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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小灼走得已经够小心了,奈何道路湿滑,又累又饿,身子一斜,眼看就要跌下坡去。
辛玥眼疾手快去拉,怎料她体力早已透支,加之惯性,根本拉不住,也一并滚下了山坡。
头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希望小可爱们看得开心,爱你们~

晚风萧萧,细雨簌簌。
半日夏雨半日凉,云逐渐淡去,皎洁月光柔柔映照在雨后的地面上,丝丝闪着亮。
雨终于停了,林间枝叶上浮着水珠,偶有滴落。一穿而过的蛇或野兔之类簇簇作声,猫头鹰“欧欧”之音尖锐短促,尾声拉长,仿似鬼叫。
午夜时分,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入山林,或因林中道路泥泞难行,蹄声渐慢。
行至密林深处,月光被遮挡,道路暗不可见,蹄声停了下来。
继而,幽暗的林间升腾起一簇火光,照亮了周围。
男子轻拉缰绳,行至左前方另一男子身旁,微微躬身,为其引路。
两匹马缓缓前行,手举火把的男子边行边警惕着四处。
忽得手中火把一颤,勒住缰绳,视线停在了正前方一团黑物上,昏暗中看不清那是什么。
“公子,属下去看看。”
火把慢慢靠近,待看清后心中一惊,忙转身禀告:“公子,是个女子。”
此人蹲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张重渡轻夹马肚,马儿踱步到女子身旁。
他居高临下看去,火光的映照之下,女子发丝披散,浑身泥泞,难以看清面容,却隐约可见身形单薄。
他抬眸望了一眼高处,心中有了计较。
“展风,带她上马。”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迷蒙中,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鸟叫声,渐渐清晰。
接着是开门声,伴随着浓浓的药味。
辛玥用力睁大眼睛,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心中升腾起恐惧,伸手去摸双眼,冰凉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既然不在梦里,她为何什么都看不见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说不出的难过涌上心头红了眼框,颤抖着双手掀开被子,摸索着扶住床边。
“姑娘,你醒了?”一个女声传进耳中。
辛玥下意识向声音扑去,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床上,“扑通——”跌落在地上。
“姑娘小心。”
臂膀传来搀扶的触感,她一把抓住女子,刚要询问小灼在哪,猛然意识到,女子称呼她为姑娘而非公主。
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种种,辛玥大概能猜到她跌落山坡后应是被人救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小女,和我一起的女子在何处?”
顾不上询问其他,先想到的是小灼的安危。在那个偌大的皇宫中,唯有王嬷嬷和小灼是真心以待,她早已将二人视为亲人。
女子道:“是我家公子救的姑娘,我叫秀竹,是来照顾姑娘的。”顿一顿又言,“公子只带回了姑娘一人。”
只有她一人?那小灼呢?莫不是遭遇了不测?
辛玥摸索着抓住秀竹的手,紧紧握了握,“可否请你家公子一见?”
秀竹方才便察觉出不对,此刻见辛玥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小心问道:“姑娘的眼睛……”
辛玥之前闲来无事读过医书,眼睛没有疼痛之感,反倒是脑侧有痛感,想来并没有伤到眼睛,而是脑中淤血压迫了眼部经络所致,自己的眼睛固然重要,但事已至此,她再急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赶快救小灼,晚了就来不及了。
谁料未等她说话,秀竹先道:“姑娘别急,我这就去请郎中。”
语调渐远,话还未完,已响起了开门声。
辛玥无奈,只好等着。
不过一盏茶功夫郎中就到了,诊过脉后对秀竹道:“这位姑娘伤了头,乃脑中有了淤血压迫经络所致失明,应是能恢复的。”
语罢开了药方,交代几句便离去了。
辛玥仔细听着,微微蹙眉,离去的脚步声,她听不出是郎中一人离去,还是秀竹送出去的。
试探着轻声呼唤道:“秀竹姑娘。”
秀竹只把郎中送出了门,并未走远,听见辛玥呼唤,快步来到她身旁安慰道:“姑娘无需担忧,我这就去抓药,一定会好的。”
辛玥怕秀竹离去,胡乱拽去,拽住了秀竹的小臂,语气焦急道:“姑娘,可否请你家公子一见?”
秀竹面露难色,“公子有要事,不在此处,也不知何时会来。”
不知来日?这可不行,“姑娘可知你家公子在何处?相距可远?若是相近,能否麻烦秀竹姑娘传个话?”
秀竹初见辛玥就觉喜欢,她从没见过粉黛未施却如此貌美的女子,且女子语调轻轻柔柔听着很是顺耳,清醒后得知眼睛看不见,不哭不闹,首先关切的不是自己眼疾,而是同行人的安危,定然是个良善温柔的女子。
“一个时辰便到了,姑娘请讲吧。”
辛玥思索片刻缓缓而言:“我名唤楚玥,父母上月双双过世,上京没了亲人,同妹妹去南方投奔亲戚,谁知行至郊外,遇到歹徒,逃跑至深林,和妹妹一起跌落山坡,还望你家公子能再入山林,帮我寻找妹妹。”
说着急急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玉佩,在手中握了握,这是母妃薨逝前留给她的,她非常珍惜,总是贴身携带。虽是如此,相比于一个物件,小灼的命更重要。
她将玉佩递过去,“我如今身无长物,只有我母亲留给我的这块玉佩了,姑娘别嫌弃,就当是我答谢的报酬吧。”
抛了皇姓冠以母姓,并非有意欺瞒,因她认为,在父皇及宫内众人眼中,她定是生死未卜的,自己又不受宠,羽林军也不会大力搜救,这对她来说或许并非坏事,等找到小灼治好眼睛,就远离上京,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清苦不怕,总好过整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秀竹看着玉佩,抿了抿嘴,回握住辛玥的手,将玉佩放入她手中,“我家公子救人不图回报,楚姑娘放心,这些话我会转告公子,姑娘先喝药吧。”
辛玥倔强地把玉佩推过去,“救命之恩还未报答,就说出请求之言,实在惭愧,姑娘不收,我无法再在此处待下去。”
秀竹无奈笑笑,这女子看似柔弱,没想到骨子里却这般倔强,也不再推辞,接过玉佩仔细用帕子包好,“好,玉佩我会一并转交给公子,姑娘快喝药吧。”
药碗已有了凉意,秀竹道:“药已经凉了,楚姑娘稍侯,我去热一热。”
辛玥忙道:“无妨,还请秀竹姑娘快去传话,小妹的生死就在须臾。”
秀竹停顿片刻,将一碗凉药端了过来,放在辛玥手上。
苦味冲鼻,辛玥丝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扶着人躺下,秀竹端着空药碗刚一出房门,就见展雨急匆匆迎面而来,展雨看了眼她手中的空药碗问道:“醒了?那位姑娘如何了?”
秀竹往房门看了一眼,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而后将人拉远一些道:“展雨,我有话对你说。”
她将方才发生之事告知展雨,又从袖口掏出那块玉佩交代道:“这是楚姑娘交给公子的玉佩。”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符,“这是昨日我去灵安寺求的平安符,你帮我带给展风。”
展雨眼睛瞟着平安符,接过玉佩放进怀中,并不接平安符,调侃道:“秀竹姐,除了你和公子,能让兄长伤心伤身的人还没出生呢,你求平安符做什么?”说完才拿过平安符,撇撇嘴道,“合该让兄长留下陪着你,我陪着公子才对。”
秀竹温和一笑,拍拍展雨肩膀,“什么时候你能打赢展风,或是打个平手也行,跟在公子身边的就是你了。”
展雨耸肩撅嘴,叹口气。
“好了,快去吧,楚姑娘很着急。”秀竹说着就要往后院走去。
展雨忙道:“秀竹姐,恐怕得让楚姑娘失望了。”
秀竹停下脚步问道:“怎讲?”
“兄长走时你正在照顾楚姑娘,公子走得急,兄长来不及和你告别,交代我说公子进宫见大公主,还特意说回府住几日,无事不让打扰的。又说姑娘醒了,就让我送走。”
展雨和秀竹都知道,主子不让打扰定然是因为有要事要办。
秀竹沉默半晌道:“楚姑娘在上京已没了家,又瞎了眼,我瞧着着实不忍。”
展雨也于心不忍,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说不定能等到公子。”
不再多言,展雨一路快马疾驰到了侍郎府,却没见到主子和兄长。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过了三更天,才等来了张重渡。
一进书房,展雨忙将秀竹告知之事如实禀告,接着掏出玉佩放在了桌案上。
展风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让展雨不顾吩咐前来,还等了半夜,没曾想是要帮着找人。
他拱手道:“公子,让展雨带几人寻找便可。”
张重渡坐在桌案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缓缓道:“也好。不论人找不找得到,让郎中尽快治好楚姑娘的眼疾,再雇辆马车,给些盘缠,让她早日离开。”
说完抬头看了展雨一眼,“回去告诉秀竹,柯将军再有三五日就到了,让她提前准备。”
展雨露出欣喜神情,“师父要来了?太好了,我都好久没见师父了。”
展风却一脸严肃,神情沉重。
自主子隐去身份,科举入仕以来,得大皇子赏识重用,成为其左膀右臂,于两年前位居刑部侍郎,在大皇子监国期间,得大皇子令,查贪腐、治水患,赈灾患。
朝野上下皆知,主子是大皇子的心腹。
大皇子为人宽厚,处事贤明,是为仁君。两月前,主子认为时机成熟,试探着向大皇子提起老将军一事,大皇子也有意重查当年五万玄甲军葬身镇南关之事,主子欣喜万分,传书师父前来商议,谁料主子又被派去陇州,更没想到大皇子会突然薨逝。
他知道,主子一出生就背负着为老将军沉冤,为五万玄甲军正名的责任,这么多年效忠大皇子,不仅因为大皇子有高山仰止之德,还因效忠这样的明君,才能有朝一日平反当年冤屈。
只是如今,这么多年以来,主子的努力似乎都成了泡影。
“大皇子突然薨逝,我们计划生变,原本师父前来,是因事情有了进展,没曾想成了如今这般。”
展雨点头抱拳道:“公子,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对展风又使眼色又歪头的,可展风并不理会,而是抬眉示意他快些离去。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张重渡嘴角微扬,“展风,送展雨出府。”
一出了房门,展雨气呼呼把平安符塞进展风怀中,“这是秀竹姐给你求的平安符。”
展风拿着平安符看了一眼,摸摸展雨的头:“是哥误会你了,以为你又要和我说,在公子身边护卫之事呢。”
“秀竹姐说了,什么时候我能打赢你,就能护卫公子了,而不是像现下这样,只能做些小事。”展雨耷拉着脑袋,“可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在公子身边做贴身护卫了,别说哥你了,就是现下守在房外的这些护卫我都打不过。”
展风拍拍展雨的肩膀,“你还小,很多事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会打赢我的,快走吧,别让秀竹等急了,还有楚姑娘也等着你去寻她妹妹呢。”

房内,张重渡拿起桌上的玉佩,迎着烛火看去。
玉佩温润坚密、莹透纯净,上面雕刻着一只鸳鸯,很明显还有另一块与之配对。
他不由微微蹙眉,这块玉佩如此贵重又是楚姑娘母亲的遗物,自己不该留下。
只是楚姑娘执意要将这块玉佩当作报答,他若拒绝,依着方才展雨所言,楚姑娘定不愿再留下。
救人是顺手,也以为是附近游玩的女子遇到雨天,不慎滑下山坡,醒了送回即可,怎料是个可怜人,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至于这玉佩,届时再还也不迟。
包好玉佩,转身放在身后书架上,又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回桌案前,读了起来。
展风推门而入,“公子。”
张重渡并不抬头,“明日你去十里巷的宅子备些物件,待柯将军到了,接秀竹回来。之前十里巷宅院闲置没什么要紧,现下柯将军要住,让旁人管事,我不放心,楚姑娘那边,另外找丫鬟去照顾。”
展风像是早就想好一般,未加思索,立刻道:“展雨已十六了,不如让他去十里巷宅子管事。秀竹很喜欢郊外那处小院落,也喜欢楚姑娘,就让她留在小院吧。”
他走时已告知展雨,主子不让打扰,展雨却带来了楚姑娘的玉佩,以他对二人的了解,这应是秀竹的意思。
由此看来,秀竹定然十分喜欢那位楚姑娘。秀竹和他们兄弟二人一样都是那场战争的遗孤,自小跟在主子身边,因主子身份特殊,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他们很少结交旁人。楚姑娘迟早要离开上京,也不用过多提防,且秀竹难得遇到想要结交的友人,何不让她多欢喜几日。
张重渡合上手里的书,注视展风半晌,缓缓道:“好,就依你。”又起身踱步到展风身边,“年后,该给你和秀竹办喜事了。”
展风惶恐道:“老将军平反之事未成,属下怎敢只顾着儿女情长。”
张重渡不再言语,转身来到窗边,看着夜幕之上寥寥几颗星子,孤寂之感涌来。
“这段时日,府中上下要加强戒备。”
展风应道:“是。”
他安静站在一旁,思绪万千。得知大皇子薨逝的消息后,主子怀疑大皇子突发重疾是假,实则是被人陷害,若真如此,作为大皇子的心腹,极有可能在入上京的路上被刺杀,于是他们格外小心,走的都是小道,如今平安回来了,也不敢放松警惕。
展风又问道:“公子可知是何人谋害大皇子?”
张重渡此时心情异常沉重,为祖父和父亲还有那五万玄甲将士洗刷冤屈是他今生所愿,没想到希望就在眼前,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大皇子薨逝获利最大的是继后和太子……”他沉默片刻又道:“今日入宫面见大公主,公主伤心不已,此事还是过几日再同公主商议吧。”
展风道:“大公主同大皇子乃是一母所出,公子,如今能助我们成事的只有大公主了。”
张重渡苦笑,大晟皇帝昏庸,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幸得迎娶了先皇后,先皇后温婉贤淑,时常谏言陛下勤勉,又为大晟诞下大皇子这样的明君,眼看着大晟颓势好转,谁知天妒英才,老天爷似乎并不愿意看到大晟昌盛,也不愿他的沉冤之路走得平顺。
此番入宫,他又难过又气愤,皇帝对于大皇子的薨逝似乎并不伤心,很快就立继后之子为太子,令其监国,自己则去乐江避暑山庄逍遥,重用道士,服用丹药,日日笙歌夜夜醉。
他不由冷笑,皇帝年岁已高,垂垂老矣,如何还能这般荒诞,且宫中丝毫没有悲痛之感,只有走进大公主的凤阳阁才感到了些许悲切。
因着大皇子的缘故,他也常在东宫见到大公主,三人曾一起吟诗对弈。大公主聪慧强势,虽骄纵却有分寸,关心百姓疾苦,痛恨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若为男子,或许不如大皇子,但也比其他皇子强些。
只可惜大公主终究只是公主,能为玄甲军沉冤,能让大晟繁荣昌盛,能让大晟百姓安居乐业的,除了大晟皇帝,别无他人。
大晟皇子中,太子心狠手辣为人歹毒,六皇子患有哮症,体弱多病且性格孤僻,九皇子文武皆平平且胆小怕事,皆不是为君人选。
如今,也就只剩下五皇子还能有所期待了。
“展风你说错了,不是大公主帮我们,而是我们和大公主一起为大皇子报仇,让大皇子能够瞑目九泉之下,早登极乐。”
展风一听有些着急,“那老将军沉冤之事该如何?”
师父曾对他讲过,为了平反冤情,主子三岁起习武,四岁起识字,卯时不到就起,子时过了才歇,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身武艺却不得示人,为的就是考取功名入仕之后,不引起旁人怀疑注意,自保的同时也方便调查当年之事。
多年的隐忍谋划,随着大皇子的薨逝付之东流,大皇子对主子情深意重,仇自然要报,但五万玄甲军的仇更为重要。
还未及他再问,张重渡又道:“五皇子品行较太子端正,性情较六皇子明朗,文才武略较九皇子优异,明君已逝,唯有退而求其次。只是……”他挑眉抬头看向黑夜,“权利遥不可及之时行为妥当,当权力触手可及,行为是否还一如既往,还真是犹未可知,不求五皇子同大皇子那般,但求他有一颗体恤百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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