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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仙界房奴(九阶幻方)


阿尝跟着进去时,看见屋内床帐被撕扯在地上,一片凌乱,雪白的床上鲜红的斑斑点点,像是血迹,床边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缩在角落,一脸惊惶。
施公子面如寒霜,大步过去一把揪住那个中年人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是你刚才在叫?怎么回事?”
那个中年人哆哆嗦嗦道,“他,他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跳湖……”
施公子手一紧,厉声道,“谁?谁跳湖?”
中年人被他勒得说不出话来,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瑜儿,瑜儿跳湖了……”
施公子像是松了口气,放开那中年人的衣领,把他扔回地上,此时才注意到阿尝已经跟着进来。
阿尝一言不发,转身纵身一跃,跃入湖中。
湖水不深,到处都是浮灯,也不算太黑。阿尝有手腕上的镯子,像一尾鱼一般,不一会儿功夫就在湖中游了几圈,却一个人影也没见到。湖通过一条暗道连着运河,阿尝沿着暗道进了运河,上下找了一段,一无所获。再说人又不是鱼,断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就游进运河的道理。
这跳湖的瑜儿,不知去哪了。
阿尝上了岸,季玄早已下楼从里面帮她开了门。
“湖里没人。”阿尝对季玄道。
中年人已经被施公子直接拎到楼下,按在椅子上。
施公子看见阿尝进来,全身却一点不湿,稍微怔了怔,又继续审那中年人。
阿尝听了一会儿,原来那中年人今天点了个叫瑜儿的公子,不知要做什么,瑜儿抵死不从,趁他下楼的功夫就跳湖了。
阿尝问,“你亲眼看见他跳湖的?”
中年人道,“我在外间听见扑通一声水响,进去时人没了,窗户开着,不是跳湖了是去哪儿了?”
正说着,外面一阵喧嚣,蔡总管带着几个人开门而入。
蔡总管看见一屋子人,施公子正把中年人按在椅子上,愣了一下,立即换上满脸笑容,先对中年人施礼道,“曲大人。”又拜拜施公子,“施大人。”接着道,“曲大人是太常寺少卿,施大人是都尉府的副使,大家都是一家人,千万别伤了和气。”
蔡总管老奸巨猾,一句话就给曲施两位互相点明了身份。太常寺少卿比都尉府副使官职高,但都尉府负责监察官员,身份特殊,这两人互相都不好真的得罪对方。
施公子放开曲大人,退后一步。曲大人知道了对方底细,看起来心定了许多,站起来对蔡总管道,“瑜儿跳湖,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
“瑜儿跳湖了?”蔡总管只稍微愣了一下,就笑道,“那是他自己没有服侍大人的福气。”唤身后小厮上来,“正好隔壁楼还空着,送曲大人过去再挑两个公子。”
曲大人十分满意,跟着走了。
见曲大人走了,蔡总管方回头吩咐道,“去看看湖里。”
阿尝冷冷道,“不用去了,我找过,湖里没人。”
蔡总管看看阿尝,转而对施公子道,“前两天施大人刚来,给我看了都尉府的名符,我就猜到大人是过来查案的。大人和几位朋友,”看一眼季玄和阿尝,“是为了失踪的几个公子而来吧?”
看来因为白天施公子自己说阿尝是他的朋友,就被蔡总管认成是一伙的了。
施公子也没否认,道,“有公子失踪?”
蔡总管道,“是,没了七八个公子,今早连允文都没了。”
施公子道,“没有报官?”
“樨香坞特殊,”蔡总管道,“实在是不能报官。”
樨香坞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和豪商巨贾,内院隐秘,是适合做见不得光的交易的好地方,公子们知道的秘密极多,根本经不起普通的衙门进来查案。
都尉府本来干的就是普通衙门干不了的活,倒是不用太避讳。
季玄在旁道,“你说允文今早没了?怎么没的?”
蔡总管叹口气道,“我带你们去看。”
允文呆过的小楼还保持着原样,连桌上冷掉的螃蟹都还没收。
阿尝转了一圈道,“你们这是留着这些等着给谁看?”
蔡总管道,“这倒不是,一直忙着,没顾得上,再说下人都害怕,不敢进来。”
季玄问,“害怕?”
蔡总管指了指床那边,眼神躲躲闪闪,像是也很害怕,“允文没了,只剩了一层皮。”
季玄拉开帷幔,已经看到床上平平展展铺着一张淡黄色的人皮。
阿尝快步走过去俯身查看。
这皮十分古怪,不像是剥下来的,倒像是一个原本装着人的袋子,完完整整从头上开了个口子,脱了下来,又像是把一个人的骨肉内脏全部吸干,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皮在这里。只是上面并没有毛发,难道是连头发一起吞了?
阿尝问,“允文身上可有什么记号?”
蔡总管尴尬道,“允文向来以肌肤如雪闻名,身上倒是什么都没有。”
阿尝再低头仔细看了一遍,这张皮上上下下倒是真连一个斑点都没有,完美无瑕。
季玄问,“允文不见时,旁边可有什么人?”
蔡总管道,“有一个客人在,只是这个客人身份特殊,就算是都尉府,也断断不能过去跟他问话。这位客人说,允文开始还在里间说话,不过一会儿功夫,再进去就只剩这一张皮了。”
季玄问,“其他公子失踪时,也都留了层皮?”
蔡总管道,“前些日子也有两个公子失踪后只剩了一张皮,其他的都连张皮都没留下。”
施公子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这时才开口,“最近樨香坞有没有什么异象?”
蔡总管讶异道,“异象?”想了想,摇摇头,“除了公子失踪,就再没有了。”
阿尝又将楼上楼下看了个遍,一无所获。
几人出了小楼,目送蔡总管走远,施公子才开口对阿尝和季玄道,“请问两位从何处来?”
阿尝看他一眼,道,“请问施公子从何处来?你那个都尉府的幌子,也就骗骗他们罢了。”
能被阿尝的鞭柄击过立即就醒,还在湖面上踏水无痕的,怎么可能是凡人。
施公子笑笑,不愿说,道,“我们来这地方,都是有事要查,不如各查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说。几个人心照不宣,各自告辞而去。
季玄和阿尝又在樨香坞里兜了一圈,夜深人静,再无异样,只得回到小楼。
阿尝一进了自己的卧房,就随便在窗前找了个地方跏趺而坐。
季玄见她一言不发就坐下了,过来拉她道,“地上冷,去床上坐。”
阿尝淡淡道,“我们本是仙身,还怕什么冷热。”说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已经浑然物我两忘。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季玄轻轻呼唤的声音。
这人真是麻烦,又要干嘛?阿尝缓缓收敛心神,睁开眼睛,看见季玄正坐在对面凝视着自己。
“怎么了?”
季玄站起来道,“跟我来。”

外面夜色已深, 寂静一片, 夜幕中满天星子。
季玄想去牵阿尝的手, 阿尝微不可察地稍微向后躲了躲。季玄立刻发觉了, 也不勉强,几个纵跃上了屋顶。
阿尝也跟着上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屋脊处坐下来。
季玄看了看她,自己默默站起来, 走到阿尝身边, 紧挨着她坐下。阿尝向旁边稍微挪了挪, 季玄也跟着挪了挪, 道,“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阿尝心想, 再躲开, 就显得自己小气,就坐在这里, 看他要做什么。
季玄对她笑笑, 用下巴指指前方, “看。”
阿尝莫名其妙地看看前方。樨香坞地势不低, 两人又坐在楼顶上,眼前就是扈城夜幕中的万家灯火。
忽然之间, 一阵细碎的扑扑簌簌声音传来,夜空中有什么星星点点的东西飘然而下。
现在是人间八月, 刚刚入秋, 难道已经开始下雪了吗?
阿尝仰头望向天空, 伸手去接。
不是雪花。
一朵小小的木樨花轻飘飘落入阿尝掌中,白中带黄的花朵玉雕一般,小巧可爱,香气扑鼻,竟然在夜色中微微发着暖黄色的光。
又一朵飘然落在阿尝的手掌上。
无数小小的发着光的木樨花,雪片般从夜空中落了下来。遥遥望去,整个扈城都笼罩在一片花雨中。
每朵花都在夜色中发着光,飘飘洒洒。
花朵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如同满天星雨,倾泻在夜色中的扈城。
不过一会儿功夫,扈城的房屋街道就被铺上了一层星子般的木樨花,厚如落雪,闪闪发光,让扈城宛如人间仙境。
阿尝掌中已经满是小小的花朵,久久才说,“你不是不到紧急关头,不能用封起来的仙力吗?”
季玄笑笑,心想,现在不就正是紧急关头么?
“弄出这种人间异象,也不怕有人找你麻烦?”
季玄伸手自阿尝手中拈起一朵木樨花,淡淡道,“不过就是罚我,贬我,再降几级仙阶?”
整座樨香坞也笼罩在细密的花雨中,因为早已夜深,寂无人声,只有花落的微响。
阿尝环顾四周,湖面上满是落花,随水飘飘摇摇,与浮灯争辉。身后不远处的树林,树冠上也点缀了星星点点的落花。
阿尝忽然扯扯季玄衣袖。
季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樨香坞远离湖岸的深处,星星点点的落花中,有几盏摇摇晃晃的灯笼正在密林中穿行。
“去看看。”季玄挥手停了花雨,满城发光的木樨花刹时湮灭无踪。
樨香坞里离岸越远越安静,没点什么灯笼,比湖边要黑得多。最里面有偌大一片房舍,想来是公子们真正的住处。
离房舍不远处是一片密林,树木参天,林间有几盏纸灯笼,发着惨白的幽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阿尝和季玄悄悄摸近,只见几个一身白衣的人手里提着纸灯笼,正匆匆忙忙向前走。几个人都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衫,披着头发,看起来鬼气森森。
大半夜的,不知这些人不睡觉到树林里来做什么?
季玄与阿尝跟着他们,来到林中一大片空地,季玄对阿尝做了个轻声的手势,拉着阿尝轻巧地上了一棵树顶,伏在树冠繁茂的枝叶之后。
林间空地上已经站了些人,个个穿着单薄的白衫,都是坞里公子的模样,全都自己提着纸灯笼,谁也没带下人同行。
空地中间支着四四方方一圈帷帐,白色的帘子在微风中飘飘荡荡,帷帐正中摆了个矮桌,四面只留了个入口。帷帐上面倒是空的,无遮无拦,让树上的阿尝和季玄看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功夫,空地上就聚集了几十个白衣公子,却没一个人敢出声。
又等了片刻,大概是人终于都到齐了,有一个公子出来,问道,“今天是哪几个?”
有几个公子默默出列,将灯笼交给旁人,走入帷帐中。
几个人走到矮桌旁,轮流拿起桌上一把匕首,刺破中指,将血滴在桌上一个碗中。最后一个人拿起盛了血的碗,走到帷帐四角,将碗里的鲜血滴在地上。
阿尝心想,以血供养的,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几个人滴了血,就伏跪在中间的地上,不再动了。
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阿尝等得不耐烦,忽然听到帷帐里一个公子似乎也按耐不住,对旁边的公子轻轻说道,“刚才下了那么奇怪的一天一地的木樨花,又突然没了,这么奇怪,仙人他今天是不肯来了吧?”
阿尝看一眼季玄,季玄,你一个任性下了一城花雨,好像把妖怪吓跑了。
季玄对阿尝微微笑一笑,并不以为意。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功夫,外面的人也觉得等得太久,为首的公子进了帷帐,道,“仙人今天想是不来了,都散了吧。”
话音未落,一阵疾风吹进树林,瞬间灯笼全灭,林子里立刻黑了下来。
为首的公子匆匆退出帷帐,剩下的公子连忙重新伏跪在地上。
白色帷帐四角滴过血的地方,忽然腾起四道蓝焰,蓝焰中似有符文若隐若现,蓝焰升到空中,骤然散开,像一个罩子似的将帷幔里的公子们罩了起来。
黑暗中,一个青色的东西发着微微的蓝光,从密林中钻出来,几个纵跃,穿过蓝焰的罩子来到帷帐里,轻飘飘如同一个没有形状的虚影,如云似雾,伏在地上的一个白衣公子身上。
白衣公子仿佛被什么扳得抬起头来,双目紧闭,口中一缕白气袅袅而出,被青色的东西吸了进去。然后仿佛脱力一般软软地倒在地上。
青色的东西吸完了最后一个公子,飘飘然离了帷帐。
蓝色火焰瞬间熄灭,黑了许久的纸灯笼突然重新自己亮了起来,帷帐外的人们似乎松了口气,窃窃私语,有人进了帷帐,来搀扶软倒在地的公子。
阿尝和季玄小心地隐蔽行踪,紧追着青影。青影如同没有实体,去得极快,时隐时现在林间鬼魅般穿梭,像是发现了两人跟着,在树木之间绕来绕去,始终不走出这片树林。
阿尝跟在离季玄几步远的地方,忽然之间,耳边传来轻轻一声叹息。
叹息声似男似女,无限魅惑,仿佛有人在极近处徐徐吹了一口气,又像是一声低低的呻.吟。
叹息声余音未了,阿尝忽然觉得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心底升上来,疲到极处,倦到极处,扩散到四肢百骸,脑海中浮起一个不由自主却挥之不去的念头——折腾了一晚上,就这么睡了吧。
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季玄听到身后声音不对,回头时刚好看见软倒的阿尝,急忙把她拦腰揽住。
这时,季玄的耳边也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绵长的叹息。
季玄即使修为被封,仙身的定力也比阿尝深厚得多,冷笑一声,伸指向耳边的虚空弹去。
一个青影凭空现形,被季玄一指就弹出几丈开外,就地滚成一个小团,不再动了。
季玄一手揽着阿尝,朝青影飞过去,忽然青影四周的地上现出一个巨大的光圈,圈中无数符文飞速转动,忽然炸裂一般光芒大盛,随即烟消云散。
地上的青影随之不见了。
阿尝浑身无力,迷朦中看见一棵树的树冠上蓝色的衣衫一闪。阿尝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方才勉强吐出两个字,“树上。”
季玄抬头看去,已经看到藏身在树冠后的施公子,轻轻把阿尝放下,飞身上了树,立刻就与他交上了手。
阿尝迷迷糊糊地看着季玄和施公子打架,从树上打到树下,季玄明显占了上风。
阿尝目光迷离,心想,季玄为什么专门跟施公子的后脑过不去?转眼间已经拍了好几下,拍得施公子脚步踉跄。忽然想明白,傍晚施公子拿名符时,曾随手拍过阿尝的后脑,季玄这是报仇来了。
阿尝迷茫地笑了一下,他可真记仇啊,全不想是阿尝先敲了人家。
这边施公子见不是季玄对手,连退几步,道,“季公子,你是来捉妖的,我也是来捉妖的,你何必非要和我过不去?”
季玄冷笑一声,“你是来捉妖的,还是来救那只妖怪的?”
刚刚青影已经被季玄一指弹晕,施用阵法把青影挪走的,一定另有其人。不是树上的施公子是谁?
“我当然是来捉妖的。”施公子顿了顿,道,“我看见天现异象,满城落花,出来查看时,见到林中有人提灯而过,才过来,就遇到你们了。”
季玄并不信他,只是他死不认账,倒也不能拿他怎样,于是不再搭理施公子,过来看阿尝。
施公子也跟过来,看了看阿尝,道,“这是中了魅术。”伸手自怀中拿出小小一颗黑色药丸递给季玄。
季玄接过闻了闻,“清花丹?”
看他识货,施公子点头笑道,“是。”
季玄知道这清花丹是清心回神的良药,正好对症,扶着阿尝坐起来,将药丸喂入她口中。
阿尝只觉得一线冰澈入骨的清凉自喉头而入,直达丹田,不过片刻功夫,眼前不再发花,神志已经恢复了清明,能重新站起来了。
阿尝谢过施公子,施公子笑道,“虽然是好了,可是中了魅术毕竟非同小可,损耗真气,姑娘还是赶紧回去调息养一养的好。”
阿尝笑道,“多谢,你说得很是。”和季玄辞了施公子,待走到施公子看不见的地方,立刻换了个方向往回兜。

季玄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的衣领把她拎回来, “还是真的回去歇歇的好。”
阿尝急道, “你信他的鬼话?”
“当然不信。”季玄按住她肩膀, “可是万一呢?捉妖也不急在这一时。”
阿尝甩掉他的手道,“那妖十有八九就是他救的,他诓我们回去,肯定是要趁机去看看那只晕了的妖怪,现在再不过去就晚了。”说完就直接上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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