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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知青宿舍(东边月亮圆)


可铁证如山的一条鱼,许淑宁把它放盆里养起来,齐晴雨从厨房把饭盛出来,两个人跟要开堂差不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好家伙,陈传文嘿嘿笑说:“你们吃没有?”
还有功夫管别人,齐晴雨一拍桌子道:“老实交代。”
她审,陈传文就想糊弄,可惜刚要开口就对上许淑宁的目光,只能一五一十讲个清楚。
反正他是够义气,只说是自己生拉硬拽,把梁孟津带过去的。
具体信不信,只看许淑宁的表情就知道。
她沉默几秒站起来说:“快点吃,我去煮姜茶。”
就这反应啊?有点不对劲。
梁孟津连忙要跟上,脚才动许淑宁就说:“碗端上。”
哦哦哦,端上。
梁孟津饿得饥肠辘辘也不敢吃,老实巴交地追在后面,心想也看不到究竟是个啥脸色,可真急人。
等进厨房,他那点脸皮也不要,蹲在心上人边上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还挺顺溜,许淑宁道:“你再往里蹲一点,烤烤火。”
梁孟津挪了一步,乖巧地捧着碗看她,一双眼睛眨都不眨。
许淑宁屈指敲他一下说:“快点吃,也不看看几点了。”
梁孟津心里越发慌,吃一口看她一眼。
许淑宁都觉得再不说话,他该哭出来了,往灶膛里扔一根柴说:“好玩吗?”
梁孟津犹犹豫豫点点头:“就是冷了点。”
那就行,许淑宁:“大过年的,玩就玩呗。”
毕竟她在家也疯,因为这时候是不打孩子的。
梁孟津琢磨着不像反话,笑得那叫一个高兴。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很莫名,许淑宁的心跳漏一拍。
她只要一觉得自己很喜欢他,就想板着脸。
梁孟津的笑容也收敛,觉得现在确实不该太得意,又从口袋里拿出块石头放在手掌心说:“我挑来挑去,这个最好看。”
红色里头带点粉,颜色看着还挺喜庆的。
许淑宁一下子没了脾气,捏捏他的指尖说:“还行,不凉。”
岂止不凉,梁孟津都快烧起来了。
他一张脸比炭还红,结结巴巴说:“也,也有点。不信你,你再试试。”
试试?想得挺美的。
许淑宁斜眼看他说:“你是不是非得找骂挨才痛快?”
梁孟津岂敢,只是有些遗憾。
某些念头一瞬间冲击了这位君子,使他的眼神里都多出别的意味。
连情之一字,许淑宁都是尚在摸索。
她并不懂眼前人心中的狂热,却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说:“不许看我。”
梁孟津可以闭上眼,心头的人更加的挥之不去。
黑暗好像把一切都放大,叫人的想法更加胆大妄为,暂时只能先藏起来。

一直到快十二点, 齐阳明和郭永年才到宿舍。
本该是睡觉的时间点,剩下四个人点着灯一边打扑克一边等。
许淑宁等得心神不宁,只做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绕着圈把所有人手里的牌都看完,啧啧摇头。
也不知道是替谁摇的, 齐晴雨问道:“这把我怎么样?”
老天爷对她偏爱, 给的都是好牌, 可惜她拿上手上乱下一通,全无章法, 已经连着输好几把。
因此许淑宁实诚道:“你还是好好琢磨怎么下吧。”
行, 那就琢磨。
齐晴雨摸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 都没发现自己拿牌的手越来越低。
梁孟津别过头不想看,陈传文伸长脖子瞅。
这种明晃晃的作弊行为, 齐晴雨把牌倒扣在桌上说:“你这人什么烂德行。”
这么明目张胆的,怎么不干脆叫她把牌摊开。
陈传文狡辩:“是你自己没拿好。”
眼看又要吵, 梁孟津拿起搪瓷杯喝口水,下意识往门口看。
天气冷, 房间的门关着, 外面的声音被隔绝, 只有呼啸的风格外疯狂。
但许淑宁就趴在门上听, 有点风吹草动就哗啦拉开门:“回来了。”
一个箭步,梁孟津蹿在前头去开院门。
手电筒的光正照着他的眼睛, 齐阳明连忙把手往下移:“怎么都还没睡。”
哪能睡得着,落后一步的齐晴雨道:“哥, 你脸怎么回事?”
夜里走山路, 摔一跤算什么大事。
齐阳明挥挥手:“蹭破点皮,不打紧。”
就是天塌下来, 他估计还要逞能。
男人都这样,齐晴雨觉得自己很懂,翻个白眼说:“永年你有没有事?”
郭永年犹豫片刻道:“被羊蹄子踹了。”
那可大可小,还有被牛顶一下就瘫痪的。
齐晴雨凑到他边上说:“踹哪了?”
说着话恨不得上手扒拉看看,郭永年就宛如块木雕站着。
前后的穿堂风吹着,也不怕得了病。
许淑宁才把面条下锅,从厨房探出头:“非得站那儿讲是吗?”
当然不是,一行人转移战地进房间。
屋里暖和,齐阳明先给自己倒口水这才道:“齐晴雨,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动手动脚。”
齐晴雨冲哥哥扮鬼脸,饶有兴致地蹲在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羊面前说:“它怎么奄奄一息的?”
一路上不知道多活泼,把三个人折腾得够呛。
齐阳明:“离远点,当心待会咬你。”
羊还咬人?齐晴雨没见过,小心翼翼往后退,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
跟孩子似的,搓着手进来的许淑宁:“自己锅里盛,太烫了。”
又道:“还有多的,都吃点。”
陈传文第一个响应,仿佛今天辛辛苦苦去牵羊的人是他。
齐晴雨一边骂他一边跟上,两个人为谁先出去挤着门吵起来。
许淑宁按着他俩的脑袋:“都让开,我先。”
挡着门了都。
天大地大她最大,没人跟她争,很快大家坐下来一块吃宵夜。
郭永年实在是饿急了,吃一口才想起来要吹,五官都皱在一起。
烫得他狠狠地捶桌子,再跺一下脚。
梁孟津抄起手边的书扇扇:“慢点慢点。”
就这四个字说的,真是有点像许淑宁的腔调。
齐晴雨挥着手送去微弱的风边说:“真奇怪,怎么听着这话音有点像。”
她语气揶揄,这眼神也是直冲冲地奔过来。
许淑宁咬一口青菜:“吃你的,看我做什么。”
齐晴雨眉开眼笑,嘴里啧啧啧的,恨不得起哄来一句“在一起在一起”。
她看着还挺美的,陈传文语调高起来:“奇怪,你这手不酸吗?”
齐晴雨还在给郭永年扇风,理直气壮道:“给你的话就酸死了。”
大家相互帮助,团结友爱能有什么错?
倒叫陈传文没法反驳,摩拳擦掌:“明儿一早就宰羊是吧?”
许淑宁点点头,又想起来:“阳明,你们有给赖旺家送到门口吗?”
哪怕是个壮小伙子,到底是跟知青们一块出门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人家还是家里的独苗。
这事早上她就叮嘱过,齐阳明:“有,还让他明天一定来喝羊肉汤。不过我猜他不会来。”
口粮在乡下是大事,家家户户都没有留在别人家吃饭的习惯。
许淑宁也知道,交代着:“那你负责把人拽来。”
又看手表:“睡了,明天还有得忙。”
其实现在的时间也算得上是明天,已经过十二点,人人都是一沾枕头就睡。
许淑宁也不例外,只是她心里挂着事,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烧水。
她才进厨房把火生起来,郭永年也跟着醒来,半眯着眼说:“你再睡会,我来。”
困得都不成样子,还在这儿瞎忙活。
许淑宁推他一下:“你才是应该歇一会。”
这前一天翻山越岭的,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熬。
郭永年确实有点累,不过都起床了,打个哈欠:“真的没事。”
是没什么说服力才对,许淑宁无奈摇摇头:“你这人,太过勤快有时候也不好知道吗?”
郭永年是实在,又不是傻子,洗把脸说:“在宿舍我乐意。”
人人都照顾他,说白了付出是相对的,他一开始是性格使然,现在是日久见人心。
许淑宁只当他在夸自己,泡了杯牛奶:“那把这个喝了。”
这年头,糖份和油水都是好东西。
郭永年捧着碗咦一声:“奶粉是孟津的吧?”
知青们虽然相处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灶,平常分得都很清楚。
因此他这话,其实也带着一点调侃。
许淑宁难得瞪他:“少跟陈传文学。”
话音刚落,陈传文和梁孟津一块出房间,前者听到自己的名字说:“我真是一会不在,就得说我坏话是吧?”
许淑宁摇摇头:“你在我也说。”
难道她还会害怕吗?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陈传文捂着胸口:“孟津,你不管管吗?”
梁孟津装作没听到,蹲在屋檐下洗漱,背影写着“与我无关”四个字。
将来十有八九是个妻管严,陈传文蹲他边上说:“没义气。”
梁孟津吐一口水:“只有她管我的份。”
他倒是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陈传文撺掇着:“咱爷们,得当家。”
还没成一家呢,梁孟津往哪里当去,再说了,他向来是老师听话的人,拧着毛巾说:“等她打你的时候,我拉偏架会轻一点。”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陈传文瞠目结舌:“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梁孟津拍拍他的肩:“为了我好,相信你可以牺牲的。”
他满脸写着开玩笑三个字,再想想刚下乡那阵子,他是多么老实的好青年。
陈传文自己尴尬道:“看来真是不能跟我学。”
亏他还知道,男生中起得最晚的齐阳明路过说:“毕竟近墨者黑。”
又在女生房外喊:“晴雨,别睡了!”
齐晴雨从睡梦中惊醒,应一声:“知道啦!”
语气里还有一点被吵到的愤怒,开门的动静都很大。
齐阳明并不在乎,洗漱后说:“我去请三叔来。”
羊和鸡鸭不一样,不是手里有刀就能宰的,得是老道的屠夫才行。
本大队的赖三叔就是一位,早几天就商量好由他动手。
只是现在人还没来,总得有个人去请才行,人家可是快六十,辈分也大,于情于理都该再客气些。
这事交给他最好,许淑宁拍拍手安排起来:“晴雨,你把房间里的凳子全拿出来。传文,你把定了肉的几家再叫一遍。孟津,再多劈点柴。永年,水缸空了。”
要不说这宿舍得有个当家的人,一切都有条不紊起来。
许淑宁把过年用的糖果瓜子摆出来,在空碗里各放上一点茶叶。
因为今天算知青们主事,待会来看热闹的人肯定多,按本地的规矩得稍微招待,跟娶媳妇嫁女儿的排场肯定不一样。
她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模仿着别人家,只怕不周到落人口实。
没办法,他们是外来的,能打好关系的时候千万不能放松。
只是规矩好学人难认,许淑宁压根不知道谁是谁,又把陈传文推出来接待,自己躲进厨房。
人在里面,外头的喧嚣仿佛就无关。
陈传文跟客人聊天是一把好手,齐阳明打着算盘把该收的钱算清楚,梁孟津一丝不苟地看着称,郭永年就负责给赖三叔打下手。
四个人忙得不亦乐乎,齐晴雨就站一边嗑瓜子看热闹。
她表情跟过年了差不多,实际上气氛也有点像。
毕竟每逢吃肉的日子,谁不是喜气洋洋的。

吃完大家心心念念的羊肉锅子, 实际上也要除夕日。
七三年的二月二日,许淑宁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她还以为自己睡过头,立刻坐起身子找手表, 迷迷糊糊摸到手,打着灯一看才发现是四点。
别是这表坏了, 许淑宁晃两下觉得不能够, 往后一趟又睡过去。
可她这人睡眠浅, 再闭眼心里就挂着事,隔三差五就得看看时间。
毕竟这一天是除夕, 做饭是大事。
她想想也就不赖床, 索性爬起来掀开被子换衣服。
平常这点动静齐晴雨是听不见的, 不过她昨晚被哥哥叮嘱过,睡得也不沉, 马上睁开眼:“几点了?”
明明就两个人,许淑宁还是压低声音:“还很早, 你接着睡。”
她的关怀是一回事,齐晴雨也不能不要脸, 她觉得自己本质上跟陈传文还有很大不同, 立刻坐起身:“我不困, 我很精神。”
说完打个哈欠,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但许淑宁也没接着劝,毕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多。
她换好衣服往外走, 瞥见隔壁房间的灯也亮着,敲两下:“你们也这么早?”
郭永年刚把所有人叫起来, 应道:“忙嘛。”
也是, 大家都挺自觉的,要不说红山大队的知青们都相处得好, 许淑宁:“行,那就都动起来!”
整个宿舍立刻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这词确实也是真实情况,郭永年要逮只鸡,反而被鸡啄来啄去,双手叉腰在院子里叹气。
大好的日子,叹什么叹。
齐晴雨撸起袖子:“这有什么难,看我的。”
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郭永年道:“你还是把衣服放下来,当心受伤。”
齐晴雨想想也是,只是这样一来气势上好像就弱下来。
她只能更高声说:“你且观战,我来。”
豪气万丈的样子,看着就要扑上去,郭永年无奈叮嘱:“小点声。”
齐晴雨浑身是胆,往前一冲还喊口号,明显是没把别人的话放心上。
郭永年只得转变方法:“你往我这边赶,我来抓。”
一时之间,院子里更加吵闹。
许淑宁正在厨房忙活,举着锅盖出来说:“你们怎么不干脆把房子拆了?”
郭永年讪讪笑,手一伸捏着目标鸡的翅膀:“马上就好。”
话和动作是同步,齐晴雨奇怪说:“你刚刚可不是这样。”
郭永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想跟她讲两句话,尴尬道:“运气好,运气。“
是吗?不过在除夕日也算是个好兆头。
齐晴雨:“还要鸭子。”
今天这顿饭将会非常丰盛,知青宿舍有的东西都要翻出来。
许淑宁一锅接一锅地烧水,四处指挥,手上这把刀把鸡鸭鱼全收拾了。
梁孟津看她身上还沾着一片鱼鳞,伸手拿掉说:“累不累?”
这点事算什么,许淑宁在家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说:“这要是在家,做的更多。”
老许家是女人干活,每年除夕四代同堂几十号人齐聚一堂,光吃饭都要好几桌,从锅碗瓢盆到桌椅板凳,哪样不要洗洗刷刷。
梁孟津家亲戚少,没办法想到那种情况,问:“要做什么?”
许淑宁掰开揉碎讲,讲到一半梁孟津忍不住说:“你们就几个人,哪里忙得完。”
确实忙不完,许淑宁耸耸肩:“已经习惯了。”
从小到大是这样,要不然她的现在的手脚怎么会这么利落。
习惯未必是对的,梁孟津敏锐察觉出关键:“其实男人也应该帮忙。”
话是这么说没错,许淑宁没意识到自己嘴角的弧度带着嘲讽,说:“男人?怎么可能。”
梁孟津觉得有被影射的嫌疑,左右看:“宿舍男人这么多,都在干。”
连向来懒散的陈传文都不例外。
确实是很有力的说明,许淑宁:“还真是。”
她接过几封朋友寄来的信,像她这个年纪,大家都在不同的地方插队,言语之中都抱怨相处得不算和谐。
人多的时候总有矛盾,像他们一开始也经过磨合。
大家磕磕绊绊到今天,才变成一个整体。
许淑宁感慨道:“这可是咱们在大队过的第一个年,感觉时间挺快的。”
说实在,她都有点想不起来刚到时候的样子。
梁孟津也这么觉得,两个人絮絮叨叨在灶前说着话,彼此之间的气氛太美好,别人都不好意思打扰。
齐阳明进来过一次,静悄悄地拿个碗又出去,蹲在屋檐下掰花生仁,顺便看门。
陈传文想去厨房看看,接收到他的眼神也蹲下来说:“什么意思?”
齐阳明一挑眉:“你啥什么这么没眼色?”
也不看看里面是谁。
陈传文恍然点点头,肩膀撞他一下说:“现在剩咱俩是孤家寡人。”
齐阳明看得出来的郭永年的心思,却从来没有点破过,这会说:“大过年的,别让我打你。”
说白了妹妹是女孩子,他可以任由事态的发展,却不能做实这件事。
陈传文是个人精,在嘴边比一下:“我会安静。”
又转移话题:“对了,你昨晚说梦话了。”
梦中的事情,齐阳明睡醒就忘得七七八八,好奇道:“说了什么?”
陈传文只听见他在大喊大叫,具体内容也不清楚,调侃说:“像是个女孩子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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