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鬼磨了几分钟,才不情不愿的说看见我进了天文台旁边的一条小道。于是他们追来,推开门就正好看见我在往下掉。
斯内普当时冲了上去,想要一把拉住我,但我下落的速度太快,他没够到,索性跟着从栏杆上滑下去,由于那里是一处斜坡型屋顶,所以他下滑的速度很快,最后终于抓住我的手腕。
但两个人还是继续下滑,他把我抱住后,我们已经滑到了砖瓦的边缘,下面就是离屋顶十几米的地面,如果直接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他举着手里的魔杖喊了几个咒语,但效果来得太慢,虽然在空中顿挫了几下,还是在五六米的高度重重的下坠,他背朝地面,摔进了草坪里,而我则摔到了他的身上……
“他是全身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布莱斯告诉我,“可能要十几天,才能醒过来。好在我们马上把你们两个人送到了圣芒戈。”
我身上也有撞击伤,不过比起斯内普两面受到冲击,便不算有大碍。
我走到床边。
斯内普仍旧闭着眼,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扭头,掏出随身带的纸和笔,写了几个字,递给布莱斯。
布莱斯接过纸条。“我也住到这个……病房,我……来照顾……他。”他断断续续的念完,抬头看我,一脸吃惊。“塔塔,你要照顾斯内普校长?”
我非常坚决地点头,伸手触碰斯内普的脸颊,指尖停留在他眉间的蹙痕,轻轻抚摸。
其实我知道,我很难能照顾到斯内普什么,不过在我的坚持下,孟德尔医生最终同意了我的要求,把我的床搬进了这间宽敞的病房。他说,我们之间不存在互相传染的问题,而且如果我住进这间病房里,就能节省一份房费,也是个好的选择。我没有去问他这一次我俩的折腾又花了多少钱,又会继续花多少钱,我知道那又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这次斯内普暂时做不了主,所以我逼着孟德尔以我的名义进行预借款消费,不管那笔钱会是多少,都必须这样。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斯内普,我突然对他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体会。我会为了他义无反顾的花钱,只因为我欠了他这条命。而他当时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两个人,或许到此刻算是两清了。
我按时乖乖的吃药,身体情况控制得不错。虽然我不太明白孟德尔从哪里来的配方,配出来的魔药能够克制住蝎石的副作用。我写纸条问布莱斯,布莱斯也不回答。
我每天守在斯内普的床前,一直看着他。直到我累了,不得不闭上眼睡觉。他没有醒的迹象,从平安夜那晚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孟德尔告诉我,颅内出血的症状之一就是深度昏迷,他什么时候能醒实在说不准。魔药只能维持他的基本运转和帮助他逐步恢复脑内损伤,但最终他能够何时战胜自己,转醒过来,就得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我在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的傻子,蠢货,笨蛋。
然后骂着骂着,我觉得这何尝不是在骂我自己?是我把他害成了这副模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骂他?
我想起他在地窖里对我说的话,现在想来真是掏心掏肺。我看着他的脸,在心里开始呐喊同样的话:“斯内普,你当时为什么要冲进来救我?你应该让我死。我死掉,是没有人会痛苦的。”
“塔塔,早上好。”布莱斯走进病房里,手上还捧着一束花,是紫罗兰,花瓣泛着淡淡的紫色。
我接过花,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由于失声,我已经习惯用肢体语言表达情感。这段时间来孟德尔和布莱斯一直在想办法找回我的嗓子,不过暂时还是束手无策。从我失去嗅觉和右腿之后,我已经不再为伤病在我身上做的孽而激动了。哪怕就这样一辈子当哑巴,也无所谓。
“校长,还是老样子?”布莱斯走上前看看斯内普,面色沉重。“唉,这可怎么得了。”
我已经转身把花□□了桌上的花瓶里,然后拿出了纸笔写好了纸条,递给布莱斯。
“开学了吗?麦格教授是不是在代理校长?”布莱斯读着我的话。
我急切地看着他。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几乎忘了时间,就更别提看日历了。但我知道已经快是寒假后的开学时间,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工作都安排好没有。
“塔塔,放心。麦格教授已经提前回校。她说过几天要来看校长和你,让你先不要担心。”布莱斯说,“今天已经是一月九日,明天就是一月十日开学的日子,我可能也要在学校忙几天。”
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
我摇头,不再多谈。等到布莱斯走了,我搬了个凳子坐到斯内普的床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在他的手心里用指尖摩挲。
已经是一月九日了,是你的生日啊。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到底愿不愿意醒过来?
如果你醒来,我就愿意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遍群号:没事儿说说话 397694576
不小心建成了一个同城群,外人可见,所以验证的时候请说来自于晋江。
这个群没事儿拿来讨论一下剧情进度和支线设置,希望大家能够踊跃加入。另外现在晋江查得太严,我是不会在章节里写肉的,所以也要……
第26章 (番外七)认定
安德鲁返回学校的那天,碰到了塔·埃法。
“假期过得怎么样?”他还怀着对塔·埃法的愧疚,这次回格鲁吉亚,给她带了家乡特产的蜂蜜葡萄汁作为礼物。
“不错,不错,很不错。”塔·埃法一脸笑意,看起来心情极好。
“你怎么过的?”安德鲁有些困惑地说,“我按照你给的你家地址给你写了几封信,你怎么没有回信呀?”
“呃,我家出去度圣诞了,没在家,对不起啦!”留下了一个鬼脸,没等安德鲁反应过来,塔·埃法已经跑出去了。他顺着塔·埃法的行动轨迹用目光跟随用去,吃了一惊。
原来,斯内普教授正从走廊对面走过来,塔·埃法是冲着他跑过去的。安德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大脑跟不上节奏了。因为塔·埃法跑到斯内普教授面前,竟然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神态自然而亲密,而斯内普教授居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任由她抓着手,然后就拉着他走远了。
这,这就是,塔·埃法在散学晚宴上说的,要征服斯内普教授?安德鲁第一次有了点不知道为何而生的惊恐。斯内普教授那张阴郁而刻薄的脸是学院里许多女生的噩梦——有多少人被他一抽问就吓得想哭?有多少人在他走到身边的时候就觉得有一股阴风刮过,瑟瑟发抖?
为什么塔·埃法居然能够这么大胆的靠近斯内普教授?之前就有什么打赌之类的事,现在又,又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格沃茨学校一大学霸,此刻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个无法参透宇宙万物的笨蛋。
斯内普被塔·埃法拉着走了一段路,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才停了下来。
“教授,昨天快开学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塔·埃法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要转到斯莱特林!”女孩大大的眼睛满怀激情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斯内普挑眉。
“因为我……喜欢你呀。”塔·埃法说,“前几天我们两个人一起在学校,你教我做魔药,我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我要到斯莱特林跟着你。”
斯内普愕然。圣诞假期里,他见塔·埃法天天无聊的在城堡里东跑西跑,还跟着皮皮鬼玩起了恶作剧,感觉总这样她就不能学个好。本着作为一名教授的指责,他开始揪着塔·埃法留在地窖里和他待在一起做魔药,给他当助手,拿一拿储藏室里的材料,分类清洗之类。
没想到这本来是一种约束,却在塔·埃法眼里成了一种比恶作剧更有趣的事。她从开始几天的不太乐意,到后面几天每天不到早饭时间就在地窖外面等着斯内普出门,一起吃早餐后再回去做魔药,乐此不疲。
“喜欢魔药,这学期多认真听听我的课。至于转学院,完全没必要。而且分院帽早就已经跟你商量过,做好了决定,怎么能半途而废?”
“那……我还能经常到地窖里给你帮忙吗?”塔·埃法说,“我想继续给你当助手,我可以帮你洗坩埚,帮你洗鼻涕虫,帮你把壁炉的火烧得旺旺的。”
斯内普淡然摇头。“我不需要助手。”
“为什么?”
“你说的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做,而且做得很好。”
“但是有个人帮你做,难道就不好了吗?”
“没什么必要。”
塔·埃法昂着头,认真严肃地瞪着斯内普说:“教授,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想认真做一件事?你能不能就答应我这一次?”
斯内普抿嘴,垂下眼眸,过了一阵才叹了口气道:“好吧,但别告诉别人。”
塔·埃法一下子跳起来,声音里满是愉悦。“耶!太好了!”
斯内普弯了弯嘴角道:“怎么,你不想着离开霍格沃茨了?不是还要我帮你去求邓布利多开除吗?”
“暂时不要——不,我还是要留着机会,反正教授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能考第一名,你就帮我忙。等我考到第一名的时候,我再考虑这件事。”
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