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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她为何那样(女尊)(道玄)

薛玉霄穿书了。
穿的角色是个顶尖的纨绔女,风流浪荡,暴虐狂躁,三年内活活打死的郎君仆役数不胜数。
她就是这本书最大的反派,主角路上的绊脚石、配角生命里的拦路虎。
但薛玉霄本人,却是个出了名的温柔善良好脾气,无情无欲,普度众生。
穿过来的第一天,就是挑起侧夫盖头的洞房夜。
薛玉霄回想记忆,不知道今儿娶的是剧情里的宰执公子、妙手神医、还是其他的什么小郎君,她撩起盖头,望见一双凝如清冰的眼。
噢,男主。
……什么?男主?
男主嫁过来的第一天,他夜夜怀里揣着把匕首说:“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男主嫁过来的第一个月,他从来不笑,沉默不语地背对着人睡觉。
男主嫁过来的第一年,他洗手作羹汤,点香叠被铺床。
又是一朝风雨夜,他钻进她怀里,扯着薛玉霄的衣角,眼角泛红,小心翼翼:“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天作之合穿书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玉霄,裴饮雪┃配角:李清愁,王珩,崔锦章,谢不疑┃其它:没错,这是男生子。
一句话简介:不懂,但好喜欢。
立意:一念为善可救苦。

桌边的酒杯被胡乱碰落到地上,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随着这声脆响,一个伏在案边的人影逐渐转醒。洒落的酒水沿着她被浸湿的衣袖,顺着小臂、手腕,滴滴答答地流淌而下,溅落如珠碎。
头痛……
最大的感觉就是醉酒后的头痛。
薛玉霄扶着额头,脑海沉重,她的视线一片朦胧,半晌才变得清晰——眼前是一面巨大的铜镜。
这镜子有多大?几乎占据了半面墙,倒映出薛玉霄整个人的身影,还有她身后奢侈的彩凤漆木床。
她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作为一个文物爱好者,薛玉霄第一时间被这面青铜镜震慑住了——战国至汉朝出土的青铜镜尺寸大多都在直径20厘米左右,最大的一面青铜方镜出土自西汉齐王墓,有2 25.2厘米,也只有半人高。
眼前这面青铜镜,是违反常理和历史记录的,哪怕是现代的工艺品……
薛玉霄思绪一顿,忽然想起昨夜师妹推荐给自己的一篇女尊小说,那本小说的最大反派家里,就描写有这样一面铜镜。
她的目光从镜子本身移开,望向镜中人。
铜镜被磨得很好,即便不如现代的镜子清晰,但还是能很好映照出她的衣饰、容貌。镜中人墨发如云、散乱未曾拘束,只在发顶佩戴了一件额饰,那是一条蛇形的发饰,从银蛇口中吐出一粒鲜红宝珠,垂坠到眉心。
跟小说描写的一模一样。
薛玉霄抬手捏了捏鼻梁,心说自己就不该熬夜看小说,在看到反派跟自己同名的时候,就应该关上软件、熄灭屏幕,然后沐浴焚香赶紧睡觉。
事已至此,逃避也不是办法。
薛玉霄抬起眼,端详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回忆着脑海中的剧情。
这位“薛玉霄”,是原著最大的反派,狂躁暴戾、草菅人命,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她完全有这样的资本……这仰赖于她的出身,不仅是名门贵女,而且是京兆薛家唯一的嫡女,薛家主母先后礼聘了三任郎君,尽是年轻短寿、病死无所出,年过四十,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自然爱得如珍似宝。
薛玉霄就是这个得之不易的掌上明珠。
这还不是一般的掌上明珠,京兆薛家世代簪缨,薛玉霄的亲长兄是当今皇帝的正夫,尊为凤君。她的几个姨母、姑母,不是在朝要员,就是名望甚隆的大儒。
除了皇室,唯一能与薛氏相提并论的士族,仅有当朝丞相的母族——琅琊王氏。
这样的环境,又这样溺爱。“薛玉霄”实在长不成谦谦淑女;而薛玉霄本人却恰恰相反,她几乎是所有人眼中的温文淑女,非常好相处。
食案上的酒水滴落尽了。
薛玉霄手臂一压,借着小案起身,走到铜镜前。
她的手摩挲过青镜。
她是一个人文社科类的学生,具体点来说,她就是历史学的,但穿进来的这本书偏偏是个不存在的女尊时代,身在一个她压根儿听都没听过的“东齐”,就连文物都这么离谱。
西汉齐王的那面青铜镜,是为了辟邪镇墓。可“薛玉霄”往家里摆放这么大一面铜镜,只是单纯为了炫耀自己的奢华和尊贵。
来自2 2世纪的灵魂叹了口气,一边继续回忆剧情,一边抽出丝帛,擦拭着自己被酒水沾上的小臂和手指。
现在剧情进行到哪儿了呢……
女主有没有经过中正官的选拔和推荐?由旁支女郎进入名门的视野、继而到达京兆?被她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主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没把男主的家人全杀光吧……
就在薛玉霄垂眸沉思之时,忽然看到彩凤漆木床的床幔下露出一点鲜红的衣角。
薛玉霄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这间房屋里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她走近几步,看了一眼床边架子上放的铜挑。这是东齐拿来挑新婚郎君盖头的器具。
醉酒是因为……娶夫?
根据东齐的习俗,只有在迎娶正君的时候,才被称为成亲、才会有非常繁琐的三书六礼,而迎娶侧室、纳郎,都不需要繁琐礼仪,“薛玉霄”甚至连一件吉服都没穿。
这是谁?
作为书里女主的死对头,她在剧情里可没少抢女主的后宫,说喜欢谈不上,就只是为了给女主添堵而已。
薛玉霄想了一会儿,还真没想出来是谁。她拿起铜挑,将床幔拨开,露出面前的这位郎君。
床幔滑向两侧。
没有了这片布料阻隔,薛玉霄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竟然这么近。
他盖着鲜红的盖头,坐得端正,穿着男子出嫁的朱红吉服。即便她的呼吸已近到能够感知,他还是没有动,连在这片鲜红艳光底下喘息的声音,都那么轻、那么疏冷。
“薛玉霄”曾剥美郎君的人皮取乐,嫁给她,没有不紧张的。
哪怕他的呼吸声已经被压制得如此低微平静,但她还是能从这隐忍的频率中感觉到恐惧。
薛玉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寒冷香气。
铜挑伸进盖头底下,掀起了这块红布。在浓重的艳色下方,她跟一双冰凉的、霜雪般的墨眸对视,烛光映照出凝如清冰的眼。
薛玉霄维持这个动作,静默了片刻。
……好,美丽。
她无法拿“英俊”或者“漂亮”来形容,人类对美好的事物最原始的反馈,就是觉得“美丽”。
他过分安静,像沾满了一身糜烂红花的冰雪。这件吉服不衬他,可越是不衬他,就越显出他清冷的眼、挺拔如松柏的身段,还有满身仿佛不在人间的寒气。
“……裴饮雪。”薛玉霄下意识地低声呢喃。
这本书的男主,裴饮雪。
河东裴氏的庶出长子,出生在三九时节,自小身患一种怪病,身体发肤寒凉如雪。深居简出,少与人来往。
就在薛玉霄念出他的名字时,裴饮雪也在凝望着她。
跟她的名声截然相反,薛三娘有一张相当温柔妩媚的面庞。
“好像就是从这天开始……”
薛玉霄话音一顿,在心中补充,从这一天开始,裴饮雪落到她手里……期间的种种可怕折磨不提,只说结果:家破人亡、自己废了两条腿、不能生育,就算最后女主寻遍天下名医都没能治好。
薛玉霄不着痕迹地看了他的腿一眼。
她扔下铜挑,坐在一侧,试探着跟他对剧情:“你家主君还算有眼光。”
裴饮雪跟其他士族女郎早有婚约,因为在一次宴席上,“薛玉霄”听说他天生身体寒凉如冰,十分好奇,向河东裴氏索要——聘礼很是丰厚。于是裴氏主君做主,悔婚另嫁。
裴饮雪只是庶出旁支子弟,没人会为他出头。
他听了这句话,垂落的细密眼睫微微抬起,声音冷淡如冰:“眼中只有阿堵物,也算眼光?”
阿堵物指的是钱。
似乎对上剧情了?薛玉霄的半颗心都放回了肚子里,起码这个节点才算刚刚开始,女主人都不在京兆,她们两人的斗法也就无从谈起,不过这梁子是已经结下了,那个被悔婚的婚约对象,自然就是女主。
“可你就是用阿堵物买来的。”薛玉霄道,“五万钱,两百匹绢,颇有身价。”
在浓艳的吉服袖中,他的手指陡然收紧,指节绷得发白。
“这是很多郎君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身价。”薛玉霄起身,从食案上拿起空杯,自说自话地倒了两杯酒,“上一个身价比你高的郎君,我将他的皮剥了下来,做了一面鼓。”
原主可是真干过这事儿。薛玉霄放在嘴上说说,借此吓唬吓唬他,最好能让男主害怕得安分点儿。
裴饮雪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薛玉霄将玉石酒器送进他的手中:“之前我醉了,合卺礼没与你喝。”
东齐的婚俗当中,合卺礼原本是用缠着丝带的瓢来共饮,因为郎君们大多不胜酒力,逐渐改为玉杯,仪式中跟交杯酒颇为相似。
裴饮雪望着她道:“薛三娘子,在下……”
他没叫妻主,这犯了忌讳。
薛玉霄:“你有话说错了。”
裴饮雪再度静默。他看着薛玉霄挽了一下袖子,玉杯绕过来,她满不在意地一饮而尽,并未追究他方才的失言,仿佛他预想当中的雷霆之怒根本不会出现。
她在想什么?
薛玉霄补完了合卺礼,将湿了袖子的外披脱下来。东齐的女子服饰不算繁重,银灰色的外披一脱,露出她肩上薄如飞烟的轻纱。
她没察觉,在现代时冷了就穿热了就脱,常识还没同步跟上来,跟着爬上漆木床。
裴饮雪呼吸一滞,一道丰盈年轻的女子身躯就从身侧掠过,很随意地伏在床上,尝试般地滚了滚大床。
床板震动。
他喉结微动,身形却愈发凝固了,没有一丝要回头看她、侍奉妻主就寝的意味。
他不动,薛玉霄也没想起来这一茬儿。她第一次睡这种床,源自于文物爱好者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忍不住伸手抽开活动屉板底下的小柜子,跟裴饮雪搭话:“这被褥怎么铺?”
自然是夫郎给她铺。
裴饮雪抿唇不言。
“这个玉枕太硬了。”薛玉霄点评,“应该用布帛缝制一个软的,里面灌上粟米、荞麦、决明子,还有……裴郎君,该同我睡了吧。”
她抬手扯了扯裴饮雪的吉服,就在这轻微的扯动下,一直沉默凝固如冰雕雪塑的男子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镶嵌着黄金的短匕,在转身的瞬间,匕首抵在她的胸口上,那股刺骨的寒意冰凉地沁透肌肤。
刀锋就落在她的心跳间。
薛玉霄早知道男主是带刀来的,她甚至知道这把刀是裴饮雪亡父的遗物。在原本的剧情当中,就是因为他这宁为玉碎的性子惹怒了原著里的这位,才被百般折辱。
但她也知道这刀其实伤不了自己。
因为他的人都在她手里。
薛玉霄伸手抚过金错刀的刀背,说:“值十万钱的一把刀。”
“薛三娘子颇有身价。”他用此前薛玉霄的话暗讽回去,“儿郎辈耐力虽差,玉石俱焚的力气却不算小。以此刀俱焚,三娘子的遗躯,也有十万钱之价了。”
这是书中的设定,这个世界的两性力气相仿,但女人的耐力和恢复力要明显强出一截,同样的伤痛落在男子身上,不仅恢复得慢,痛觉也会更为敏感。
薛玉霄笑道:“买我那架铜镜都不足。”
她向后仰首,枕在玉石上,仿佛并不在意裴饮雪的举动,近似随口地道:“跟你来薛园的两个侍奴,一个叫还珠,一个叫还剑。”
裴饮雪眼皮微跳。
“你把我刺死在这里,别说走出薛园,就是你家的两个侍奴、送你来京兆的家仆老妇、为你鞍前马后的那几个裴氏家兵,全都得死在这儿。”薛玉霄道,“不光如此,你那支旁系的上下几十人口,只要我娘一句话,全都要提着脑袋下地府作陪,郎君冰清玉洁,问没问过养你长大的母亲父亲,可愿与我俱焚?”
“薛玉霄——”
“犯忌了。”薛玉霄敲了一下刀背,指甲与黄金撞出闷闷地低鸣,“夫郎,这是第二次。”
裴饮雪自从来到薛家,便没想过善终,但就如薛玉霄说的,他不止是一个人。
“我不是你家夫郎。”他的手仍未挪开,“你我并无情愫,我不愿屈从受辱,也不会谄媚逢迎,唯有你死我亡。”
这句话还真让他实现了。
哪怕书里的“薛玉霄”对他摧残不已,但并没有真的睡成过他。因为裴饮雪自毁面容——就在今夜。
薛三娘是个极为挑剔的人。裴郎这样一张脸,就在她眼前被毁掉,那是何等得令人恼怒。
薛玉霄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这几句台词都跟记忆中书里的内容相仿,裴饮雪马上就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把男主折腾成那样,这可是她跟女主结下最大的仇恨……
薛玉霄没跟着原著走,她把原主的性格扔到一边,没被激怒,只道:“你压得我好冷。”
什、什么?
为了保持威胁,他不可避免地跟薛玉霄有身体上的接触。而薛玉霄刚刚脱了外披,上半身的轻纱绣襦十分单薄,而他天生的寒冷之气贴过去,颇有些凉飕飕的。
就在裴饮雪微怔的刹那,薛玉霄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借助漆木床角将短匕撞飞,在匕首飞出去的碰撞声中,单手抽出勒住下裙的腰带,非常利索地将裴饮雪双手反剪捆绑。
她扯下床幔,撕开一块堵住他的嘴,以防男主太过三贞九烈咬舌自尽,随后把捆住了的裴饮雪扔在床榻内侧,将金错刀捡了回来。
“裴郎君。”薛玉霄刚刚穿书,过量饮酒,已经很困了。她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柄刀,扔回他怀里,“十万钱,还你。”
说完倒头就睡。
裴饮雪:“……”
过了半晌,她又转过身,把裴饮雪身上的衣服系好:“你放心,我不碰你,但在外面记得叫妻主。”
裴饮雪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点头。
薛玉霄很快睡着了。
而新嫁的裴郎君彻夜未眠。他望着那柄刀,时不时又看一看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薛三娘子。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她究竟为何这样?

他被捆缚着,无法动弹。即便金错刀被抛掷在怀,也不能有所行动。
但此时此刻,填塞他脑海的最大疑问是,薛玉霄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为什么并不发怒、也毫不意外。为何应对自如,情绪稳定地连眼瞳都不震颤一下?最重要的是,她为何不追究他的罪过、不介意一个对她的身家性命虎视眈眈的人睡在她卧榻之侧?
这不是传言中那个睚眦必报的薛三娘子。
她绑得不算太牢固,一个时辰后,裴饮雪将捆着手的腰带解开,恢复了自由。他重新收好匕首,坐在漆木床靠内侧角落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
就如她说得那样,薛三娘一死,他的亲族上下,甚至整个河东裴氏都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若非到了绝路,他不能对薛玉霄动手。
裴饮雪觉得她睡醒了、酒醒之后会处置自己。
要怎么处置呢,也剥皮做一面鼓?裴饮雪无波无澜、神情沉寂地猜想着。
不,这样没有新意的玩法,她应该已经厌倦了。
裴饮雪稍整衣袖,正襟而坐。他望着天边的晨光一点点顺着窗棂漫透过来,朝霞穿过竹片穿成的卷帘。
在这样漫长等待、反复思考,以及对自己死期的估量下。他连对那种残忍下场的恐惧都渐渐消失,窗外响起莺鸟初啼、冷风簌簌地撞落在竹帘上。
天地极为静谧。就在这种初晨的清寂之中,一道声音忽然微哑着开口。
“裴饮雪?”
他转过头。
裴饮雪等候一夜的结果要降临了。
薛玉霄的嗓子带着点酒后的沙哑,她不习惯玉枕,先坐起来活动了两下肩膀,半困不醒地垂着眼帘,随口问他:“你跟你之前那个婚约者,有故事?”
她只看了一遍,有些剧情没记住,需要跟男主对一对。
“没有。”他道。
这就对了,他应该是在被强娶折磨后,又被女主不顾一切地拯救后才交付真心的,在这之前,他应该没见过女主才对。
“那你嫁给谁有什么区别?”薛玉霄抬眼看他,“又不认识。”
裴饮雪望着她,那双凝如清冰、带着一丝疏离寒意的眼睛落在身上,薛玉霄很快就反应过来:“哦,但不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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