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吗?塔塔,嗯?”斯内普的声调越来越沉。
塔·埃法内心里的小天使出现了,她严肃地挥动着身上的翅膀叫着:“不要看,塔塔,你是个女孩子!”与此同时,另一个小恶魔也带着尖牙出现在了小天使的旁边,手里举着一柄三角戟,使劲戳了一下小天使的屁股,然后冲着塔·埃法喊:“管这么多干什么,塔塔,快看快看!”
塔·埃法晃晃脑袋,小天使和小恶魔一齐消失了。她定神,望着斯内普呜咽:“我,我要……”
“你要看?”斯内普邪魅一笑。
塔·埃法深吸了自出生以来最大的一口气——她看见斯内普解开了白衬衣的所有扣子,并且把衣服掀开,露出了里面的部分。
精干而有力的男性身躯,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原来,男人的上半身差不多也和女人一样,有两个小小的点。不过,肚子上那些隐隐约约的线条是什么?
塔·埃法基于陡然升起的求知欲,做了一个自己也想不到的动作——她伸出手,轻轻地用掌心,覆盖到了斯内普的腹肌上。
对面的男人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深沉而磁性的叹息。然而,塔·埃法还没来得及感受腹肌上传来的温度,先觉得眼前一黑。
因为斯内普单薄的嘴唇,已经急促地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塔塔,塔塔?”
“唔……”
“塔塔,你怎么睡觉流口水了?”
“唔……啊?”
“塔塔,上课要迟到了,你还不起床?”
从远处飘忽而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娜塔莎在叫她。
塔·埃法挣扎着睁开眼。
“你怎么了,脸上一片红色?难道发烧了?”娜塔莎摸了摸塔·埃法的额头,“没有很热呀!”
记忆突然苏醒,塔·埃法张大嘴,面色惊恐。
因为,她想起了昨晚,她似乎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
“快起床,今天第一节是魔药课,一会儿去晚了要被斯内普教授骂死的啊!”娜塔莎一把掀开塔·埃法的被子,然后发出了一声尖叫,“啊,你——”
塔·埃法正沉浸在对于昨夜梦境的羞愧回顾之中,被这声尖叫吓了个哆嗦。
“怎么了?”她心里狂跳,因为她也想起来了,今天第一节课是魔药课。惨了,她可不想马上看见斯内普教授!
“你,你的那个——来了?”娜塔莎指了指塔·埃法屁股下的床单,白色床单上,落了一滩暗红痕迹。
塔·埃法低头,一脸不解。“我,我为什么流血了?”
艾莉从隔壁冲了进来,查看了一下情况,驾轻就熟地说:“是这个——没什么呀。塔塔,一会儿你请假,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吧,你现在是个真正的女人了。”
于是,当天上午的课,塔·埃法没有去上。她从医疗翼那里抱回来一袋子“女生专用”的物品,一路走回休息室的时候都是把头埋在口袋后面的。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她是有些害羞,但实际上,却没有人知道,她害羞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
那个,昨晚做的奇怪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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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论罪
吃过午饭,我静静地观察了斯内普一会儿,看着他平稳地呼吸,闭着眼,似乎沉进了地底一般,默不作声。他很少穿黑色以外的衣服,哪怕我给他买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他也只是顺从的接过,却并不顺从的穿上。所以躺在病床上的他,一袭白色病服,实在难得一见。
其实,他穿白色挺好看,衬得他瘦削的身躯也似乎健壮起来。这段时间我很少有机会和勇气这样仔细打量他,进了这间病房,倒是有机会看个够了。
他的黑发长到了肩头,看起来格外凌乱。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然后转身出了房门,打算找一把剪刀替他剪剪头发。
房门口,却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现在的魔法部临时部长金斯莱,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脸难色的布莱斯。
“塔·埃法,塔塔,好久不见了。”金斯莱昂着头,带着他那特有的深沉缓慢的嗓音朝我打招呼。
我也朝他礼貌地点头问好。
“塔塔,我们……”布莱斯想说什么,却没说得出口。
“塔塔,”金斯莱犹豫着,终于比布莱斯要果断一些,开了口,“你用了蝎石……一种英国魔法部明令禁止的禁药,我是来找你谈这件事的。”
布莱斯叹息着说:“对不起,塔塔!我们把你送到圣芒戈的时候,孟德尔没办法在医院里找到蝎石的对抗魔药,那里面的一些成分只有魔法部里才有存量。而你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用药,太危险了!所以我们迫不得已,通知了魔法部。”
我点点头。
金斯莱说:“按照规定,你已经被魔法部临时禁药委员会列为了被告,过几天得去法律执行司听取审判。塔塔,对不起,过几天我得来,带你走。”
我又点点头,然后掏出纸,写好了要说的话,在金斯莱和布莱斯眼前展开。
“我想要一把剪刀。”布莱斯读着我的话,眼里貌似疑惑,“你要剪刀干什么?”
金斯莱也用一种警觉的眼神望着我。
“我只是想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剪剪头发。”我累了,写完这一句,留下金斯莱和布莱斯两人伫立原处,拄着拐走了。
从值班护士那里借到一把勉强顺手的剪刀,我折身回到房间。斯内普还在沉睡——真奇怪,他以前是个睡眠很轻的人,现在怎么就是睡不醒了?还记得我每次做噩梦总被他唤醒,因为他会紧紧抱住我,轻轻地在我耳边呢喃安慰。噩梦里的满天乌云就随着他的声音逐渐散去,随着他的体温逐渐淡去……
我走到床头,拖过椅子坐下,想办法用枕头垫高了他的头,并且侧向一旁,露出大半的头发朝着我。
以前每次嫌他头发长得太长,我总是会带他去对角巷的一家理发店,但他不太乐意被理发师操弄头发,后来我就学着自己拿工具给他剪发,手艺虽然不精,拿魔咒后期修一修,还是能看的。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上的大剪刀修理,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清晰的剪刀咔嚓声。
不知道花了多久时间,直到天色都暗淡了几分,我才勉强处理好他的头发,放下剪刀又用手指插在发间,给他轻轻抚顺。这一切我做得自然而娴熟,是因为我不用面对他醒来后的样子,所以少了一层防御的盔甲。我可以悠然自得的回到从前,我是那个痛苦又快乐的塔塔,他是那个深沉又温和的西弗勒斯。
我出神地望着他眉间的蹙痕,还记得我第一次察觉到他是在乎我的,是因为我看见了他眉宇间凝固起的那抹忧伤。我知道我能影响他的情绪,他会为了我的痛苦而痛苦——我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连痛苦都忘了,只因为他的转身,就可以让我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发光。
我知道他一直在乎我,也许这种在乎藏在他人生里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也让我对他的爱值了。
至于这种在乎和爱情差了多少,我斤斤计较了太久,现在已经再没有力气去寻找答案。一个残疾、困顿而内心疲惫的我,没有了任何开展新生活的欲望。
如果说我从他和莉莉之间的故事里除了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外还得到了什么,那就是我依旧觉得他足够伟大,可以把爱藏在心里,一辈子背负责任。
他对莉莉的爱,应该完整无缺,我没资格去破坏。而我选择离开,他也没资格挽留。
在我们成为真正的情侣那夜,在我从女孩真正变为女人的那夜,除了羞涩和喜悦,我还曾经问他,是不是只爱一个人?
我天真地以为我遇见他很早,霸占了他全部的生命,所以我的问题幼稚得可怜,简单得可恨。我怎么会知道,他遇见我前的十年生活里缠绕着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字迹藏在他内衣夹层里,所以他从来不让我帮他洗内衣。而那个人的孩子被他护翼在身下,宁愿付出生命。
而最关键的是,他那时候看着我,静静的对我说,是。
是,他只爱一个人。
我好像思索了很久,连指尖传来的动静也没有察觉。他的脸颊擦过我放在他耳边的手指。他缓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怔怔地也看着他。
直到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塔塔……”
我好像浑身被泼了冷水,从头灌到尾。我打了个寒颤,开始为刚才自己那些可笑的回忆而颤抖。
他继续说:“塔塔……我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我说不出话,也拿不出力气提笔写字。
“塔塔,你为什么不说话?”他虚弱地摇了摇头,张着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圣芒戈?”
我依旧沉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你好些了吗?”他从被子里缓慢地抽出左手,垂在空中。“我……”
我拄着拐杖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我只在心里低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西弗勒斯。”
第29章 (二十一)反噬
从借宿了一宿的病房返回,我推门走进房间。他已经能够半躺在床上,看样子护士进来给他帮了忙。他听见我进门的声音,身体不动,只是把头扭过来望着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