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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玄学大佬她靠算卦娇养了首辅(如绾秋蛇)


女人猝然听到这一句,顿时哭得溃不成军。
门外有脚步声走近,侍女听见圣女的哭声,一边侧耳听着,一边敲响了房间的门。
她询问道:“圣女?”
跌坐在地上的圣女打了个激灵,眼中顿时染上一丝惶恐。
她抓着自己的裙角,定定顺着气,仰头望着扎西,勉强开口道:
“没事,你们都退出去。”
侍女应了一声,门外再也没有半点生息。
沉默了一会儿,她吸吸哭红的鼻子,轻声细语地问他道:
“我的儿,你过的好不好?”
扎西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我过得很好。”
听罢,她敛起眉眼,两边嘴角弯着亲切的笑,愈发突出她身为于阗神女的庄严宝相:
“有没有受欺负?”
扎西摇摇头:“没有。”
“那我儿为何来到这里?”
扎西立刻想起了此次来的目的,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求药。”
她抬眸望着他,眼尾的胭脂因为哭过而洇成一片,愈发显得秾丽艳绝。
“为谁而求?”
扎西张开口,想说出宁扶蕊的名字,可嘴唇张了又合,始终说不出口。
圣女低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如今被关在水牢,我儿要去看她吗?”

圣女只一眼就将他的心思看了个七七八八,见扎西不说话,也并未在意。
她复站起身,来到一张矮案面前,伸手触动了上面的机关。
房间左侧的墙上赫然出现一个能容一人行的豁口。
圣女走了进去,扎西眼看着她进去了,自己也紧随其后。
便是在这般小的空间里,她的体态依旧随着步伐袅袅生姿。
只见漆黑的豁口里面是通往地下的暗道,每隔十阶还装有一个青铜灯。
扎西能听见深处有水滴答落下,越往下走就越冷。
走了好一阵,水滴声似乎近在耳边了。
宁扶蕊被一个腕粗的铁环禁锢在石墙上,全身都湿透了,显露出一副玲珑的身材来。
望见有人来,她堪堪抬起头,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十分不舒服。
圣女在水牢面前站定,她侧过身,任由身后的扎西毅然决然地朝宁扶蕊跑去。
“阿蕊——”
圣女观察着扎西的神情,不禁着迷起来。
多么纯情的模样!
就算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望向她的眼中也无半点旖旎的情欲。
“你终于来了?”
见到他并无危险,宁扶蕊松了一口气:“快帮我将头发弄上去,痒死人了。”
扎西伸出手替她将湿冷粘腻的鬓发挽到耳后,焦急地望着她。
手无意中触碰到她冰冷的脸,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又忙问:
“你冷不冷,我这有衣服——”
“等等等等,你先让你娘放我下来,”宁扶蕊还以为他跟圣女相处了半天思想会有点长进,如今再一看,还是傻不愣登的,“不然你让我怎么穿?”
说罢,她动了动手上的铁环。
圣女望着宁扶蕊,沉吟一声,心中了然:“原是个汉人女孩......”
“女孩,你为何来让我儿替你求药?”
圣女透过重重水牢,一双看透世事的媚眼凝视着她。
宁扶蕊向她友好地笑了一下:“扎西,你帮我翻译一下,就说我是替朋友求的。”
扎西嘟囔了一声:“哦。”
他改用藏语跟圣女转述着宁扶蕊的意思。
圣女眼中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她在骗我。”
只见她扳动墙上机关,打开了水牢的门,一步一步朝宁扶蕊走去。
“女孩,让我看看你在想些什么。”
她用极轻极柔的声音对宁扶蕊说着。
因着有扎西在,宁扶蕊对她没有过多的防备。
只感觉忽然有股强势的精神力窜入了她的脑海,强硬地将她脑中所想都窥了个遍。
她皱起眉头,想甩开这股力量,哪知她的脖颈冷不丁被圣女一手掐住。
指甲锋利得陷进了她薄薄的皮肤里。
可怖的血珠顺着女人的手指缝滴落下来。
“姆妈!”
扎西不顾形象地在水牢外大喊一声,他撞着铁栏杆,急得差点想将这烦人的隔断给吃了。
圣女冷哼一声,嗓音里带着肃穆的薄怒:“她对你不忠。”
“什么朋友?”
“她心中想的明明是她的情郎!”
扎西猝不及防听见这一句话,震惊的目光望向宁扶蕊。
她大张着两片失了血色的嘴唇,脸色惨白地想要寻找空气中最后一点氧气。
可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
他松开了那带着斑斑锈迹的铁栏杆,轻声说道:
“姆妈,可我从未要求她对我忠诚过。”
“什么?”
圣女蹙着眉,颤声说道,似是不敢置信。
扎西清澈的琥珀瞳里逐渐染上一层薄雾,他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不想知道她对他是否忠诚,毕竟她从未属于过他,过去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
他自嘲般笑着,就连未来也不属于。
扪心自问,他更愿意看她骑着她心爱的马疾驰在戈壁滩上,肆意张扬地笑着。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年前在戈壁滩上那一幕。
那个宛如神祗降临般的少女,将永远镌刻在他的心上。
半晌,他喉结滚动几许,脸上的神色宛如壮士断腕般,坚决地开口道:
“是扎西一厢情愿,替她求的。”
圣女怒目瞪视着宁扶蕊。
眼看宁扶蕊的脸色愈发灰白,他又抬起头,愈发着急地对圣女说:
“姆妈,你放了她,扎西不求药了,扎西只想带她走!”
“我的儿,你怕我将她杀了?”
“我——”
“你真是傻!”
圣女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一边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宁扶蕊重获新生般剧烈地呼吸着。
圣女似乎没有想要放过宁扶蕊的意思,依旧将她禁锢在石壁上。
她走出水牢,关上牢门,冷眼望着自己的儿子。
“随我来。”
扎西不舍地望着身后的少女,宁扶蕊不断地咳嗽着,她对他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无事。
而后,她又用嘶哑的嗓音朝他说道:
“你别管我......咳咳咳......先管好你自己......”
圣女严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催促着他:“扎西!”
扎西这才转过身,往前跑了几步。
宁扶蕊看着光芒从豁口处一点一点地消失,水牢重获寂静,她默默闭上了眼睛。
圣女又带他来到自己房间里另一个暗室。
里面干燥阴冷,分明是闭塞的环境,却不断有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
圣女点开墙上一盏昏黄的灯,满墙的瓶瓶罐罐出现在他面前,其中装有许多奇葩异卉。
还有一些瓶身并不透光,扎西不知道里面还装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姆妈,这些是?”
圣女瞥他一眼,径自从墙上取了个小巧的瓦罐子放在桌案上。
“我儿想要什么解药,这里都有。”
说罢,她又转而望向扎西。
扎西眼睛倏地一亮,赶紧向她描述了林苑苑与他说过的病症。
圣女脸色凝重,缓声道:“这种蛊毒我从不外传,到底是谁偷窃了我的作品?”
扎西摆摆手,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表示他也不知道。
“也罢,解药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里——”
她托起桌案上的药瓶,递给扎西。
扎西好奇地接了过去。
“这个可以使她对你永远忠诚。”
听罢,扎西浑身一抖,似有无数条毒蛇缠上身,他赶忙将那瓶子又丢回桌案上。
“扎西不需要!”

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是想过,他想过宁扶蕊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希望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顺从她本意的事。”
若不然,他根本不敢想。
没有自己思想的宁扶蕊就不再是宁扶蕊了。
他不能做这样的事。
至少现在他还能与她并肩站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我的儿啊。”
她还是执起他的手,将带着体温的药瓶稳稳地放在他的手心。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它的……”
“不,”他还是摇摇头,“永远没有那一天。”
“这几天委屈我儿先住在这里,莫要出来。”
“阿姆没用,不能护你周全。”
“为何?”
圣女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于阗圣女为了保持身体的纯净,需一生不婚不嫁,而我……”
不言而喻,她生了扎西,那是不被允许的。
扎西不禁开口问道:“那,我阿塔呢?”
女人神情凛冽,眼里淬着对于阗王室的恨意,她竭力平静地陈述道:“他被我亲手处死了。”
扎西睁大眼睛,不知道母亲为何会这样做。
圣女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他当时在狱中受尽非人折磨,当我再见到他时,他便不认识我了,求着我杀了他。”
她望向扎西,不知道他会不会恨自己杀了他的父亲。
“扎西,你恨我吗?”
扎西眼中似有迷茫。
他不理解为什么圣女会问这个。
他呆在她身边的日子实在太少了。
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他轻轻摇摇头。
圣女似乎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自顾自喃喃道:
“也好……也好……”
她转身走上楼梯,眼中仍有不舍:“我需要出殿外祈福了,我儿千万照顾好自己。”
“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是我曾经住过的,我儿可以先住着。”
“水牢里那个女人你可以去探视,但切勿妄动机关。”
扎西挠挠头,干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轻声道:
“谢谢姆妈。”
圣女的身形隐入黑暗中,扎西的面庞也有一部分隐在漆黑里。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瓷瓶,一阵沉默过后,他还是将它收进了袖子里。
而后,他翻找着房中的伤药,随即走出了房间,去找宁扶蕊。
宁扶蕊百无聊赖地被缚在墙上,哼着家乡的小调。
豁口透出一丝亮光,又有什么人来了。
“扎西?!”
“你怎么又回来了?”
扎西委屈地望着她:“他到底哪点比我好?”
这人思维跳转得太快,宁扶蕊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谁?”
“你的情郎。”
“……”
宁扶蕊不禁有些疑惑,圣女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才能误解成这样。
“阿蕊有了他,便会忘了伊州,忘了宁家军——”,他愈说愈小声,“忘了......扎西。”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忘了你的!”
扎西不相信:“……真的?”
宁扶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
扎西生着一双金黄璀璨的兽眼,不说话的时候,便沉着一双眉眼,静静凝视着你。
宁扶蕊感觉自己身在草原,被狮虎盯住。
“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扎西拿起伤药,一双手穿过铁栏杆,同她说:
“那你把脖子伸过来些,我给你擦药。”
宁扶蕊仰起头,露出被掐得一片红紫的脖颈。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扎西内心歉意深重。
“你哪来的药?”
“我在姆妈房间拿的。”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挖了一点药膏,轻轻擦上她的伤口。
膏体冰冰凉凉,宁扶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你下次见到她能不能帮我问问有没有去疤痕的,这样很丑诶。”
“好。”
扎西想到自己母亲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宁扶蕊听懂了多少:
“她掐你脖子,你不怕吗?”
宁扶蕊皱眉回忆着当时她说的话,好像是在骂她目的不纯。
“怕啊,可是她掐错位置了,若是再往上一点,我可能撑不过五分钟。”
像周惟卿那样,根本不会掐出血,直接使人窒息,不到三分钟就能毙命了。
扎西擦药的手一顿,心中只余后怕。
“你别怕啊,我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就——”
“不要说了。”
扎西按上她的颈动脉,宁扶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闭上了嘴。
扎西主动转移了话题:“姆妈说她的毒药是被人偷出去的。”
宁扶蕊沉下心来思考着他这句话。
圣女断然不会对一个千里之外的陌生人下手,她没这个必要。
不过,赵褚林偷人圣女的蛊毒做什么?
除了周惟卿,他还要控制谁?
“扎西,你娘炼制蛊毒的地方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她的金手指除了靠凝视触发,也能在触碰了某样东西后触发。
这里基本没有她能凝视的对象,那她就只好亲手去碰碰运气了。
而且这几日获得的卦象都不太好,她要尽快获得线索,抓紧时间再破坏一个阵眼。
“我得等她回来再问问她,不过你千万别抱太大希望啊,她不太喜欢你,估计悬了。”
听罢,宁扶蕊又追加了一个条件:
“没事,只要她给我去看,我可以帮她算小偷在哪!”
擦完药,扎西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水牢旁边陪着她。
两天后,钳制着宁扶蕊的手铐被打开了。
她被悬空挂在墙上几天,一下地几乎走不了路。
扎西又背着她走上台阶,来到圣女的房间,圣女悠哉地坐在榻上吃着葡萄,不屑的目光朝她望过来。
水牢里从早到晚都是那么黑,猝然回到采光良好的室内,宁扶蕊眯起眼,她还不适应这房间里的光线。
心中忽然浮现出一种不知是何世的恍然之感。
扎西侧过脸,同背上的宁扶蕊说:“我跟姆妈说了,你可以去看看,不过得蒙上眼睛。”
宁扶蕊挑眉,蒙就蒙吧,她的手只要还能触摸就好了。
圣女手中拿着一条布,朝宁扶蕊走过来。
她伸手将布条蒙上她的眼睛,宁扶蕊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她从扎西地的背上走下来。
扎西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她能清晰地感觉他手臂肌肉上极富力量感的青筋。
她心下一痒,忍不住捏了一把。
扎西被她吓一哆嗦:“怎么了?”
“没,没事。”
心思飘忽间,她似乎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过道,然后走下几个阶梯。
她像个盲人一样,一手攀着扎西,一手在前面探路。
很快,她们来到了圣女制毒用的密室。
圣女替她解开了布条,站在一边,冷冷地睨着她。
宁扶蕊先是观察了房间里的陈设。
无数个诡形怪状的瓶子被她用木框嵌在墙上,四处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密室中间摆着一个矮案,旁边散落了许多卷轴与书籍一类的典藏。
宁扶蕊拿起手中的罗盘,心中冥想着线索的方向。
罗盘为她指引了一个方向,她便沿着那个方向一路找过去。
可是转了一圈都没能够触发系统,她不死心,用手触摸着石墙上的每一寸地方。
当她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时,似乎触发了周遭的机关,无数只铁蒺藜朝她飞射过来。
“小心!”
扎西赶紧冲上去将她扯开,铁蒺藜划开了他的衣袍,深深嵌在了墙上。
当宁扶蕊望向那些铁蒺藜时,熟悉的感觉来袭,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这次附身在一个有些佝偻的女人身上。
女人眼睛瞎了一边,另一边的视力也不是很好,雾蒙蒙的,宁扶蕊看得很难受。
她凑在墙上看着,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几刻钟后,她的视野定格在一个白色瓷瓶上。
瓷瓶上的花纹很奇特,她打开瓶盖,里面有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毛毛虫。
宁扶蕊最怕这些毛毛虫子,喉中不禁泛起酸意,但是她又不能不继续看。
女人看了一眼便将瓶口塞好,放回了原位。
她转而来到桌案,在一堆典籍中翻寻着什么。
忽然,她翻到一本薄薄的笔记。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宁扶蕊看不懂的文字。
她翻了两翻,便确定这是她要找的书,揣在怀中带了出去。
宁扶蕊见到她经过弯弯绕绕的走廊,递给了一个穿着中原服饰的男人!
而后,窥视结束。
她抬起眼望着扎西。
“我算到有个瞎了一边眼睛的女人,来到房间里拿了本赤红色的书,最后交给了一个汉族男子。”
她扯扯扎西的衣袖,让他赶紧转述给圣女听。
圣女听完,面上表情愈发冷冽,眸中蕴着杀意。
“是大司祭。”
她闭上眼,平复着心中怒意:“她财迷心窍,我早已告诫过她。”
“扎西留下,你随我来。”
宁扶蕊咽了咽口水,她看看扎西,又指了指自己,确定自己没听错:“我?”
圣女点点头;“你随我再去看看,我要找到那个中原来的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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