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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响(州府小十三)


李延时轻嘶一声,脚踢着文越的椅子示意他捂着颜可的嘴,让她别乱说话。
文越拧着瓶盖,挺无奈地摇了下头。
在杂志社上班的时候,一言不合把主编骂得狗血喷头递了辞呈的人,谁能管得了她?
“男人可以再找,但钱必须握在自己手里。”颜可苦口婆心。
闻声有一瞬间觉得现在的颜可有点像朱婷。
眼看颜可一句两句的,李延时马上就要炸毛。
闻声赶紧安抚性地拍了下李延时的手,她盯着男人的眼睛很认真地承诺:“我不要的,那都是给你的。”
她眼神干净得像只小鹿。
李延时盯着她的眼睛,心还没往肚子里放两秒,只见闻声扭头对颜可:“没事,我还能赚,真离婚了,我也饿不......”
合着离婚这个选项还是没被剔除出去。
李延时提着闻声的后颈把她逮回来:“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说万一......”闻声解释。
李延时勾着T恤的领子往外扯了扯。
真烦,“离婚”这两个字能不能从婚姻法里删除??
一顿酒,白的啤的掺着喝下来,饶是李延时酒量已经算不错,还是有点醉了。
有的人喝多了就会跟小孩儿似的,变得话多又幼稚,没头没尾,反复念叨在意的那么两句。
打车回家的路上,闻声被李延时扣着手腕问了七八遍“到底为什么想离婚”,问得司机都透过后视镜瞄了他们几眼,看闻声的眼神跟看渣女似的。
闻声:............
就很无语。
闻声最后被问得实在没办法,随便扯了句:“因为你脾气太差。”
两人挤在出租车的后座,两侧的窗户敞着,夏风从外灌进来,带着扑面的潮热湿气。
闻声这话落下的时候,拽在她手腕上的手明显一顿,紧接着松了松。
她抬眼,看到刚还折磨人般闹脾气的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男人眼皮垂了垂,像是在消化她这句话。
“李延时......”闻声心里一慌,抬手要去抓他的。
刚那句话说完,闻声自己也觉得不对,当年在电话里分手的时候,李延时这么问过她。
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脾气不好。
醉酒的人总是迟钝的,也很容易陷入某种情绪里拔不出来。
李延时撑着座椅往后靠了靠,低垂着眼看自己手上的珠串,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很沉默,这让闻声想到一个月前重逢的那场饭局。
那天他也是这样,坐在椅子上,不怎么讲话,脸上的表情也很淡。
偶尔有人问他什么,他也是很简单的几个字带过去,然后就接着陷入沉默里。
不太好描述他那时给人的感觉,总之不太鲜活。
因为李延时的突然坐直,两人中间忽然空出来半米的距离。
闻声慌了神,她拉着李延时的小臂想说对不起。
平时也会玩笑着这么讲,她没想过今天这么说,李延时的反应会这么大。
大概是闻声的解释终于把男人从记忆里唤了出来。
李延时抬眸,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
李延时的眼神很清明,黑色的眸子里印着她的影子。
但闻声知道他醉了,醉得踩进了某些经年久远的回忆里。
他揉闻声发顶的动作很温柔,语气也是。
他说:“我都改好多了,能不能不分手?”
李延时酒品算好,即使是处于即将要断片的状态,还能不在闻声的搀扶下找到自家的门。
甚至是去冲了澡,自己倒了蜂蜜茶。
他的意识时而清醒,又时而混乱,知道晚上是和闻声睡的一张床,所以一定要去洗澡,但又模模糊糊地在讲一些闻声听不懂的话。
闻声看着李延时套了衣服上床,去厨房倒了水再推门回来时,看到他正坐在床边发愣。
房间里开了一盏地灯,浴室敞着门,水汽从里面飘出来,整间卧室都湿漉漉的。
闻声端着水走过去,蹲在李延时身前,想问他要不要睡觉,然而在她开口之前,男人先一步低了头过来。
他目光迟钝,直愣愣地望着闻声,盯了几秒,忽然垂头,把脑袋往她的方向递了递,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发顶。
“我没有留长。”他说。
闻声一愣,没明白李延时讲的是什么。
但转瞬间她就想起来,高三分竞赛班的那段时间,李延时去她们班找她,她说心情不好,李延时说可以给她揉发顶,还说以后都不会留长,等她心情不好了就给她摸。
没想到他,还记得。
很短的圆寸,摸在手心里扎扎的。
闻声鼻子忽然有点酸,她偏开视线清了清喉咙,佯装玩笑地试图打破这气氛:“你这职业本来也不能留太长的头发。”
“谁说的,”低着头的人忽然扬了脑袋,握住闻声的手腕。
闻声脚蹲得麻,索性坐在了地毯上,哄眼前这个醉鬼。
酒意染上脸,让李延时的眼尾有些红,不是软趴趴的红,是那种扬着眼角有些不屑的红。
他手撑在身后,摇了摇闻声的手腕,淡淡:“我大学的时候也一直是这头发。”
“没良心。”他垂眼,拖着调子吐槽。
“我去了好多次七枫巷,”他又说,“还掏钱捐了两棵枫树,但是你还没有回来。”
“这种迷信果然不靠谱。”李延时总结。
他絮絮叨叨地一句一句说着。
暖黄色的光线把李延时的轮廓染得很柔和,让他说这话时,表情显得没那么挑刺。
他肘支着膝盖,突然又皱眉道:“也可能是树种没捐对,下次再换个品种试试。”
两人沉默着坐了会儿,闻声勾着李延时手腕上的珠串想说话,突然又听到他讲:“我前天也梦到你了。”
“梦到你带了个小孩儿,”李延时用手比了下腰的位置,“这么高,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喊我叔叔。”
他说得很慢,嗓子也有点哑,每说一个字眉就皱得更深一分。
说到最后的时候,李延时眼神再次低垂了一些,搭在膝上的手交叉在一起。
他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不知怎么的,闻声总觉得从他交握的手上看到了无措。
“她说你很爱跟爸爸讲话,也很爱笑,闻声我很高兴你能过得幸福,”李延时说到这儿,声音顿了下,再接着是几秒的寂静。
他见过闻声热烈的样子,所以不想再看到淡淡的她。
闻声抬手想去拉他:“李延时?”
李延时在这寂静里再次深深地皱了眉,像是不解,又像是难耐,他再度滚了下嗓子,再开口的声音,虚哑到仿佛被击碎了灵魂:“但我很难过,这幸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闻声盯着李延时的脸。
他自始至终都耸拉着眼皮,让她没办法看到他的眼睛。
李延时说到最后时,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但这么安静的房间,无论他的语调低到何种程度,闻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我很高兴你能过得幸福,但也很难过这幸福和我没有关系。
她想如果不是吴封和袁娅,或许他们可以在北京度过美好的大学时光。
陪对方去图书馆自习,很偶尔的也可以翘课去约个会,周末带上各自的朋友结伴旅行,买最新的单反参加彼此的毕业典礼。
闻声望着李延时垂眸的样子。
前所未有的觉得,有些遗憾。
他们本应该有清风朗月,被对方塞得很满的八年。
闻声晃了晃李延时的手,看到他抬眸。
她倾身上前,想要亲亲他,把他从回忆里救出来。
然而男人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偏了下头,躲开了。
闻声的身体停到一半,她抬眼,望向李延。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偏开头的人哑着嗓子说:“不要。”
李延时侧歪着身子坐在床边,薄薄的眼皮抬了抬,看向闻声的眸子并不晴朗。
他定定地望着闻声,声线很低,又沙:“你每次这样,梦就醒了。”
李延时握在闻声手腕的手下滑,隔着长袖衫包住她的手。
他垂眼,像很早之前,在雨天的二高前,陪她等公交那次一样,缓着声问道:“再陪陪我?”
想梦再长一点,
这样才能多看看你。

第105章 6.20日的更新
好不容易把李延时哄睡着, 闻声去书房通了个宵,连夜......搞出来了三套方案。
她觉得李延时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总不爱说。
所以闻声决定了, 她想求个婚。
虽说是领了证, 但还没办婚礼,所以求婚这个流程还是必要的?
ppt做了三版,甚至配合每套方案都写了详细的流程图和可行性研究。
嗯......怎么说呢, 跟写了三篇小论文似的。
闻声把文童和颜可拉进了一个小群,把ppt和报告扔进去, 打了哈欠, 扭着后脖颈去卧室睡觉。
六点刚过, 床上的人还维持着昨晚她出去时的睡姿。
闻声站在床侧,看了会儿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发觉自己在审美上可能有点迟钝。
就比如......李延时真的挺好看的。
是说帅都会觉得描述得太浅薄,配不上他的那种好看。
他唇偏薄,鼻骨硬挺, 不知道是不是总是扬眉的缘故,眉峰挑得微微有些高。
闻声站在床边,抬了抬手, 隔空描摹了一下李延时的轮廓, 忽然就觉得自己当时脑子一定坏掉了,怎么会因为两本竞赛题就要把他卖掉?
好亏啊。
闻声摸摸鼻尖, 那两本题不要她也能考得很好, 但卖了李延时她现在就是一个人了。
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显示有几条微信。
闻声划开信息, 发现是几分钟前拉的那个小群。
文童:[这是什么]
颜可:[闻声?]
两个人都没睡醒,面对突然出现的这一大堆文件, 脑子显然都处于不太活跃的状态。
颜可问了一句,闻声没回话,文童又发了条。
文童:[声声,你在干什么?]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严,从缝隙里泄出一道白色的光掉在床尾,卧室里的地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线和那白色的光束交织在一起。
闻声用手机对着床拍了一张,发在群里。
闻声:[图片]
闻声:[在看我老公。]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面两人的愣神。
几秒后——
文童:[你真的是声声吗QAQ]
颜可:[李延时,你再拿着闻声的手机乱发消息??!]
“.........”
闻声揉了揉鼻底,她真的是闻声啊,为什么要怀疑这个。
闻声想了几秒没想明白,准备扔了手机先睡觉。
脑子都困成浆糊了,除了高二李延时在她家呆的那几次,她很少熬夜。
她一向是个严格按计划表行事的乖宝宝。
闻声这觉睡得很安稳,期间有人吻她的侧颈,她被弄醒了一次。
她迷迷糊糊地说想睡觉,那人松开她,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再过了会儿,那人好像撑着床起来了。
闻声一觉睡到中午,醒的时候李延时不在卧室,她从枕头下摸了手机想看一眼时间。
屏幕上亮着十几未读微信,闻声揉了下眼睛,点进去。
消息还是来自那个三人小群,时间是几个小时前,大概是那两人醒了不再想睡,随便聊了几句。
“文童拍了拍颜可”
文童:[怎么感觉你和我哥不太对劲。]
文童:[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不怎么说话,好尴尬的样子]
文童:[懵逼.jpg]
颜可:[睡了]
文童:[啊,你别睡啊,说说呗。]
闻声手指往下划着消息,大概是中间空了会儿,颜可才回复,导致她新回的那条上面已经又显示了时间。
颜可:[我是说我和文越。]
闻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揣摩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过来,手指拉回上面,盯着“睡了”那两个字看了两眼。
颜可这句再下面一串全是文童。
文童:[??????????]
文童:[!!!!!!!!!]
文童:[@颜可,你别睡,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文童:[@颜可,啊啊啊啊我要听八卦,不许睡!!!!!]
闻声这会儿没那么困了,脸蹭着枕头从床上爬起来。
在群里敲了个——
闻声:[我也有点想知道]
文童秒回。
文童:[啊啊啊啊啊啊声声,你快帮我一起喊颜可]
文童:[我私聊她一上午了她都不理我!!!!]
李延时好像是在厨房,闻声听到了锅掉在水池里的声音,大概是这人又在研究什么新买的锅具。
前天晚上他炖了锅南瓜排骨汤,味道......像隔夜的馊饭。
大少爷不承认是自己厨艺有问题,非说那高压锅是个残次品,昨天上午去超市,跟进货似的买了三四个。
闻声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和李延时结婚这件事终于有了点实感。
周末的中午醒来,他在外面对着一堆让人头疼的厨具,研究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不被饿死,而她,缩在被窝里抱着手机和小姐妹聊天。
外面下了雨,淅淅沥沥的水声,让这满足感再次落了落地。
闻声用侧脸拱着枕头,撩了被子盖住手,阻挡空调的凉气。
她笑得很淡,但眼睛微弯,垂眸再次看手机时的眼神柔和得不能再柔和。
文童艾特了颜可七八遍,还在群里干嚎。
文童:[@颜可,你再不回我我就去你住的酒店了!!!!]
文童:[你和我哥是不是商量好的,我给他发了三十多条他都没回我,哭了!!]
五分钟后——
文童:[我哥终于回我了!!!!]
文童:[我擦,他说你从毕业到现在睡了他三次]
文童:[@颜可,我要听细节,求你了!!可可!!!]
文童一句两句嚎了太多,显得一直不回消息的颜可十分淡定。
最后两句把闻声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她正握着手机琢磨要不要给文越打个电话问问,李延时推门走了进来。
闻声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往门口张望:“你知不知道文越的手机号......”
闻声昨天晚上也喝了点,酣睡后苏醒的声音沙沙的。
走过来的人闻言皱眉,略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刚醒要什么文越的手机号?想跟他旧情复燃?”
闻声觉得李延时这话不太对。
她和文越都没有情,哪来的复燃?
闻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被走过来的李延时直接从床上抱起来,往浴室去。
“洗漱吃饭,我不知道文越的手机号,知道也把他删了。”
闻声勾着李延时的衣领,把手机转给他看:“我是想问他点事。”
李延时停住脚,低头跟着闻声手指滑动的速度把那几条消息看了一遍。
紧接着在回答闻声的问题前,先是想到另一件事:“你背着我跟她们拉小群?”
他眉尾微扬,盯着闻声看了两秒,突然低头,轻眯了眼看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闻声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来这个群建立的初衷,以及早上往这个群里扔的那堆文件。
她挣扎着从李延时的怀里跳下来,划拉着地板找拖鞋。
“没有啊。”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摇头。
闻声撒谎太明显了,是那种即使不认识她,都能看出她说谎的程度。
李延时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静静地看了两秒,几步上前,从地上捡了拖鞋放在闻声脚边。
闻声扶着李延时的肩膀正想把脚往鞋里穿,只见男人突然握了她的脚腕仰头问她:“你不会是在这个群里偷偷骂我吧。”
“什么?”闻声不知道李延时从哪里来的这种想法。
她抓着耳廓找到理由解释:“你不是快生日了,我想问她们能送你什么。”
下个周末就是七月二十八。
李延时松开闻声的脚踝站起来,看到她缩肩膀,从床头捡了遥控器把空调温度打高:“你问她们能问出来什么,还不如直接问我。”
闻声穿好拖鞋,突然脚压在李延时的脚上踩了一下,她觉得有意思,笑起来露出那颗许久未见的小虎牙,抵着李延时的脚面又踩了一下。
李延时把遥控器扔回床上,低头看闻声。
她穿了长到脚踝的白色睡裙,宫廷泡泡袖,手腕处缠着细绑带,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肩上,看李延时没反抗,便提着裙子再次伸脚轻轻踩他。
眯着眼睛笑的样子,让李延时想到那时拿橘红色颜料画他白球鞋的她。
闻声唇还弯着,终于玩儿够了,仰头看李延时:“你想要什么?”
“买两个挨在一起的墓地吧,我死了想和你葬在一起,”他提要求,“墓碑要镶钻的。”
“.........”
闻声放下手里的裙摆,略有一些无语:“镶了也会被别人抠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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