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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仙界房奴(九阶幻方)


季玄不说话。不是第一次。几百年前龙宫的琼林玉树下,那个缠绵颠倒的才是。她却不记得了。
季玄瞥了月光下的阿尝一眼。这个酒后乱性,又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家伙。
“咱们仙君又走了?”
“嘘,小声,没走,在房顶上呢。”
一阵窃窃私语传上来。屋脊上的两人都耳聪目明,这样偷听,微觉尴尬。
“和那个姑娘一起?”
“是。不知是哪位仙姬。”
“不管是谁都好,几百年了,总算是好不容易把那个青隐忘了。”
季玄把酒坛嗒地一声放在瓦上,八卦声瞬间消失。
阿尝拿过酒坛,喝了一口,心想,当初给自己求情的,也许真的是季玄。
※※※※※※※※※※※※※※※※※※※※
昧旦: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如果当初真是他去天帝那里求情,这个人情可就欠得大了。
阿尝再喝一口酒, “这酒我好像以前喝过。”
季玄笑道, “你当然喝过。四百多年前, 南海龙宫太子喜得麟儿,设宴三天,那时他拿出几坛珍藏的好酒待客,就是昧旦。后来酿昧旦的酒仙茔耒杳然无踪, 我寻遍天下, 才得了这最后一坛。”
阿尝猛然想起来了。
她向来海量,把酒当水, 几乎不醉, 最多也就是脚步虚浮,睡一觉就好了。生平仅有的一次醉到不知身在何处,就是四百年前在龙宫,中了这昧旦的招。昧旦入口如清冽冰泉, 后劲却十分霸道,非同小可。
“想起来了?”季玄眼含笑意。
阿尝疑惑道, “那时你也在?”
季玄被她气笑, 半晌才点头道,“嗯,我在。”
许多过往如同模糊的碎片, 犹记得碧波荡漾, 石榻微凉, 似乎有个人白衣胜雪, 风华绝代,唇间带着昧旦的香气,抵死缠绵,似真似幻,是少年时做过的最真切的梦。
阿尝放下酒坛,郑重警告季玄道,“这昧旦绝不能多喝,任你海量,都能醉倒。”
“醉就醉了。”季玄拎起酒坛,长饮一口,只怕立刻就没了半坛。
阿尝伸手从他手中夺下酒坛,“我上次不过喝了两三杯,就醉到不省人事,你要是真的喝这一坛,只怕……”
“只怕什么?不过就是醉了,还怕你占我便宜不成?”季玄伸出两指,去勾酒坛。
昧旦是酒仙酿的极品,一旦入口,烦忧尽忘,就连眼前的天宫看起来都可爱多了。阿尝自己也有点抵不住诱惑,心想算了,让他喝吧,他最近被贬,正不痛快,昧旦倒是味消愁的良药。这又是他自己的仙府,真醉了不过睡一觉,又能怎样?
季玄倒没有以酒浇愁的意思,看上去心情极好,弯着眼睛对阿尝晃晃酒坛,“你真的不要了?最后一坛,从此之后世上可就再没有了。”
阿尝想想也是,接过又喝了几口。
季玄目光迷离,向后仰躺在瓦上,双手枕在脑后,在月光中阖上眼睛,不再出声。
酒意渐起,阿尝耳边似乎有仙乐隐隐传来,周围的一切都被镀上一层银光,妙不可言,心中只剩一片安宁喜乐。这正是昧旦的威力慢慢显现出来。
阿尝也向后靠在屋脊上,低头去看身边阂目而睡的季玄。
月光下,季玄俊美无俦的脸隐隐一层光晕,两片薄唇形状美好诱人。
阿尝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耳边一阵轰鸣。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阿尝的脑子被昧旦控制着,满满都是邪恶的念头。
如果只是轻轻碰一碰,他应该不会醒吧?
阿尝伸出手去,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唇角。季玄神情平静,一动不动,仿佛睡熟了。
阿尝才发现自己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松了一口气。也是,一口气喝了大半坛昧旦的人,怎么会还醒着?
那天在未济殿,轻轻印上来的柔软,此时看起来十分诱人。阿尝忍不住伸出手指,沿着他的嘴唇轻轻勾勒。昧旦仿佛化作了无数个小人,在阿尝脑子里叫嚣,不够,还不够。
阿尝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向他俯下身去。
唇瓣碰到唇瓣。
柔软,清冷,呼吸清浅,带着酒香。就像少年时梦中那人一样。
我这真是在占他的便宜吧?可是美色当前,阿尝恋恋不舍,不想离开。心想反正已经占了,就干脆占得更多一些,又能怎样?
阿尝将嘴唇轻轻贴着他的,也闭上眼睛。
忽然之间,腰间被人一勒,天旋地转,阿尝猛然睁眼,看见季玄俯身撑在自己上方,一双黑眸在夜色里深不见底。
他居然醒了?不会吧?那可是半坛昧旦啊。
季玄面无表情,定定地看了阿尝一会儿,不动。阿尝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季玄全没看到一样,认真道,“不是这样的。”
看来还是醉的,阿尝奇道,“什么不是这样的?”
季玄忽然笑一笑,然后低头重重地压了上来。
阿尝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
季玄的唇不知何时变得炽热得烫人,带着不容分说的霸道,一寸寸一分分,辗转厮磨,过了一会儿,心有不足,舌尖勾挑着,想要寻找一个入口。一会儿轻磨慢研,好似在低声恳求,一会儿又强势压迫如同威胁,却始终不能如愿。
季玄分开一点,眯起眼睛,看上去十分不爽,忽然野兽般亮出牙齿,一口咬上阿尝的嘴唇。
阿尝吃痛,“你是狼……”
“么”字还没出口,季玄的舌尖已经滑进来。
他掠过齿列,纠缠撩拨,得意洋洋地在自己的领地逡巡。
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阿尝脑中勾起一连串火花。阿尝被火花燎得头晕,本能地去推他的胸膛。
阿尝的推拒反而让季玄眸色更深,他松开一只支撑的手,按住阿尝的后脑,深深压下去,不留一丝缝隙。
过了不知多久,季玄不知为什么,忽然离开她的嘴唇,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让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然后就不动了。
他这是又睡着了?
阿尝轻轻推开他一点,自己也觉得眼前发花,头晕身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阿尝醒来时,已经是白天,这是季玄的屋子,季玄的卧榻。自己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屋里没人,季玄自己不知去哪找床睡去了。想来他的仙侍都是男的,也没人进来打扰,四周寂静无声。
昨晚的事忽然涌进脑海,清清楚楚。开始是自己被昧旦和美色冲昏了头脑,占了他的便宜,后来呢?算是他占了便宜吧?还是互相都占了对方的便宜?这笔帐到底该怎么算法?
他昨天喝了那么多,应该不会记得吧?要是万一记得可怎么办?
阿尝翻身坐起来,已经拿定了主意。
管他呢,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
昧旦没有让人头疼,阿尝反而神清气爽,办事效率奇佳。买房的第一笔钱已经够了,再去灵犀庄借两百万仙石出来,房子就到手了。
放马街的灵犀庄里人不少,阿尝正和小伙计交涉,就看见掌柜的快步走过来,请阿尝进里面说话。
灵犀庄后面的屋子排着一排排架子,上面都是账簿,一个人背光坐在案几之后,一脸笑意等着阿尝。
“我今天没事,随便来这家分店逛逛,居然偏巧就遇到你了。”
怪不得季玄说,灵犀庄的人是自己人。
“凌财神爷,这灵犀庄不会是你开的吧?”
凌耽笑道,“当然是我开的,这种横跨三界的钱庄,要是在别人手里,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你来干嘛?借钱?”
阿尝将买房的事说了,凌耽唤了伙计进来拿走阿尝的折子,帮她去办。
阿尝却有另外一件事想问他。
“凌耽,我有件季玄的事想问你。”
凌耽笑道,“你说。”
“现在想想,当年季玄与我无冤无仇,或许说不定还认得我,他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为什么当初会非要亲自动手抽我元劫鞭?你可知道?”
凌耽向后靠在椅子上,“我以为这件事你要一直记仇记下去。”言若有憾,仿佛一个极大的热闹就此没了。
凌耽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元劫鞭是对仙身施刑的神器,任你修为多高,都抵挡不住,但是用法却极其微妙,有的人只挨几下,就魂魄受损,即使再投胎,也难保不是个傻子,而有的人,就算抽了三百年,看上去死去活来,最后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季玄他是司神器的仙君,于此事最为精通。”
阿尝说不出话来。
季玄,你让我欠你这样的情分,到底该怎么还你?
凌耽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季玄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觉得欠他人情。”
掌柜的忽然匆匆进来回报,“玄玑仙君来了。”
话音未落,季玄已经跟着进来了,一身白衣清清爽爽,也半点没有宿醉的样子。
季玄没理凌耽,一眼看到阿尝,笑道,“你果然在这儿。”
阿尝纳闷道,“你找我?找我有事?”
季玄明显噎了一下,半晌道,“没事,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阿尝好奇,“你怎么找到我的?”
季玄仿佛不大高兴,淡淡道,“你最近刚刚凑够了钱,又说有急事要办,除了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这人这么快追过来,不会是还记得昨晚的事吧?阿尝的脸忽然红了。
凌耽看他们两人忽然莫名其妙地尴尬起来,心中好笑,站起来假意走到里间去拿账簿。
阿尝想了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季玄,我昨晚喝醉了,你没占我的便宜吧?”
季玄不动声色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也醉了,倒是你,没有趁机占我的便宜吧?”
阿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语调也轻快起来,“谁想占你便宜。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屋子里的吗?”
看见她明显放松了的表情,季玄双眸微眯,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下一刻却神情自若道,“我们都醉了,在屋顶睡了一晚上,早晨我才把你送回去的。”
凌耽早就什么都听见了,从里间拎着账簿出来时,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一双眼睛活泼得像在跳舞。
小伙计已经把手续办好,进来请阿尝出去签文书。
看阿尝出去了,凌耽方对季玄笑道,“看你的脸那么臭,是被人始乱终弃了?”
季玄坐下,手撑着头揉揉眉心,“醉了就亲,亲过就跑,也不是第一次了。”
凌耽心情极其愉快,把随便拿出来的账簿扔在桌子上,“谁让你长着这样一张脸,她好像是把你当成那种……嗯……”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季玄的脸黑得吓人。
凌耽并不怕他,兴致勃勃出主意,“不然把她锁起来,逼她娶你,不娶就不放出来?”
季玄看他一眼,“你最近都在看什么奇怪的话本子?”

阿尝没用一会儿功夫就又进来了, 看起来心情不错, 应该是都已经办好。
与凌耽告辞时, 阿尝忽然忍不住转身回来, 用两根手指拎起凌耽面前桌上的算盘。
木框方方正正,十三排骨珠圆滑莹润,雪白且泛着幽光。
阿尝晃了晃算盘,骨珠滑落, 哗啦啦响成一片, 阿尝哼了一声, 慢悠悠道, “你这东西, 看着可真是眼熟。”
“用熟了, 再用别的不习惯,就拿回来了。”凌耽讪讪一笑。
“它吸了的那些魂呢?”
凌耽不太好意思,“都已经还回去了。”又连忙补充说, “那几个被吸了魂的, 我每个都特别安排了躺着睡觉都能发财的大富之命。”
阿尝丢下算盘,心想, 有背景的妖怪就是不一样。
离开灵犀庄,阿尝在放马街跑了一圈。阿尝早已看好房子,与上家谈好,灵犀庄的钱一到, 立刻就把房子买了。
从今天起, 每天睁开眼睛, 就欠着灵犀庄的钱。
阿尝买的房子离现在的住处不太远,是一幢房子上加盖的第二层一整层,小楼照例歪歪扭扭,一道木楼梯上去,一层隔断成了五间,从窗子看下去,刚好能看到放马街人声鼎沸的街道。
季玄一直默默跟着阿尝,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此时才道,“你要这么多间房间,是想再租出去?”
阿尝讶异地看他一眼,“租?不租啊。我住一间,尾妹一间,本熊一间,以后尾妹和本熊就不必住在外面,还要想着赚钱,操心房租,这里又在九清院划出来的地界里,正好可以让他们安下心来好好修行。”
季玄看着她,心想,她非要买房,果然是为了别人。
“尾妹也就算了,本熊他是个男人,何以一直要你为他操心?”
木窗在微风中吱嘎作响,阿尝看了看窗外,“没有他衔来的绛篱,就没有我。绛篱是修行至宝,要是当初他自己吃了,不用说能化成人形,一身修为也早就不是如今这个样子。这是我欠他的修为,我要给他补上。”
季玄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道,“这里一共五间房,还有两间呢?”
阿尝恍然道,“对哦,还有两间倒是真可以租出去。雀六肯定不肯过来,他最懒了,嫌这边离十三坊太远,每天跑来跑去麻烦。清羽他不知道肯不肯搬过来,可以去问问……”
话还没完,季玄已经打断道,“另外两间归我,房租双倍。”
阿尝张口结舌,“你一个人要两间做什么?”
季玄微微一笑,“打通。我不习惯屋子太小。”
阿尝想了想,“可是你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天宫了吧?”歉意地对他笑笑,“我还是想找一个时间长点的租客。”
季玄莞尔一笑,“就算我回去了,我就不能在这里租间房子,没事的时候过来住住?”
好吧,阿尝想,你有钱,你高兴怎样就怎样。
还没过午,阿尝就已经后悔了。
季玄已经占山为王,全然把这地方当成自己的,叫了几个仙侍过来,打通隔断,清洁屋子,用起仙法来大刀阔斧,好像灵力都是白捡来的一样。
转眼屋子就已经焕然一新,墙壁雪白,地板光可鉴人,那位叫两竖的仙侍兴致勃勃地居然把季玄那么大一张卧榻塞了进去,又忙着一摞摞地运书。
可是他们往阿尝房间里塞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刚好有多的,就让他们顺便搬过来了。”季玄神色坦然,“呃……就算是押在你这里的押金?”
你家押金是烟霞帐夜明珠这种东西?
阿尝看着塌上悬起的似烟似雾的纱帐,“先说好,你放这种东西在这里,丢了可不要找我。”
季玄微笑道,“好。丢了算我的。”
季玄想得周到,也令仙侍帮本熊和尾妹的房间放好了简洁精致的床铺桌椅,至晚间,他们两个也搬了过来,屋子里立刻就热闹了。
季玄关在自己房间里不知在做什么,本熊和尾妹悄悄腻在一间房间里卿卿我我,夜风缓缓吹进来,阿尝只觉得生平从未有过的安心,虽然自己事忙,不常回来,大家总算在仙界有个安稳的家了。
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阿尝过去开,竟然是清羽。
他的消息不知为什么如此灵通,居然自己找过来了。
阿尝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来做什么?”
清羽笑道,“我来贺你的乔迁之喜。”眼睛一扫,整间房子,连同靠在自己房门口不说话的季玄一起,已经尽入眼底。
清羽微笑着对季玄微一点头,道,“阿尝,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阿尝十分好奇,放清羽进了自己的屋子。
清羽一进门,已经看到了屋中的罗帐明珠,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季玄君送你的?”
阿尝满不在乎,“他暂时借我用的。”
“他也搬过来了?”
“他暂时住一段时间而已。”
清羽沉默了一会,道,“阿尝,季玄他是九重天的仙君,不过是被贬下来这几日,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回去之后,就与我们再无瓜葛。”
阿尝心道,难道我不知道吗?
清羽又道,“你现在身上修为早已散尽,不过是普普通通一个小仙,和他的差距,何止以道里记?”
阿尝听到他这句话,心中顿时警钟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且天帝禅让在即,他们天宫内斗得厉害,你天天跟着季玄,只怕会遇到危险。”
阿尝捉了这么多年妖,什么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都没怕过,此时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上百年眉目温润的人,手却忽然有点抖,悄悄攥了攥衣襟,勉强笑道,“怪不得,我们前两天倒真是差点被恶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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