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炙热有力的唇舌灵活地在少女口中翻搅吸吮,两厢交缠勾起的欲念蚀骨爽麻,激得他身上的每一处经脉都狠狠跳跃起来,叫嚣着把她压在身下。
毕竟是空旷了一万多年的身子,丝毫经不起撩拨,更何况是这样深喉的舔砥纠缠。
风阮实在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容易就被惹毛,比失忆前的承受能力还要差上许多,男性的气息不容丝毫拒绝的就这么被喂了进来,她退他进,她想把他抵出去他更加兴味地同她交缠。
男人唇舌不放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而扣紧她腰窝的手腕不断发出金铃在叮铃作响的声音,这剧烈刺激让风阮的头皮马上就要炸开。
在少女口中肆虐所产生的滋味酣畅淋漓,男人的双眸愈发血红,漆黑眼底紧锁少女酡红的脸颊,看着她并不甘愿的模样,眸色不由变得愈来愈深。
吻她的感觉......很熟悉。
尤其是眼下这般强吻。
他这一微微晃神,风阮逮住机会便狠力咬下他的舌,铁锈的味道在她口中绽开,男人吃痛终于缓慢退了出去。
鲜红的血液自唇角流出,他不在意抹了抹,看着风阮愤然擦嘴的模样,炙热的气息再度凑了过来,掐着她的下颌道:“朕一直对你恪守礼法是朕的错,如此这般才对得上神主方才的评价。”
风阮当即就被气笑了,啪一巴掌打过去,说出的话如绵绵密密的冰针,“男人做到这份上,帝君觉得很光荣?”
弗彻颊边被打得微微泛红,双眸静静沉沉盯了她一会儿,神情冷凝,嘴角勾起的笑意悉数敛去,道:“你有喜欢的人?”
风阮奇怪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的思维又发散到哪里去了。
弗彻眼神中皆是探究的意味,丝毫不敢错漏风阮脸上每一寸变化,他如今失忆,本就落了下乘,他感受得到自己对眼前少女的情感,而她则是对他避之不及。
若是没有第三者插足,她怎么会不再爱他?
是魔尊?还是她身侧那个白衣少年?她为了和她的情郎在一起,所以干脆把自己的记忆抹去,好自由自在和他们双宿双飞?
弗彻越脑补脸色越黑,眸光也愈发晦暗,看着她被自己吻得水色潋滟的红|唇,喉结上下动了动,长指拉开她的衣带,“无妨,你不听话,朕可以放到床上收拾,什么时候朕想起来了,什么时候......”
狠话放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风阮伸出手指,虚按在他胸|前,指尖亮起微光,轻而易举就将他从自己身上弹开。
弗彻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低哑哑笑了起来,“啧,倒是轻敌了。”
风阮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低眸看着弗彻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如今我尚有微末神力,而帝君丝毫法力也没有,所以,我劝你接下来我问什么答什么,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弗彻闻言毫不在意笑笑,“朕很好奇你怎么会有消弭印的?”
“帝君只知晓上古三印皆来源于我父神,却不知道我承袭了父神大半神力,上古三印亦可徒手化出,来你这之前以防万一备上了几枚,”风阮俯身,如玉手指掐住弗彻的下巴,“还有,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我讨厌别人掐我下巴,你手指头就那么无处安放非要掐人下巴?!”
风阮生气的模样却把弗彻可爱到了,他感受着下颌处少女微用力的细腻指尖,磁哑的声音里掺着零星笑意,“情动意牵,本能使然。就想抬起你的脸让你只看着我,眼里只有我。”
被人掣肘着,他还不忘笑说荤话,“况且,我的手指也并不总是无处安放,它想钻的地方,被阮阮毫不留情打断了。”
风阮一脚踹翻了他。
弗彻身中消弭印,虽法力全消,但在力量上并没有折损,只是风阮的这一脚是掺杂着法力的,让他狼狈侧倒在了殿中。
唯余一尺,便要跌落深渊。
他半撑起自己的身体,抬头看着身前少女,她的身影迎着星幕光辉,轮廓从光幕中清晰剥离出来,面容线条精致,姿态清冷疏离,渐渐与那日天雷中想起的第三幕里,那抹飞身入流云的身影重叠起来。
男人心口倏然一疼。
风阮漠然看他,“弗彻,聚魂鼎在哪儿?”
弗彻眯了眯眸,对着风阮幽幽道:“逮准机会对我施加消弭印,随后再拿到聚魂鼎,这才是你此行的真实目的。”
风阮道:“不然你以为我陪你耗了这么久,是真的拿你没法子么?”
男人挑了挑眉,瞳仁漆黑而无畏,“神主好大的胃口,从我这带走了东方隗翰,还想取走聚魂鼎,呵,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即便他在风阮手中落了下风,却依旧如此间主宰般冷酷自傲。
风阮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冷笑一声道:“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不交代出来,讨不到什么便宜。”
男人慵懒地半坐在地上,优雅勾唇,“那么我的神主大人,我不说的话,你想怎么对付我?”
风阮抿抿唇,情况的确有些棘手。
他们两个现在便如同笼中斗兽,捕猎者与猎物之间的较量一刻不见胜负,地位便会翻转一番,决不能掉以轻心。
他丝毫不在意皮肉之苦,失忆前的他就已经够难缠,如今的他连对她的那抹愧疚都消失,手段更是变本加厉。
她取走他记忆的时候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她大大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敏锐程度。
弗彻见她不答,带着挑衅意味的嗓音在风阮身畔悠悠响起,“阮阮已能化出上古三印,想必也已将你创世一脉的创世神印继承,怎么不干脆用它灭了我?”
风阮瞳孔微微一缩,他心机竟深沉到如此地步,或者是他太过了解创世一脉的血统传承?
“杀了你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没这个必要。”风阮坦诚相告,眸光一转,声音暗含蛊惑,“帝君,我们做一桩交易,我还你记忆,你把聚魂鼎给我。”
男人英俊到极致的脸漾起一抹讽笑,“赔本的买卖我不做。”
风阮深吸一口气,这是又没得谈了。
也罢,打一顿出出气她自己去找便是,总归今夜他身中消弭印,她顺势把他困在这里,也给自己搏得一个契机。
风阮垂首看着弗彻身后的万顷深渊,红|唇微扬,明媚的容颜让幽暗的大殿怦然生辉,随后抬起一条腿,再次狠狠向弗彻踹去。
少女向自己踹来的腿纤细笔直,裹挟着泠泠神力,弗彻冷峻的眉眼漫出邪佞之意,伸出手掌一把拽住了风阮的脚踝。
这一脚带来的神力虽微薄,却还是让男人精壮的身躯震了震,随后他拽住风阮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一扯,两人顿时从殿中跌落了下去。
风阮被迫倒在了他的身上,两人只下坠了一小段的距离,便齐齐倒在了云层之中。
身侧浓云被两人下坠的冲力击得散了散。
柔软的云朵承托着二人的重量,风阮这才意识到这男人方才说掉下去便是玄冥台也是在忽悠她。
“没有骗你,”弗彻擦了擦方才强行拽她掉下来而被她神力反击溢出的鲜血,深沉如墨的眸牢牢锁着身上少女的脸颊,“底下的确是玄冥台,只不过在你来之前,我布上了法阵,让法阵承托着此处而已。”
风阮以为他只是善于活学活用,所以能将弑神阵的布阵之法模拟出来,却不知道他一步步要走向六界至高位,天赋勤奋也是一样不缺的。
他曾研习过世间各种法阵。
风阮支起自己的身体坐起,眼前又迅速压下一道暗影,把她扣在了身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捏紧她意欲施法的手腕,被少女外放的微末神力逼得浑身颤抖也不放手,随后薄唇对准她的颈侧咬了下去。
如同兽类在自己的领地宣示主权,他搂紧她的身躯,牙齿毫不留情刺破她颈间肌肤,吮上了那块如玉肌肤流下的鲜血,他只饮下两口,便用殷红舌尖在滑润的肌肤上舔砥几下,将血液悉数卷进自己的唇齿之间,同时眸中闪过幽幽莫测之色。
第92章 疯魔(5)
弗彻感受到身体里流窜的强大修复力量并没有让灵台深处缺失的记忆回归, 不禁黯了黯眸,伸出大拇指轻抹掉少女柔软脖颈上面的血珠,将下颌轻抵在少女肩头温存 。
只是下一瞬他的身体便被少女砰得弹飞, 重重倒在云朵中, 又被迎面而来的拳头将头打得向侧一歪。
风阮出拳动作极快又毫不客气, 弗彻方被天雷劈过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 加之方才为钳制住她几乎已经花光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 可以说是毫无反击之力。
他也没有想要反击,只任由少女又狠狠揍了他几拳。
风阮一改往日的温和疏离,眉眼间溢出狠绝之色, 弗彻看着她这副模样,好笑地牵起唇角, 颇含侵略性的眸光看向风阮颈侧的那点艳色,“白雪红梅, 真是好看。”
又是一拳。
弗彻吐出口中鲜血,嗓音温柔含笑, “阮阮,打得可还舒坦解愤?”
风阮知道这个男人所言所行绝对有着自己的目的,不会无缘无故来喝自己的血。
风阮屈膝扣地,单手掐住男人的脖颈,眸光冷然, “弗彻, 你取我的血做什么?”
弗彻不闪不避直视少女的脸庞,双眸将少女的表情印刻入眼眶, “或许是......太想念你的味道?”
风阮:“......”
......大变态。
她知道他绝对没有说真话, 也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手指微微收紧, 掐在他脖颈间的力度微微增大,对着弗彻道:“把法阵解开。”
弗彻唇角噙起莫测笑意,这笑容比飘荡在他周身的薄云更加缥缈,淡淡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风阮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想怎么样?”
男人看着她的眸光直白露骨,“我说过,你陪我一|夜,我若是将一切都记起来了,便放你出去。”
风阮手指用力,男人俊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微凑近了弗彻道:“帝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会吃,尤......其是和阮阮......的......合衾酒。”
他吞吞吐吐说出一句分外嚣张的话,完全不在意此刻自己处于劣势的状态。
风阮想,这大概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就是觉得她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她不可能真的杀了他,被揍几拳也不过是皮肉之伤,所以到了现在还在肆无忌惮挑衅着她。
当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不是,其实还有一个,以前她用过一次。
风阮闭了闭眼,节操这种东西,关键时刻不要也罢。
风阮化出白绫席卷在弗彻周身,顿时将男人五花大绑起来,柔软的绫布卷裹着他,与黑红的帝王婚袍交织在一起,画面顿时变得奇异起来。
世人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稀薄的星光照亮少女瑰丽的容颜,面上每一处起伏的线条都精致流利,她微俯身,便如万千雪光映入眼底,无上的璀璨与夺目。
弗彻躺在白云之上,一动不动将少女的姿态收入眼底,嗓音低哑到了极点,“把我绑得这么紧,阮阮想要怎么对我为所欲为?”
风阮再次闭了闭眼,轻轻舒出一口气,再睁开时手心已经多了一把利刃,薄冷的刀刃自男人脸颊上轻轻碾过,一点点下滑到他的脖颈,胸膛,直到他婚服下摆的某处才停了下来。
风阮的刀只是虚虚轻触在那里,而男人整个身躯都颤了颤,眼眶不自觉漫上一层胭脂欲色,双眸里似是藏了一场大的风暴。
他的声音明显粗嘎了起来,暗含着危险阴恻,“神主,你逼迫人的方式未免太不入流了些。”
风阮指尖稳稳握着匕首,看着男人沉冷带欲的眉眼,“对付下流之人用上流的办法,那才叫做蠢。”
她面容逼近弗彻身前一寸,“如何出阵?”
少女的发尾轻扫在弗彻的面颊上,属于她的香气溢满鼻尖,脑海中倏然闪过相似的一幕。
暗色的大殿中,层层飘纱,少女同样用白绫将他捆绑在身侧,拿着匕首逼近他胀痛的欲根,随后成功威胁了他。
熟悉的记忆袭来,弗彻的眼神暗到可怖,她如今故技重施,他受她掣肘,他非常肯定如果他不说,她真的会一刀切了他。
他的确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旗鼓相当,才让他从未放弃过对她的追逐?
见他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盯着她瞧,风阮不耐道:“说不说?”
方才风阮的几拳已经让弗彻的俊脸变得开始淤血红肿,他费力地牵起唇角,可细瞧还是能看出他此刻面色不善,对着风阮淡淡吐出一句话。
“神佑脉灵布阵,亦由神佑脉灵牵引出阵。”
“牵引哪里?”
“帝星。”
风阮点点头,刀尖仍未离开他的脐下三寸之地,再次问道:“那么聚魂鼎呢?”
弗彻嗤笑一声,嘲弄之色非常明显,“神主未免太过贪心。”
风阮耐着性子道:“帝君欺我辱我,还想要我点到为止,好自己全身而退?”
她发了狠道:“你若不说,这刀子还是会落下。”
弗彻双眸冰凉,一眨不眨与风阮对视,“拜神主所赐,我的记忆不全,不知道要用聚魂鼎做什么。”
风阮端详着弗彻的脸色,不知他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
男人看到少女眸底的怀疑,凉声慢道:“神主手持朕的下半身性|福,朕岂敢欺瞒。”
风阮:“......”
神佑山脉脉灵不绝,风阮掌心再次化出白绫,依照弗彻所言直投帝星所在,将此间阵法打破。
白绫再次落回掌中的时候,风阮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再无丝毫压制,抬腿转身欲走时却被弗彻突然双|腿一扫,怦然跌落趴伏在弗彻胸|前。
两人呼吸相闻,风阮从他身上撑起身子,便听到弗彻用温柔缱绻的语气说着无比恶劣的话,“神主最好祈祷朕永远别想起来,否则......朕必定让你双|腿打颤。”
原来取走他记忆那日,他“否则”了半天,想威胁她的是这个。
风阮轻轻一笑,将在人间时风灵所作的痒痒粉往弗彻身上一撒,轻快拍了拍他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颊,道:“那帝君今夜便先好好享受一把全身打颤的滋味。”
......
趁着弗彻身中消弭印被白绫绑缚的功夫,风阮出了殿门之后将颛孙勘迅速打晕,随后化成无形白雾,在三十三重天各殿搜寻。
问鹤在她来之前已将三十三天的布局悉数讲给她听,光是图纸上的批注就密密麻麻做了一大堆,一共标记出来三处可能藏有聚魂鼎的位置。
一是群英殿,二是定剑阁,三是一处最近方被用阵法隐匿的殿院。
第三处无疑是最可疑的。
风阮回忆着那处殿院的位置,飘身来到第三处殿院门前。
殿门前石台高大挺阔,万年银杏疏落有致立于两侧,四下里冥暗昏幽,看不见星火,一片寂静悄悄。
轻一挥袖,法阵便被轻松破开。
风阮皱了皱眉,这并不是重阵,也不是杀阵,轻而易举便能打破......怎么看都不像是藏了重要法器的地方。
思绪流转间,风阮已经抬步走了进去。
小院却布置得很是童趣,几坛不大的水缸里栽着几枝莲花,莲蓬形状煞是可爱,不远处绿幽幽的银杏树下放置着一个木质的秋千架,空荡荡的架子上放置着几个五颜六色的小布娃娃。
星光洒在院落中,水缸里的水面上反射出粼粼光辉,在里面游荡的小鲤鱼悄悄探出头来,看到风阮的那一刻好奇的弯起眼睛,红光一现,倏然化成人形。
“仙女姐姐,你是谁呀?你来做什么?”
童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风阮扭头看去,只见水缸边站着一个脸圆嘟嘟的小女孩,个头还没有水坛高,身着一身水红色裙衫,俏生生的模样,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瞧。
风阮走到她跟前,指尖燃起一抹光束探了探她的真身,原来是一只小鲤鱼。
“姐姐要来找个东西,你呢,你是谁?”
小鲤回答道:“我是小鲤,是哥哥派仙子姐姐过来接我过去的吗?”
这小女孩自己独居一殿,又有阵法加持不让她出去,莫非自己猜错了,这里的阵法只是为了这个小女孩,而非聚魂鼎?
还有她口中的这个哥哥又是谁?
风阮脑海中泛起很多疑问,问小鲤道:“小鲤,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小鲤明媚的大眼中闪过迟疑,司命星君曾说在她去北幽四海赴任的这段时间,不许她出殿,更不许她去见哥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哥哥也很久很久没有来找她了。
该不该告诉这个姐姐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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