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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齐顺赶忙扶起辛玥,将圣旨放在她手中,“贵妃,陛下赏赐了好些物件,有衣裙还有首饰,还望贵妃明白陛下一片良苦用心。”
辛玥的目光落在那两排托盘上,金闪闪银灿灿地,好不晃眼。
齐顺一挥手,两排人就进了揽月阁,不一会再出来,东西都已全数放下。
辛玥还是沉默不语,如今给她冠上了贵妃的名头,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齐顺又道:“今夜陛下要来揽月阁用晚膳,还请贵妃早做准备。”
辛玥轻轻点头。
齐顺退后一步道:“奴才退下了。”
说完,领着乌泱泱两排宫人离去。
小灼上前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王嬷嬷也担忧地道:“陛下是铁了心要让公主入后宫,今夜该怎么办?”
辛玥不说话,拿着圣旨回了屋,她呆坐片刻,吩咐小灼道:“小灼,打一桶冰水来。”
小灼道:“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王嬷嬷明白了辛玥的意思,“公主莫不是要用生病躲避侍寝?”
辛玥道:“我不信,皇兄能强迫一个感染了风寒的重病之人。”
小灼立刻道:“不行,上次公主生病发热,人险些没了,此番若是再那般,救不回来可怎么办……”
说着就哭了起来。
王嬷嬷也道:“此法太过凶险,还是另寻办法。”
辛玥道:“之前皇兄留宿那夜,皇兄尊重了我的意愿,是因为我同皇兄的关系尚能缓解,双方都认为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而今日,我的身份是大晟皇帝的妃子,我同皇兄之间,除了恨和执念,恐怕什么都剩不下了,且妃子侍奉君王乃天经地义,根本算不得是逼迫了,我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做呢?”
王嬷嬷和小灼也陷入了沉默。
小灼咬牙道:“那我还是给公主拿冰水来。”
谁知小灼刚把冰水端进来,辛照昌就来了。
他走进寝宫,一眼看见地上的冰盆,再看一眼辛玥身上单薄的衣服和毫无饰品的发髻,瞬间意识到辛玥要做什么。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了下来。
辛照昌用目光锁住辛玥,“玥儿这是要做什么?”
辛玥垂眸不语。
辛照昌带着期待来,没想到带给他的却是莫大的失望,他眉头紧皱,“多日未见,玥儿你可知,这段时日朕是如何过的?朕有多少次站在揽月阁前没有进来,又有多少次打消了来见你的念头,朕每日辗转不安,备受煎熬,就是想给你多一些时日,让你接受张重渡已经死了的事实,让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思念一个死人!
朕也听闻你好吃好睡,并没有心伤,但朕明白你只是压抑哀伤,你怕朕会用揽月阁众人的性命威胁你,朕心里更是清楚,张重渡死前,你答应了要好好活着,所以,朕明白你不是为了朕才振作起来。可不管是何缘由,只要你好好活着,朕便知足了。”
辛玥冷冷道:“既然如此,皇兄又为何要为我更换身份?让我成为贵妃?”
辛照昌心头苦涩,“朕的哮症又犯了几次,越来越频繁,朝臣们都谏言朕充盈后宫……”
他说的也是实话,自登基之后,朝臣谏言颇多,奏疏也垒了一摞,都是让他选妃立后的。
张重渡死后,镇国将军也妥协了,接受了他爱慕辛玥一事,于是,为他打掩护,给了辛玥新的身份,只求她能为大晟留下子嗣。
不知为何,辛照昌做了那么多错事,她应该恨极了他,可听见他犯病越发频繁,心里五味杂陈,一点也不好受。
辛玥瞧着辛照昌,多日没见,他苍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已隐隐有了白发丝。
许是药物所致,也或许真如他所说,这段时日,的确过得很是伤怀。
可这些,又何尝不是他咎由自取?
辛照昌继续道:“按照规矩,册封第一夜,不是受封嫔妃宿在紫宸殿,便是朕要宿在受封嫔妃处。可齐顺宣旨后,朕坐立不安,就是怕你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等不到晚膳便匆匆赶来,没想到你真的为了躲避侍寝不惜伤害自己。玥儿,朕就这般让你厌恶吗?张重渡已经死了,你还要为他守节吗?”
辛玥平静地看着辛照昌,“我接受贵妃的身份,但要绵延子嗣,还望皇兄给我些时日。”

圣旨已下, 根本容不得她不接受,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日。
辛照昌似是早就想到了辛玥会这样说, 他无奈道:“玥儿以为朕为何会提前过来?不就是知道你性子倔强, 猜到你会为了躲避侍寝做出过激之事。”
他上前一步,端详着辛玥,眼神温柔似水,“如今, 你已经是朕的贵妃, 等你想通了, 愿意为朕诞下子嗣,朕便可册封你为皇后,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你会是大晟最尊贵的女子, 哪怕朕没几年可活, 能与你共同度过一段平静安稳美好的时光, 朕此生也知足了。玥儿说还需要时日,朕听着这话实在是耳熟,自朕登基以来, 玥儿用此话敷衍拖延了朕多少次?此次朕要你明确给朕个期限,究竟要到何时?”
辛玥道:“如今已是九月下旬, 再有三月便是新年,臣妹……”她不由顿了顿,顶着贵妃的身份,自称臣妹,似乎很是不妥, 但“臣妾”二字她实在说不出口,改口道:“我想用这三个月慢慢梳理情绪, 最多半年,我定能想通。只是……若半年之后,我依然不能接受皇兄……”她又停顿了下来,“皇兄”二字似是也不妥。
辛照昌道:“玥儿想如何称呼都好。若半年之后玥儿依然不能接受朕,朕为巩固国本延续后嗣,会充盈后宫,玥儿就安心待着宫中,你想做便做什么,朕再也不会逼迫你。”
张重渡死后,辛照昌的心态发生了改变,似乎少了那个虎视眈眈同自己争抢的人之后,他也不再恼怒,而是能够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和辛玥之间的关系。
渐渐地,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辛玥吃软不吃硬,就得顺毛捋,越是态度强硬,她越是抵抗,若是顺着她,说不定时日一久,她会接受自己。
他给辛玥半年时间,也给自己半年世间,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再做打算吧。
辛玥疑惑地看着辛照昌,若是之前辛照昌这样对她说,她肯定就相信了,可赐酒那夜,她知道辛照昌做过那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皇兄当真?”
辛照昌宠溺地看着辛玥,“当真。但朕希望,明年三月,玥儿能给朕满意的答复。还有,从今日起,不许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也不能拒绝朕的其他请求。
玥儿放心,朕不过就是同之前一样,想多见见你,想听你弹奏的琵琶,也想听你给朕讲话本子,若你想出宫,朕还愿陪着你出宫。”
他退让,他妥协,再花尽心思去讨好,他相信不到半年,辛玥就能放下和张重渡的感情。
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烈女怕缠郎,反正张重渡已经死了,辛玥没了指望,只要他一直对辛玥好,哪怕最后辛玥接受他不是因为爱情,而仅仅是因为感动,他也会满足。
辛玥垂眸,辛照昌的心思她大概能猜到,若说她的心硬的铁板一块,是假的,毕竟一直以来,辛照昌在她心中都是兄长,她曾把他当做唯一的血缘至亲对待,这份情感不是说割舍便能割舍的。
但若让她在辛照昌和张重渡之间,在大晟王朝和新王朝之间做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除了亲情,她心中还有是非曲直,还有道义正途,还有天下归心,还有四海升平,还期待一个欣欣向荣,繁荣昌盛的国家。
真到了不得不割舍这份亲情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这半年,够了。
她相信用不了半年,张重渡必定会兵临城下。
“好,我们便以半年为期。”
长公主薨逝,张重渡身边的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他。
辛照昌册封贵妃一事,当日便传进了张重渡耳中。
他心里纳闷,辛照昌如此偏执的人,不册立辛玥,怎么反而册立了旁的女子为贵妃。
转而一想也觉正常,陈氏乃是辛照昌祖母母家的女子,应是镇国将军谏言才迎娶的。
历朝历代,后宫不能一直空虚,否则如何绵延子嗣,这可不是家事而是国事。
张重渡心里觉得轻松了一些,原本他还担忧辛玥该如何同辛照昌周旋,如此看来,后宫有了嫔妃,倒是能分散辛照昌的精力,说不定温柔乡里待上几日,也就不再执着了。
谁知,辛玥薨逝还是让张重渡知道了。
傍晚时分,正在书房研究舆图的张重渡有了新的想法,正要去寻顾家父子商讨,刚走到房门口便听见顾啸和顾兴安的谈话。
“啸儿,你真的放下长公主了?”
“父亲,斯人已逝,就是放不下又能如何。”
“太傅还不知道吗?”
“先瞒着吧,起事在即,等攻入皇城杀了辛照昌那小儿,再说也不迟。”
“老夫倒认为,太傅就算知道,也会以大局为重,不会一蹶不振,你们就是太小心了。若是老夫,冲冠一怒为红颜,恨不得立刻要了那狗皇帝的命!”
顾家军已于昨日驻扎上宜县,昨夜为顾兴安接风洗尘后,三人相谈甚欢,到了三更方回到各自房中休息。
今日一早父子二人便去了军营,也是刚刚回到了厢房,却不想恰逢张重渡有了新的攻防见解,碰巧听到了二人对话。
张重渡没忍住,推门而入。
“公主薨逝了?”
顾啸看见张重渡进来,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顾兴安道:“八日前便薨逝了,还望太傅节哀。”
张重渡心海翻涌,气火上逆,原本他就余毒未清,闻此噩耗,喉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
顾啸忙上前扶住,“张兄万不可悲伤过度……”他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却想起自己七日前听闻辛玥薨逝的消息,痛哭得不能自己,整整喝了一夜的酒,心痛难过还是无法控制。
他都是如此,就更别提张重渡了。
张重渡想不通,那日他离开时,辛玥分明已经答应他不会轻生,且姜霖也给他传来消息,说采买的小太监也将他活着的消息带回了宫,辛玥怎么会薨逝?
定然不是轻生而亡,必定有蹊跷。
“顾啸,我要见那个采买的小太监。”
顾啸刚要说话,顾兴安先开了口,“太傅节哀,公主已经薨逝,当务之急我们应整顿兵马,按照计划同上京城内的人里应外合攻入皇宫,将那辛氏小儿拉下龙椅!”
张重渡理智尚存,他明白,若辛玥真的薨逝了,他就算做什么都无济于事,那他活着的所有意义,就只剩下推翻大晟,推行新政,造福百姓了。
他对着顾兴安揖礼道:“老将军勿怪,此事蹊跷颇多,在下只想弄清公主为何薨逝。至于起事相关事宜,绝不会有所耽搁,定会按计划进行。”
顾兴安道:“如此便好,还望太傅以大局为重。”
言罢,顾兴安抱拳行礼,语重心长道:“太傅人品贵重,心怀天下,有治国之才,老夫敬佩,故自愿带领顾家军助太傅起事,太傅万不可辜负尔等一片丹心啊。”
张重渡道:“老将军放心,在下定不负众望。”
方才急火攻心,他未多加思索,如今再一细想,更觉出不对来,辛玥薨逝不过八日,就算是镇国将军再怎么催促,依着辛照昌的性子,也不会在所爱之人薨逝仅仅八日,就册立贵妃。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问顾啸,“顾将军可知,公主薨逝后,宫内是何情景?可有抬棺到皇陵?”
顾啸摇头,“这恐怕得问问上京的百姓,可有人看见。”
“顾将军,宫里传来……”
姜霖推门而入,看见张重渡也在,正要开口同他说话,猛然看见他嘴角有血迹,心头一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啸道:“张兄知道长公主薨逝的消息了。”
此话一出,姜霖忽然松了一口气,站到三人中间,拿出手里的三张纸条。
“长公主并没有薨逝,各位,你们都被辛照昌给骗了。”
他先看向顾啸,“本想先同你商议如何将这件事告诉昭为,如今看来也不用了。”
他再看向张重渡,“昭为,你还真是会挑时候,白白呕了一口血吧。”
张重渡道:“别卖关子了,赶快说是怎么回事。”
顾啸道:“这三张纸条一张是我在羽林军中的亲信给我传来的,一张是李虎他们的,还有一张是那采买的小太监给我的。”
册封下诏那日,辛照昌一走,辛玥赶忙交代小灼去寻采买的小太监,让小太监给姜霖送信。
其实,辛玥同张重渡逃亡的路上,有许多机会能将有关于辛照昌的事都告诉给张重渡,包括辛照昌的身世,以及辛照昌想给她更换身份后纳入后宫。
但那时她认为,她和张重渡必定能逃出大晟,那么大晟朝的一切就都和他们无关了。
却不想被抓了回来,一直无法单独相见。
直到张重渡潜入揽月阁那夜,她思索再三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告诉张重渡辛照昌会给她更换身份,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解决,也不想让张重渡为她担忧。
不告诉辛照昌的身世,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将此事告诉给任何人。
有些秘密就该被藏起来,张重渡起事,为的是百姓,为的是大晟子民,胜了就是万民归心,不该掺杂任何别的无关之事,她更相信,就算是张重渡知道了,也不会用此事做文章。
且她认为,一个王朝都要覆灭了,起码要给这个王朝留最后的体面。
更何况,辛照昌可以对她不仁,她却不能做出不义之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辛照昌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她就被“薨逝”了,身份也变成为了陈氏。
如此一来,改换身份这件事,就是她预料错了,她必须得尽快告知给张重渡。
姜霖和温东明走后,她实在不知道除了那个采买的小太监还能信任谁了,只好冒险让小太监去送消息。
她哪里知道,揽月阁的禁令一撤,今早的圣旨一下,便已经有消息送到了姜霖手中。
姜霖道:“这三张纸条上都说,辛照昌册封的陈氏,就是长公主,他们也是今早揽月阁解禁之后,听揽月阁的宫人们说的,想来这件事不多时,就会人尽皆知的。”
张重渡脸色阴沉,“辛照昌竟然为了要公主名正言顺入后宫,用了这般掩耳盗铃的手法。”
他很是担忧,成为贵妃的辛玥该如何应付辛照昌。
姜霖见张重渡的模样,猜到他在想什么,举起其中一张纸条道:“这采买小太监的纸条上说,公主和辛照昌约定半年为限,遵从公主的意愿。昭为,你就别再为公主担忧了。”
张重渡道:“用不了半年,下个月坐在紫宸殿中的人,必定是我!”
三日后,按照计划,身处各方的人,都将早就商量好的消息放出去,不到半日,上京人人皆知,张重渡死而复生。
传言道:张重渡到了地府见到阎王爷,阎王爷不收他,说他命不该绝,让他重返阳间。
与此同时,张重渡挂起了纛旗,占领了上宜。
也不算占领,不过是上宜县令和守城将领看见大军盘踞,将整个县城拱手相让而已,没有耗费一兵一卒。
上宜县距离上京只有几十公里,朝廷还没来得及派兵镇压,就已是兵临城下。
朝廷本想送出求救文书,去其他州郡和边关搬救兵,可上京周围皆被围困,文书根本送不出去。
远水解不了近火,就算不拦截送文书的小兵,最快的也要五六日,慢的起码半个月。
周边州郡的守城将领们,听闻消息都按兵不动。张重渡举兵造反,不但有突然冒出的精锐兵马,还有久经沙场,百战不殆的顾家军支持,此一战胜负难测,得罪了哪一方都怕小命不保。
张重渡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张弯弓上绑着劝降书,直直射中城门上的旗杆。
这封劝降书,送入紫宸殿的当日深夜,辛照昌召文武百官到议政殿议事。
他坐在龙椅上,双眸通红,想来已是发过了一场脾气,阶下众人都战战兢兢。
镇国将军大肆漫骂了一番,说张重渡是狼子野心宵小之辈,他会亲自率军镇压反叛。
新任的兵部尚书是镇国将军推举,不过是一介武夫,操练兵马尚可,但兵部日常事务的处理,可谓是一塌糊涂,见此情况,只会听从镇国将军所言,极力支持出兵镇压。
这样的情形之下,就算朝中有人支持张重渡,也只是在心中默默支持,不敢多言。
辛照昌的目光扫过梁宽和齐山玉等人,厉声道:“给朕将礼部尚书梁宽、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齐山玉压入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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