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聿修怎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小白兔,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整个拥进怀中,一个打横抱起,沈青枝吓得双手缠上他的修长的脖子。
方从外头晨间锻炼回来,此刻江聿修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男子气息,和寻常男子不同,他的身上一出汗,那莲花混合着鹅梨果清香的味道就愈发浓郁。
就像此刻,胸口薄薄的衣裳被打湿,里头清晰可见,纹理分明的胸肌,更甚至连那胸口的小点都能看见。
他的身子很俊美,但也很魁梧,精瘦有力,线条优美,比寻常文官要强上许多。
沈青枝在这方面深有体会。
他精力充足,让人飘飘欲仙。
但他也极照顾她的感受,凡事按照她的节奏来,她喜欢什么样子,他都随她。
到了床上,男人便开始解开衣带,随着那外衫的褪下,健壮的身躯慢慢显露原形,沈青枝碧波荡漾地看着他,娇小的脸上一片红润,“大人,大白天不好吧?”
男人将脱下来的长衫扔到木架上,拿了块帕子擦了擦额角,诧异地看向她,“夫人何意?”
“就是……”她说不出来,只能用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衫子,这话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人真是。
真当她胡思乱想时,却不见那人有何动作,她抬眸看了眼,却瞧见那人拿了一套新衫子,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吾去沐浴,夫人先行用膳吧。”
随后,转身离去。
沈青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愣了神,这人怎么一天天老沐浴更衣。
她垂眸,望向攥着袖子的纤纤玉手,葱白段似的,白又细,指甲圆润饱满,红润有光泽,可见近段时日被男人养得精神气十足。
可不知怎的,她却总提不上气来。
心里头堵得慌。
偏生岁月静好,除了那四月香被砸之外,风平浪静。
大抵是想多了,沈青枝抿抿唇,没再多想。
待至那人沐完浴回来,又接到宫中来信,片刻工夫也没歇成,又匆匆往宫里赶去。
沈青枝换了套嫩粉色襦裙,显得整个人更为脱俗,也比寻常活泼开朗些。
她站在门口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低头叹了口气。
“冬葵,你说他这婚假休了个什么?”
冬葵忙安抚道,“小姐,大人身为朝廷重臣,日理万机,可比当今圣上还要公务繁忙呢!从前每日每夜都睡不成,大京大小事务都要他过目,那小皇帝就是个傀儡。”
沈青枝左右环顾下,忙将她拉到屋里,训斥道,“你这丫头,这话怎可乱说呢?”
眼神焦急,一下子间眼泪汪汪的。
这话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上报到宫里,冬葵这命都难保住。
冬葵却是不怕,她将头靠在沈青枝身上,笑眯眯道,“小姐,你都不知你嫁了个厉害无比的权臣?怕什么?”
沈青枝皱眉,睨了她一眼,“这些话谁和你讲的?肯定不是白沭,白沭可不是这般闲言碎语之人。”
“小姐,你猜错了!”冬葵搂紧她的胳膊,无比得意地道,“就是白苏和白沭跟我说的,这大京兵权军权,包括国玺,所有都在大人手上,也就是说他只要想夺……”
沈青枝急了,忙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屋子里又拉了拉,直到退到寝室,方才松了口气,“你这婢子,在院子门口就敢说这话?”
冬葵还未见过这般凶的小姐,有些摸不着头脑似得看着她,“小姐,江府里怕什么?”
沈青枝被她气得喘不上气来,本来今儿个心里头就烦闷不安,此刻被她搞得更为紧张兮兮,她把门锁上,将冬葵拉到桌边,给她倒了杯茶,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忘了你家小姐昨日敬茶那事儿了?昨儿个阿挽为什么主动前来,还不是担心我怪罪她,那猫毕竟是她的,不然她何必要将那事儿告知于我,不就是不想惹上麻烦,这高门大户,里头坏心眼的人多了去了,你这般没有防备之心,以后怎么办?”
“还有篡位这事儿谁和你说的?什么话都信吗?”
沈青枝神情严肃,和她往日柔弱不堪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她多了一丝霸气,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沉静威严,让冬葵不得不在她面前低下头来,承认自己错了。
她也确实错了,自以为是,目无王法,“篡位这事儿是我在画本里看到的……”她嘀嘀咕咕道。
“现在就把那画本子扔了,荒唐至极。”沈青枝义正严辞,眉眼严肃。
冬葵缩着脑袋点点头。
“江家世代忠良,切不可再说此话。”
“嗯……”她又点点头。
看来让自家小姐做皇后的梦破碎了。
究竟是谁写的这破本子,居然幻想她家小姐做皇后?她家小姐估计第一个将那人上报到朝廷。
还好买这本子的人不多,她得赶紧让那人别再卖了!
免得闹大了,连累她们小姐。
夏日炎炎,午后时光分外悠闲。
沈青枝坐在躺椅上,吃着冰葡萄,听着冬葵讲故事,嘴角含笑,好不自在。
彼时,冬葵正讲到最近看的画本子里的搞笑段子,正说到精彩处,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沈青枝眉头一皱,却还是坐直了身子。
她转眸,便看见那清丽温婉的表姑娘站在门口,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也就是此刻,沈青枝想到冬葵说的那句,“那可是唯一应允能进公馆的小女郎!”
她攥了攥帕子,在冬葵的搀扶下从躺椅上起来,出门迎客。
这客人还是她不喜的。
总觉着这眉头跳得愈发快了,她就知晓今日无什么好事。
“沈姑娘。”李莺画轻喊她。
不是嫂子,也不是夫人,而是沈姑娘。
沈青枝眉头一皱,顿感不悦,抬眸迎着她的视线,冷冷道,“表小姐,我夫君可是你兄长?”
“是,表兄是我敬仰已久的兄长。”她笑道。
说起江聿修,李莺画眼中满是星光,除了璀璨夺目的星光,沈青枝还看见了一丝畏惧。
她轻笑,“那你可知我是他的夫人,按理你得喊我什么?”
她转头看了眼冬葵,问道,“冬葵,你说。”
冬葵这个小机灵,当即一双圆润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沈青枝,满脸认真地说,“这么简单?这不是喊嫂子吗?”
沈青枝拍了拍她的脑袋,对着那李莺画挑挑眉,“表小姐,我这丫头聪明吧,连学富五车的闺房小姐不知道的事,我这丫鬟居然都知晓!”
沈青枝眉开眼笑地对冬葵说道,“冬葵,真聪明!”
李莺画愣了愣,她没想到这沈四如此伶牙俐齿,明明下头打探的消息是,她软弱不堪,不善言辞。
冷静须臾,她忙乖乖喊了声,“嫂子,瞧我这嘴,看嫂子生得如此玲珑有致,当真将嫂子当成闺阁姑娘了呢!”
瞧瞧人家,这脑子转得多快!
沈青枝忙请她进来,让冬葵端了银壶过来。
“听闻嫂子精通茶艺,这做出来的茶还能治人呢?”李莺画笑问,但那笑意却是未达眼底,清丽的脸上那抹笑意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沈青枝提壶替她倒上茶,摇头谦虚道,“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搬不上台面的花茶罢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花茶推至李莺画面前。
李莺画看着面前的茶水,眼神流转,似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听说曾游艺脸上的痘就是嫂子治好的吧?”
沈青枝不甚在意地点头,眼下她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后宅之战,想来从前在沈府与沈青灵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面前这位可真正是笑里藏刀,每说一句话,可真是拿刀扎你,偏偏你又不能说她一句不是。
毕竟人家也并没说什么。
“嫂子可真是生性善良,救助万民,可惜那曾游艺不是个感恩的,竟将嫂子置于那般境地。”李莺画摇摇头,端起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青枝看着她将那水喝下,可真担心她一会儿讹诈她。
但幸好,她表现得一切正常,不断夸赞她的心地善良,夸她仁慈,天女下凡。
沈青枝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总觉得这姑娘在先礼后兵,这后头必定有个大坑在等着她跳。
虽然她一句话不说,但那李莺画仍然在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段,沈青枝光倒水就给她倒了三次。
“嫂子,你的手白嫩纤长,医治百姓,可……”她垂眸看她,眸子里精光闪闪。
沈青枝坐直身子,轻咳一声,终于,大招来了,在这等她呢。
“嗯?”她挑挑眉,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
她倒要看看,这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可我表兄却是在你们大婚,手沾鲜血呢!”
沈青枝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见沈青枝不为所动,李莺画又忍不住凑到她面前,去观察她的面部细节。
却是让她失望了,沈青枝美则美,不笑时,一张脸毫无情绪,冷艳动人,特别是那双妩媚动人的狐狸眼,直让人不敢直视。
里头像是一汪清潭,能将人吸了进去。
她忍不住有些心惊,这眼神,和她那冷峻无情的表兄有些一拼。
压下心里头的诧异,李莺画嘴角微扬,也不急,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嫂子,看来你对我表兄的事迹不甚了解啊?你可知这么多年,他走上这位置经历了什么?”
“表妹,你表兄知晓你在这儿说他吗?”沈青枝不急,也跟着笑了笑,甚至拿起一旁冬葵送来的糕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她吃香极美,小指微微翘起,手指纤长,雪白如细葱段,那白色槐花糕在她手中,却远不及她细腻的肌肤。
只一眼,便让人自行惭秽。
见沈青枝不往坑里跳,李莺画有些急了,她蹙眉,歪着脑袋看着她,“表嫂,你难道不想知晓你铺子的进展吗?没有人告诉你吗?”
沈青枝挑眉,放下糕点,很轻很轻地开口,“如若表妹今日来此是来挑拨离间的,那大可离开了,我并不想知道。”
神情自若,眉目如画,一举一动都带着绝世美人的柔弱,但此刻李莺画知晓,这沈四不简单。
她压得住性子,不轻举妄动。
远比她知道的心机得多。
不过,没事,高手过招才更有意思。
确实,比起当初那个任人欺凌,不懂反抗的沈青枝,她成长许多。
当下,她起身,拍下皱起来的襦裙,一阵微风吹进,美人弯腰,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胸口的碎花飘带随风飘动,李莺画目光停留在美人如玉的雪白上,她“咻”的红了脸。
那处浑圆饱满。
竟比馒头还要精致雪白。
穿成这样,真是不害臊,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的样。
她急了。
当即猛灌了杯茶,随后起身,走至沈青枝面前,面色红晕,带着未出阁姑娘的羞愤,“嫂子,你可真得注意点了,这般招摇,小心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
“招摇?”沈青枝不解,妖娆的眼眸里风情万种。
这般尤物,尽管什么也不做,只单单一个神情,就让人心跳如雷。
那修长漂亮,似白玉洁白光滑的脖颈,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红痕!
那痕迹,分明是被人嗦的!
李莺画红了眼,再往下看,雪白边缘,居然也有红痕!
她脸又一阵通红。
这般人间尤物,她看一眼都觉得挪不开眼睛了,别说男人了……
那洁白无瑕,美丽妖娆的身子,就算穿着薄薄的纱裙,也依然遮不住那丰.腴窈窕。
眼下,她竟忘了再说些什么令她难受的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雪白处。
沈青枝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忙颦了颦眉,不悦地看她,“表小姐,我要休憩了,无事你可以走了。”
李莺画这才回过神来,她一直以为女儿家以瘦为美,可今日见到沈青枝她方觉着这丰腴体态,竟是让人挪不开眼。
她倒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的丰腴,除了这雪白,她腰肢纤细,脖颈细长,也就那处较为丰满罢了。
但这更惹人眼红了。
“嫂子,你就不想知晓我表兄昨晚做了什么?”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回答。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沈青枝攥着帕子,挪到窗边去吹风。
屋子里摆了冰块,这风透过雕窗缝隙吹起来,带着一丝丝凉气,让人觉着一阵凉爽惬意。
她以手扇风,朝着李莺画高高昂起下巴,“不是我想不想知道,我看是你不说,心中不快是吧?”
又一阵微风吹来,沈青枝觉着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李莺画微微叹了口气,莲步轻移着朝她走来,面带哀愁,红唇微张,“表嫂,我从小便和表哥住在一个屋檐上,他可从小便爱舞刀弄剑,没做首辅之前,还上过战场,阴鸷凶狠,夺得不少战功。”
“哦?”沈青枝瞪她,“你就是要说我夫君多厉害给我听?”
李莺画脸一红,拿着帕子捂了捂嘴,羞涩的模样直让沈青枝头疼。
“嫂子,我表兄他嗜血呢!从前听说他还生扒虎皮,前阵子还在地牢里,以酷刑折磨盗窃四月香的犯人呢!”
“……”
沈青枝凝眉,“可你也说了,阴鸷凶狠,夺得不少战功,威慑之势,不足以驱散那些叛乱势力吗?难道要他忍气吞声,姑息养奸吗?”
李莺画:“.…..”她急了,走至沈青枝面前,美人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吸了吸那香气,又盯着美人双眸,急急忙忙开口道,“可那是可以拖延之事,没必要那样动怒的,嫂子,你以为他是因为你动怒吗?我这般和你说,只要是关于双胎案,哪怕一丝一毫,他可翻山越岭,去抓那贼寇。”
“什么?”沈青枝不懂。
李莺画见她神情终于有所松动,她知晓自己掐住她命脉了,她清了清嗓子,严肃了下,高昂地扬起下巴,看着她,“嫂子,只因四月香的那帮盗贼,是与双胎案有关呢!那双胎案消失的女子,可是大人的救命恩人!”
话落,沈青枝果然眉头紧蹙,眼神灼灼盯在她身上,“你说什么?”
李莺画说的这事儿,沈青枝确实膈应了许久。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聿修一直在查的双胎失踪案,包括那刚生完孩子便消失的女子,竟和他有这层关系。
那女子据说是个女医,在江聿修年幼时,被人沉入池塘时,虽河流飘至小桥下,是那女子救了他。
后来,他一直对那女子怀有感激之心。
这般放在心里头的白月光啊,得不到的大姐姐。
这般想起来,沈青枝只觉着心里头一阵难受。
直到午后,那男人推门而入,她还恹恹地躺在床上茶饭不思。
满脑子都是男人对那妇人的深情,按理来说,那女子比她大十多岁,定是比她还要美艳动人。
他和她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
是否真如李莺画所说,他对那女人念念不忘,她只是个替代品吗?
这般想来,沈青枝觉着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江聿修看了眼缩在榻上郁郁寡欢的妻子,将腰上的腰佩摘下放在木桌上,又将腰封脱下,问她,“夫人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可是这江府不好玩?”
沈青枝目光停留在他那腰佩上,愈发觉得这腰佩他这般珍视,莫非也与那女子有关,这般想来,她愈发难受,委屈巴巴地趴在枕头上,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这是怎么了?”他朝她走近,冰凉的手搭她的额头,蹙眉道,“也未发烧啊,枝枝怎么提不起精神来呢?”
沈青枝挪了挪脑袋,看着男人的眼眸,疲倦地开口,“大人,擅闯四月香的人抓到了吗?”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眨了眨,里头的深邃暗沉沈青枝看不懂,只听他淡淡开口道,“抓到了,自会给枝枝一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我想见见他们,问个究竟。”沈青枝抿唇,目光淡淡,但却坚定。
江聿修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这事儿吾自会把关,枝枝还是不便去那阴暗潮湿的地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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