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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


江遇宛一怔,低头去看。
是一枚方玉。
玄青色流苏作配,白玉盈然生辉,右下角雕刻着一枝栩栩如生的红梅,传说中境原梅氏的传家玉佩就长这个样子。
江遇宛摩挲了下那红梅,温润透凉,触感极佳,她微微抬头,问:“传家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路无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解释道:“不是传家玉佩,红梅只是个徽记,每个梅家儿郎都有一枚。”
江遇宛“哦”了句,又道:“可你分明不是梅家儿郎。”
他目光轻轻瞥过她浸着水光的眼睛,看她乌发乖顺的垂在肩上,平添三分羸弱,眸光暗了暗。
路无殊一时忘了还在哄她,俯身凑近,语气低喃,语声暗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路无殊!”她撇嘴,作出一副要哭的样子,“你不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路无殊微掀眼皮,薄唇轻启:“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江遇宛嘟嘟囔囔。
少年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她,下一瞬,揽住她的后腰吻了上来。
他发狠一般的吻她,疯狂在她口中搅弄,一只手还压着她的后颈,狠狠往他面前送,肆意汲取她的口津,登时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
半晌,他附在江遇宛耳畔,压低声音如同呢喃:“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江遇宛靠在他肩膀上,还记得要问:“......玉佩,谁给你的?”
“这么想知道啊?”路无殊轻哂,手还揽在她细细的腰肢上,“外祖父很喜欢我,开了个特例。”
“世上有那么多与这块相同的玉佩,你以后万一不认了怎么办?”江遇宛抬起湿润的眼睫瞧他,又扯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
路无殊眉眼压的低低的,颇有耐心哄道:“不会不认,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肯信我?”
江遇宛本也是同他无事生非,她歪歪头,想了半天才道:“白纸黑字。”
少年微妙的弯了下唇角,道:“好啊。”
江遇宛便看他寻了笔墨纸张,在书案上写了几行字,又不知从哪摸出个匕首来,在食指处划了道口子,就着流出的血在上头按了个手印,随即将那纸递给了她。
江遇宛眼瞧他面无表情的动作,微微偏过头去,掩下眸底涌上的讶异。
路无殊眼睫一扫,遮住了渐暗的眸色,“你说什么我都应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江遇宛眨了眨眼睛,懵然点头。
他似乎笑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触过她泛红的眼尾,将鲜红的血点在她眼下。
他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
北襄似乎原就没打算攻入中原,拿下联璧、萁尾两座城池后,竟将即将收入麾下的长柳拱手相让,楚王命将士驻扎在萁尾城内,不再出兵。
那位未及露面于人前便去了战场的祁王也回了京,北襄事了,虽丢了两座城池,到底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回来了,陛下开始着手清算长阳侯府一事。
除却贪污受贿,私养府兵外,竟还查到一些旧年案件,与辅国公府的谋逆旧案脱不了干系。陛下震怒,籍没家产,倒还念及三分旧情,只将人皆收入了刑狱,道容后再议。
陛下速遣了大理寺府卿以及刚上任的兵部右侍郎谢有思,另有羽林卫首领卫照几人,远赴浮州,一面是由大理寺卿将人捕回京中,一面择了底下的浮州节度使提拔上去,不至使浮州生乱。
日子一晃眼到了江遇宛及笄那日,她直至及笄前日都未等到江都王和老王妃亲至,只收到了两箱子礼物,并一支老王妃的陪嫁之物——一根玉簪,据说很是珍贵,是□□皇后赐下的东西,传了几代,原先亦是江遇宛生母的陪嫁,如今赠了她。
装簪子的木盒里,有两封信件,其中一封是要递给淑妃的,她先瞧了瞧自己那封,满腔的失望尽消,唯有两行清泪缓缓留下。
......
小雪日,落下了一场大雪。
女子及笄礼不请外宾,皆为女眷,并上一些同自家有些亲缘的郎君,都是能让江遇宛喊上‘表哥’、‘堂兄’的人。
因江遇宛生母早逝,只由伯母宋氏担作正宾,有她形同姐妹的贴身侍女白术作有司,至于赞者,破例用了两人,一人是江尔容、一人是身份尊贵、毛遂自荐的沈燕珺。
冠笄盛于盘中,有老王妃的玉簪在前,便衬的其他钗冠一类的冠笄黯然失色。宋氏出身定国公府,嫁的又是当朝权贵,膝下儿女双全,其性情贤良温德,主行笄者为她自是当仁不让。
礼毕,一众长辈撇下这些女郎和郎君们,皆去前头侧厅打马吊去了。
今日算是江遇宛的重要日子,一头鸦发全挽了上去,只插了支素雅的藕玉簪,内里穿着胭脂云锦衫,外套了个大红羽纱面鹤氅,隐约露出芙蓉祥云百花褶裙的裙摆来。
她脸上施了薄薄一层淡妆,眉间点着红梅花钿,整个人惊心动魄的美丽。
因着众人都聚在一块儿听曲儿,便有不识趣的郎君拿着一杯酒走近她,笑眯眯道:“郡主表妹,在下敬你一杯。”
江遇宛眼皮都懒得掀,恹恹道:“随意。”
那人见她不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竟要伸手去扶江遇宛的肩膀。
他这人叫作郁留,是府中老夫人的远房子侄,家道中落,自个儿又没什么本事,先头入京去了马场想寻个出路,又听临安候府的四娘子要办及笄礼,扯了几道关系才赴宴来。
郁留前头喝了不少酒,又是个武人,装的那幅君子模样也怪异的很,掩饰不住眉间的贪色,醉酒后发红的手还没碰上,便被一把匕首插了上去,霎时鲜血横流,江遇宛愣了愣,被沈燕珺拉着避开。
郁留疼的连手中的酒盏也抛了,皱着眉头痛呼,也不敢贸然拔下那把匕首,只躬着身子视线来回转,“谁干的?谁干的!”
静默一瞬,有一道极轻的冷笑响起,郁留一抬眼便瞧见个带着半张面具的郎君,浑身没什么配饰,像是个侍卫。
郁留脸生的还算俊俏,只眉上横着刀疤,再配上穷凶极恶的表情,显得更为阴狠,他咬牙道:“你他娘的一个奴......”
江遇宛冷冷打断了他:“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侯府撒泼,还想喝本郡主的酒?”
她吩咐家仆,“将他赶出去!”
郁留的醉意一下子散了,嘴里吼着:“我娘是老夫人的堂妹,你敢动我!”
他说的理直气壮,那两个家仆的动作也一顿。
“是,你娘是我祖母的庶兄的妾室的外甥女,多近的关系啊。”江尔容嗤笑了下,用沉冷的目光去扫那两个家仆,“愣着作甚,还不拖下去!”
之后,又有人上来清理血迹,江遇宛换了一处坐下,一时更是兴致寥寥,有一句没一句的同沈燕珺搭话。
她抿了几口淡酒,晨时便没进什么东西,这会儿更是饿的不行。待台上唱曲儿的伶人退下,便有人奉上宴食来。
立在她桌案前的侍女很是眼生,江遇宛看了几眼,到底是认不出这侍女是哪个院里的,下一瞬,便被那侍女洒了一身血燕,前襟湿了一大片。
她此时心情本就不大好,撞见这等事更是要发作,蹙眉掀起眼皮,瞧见那侍女慌乱的神情,怒意消了消,恋恋不舍的瞧了眼摆好的食物,让白术跟着换衣服去了。
她的生命值被扣了许多,一日比一日虚弱,且有葵水刚尽,只是这样走着便觉得不大舒服,眉心浅蹙的一道消也消不下去。
白术为她换好衣物,江遇宛歇了会儿,才慢悠悠往外走,行至小径处,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宋文含敛衽行礼,道:“郡主,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她同定国公府有亲缘在,宋氏才下了帖子,江遇宛却不怎么想瞧见她,毕竟宋文含算是半个害她失去20生命点的罪魁祸首,更有先前宫宴上的旧嫌,更是厌恶她三分。
江遇宛不置可否,被她挡着路也过不去,索性同她一路坐在了亭子里,心道她倒要看看女主要作什么妖。
宋文含欲言又止了半晌,并不说话,只时不时瞧眼江遇宛身后的白术,江遇宛已有些不耐,却也不欲揭穿,静静等着。
半晌,宋文含坐不住了,道:“郡主,我要说的事关重大,你的侍女可否退避?”
像是怕江遇宛拒绝,系统紧接着道:“宿主,你不可以拒绝女主!”
江遇宛面无表情道:“白术,去对面的亭子里坐会儿罢。”
待白术退下,宋文含脸上挂上一丝古怪的笑意,她缓缓道:“明明不该这样发展,缘何太子殿下竟归隐于兰若寺?”
江遇宛却道:“那个侍女是你安排的对吗?”
宋文含愣了愣,倒是大方承认了:“是。我只是怕没有与郡主交谈的机会。”
她狐疑的视线扫在江遇宛身上,探究了几瞬,“若我没猜错,变故应是出在你身上。”
太子未于京郊救下她,转而对长阳侯府的温潋几多关照。穆晚颐献画一事亦是被她打了岔,沈燕珺身旁的侍卫,她多打量了几眼,又被身旁的江尔姚悄然告知是质子殿下。
一件件、一桩桩,都指着江遇宛,她既有预知梦,安知旁人不会有。
江遇宛掀了掀眼皮,面色颇为冷淡:“何不磊落些?”
“你同质子干系不浅罢。”宋文含面色一变,起身缓缓走近她,示意她往身后看,江遇宛下意识扭头,猛然被她拿张帕子在脸上晃了下,有薄烟顺着浸入她的口鼻,竟觉浑身卸了力气。
她心尖儿一颤,被她拉到了亭子边缘,江遇宛撑住柱子,还算有几分冷静的问:“你想做什么?”
“瞧那边。”宋文含轻笑一声。
不远处,有道玄色身影从正厅往这处走来,似乎要去宴席之上。江遇宛眯了眯眼,隐约分辨出那人长相,看模样倒像是太子。
只是这会子,太子断然不会出现在此处,因而那人许是祁王沈清则。
宋文含又笑了几声,轻声道:“祁王忽至,及笄礼而已,他竟来凑这个热闹。”
谁人不知,祁王爱好风月之事,回京不到十日,日日流连在街坊花市,倒是极少去赴臣下的席宴,今朝来这临安候府乃是头一次,说不准是不是一时兴起。
她原本将江遇宛引到此处,是想推她入水,早些已买通了几个家仆守在这里救她,打着毁她清白的忖思,但她自得知祁王进了正厅始,便琢磨起了旁的事儿。
“嫁不得太子,嫁个同太子长的一模一样的祁王也无不可。”她的面色有些疯狂,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一张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意。
江遇宛闻言睁大了眼,便瞧见宋文含侧身过来,将她使不出力气的手扶在宋文含肩颈下,她浑身力气便由宋文含那只手撑着。
下一瞬,宋文含跳入了寒凉的湖水中。
她口中喊着:“——救命啊!”
“扑腾”一声砸破了薄薄一层冰,江遇宛失了倚仗,身子晃了晃,竟也跟着掉进了湖水之中。

◎嗓音阴鸷的骇人:“叫大夫。”◎
江遇宛模模糊糊往上头看, 只能瞧见一层细碎的光,还有宋文含往上挣扎的身影。
她极力闭上嘴,以防那些带着冰碴子的湖水顺到喉咙里, 脑海愈发混沌,她隐隐想,莫非要死在这里面了吗?
她的身体在往下沉, 世界忽然寂静, 江遇宛闭了闭眼,冰凉的水模糊了她的五感, 似乎有人拽了她一把。
有什么东西缠在她腰上, 接着是柔软的唇贴近了她,救命的空气渡进来, 江遇宛睁开眼, 瞧见一双狭长潋滟的眼, 那人也正瞧着她。
求生的意志侵袭了她, 江遇宛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那人一只有力的臂膊搂住她,将她从冰冷的湖水中带了出来。
......
女子高声呼救的声音引来了许多人,那些人慢了几步, 只瞧见衣衫尽湿的宋文含, 她神志不清的瑟缩在一个家仆怀中,还紧紧攀着那家仆的腰,胸前柔软靠在家仆的腰前, 也不知是家仆着实挣脱不开, 亦或是不想放开。
总之, 两人搂在一处, 委实是不大体面。
一时间, 众人面色各异,而后又瞧见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的沈清则,连忙敛衣行礼。
也就是这一瞬间,有眼尖的女郎瞧见湖水里又出来两道身影。
只那郎君将女郎紧紧护在怀中,看不见女郎模样,却能从那显目的大红羽纱面鹤氅分辨出来,竟是今日寿星江遇宛。
有人幸灾乐祸的想,两位京城贵女双双落水,无论因何缘故,此事一过,清白尽毁,即便不愿嫁救命恩人,也只能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宋誉行从正厅赶来,瞧见地上衣衫不整的宋文含面色已是不大好,一晃眼瞥见那黑衣郎君,他神情未变,轻轻抬了抬眉:“质子?”
此话一出,一干人等才将打量的视线收回,目带诧异落在路无殊身上,认出他确实是北襄质子。
质子不在宫中,怎么有闲心跑到这里来救人了?
最为奇怪的是,临安侯府必不会向质子递上请帖,那么质子又何故来了这里?
他们无不猜测,许是质子想要‘攀高枝儿’,才设计了这场英雄救美,他的目的却未免太过显而易见了,委实不大高明。
有同江遇宛相熟的贵女叹惋,这金尊玉贵、花容月貌的郡主一及笄,上门求娶的人只怕要踏破门槛,可如今这么一折腾,阴谋也好、凑巧也罢,只怕要毁在质子手中了。
至于那往日的“上京第一才女”宋文含出现在此处则更令人诧异,她同江遇宛似乎是不大对付的,说不准便是她同质子狼狈为奸,设计了这出戏码,最终却没料到,自己也成了这瓮中鳖,嫁个家仆只怕还不如嫁给质子。
一时间,众女郎瞧面色惨白的宋文含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讥讽。
沈燕珺迈步跟上了路无殊,她趴着头往路无殊怀里看,只瞧见个精致苍白的侧脸,少女的眼睫湿润垂下,唇色极淡。
她的心悬了起来,声音都颤了颤:“怎......怎么回事?”
路无殊走的极快,并未搭理她,他的眉头深深皱起,黑发浸湿,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戾气。
直到白术跟上,他才开口,嗓音阴鸷的骇人:“叫大夫。”
白术慌乱点头,比起沈燕珺倒还算镇定,她一路引着路无殊走进行云阁,看着他将江遇宛放到床上,紧接着红笺便请来了大夫。
江遇宛几近面无人色,连呼吸都微弱的很,系统也跟着陷入了昏睡中。
大夫号脉后脸色便不对劲,他重复号脉的动作多次,最终摇摇头道:“小娘子原就不足,这寒冬天又掉进了湖水之中,脉相虚浮,只先喝些温补的药罢。”
待红笺拿着大夫写的药方去抓药,宋氏也赶了过来,连声叹气。
江遇宛倒还算坚强,深垂的眼帘微微掀开来,似乎有话要说。
宋氏守在她身边,俯下身去听:“安安要说什么?”
“将那个侍女抓来审问......”她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指骨用力到泛白,声音也是断断续续,“宋文......文含害我......手帕......”
她外头尽湿的大红羽纱面鹤氅被脱下,里头的衣裳却也湿的不轻,宋氏命旁人都退下,只留白术同几个侍女为她擦身、换衣。
宋氏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听明白江遇宛的话后,一溜烟儿带着人去了正厅,将席宴上的事问了个清楚,得知有侍女为江遇宛奉食时将血燕洒到了她身上后,立时命人将那个侍女带了过来,后头又派人去了她们落水的湖边,果真见到一面湿透了的手帕。
那个侍女命叫绿荫,是新进府的婢女,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上挑的柳叶眉妖娆,飞扬的丹凤眼妩媚,只心思不大纯,几日前妄想爬上世子的床,被人赃并获,宋氏念她身世凄惨,只命人打了二十大板后,打发她到了厨房,却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后续。
绿荫态度还算恭敬,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平静道:“奴婢手笨,却不是故意为之,夫人明鉴。”
礼前一日宿宾,宋文含刻意打探下,得知她曾受过罚、又是个见利忘义的性子,索性给了她二十两的赎身费,连她哥哥都照顾到了。又向她承诺事成之后,将她许给自己的嫡兄为妾室,也将他哥哥弄入相府寻个清闲的差事,绿荫便满口答应了。
她满心幻想着日后给丞相嫡子做妾的光景,此时此刻嘴正是严的很,一个字儿都不会承认的。
宋氏见她那副样子,不自觉拧眉:“去她屋里搜搜。”
妙竹便带人去搜了,绿荫仍跪在厅中,眉眼都掩不住得意之色,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她将银子埋在地里,料定那些人什么也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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