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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她坐在车上,看着山道两旁往回撤的青影,手中攥了课本。
孟葭对自己说,这两年,不论好坏,都当作是一次奖赏。是人生这场赌局里的bonus.
谁能说,每个人庸庸碌碌一辈子,会没有一阵子红利期呢?
只不过是,单看各人如何对待的,沉溺其中不得返,还是守着本心,阔步向前。
孟葭想,她一定要是后者。
上午的课上到第三节 ,孟葭伏在桌上小憩。
昨晚心事重重的,翻来覆去,半夜都没有睡好。
她眯了眼,就看见那天上课时,坐在她背后议论的三四个女孩子,红着眼睛走进来。
她们坐到位置上,把书摔得很响,刚才路过前排时,还不忘狠瞪孟葭。
旁边的人问怎么了,其中一个骂道,“别问了,什么都不许说,再说就写检讨。有些人我们惹不起。”
孟葭装没听见,侧过脸,翻了两页书。
当天下午,她回寝室前碰见辅导员,一起走了段路。
孟葭总觉得没这么巧,像是辅导员特地等她。
辅导员说,“孟葭,不用叫你外婆来了,那件事也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谢谢老师。”
辅导员点头,“本来你也是冤枉的,老师都知道。”
孟葭不晓得该说什么,因为钟先生的关系,好像一夜之间,公正清白,仁义道德,又重新站在她这边了。
原来,学校里吹什么风,也是要看上位者更趋附于谁的,她忽然就悟到了。
当天晚上,孟葭从图书馆出来,接到钟漱石电话,他问她在做什么。
夜里风很大,她一手拢了衣襟,举着手机,“在走路,准备回寝室了。”
钟漱石揶揄她,“那看来,今天不在偶尔的范围里了?”
孟葭想起自己昨晚,才说过的,偶尔会过去西郊住。
她嗫嚅半天,跟他打起了商量,“我明天有课,后天是周六,我下课了去,可以吗?”
钟漱石笑了笑,把唇边的烟拿下来,“那钟某扫榻相迎。”
风太大了,树叶直往她怀里卷,孟葭小跑进楼里,“我到了宿舍。”
他嗯了一声,“今天上课还好吗?小孟同学。”
孟葭一五一十地说,“很好,下学期课快完了,马上期末考。”
“那没课的日子,是不是可以经常的,偶尔一下?”
钟漱石那把嗓音,在刮着南风的夜里听起来,格外低哑。
孟葭语塞,偶尔在他那里,怎么就成了个有特定含义的代名词?含义还很不正经。
她面上是微笑着的,那笑容里,是难察觉的隐秘内容。
但心底却又有一道渺茫的声音,很轻微的,在提醒她不要这么快丢了自己。
她匆忙回应,有些羞恼,“可以可以,行了吧?”
然后孟葭就把他电话挂了。
钟漱石还要再说,那边已经变成忙音,他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
郑廷看见他这个表情,笑说,“小姑娘把你电话给掐了?”
他无奈地摇头,“可不嘛,就会冲我厉害。”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没办法的事。”
钟漱石把手机放在桌上,喝了口茶,继续看手边的文件,他问,“今天你去见了谭宗北,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我的嘴皮子功夫嘛,再为难的事,也得把官话说漂亮,”郑廷坐在沙发上,整理着档案,“就是我出门的时候,听见巴掌声,不知道是谁打了谁。”
是谭宗北打了他夫人一耳光。
甚至等不到郑廷进电梯,他就气血倒涌,一个按捺不住,当着病房里护士的面,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谭夫人捂着脸,眼圈都红透了,也不敢辩,只说,“又是怎么了?”
谭宗北冷笑,“怎么了!我前期那些资金投入,因为钟漱石的一句话,全都要打水漂了,懂吗!”
“他不是对你挺客气的吗?再怎么样,也要看在老爷子的面上......”
“他倒肯给老爷子几分薄面,可你们呢!有一刻安生吗?跑到学校里去横行霸道!”谭宗北一边说着,两只巴掌拍得发麻,“你是聋了吗?那天他说的话你没听见呐,都说了孟葭是他的命,你还敢去捅马蜂窝呢!”
谭夫人委屈地瑟缩了两步,再没了平时威风凛凛的模样,她说,“我哪知道,这小姑娘告状这么厉害,又没真拿她怎么样。”
“你都把人逼到这个份上了,还想怎么样?她不跟钟漱石说跟谁说?”谭宗北高声喊起来,把策划书抖到她面前,“我有没有跟你说,叫你不要去惹她!现在好了!”
谭夫人紧咬着后槽牙,小声又不甘地说,“那......那我去给她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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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葭最近, 全身心投入在翻译实务中,对于别的事情,已经不大装得进脑子里。
周五下午, 快到傍晚的时候, 她从图书馆出来, 往食堂方向走。
完全忘了她自己答应了钟漱石什么。
她穿过一条林荫道, 踩着斑驳一地的树影, 像小学生放学,一步一格, 规规矩矩地走旁边。
刚发蒙的时候, 孟葭还不懂事, 总是缠着外婆问,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住学校旁边?别的小朋友都是几步路就回家,她下了公交, 还要走这么远一段。
外婆跟她解释不清, 就告诉她,你踩一踩路边的树影,心里数着,这路边有多少棵数。再看看每一天, 这树的总数,会不会有变化。
那以后, 孟葭走在路边, 一边踩,小女孩的校服裙摆被吹成朵喇叭花, 边在心里数, 长长的一段山路, 很快就走完了。
后来长大了, 她出落的更高挑的时候,也明白了道理,对住的远这件事情,更不再有抱怨。
只是把无聊的数树叶,改成在路上默背课文。
渐渐成了一个去不掉的习惯。
孟葭捧了书走着,专心致志,脑中不停拼写单词。
“小孟。”
一辆黑色奥迪徐徐跟着她,快靠近时,打下车窗来轻声喊了一句。
她脸上的表情,太端正认真,钟漱石怕吓着她。
“老钟。”
孟葭回过头,看见开着车的钟漱石时,先笑起来。对仗似的称呼他。
钟漱石单手扶了方向盘,冲她招手,“上车。”
孟葭习惯性的,跑到后边开车门,侧身上去。
她坐稳了,抚平裙摆抬起头,正对上钟漱石转过来,眼中暮影重重。
他下巴点了点副驾,“坐前面来,我难得开次车,陪陪我。”
钟先生的眼神很温柔,衬上他东方式儒雅的面容,一句陪陪我,说的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孟葭又推开门,重新换了一个位置,她系好安全带,说,“好啦。”
话音才落,钟漱石放了一束花在她膝头,“路上买的。”
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很突然。
他的品味很好,不是红红黄黄的俗品,而用了大朵雪山白玫瑰,饱满却不繁复,镶一圈金边百合竹,绿云一样的层层叠叠,小盼草水滴般垂落下来。
孟葭低头碰了碰花瓣,“怎么会?这不是临时能搭配好的。”
钟漱石嗐了一声,“这真是,你还挺难唬弄的。”
“当然了,我之前想买这种玫瑰,店员跟我说要预定。”
她嗅了嗅,白色花瓣的隐隐光泽里,泛着雪间松针的冷香调。
孟葭抬头看他,审犯人似的,“你做过几次这种事?”
大概是变了身份,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也松了,那些时刻提点着自己,需要不渝遵守的礼貌和规矩,崩溃了防线。
尤其,是在这样晚风亭亭的黄昏里,连投射进车内的光线,打在开着车的钟先生脸上,都柔和得不像话。
钟漱石装,“什么事?花是下午让秘书订的,这我承认。”
“少扯,不是这个事,”孟葭半真半假的,当面追溯起过往,“是捧着花接女学生,还亲自开车,跟人家约会这种事。”
否则怎么对流程这么熟悉。
连挑花的品味,把花束轻放在她怀里的动作,都像惯犯一样。
钟漱石没答,而是直接握住了她手心,叫她感受。
孟葭不解,“干什么呀?”
他说,“你摸摸,都出汗了我。比上台汇报工作还紧张。”
“谁信你的,又不是没见过你做报告,你根本面不改色。”
孟葭边着,边用力跟他较劲,要把手抽出来。
钟漱石一手握着她,眼看她白费一番力气没得逞,另一只手打方向盘。他笑问,“在哪见过?”
“视频里。你在上边讲着,我看主席台上的人,比你要更紧张。”
孟葭如实说。她是和刘小琳一起看的,因为经常关注时政新闻,大数据经常会自动推送。
那天,钟漱石一身深色西装,两手撑着演讲台,袖口露出一段白衬衫。他几乎脱稿,眼神刚好落在台下第三排,沉朗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如流水击石。
本来她听这种新闻,会下意识的在脑子里翻译,给自己出题,比如,市场结构该怎么表达,比较优势又翻译成什么?
但那一次,孟葭破天荒的,像被抽走所有的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连钟漱石说的中文,她都要反应上三秒。
眼里只有一个英气挺拔的钟先生。怪他模样太好。
钟漱石抬起她的手,递到唇边吻了下,“盯着我看得够仔细的。”
孟葭急忙否认,“才不,我看的是主席台上,那群正经人。”
“拐着弯儿骂谁不正经呢?”
钟漱石垂眸瞥她。末了,故意罚她似的,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疼得孟葭吱哇叫。
孟葭不吃这眼前亏,“好吧好吧,你正经,你全天下第一正经。”
他这才收了力道,笑说,“没办法,咱们心眼子小,这耳根子里啊,听不得批评。”
“是,我理解,上了年纪的人,心眼都小。”
孟葭趁机抽开手,在空中甩动两下,那张不肯吃亏的嘴,又顶风作案。
给钟漱石气得,面上却笑得春风化雨,又来捏她的手。
孟葭侧了侧身子,躲开了,“手都要被你捏断了,讨不讨厌。”
钟漱石问,一脸真切关怀的样子,“有那么疼啊?”
孟葭撅着唇嗯了一声,“对呀,我都听见骨头咔咔响,差点折了,以后还怎么写作业啊。”
张嘴就来!钟漱石忍不住斜乜她。
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两成不到,连她的一根骨头都没挨着,净揉那细嫩皮了。
但他喜欢孟葭这副样子,小姑娘嘛,她又生得这副玉颜色,本来就该娇纵一点。
成天踽踽独行的,抱着两本书在校园里,穿梭来穿梭去,见人也只是客套点头。
怎么想,都辜负这段蓬勃年岁,他怕她将来回想起来,要后悔。
他不要她后悔。
因为他自己就这么过来,钟漱石太知道那种感觉。白天蛰伏在心上某个角落,察觉不到,一到夜深人静,冷不丁地钻出来,折磨着你。
钟漱石像是真信了,拉过她的手,“来,可怜见儿的,我看看。”
孟葭抖到他面前,“喏,看呐,都红了。”
他捧到嘴边吹了吹,“好,我给你赔礼道歉。”
“礼呢?拿来。”
孟葭摊开手心,纹路平展的,递到他的眼前。
“明天你就知道了。”
钟漱石把手放上去,握紧了她的,暂且卖一个关子。
他们去一处私人的园子里吃饭。
就在后圆恩寺胡同,钟漱石牵着孟葭往里进的时候,她好奇地打量着。
孟葭抬头,望一望头顶上,那棵相熟的国槐,“我来过这里。”
钟漱石漫不经心的,“又胡说,你怎么会进来过?”
“这棵树,你说有吊死鬼,我们快走。”
孟葭明显记串了那个冬天夜晚。
“这种槐树满胡同都是,不是某一条的特有的。而且,那是吊丝鬼儿,一声。”
钟漱石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开始往回圆自己的谎。
孟葭看他,“那又是什么意思?根本没人上吊吧?”
他解释了一遍,“对,是一种小虫子,学名应该叫尺蠖。”
到末尾,不忘补充一句,“而且这玩意儿冬季没有。”
孟葭明白自己被骗,脑中浮现起那晚,她因为害怕,拼命靠在他身上,紧贴着他的情形。
她瞪他,“那敢问这位先生,你自己说你正经吗?”
话里的笑意,宣纸点墨一般浸润她的眉梢,就快渲染透。
不为别的,只因从冬到春,由春及夏,季节轮换过了两趟,她身边站的人,还是他。
钟漱石坦荡地点下头,他认下来,“男人嘛,都是越老越不正经的。”
说完,孟葭便绷不住地笑了,漾着一个浅浅的梨涡,盛下了整个春末的微风。
钟漱石把手里掐着的烟收回兜里。他拉过她,“来,那儿有一只,我抱你看。”
“它会不会掉我头发上呀?”
孟葭担心着,身体已经被他竖抱起来,坐在了他手臂上。
钟漱石说,“你躲着它就行了。”
“那躲不开呢?”
“躲不开你是没长手?”
“......长了。”
庭院里这一幕,落在了不止一人眼里,二楼窗格上,站了吴骏和刘小琳。
两个人对视一眼,隐隐有些崩溃,眼神里散发出的讯息,无非同一个内容。
而这个具体的含义,被拈着块点心过来看热闹的钟灵,给嚷嚷了出来。
她先是我靠一句,“请问站在院子里这个,容貌身段都酷似我哥的人,他是谁?”
见没人搭理她这种废话。钟灵又问,“他们在玩什么东西,举高高?”
刘小琳也不可置信的,呵了一下,“你无法想象,你哥抱着孟葭,在看吊丝鬼儿。”
“......那玩意儿有看头?”
还是吴骏先受不了,他点了根烟,一脸费解的样子,“这孟葭,不是个外星人吧?这东西广州没有?”
钟灵笑了下,“人家就是要抱,你管呢。”
吴骏掸了掸烟灰,“你要不要?我也抱你看一下,咱不落人后。”
“我有男朋友!”钟灵严正警告他,“少打我的主意。”
刘小琳说,“人吴公子也有女友,那又怎么样?到了该结婚的时候,都......”
钟灵捂起耳朵,直接下了楼,“我不听我不听。”
吴骏笑了下,“别说,钟灵这名儿取的好,老灵了。”
刘小琳问,“你女朋友怎么没带来玩?上次我远远看见了。”
“她烦应酬,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连我都不爱理。”
“你很喜欢她?”
吴骏吐了口烟,想了下,“还真有点。”
天色暗蒙蒙下来,钟漱石牵了孟葭进饭厅,候着的众人,忙站起来叫钟二哥。
他挥手,径自领了孟葭坐下,说,“介绍几个小孩儿你认识,以后好做个伴。”
“这是吴骏,上次在会所见过的,他很会玩。”
她点了下头,“你好,吴老板。”
吴骏把嘴边的烟拿下来,“这个,直接称呼二嫂还是......”
弄得孟葭面上一红,她忙摆手,“你叫我孟葭就行了。”
钟漱石赏给他一记白眼,“把你那嘴收一收,别弄得她下次不敢来。”
他又往下指,“小琳,你认识的,还有钟灵,她......”
钟灵拿筷子敲了下碗,“不太认识,这位美女,您长得有点子漂亮啊。”
孟葭托了腮,看着她笑,“还行吧,比钟小姐差一点。”
钟灵立马指着她,“二哥,孟葭她阴阳我。”
钟漱石靠在椅背上,意态闲散的,“这不是在夸你吗?挺大人了,好赖话都听不出。”
“完了,我哥彻底不向着我了。”
钟灵对旁边的刘小琳哀怨道。
刘小琳说,“本来也没多向着你,变本加厉而已。”
菜式陆续端上来,吴骏问钟漱石喝什么酒,说着就要去开瓶白的。
钟漱石挡了下,“今天不喝了,开车来的。”
吴骏手上猛一用力,“我都开了,二哥就赏脸喝点儿,晚点让司机过来。”
钟漱石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行了,倒吧。”
吴骏也奇怪,“您还亲自开车呢,会摸方向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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