但我会吹长笛,拿过奖。”
“没想过要考艺校之类的?”
钟漱石能想象, 十五岁的小孟葭站在台上, 穿白色的礼服裙, 脸上是那副严阵的神情, 小大人一样可爱。
她摇头,“外婆说这些东西,闲时陶冶性情就够了,我也不是这块料。”
“你外婆把你养得很好。”
孟葭的声音低下去,“嗯,她吃了很多苦,因为我。”
想到外婆,她心里又是一阵羞愧。
要是老人家知道,自己瞒着不肯回家,不是因为学习,而是为钟先生,不知道要怎么难过。
明明出来前,她还答应外婆,不再和钟先生来往,可谁都料不到,一步步的就到了今天。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呢,你本来想干什么?”
“在柏林,继续研究晦涩的哲学,也许带两三个学生。”
钟漱石语气踟蹰,不知道想起什么,也许是留学那两年,不被打扰的岁月。
孟葭点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个学者,很浓的书卷气。”
那时她就想,他应该是个哲人的,在孕育文明与知性的校园里,和学生们促膝交谈。
但无从选择,也没办法更改的家世,把他打磨成一个沧海横流的商人,衣上征尘杂酒痕。
他不信,“胡说,你那个时候,坐在你外婆身边,都不敢看我。”
“哪有一见面,就总盯着客人看的,多不礼貌。”
钟漱石哼笑了一下,“你现在也不大看我。”
孟葭翻身起来,盯住他的眼睛,“我怎么没有看?”
钟漱石伸出只手,一下下揉捏着她的后颈,“嗯,你看,我给你计时。”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还没有数到五,孟葭就俯低下去吻他,她宁肯做这些,浮于表面的亲密举动。
好过原地待命的,看着那些破绽百出的爱,潜伏在内心深处,快要生长出绿苔的情愫,从眼睛里跑出来。
后来有一年,情侣间对视十秒的小测试,在网上火起来的时候,孟葭总是会想到这个夜晚。
然后深吸一口气,停下手上正进行的功课,静静发一会儿呆。
她是五秒都不到的人呐。
快到七月中旬,孟葭才拖着行李箱回了家。
她到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张妈一锅鸡汤从早吊到晚,熬到骨头都拆架。
孟葭端着一小碗热汤,坐在厨房里喝,舌头都被烫麻了,还递给张妈说再来一碗。
黄梧妹摇了摇扇子,靠在旁边看她,“你在学校冇汤饮啊?”
她接过来,又吹了吹,“汤是有,张妈独一份的手艺,那就没有。”
黄梧妹笑说,“期末考试怎么样,笔译过了吗?”
“第一咯,我书翻好几遍的人,三笔出成绩好慢的。”
孟葭吸着汤回,滋溜滋溜的,惹得张妈发笑。
她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为了避免外婆起疑心,手机一直都放在房间里。
为此,经常错过钟漱石的电话,都是到了半夜,做贼似的把窗子都关好,再给他回过去。
有时候很晚了,钟漱石那边还喧哗着,一听就知道,身边综了一帮公子哥。
孟葭也催他,“还不回去休息吗?不上班啊。”
钟漱石抽着烟,长吁短叹,“我都失眠多久了,一个人住,床都冷冰冰的。”
她好笑道,“以前你不是一个人啊?现在就不行了。”
他搭了腿坐着,朝外边吐一口烟,“见笑,以前是没尝过味道。”
孟葭听他的声音,打烟酒里浸出来的粗粝感,就猜得出,他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示人。
不管在多么吵嚷的环境里,钟漱石安静坐着,手边燃一支烟,身上总有种不问红尘的清绝。
孟葭只好说,“我很快回去了,好吗?”
他一咏三叹的,“不好也得好啊,我们遵纪守法一良民,也不能去抢人。”
“......”
她有时候也陪张妈去买菜,走到海鲜市场,还没进去就先捂住了口鼻。
孟葭连忙说,“我还是在门口等你,这味道冲鼻子。”
张妈笑,“你现在讲话,越来越像北京人了,也更娇气了。”
她站在市场门口,怅然若失的想,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是被他惯的呀。
孟葭是八月底回的北京。
订了最早一班飞机,她想赶回去,给钟漱石过个生日。
他的生日是八月份的最后一天。
孟葭在电话里,告诉钟漱石她订了二号的机票,他也没疑心。
所以下午出机场时,也就没人接她,孟葭赶时间,直接打车到了西郊。
北京不如广州那么热,但空气里的干燥,让孟葭觉得脸紧绷绷的。
园子里站着两个阿姨,她们分散开来,在清理湖面上的落叶。
孟葭冲她们笑一下,也不必问关于钟先生的事,因为谁也不知道。
她放下行李箱,先去二楼冲了个凉,找出条睡裙来换上。
不知道他们这边,过生日什么繁复规矩,孟葭是一碗寿面就够,太难办她也不会。
孟葭先订了一个小蛋糕,送达时间选了晚上六点。
随即,她站在厨房的中岛台边,开始准备起煮面的配菜。
冰箱里材料不少,孟葭选了几样切成丝,有黄瓜、胡萝卜和芹菜。
孟葭放下刀,给钟灵打电话,跟她打听寿星的行程。
她接了,只是声音很小,也没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叫二嫂。应该是有长辈在身边。
“孟葭,怎么了?”
她顿了顿,“喔,没事。想问下你和你哥在一块吗?”
钟灵说,“在,今天他生日,我爷爷说虚岁三十,也算正日子。非要大办。”
其实场面不算很隆重,他们这样的门户,也不可能真敲锣打鼓。
只是借生日的由头,和本就亲近的那几家,再加深一下感情。
孟葭有些失落的,“那他今天,肯定没时间了?”
“看宴席什么时候散,有事啊?你不是还在广州吗?”
她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没别的,我想跟他说句生日快乐。”
钟灵嗐了一句,“还以为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帮你说!”
“不用,我晚点再给你电话吧。”
孟葭放下手机,定了定神,仍旧切她的菜。
就算钟漱石不吃,她自己也要吃晚饭呀,煮个面又不费事。
但心事重重的,孟葭一下没注意到,食指切了道口子。
她忙拧开水龙头,放到凉水下冲了一会儿,含在嘴里去翻医药箱。
晚宴开始前,钟漱石换好了衣服,坐在休息室里,外头往来恭贺声,不绝于耳。
他扯松了领带,从桌上摸了包烟,身体往后倾倒,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抖出一支,偏过头点燃。
室内冷气开的很足,他只抽了一口,冷白腕骨就搭在椅子扶手上,由它静静的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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