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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


两人距离很近,路无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少女发白的脸色,她身上清甜的苏合香夹杂着花香萦绕在鼻端。
路无殊打量她片刻,心里叹气,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薄唇抿出一丝凉意,眼角下垂,竟出声轻笑。
任谁被这冷飕飕的视线盯着,也不可能保持平静,江遇宛抖着嗓音道:“你,你....”
少年瞟了她一眼,未置一词,然后扭头走了。
本以为要被反派教做人的江遇宛:就这?
系统顿了顿:“提醒!宿主生命值将减少五点,目前剩余95点。”
刚松了一口气的江遇宛不以为意,五个而已嘛,还剩那么多呢,没在怕的。
下一刻却觉得头晕眼花,心口突突的跳,疼痛不止,快要喘不上气,她强撑了一口气,质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操着一口清甜的萝莉音,欠揍道:“每当攻略对象黑化值增加,宿主生命点就会减少,届时便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有时,也会是头痛不止。”
“这是惩罚。”
“警告!宿主将昏迷!或有生命危险!警告!周围除攻略对象外无其他人!”
江遇宛只得提起最后一口气,对着前面那个纵然受伤仍身姿挺拔的少年高声道:“救救我!”
路无殊身上挨了数十鞭,血顺着他的衣服往下滴,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最狼狈的模样给少女瞧见,便是他竟也觉有些难堪,这种陌生的情绪吞噬了他,路无殊不适的抿唇。
“救救我!”少女令人心折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响起。
他顿住,随即转身。
落满了梨花的地上,静静躺着一个白衣少女,两者竟似要融为一体。
他的瞳仁缓缓动了动,遥遥望着,却未上前。
片刻后,他侧身,指尖对着树枝和廊柱的阴影处虚虚点了点,一个黑衣人从阴影处探出了半个身子。
“想办法把江府的人寻来。”
两日后,临安侯府。
这日夜里,临安侯和夫人沈氏坐在塌前,愁眉不展地看着床上的少女。
少女昏迷了足足两日,药石无医,明显清瘦了些,脸色苍白。
沈氏叹息:“安安这心疾竟是无药可医吗?”
临安侯也跟着叹息一声:“这是从娘胎里带出的病症,就连宫中的太医令都无甚办法,能活到如今已是老天庇佑了。”
“改日必得去谢过质子,若非他使人通知我,只怕...”
这时一声响亮的惊雷划过。
夜幕笼罩,外面下起瓢泼大雨,窗户被随之而起的夜风刮起,斜斜的雨点顺着风进来,落在了床上少女的脸上,惊得她眨了下眼睛。
江遇宛募地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珠帘纱幔,眼角泛红,控制不住地涌出热泪。
临安侯与沈氏见状一惊,手足无措。沈氏连忙上前拥住她,轻轻拍着少女颤抖的脊背,缓声道:“无事,伯父伯母都在。”
少女蜷缩着身子闷在沈氏怀中,玉葱般的指尖攥紧被角,隐隐发抖,素日里温和莹彻的小脸此刻煞白,满头细汗。
白术尚还在修养,虽放心不下郡主,却也只能远远瞧上几眼,临了时还交代红笺,郡主夜夜被噩梦惊扰,须得人精心侍奉。红笺初初服侍她不久,虽知晓因由,见此情形仍被吓了一跳,立在一旁白着脸。
江遇宛渐渐从那个梦中醒来,屋内湿寒的空气让她回忆起濒死时的感受,她蹙起秀眉,声音纤弱,如同被风吹折的花枝:
“冷...好冷...”
沈氏听清了,连忙使人寻来锦被给她裹上,可少女仍然轻轻颤抖着,神智也未清醒过来,于是又唤人点上炭火。
屋内渐渐热起来,江遇宛终从漫天大雪中脱离,看着眼前满眼担忧的临安侯夫妇,愧疚起来,低低道:“是我的不是,害得家人为我担忧。”
若不是她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公主府瞎逛,遇到了攻略对象,无人侍奉在侧,也不会如此。
话虽如此,可沈氏终不忍得责怪她,于是叹息一身,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你无事就好,出门在外,切记不可身侧无人。”
临安侯也道:“你祖母守了你许久,如今怕是已歇下了,只等明日派人告知她你醒来了,也可不再心忧你。”
江遇宛垂眸应是。
“那便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首要。”沈氏说罢这句,携临安侯回了主院。
这场夏雨下了两日尚且未停,院中海棠被雨打的湿湿的,却开的正好,不见要谢。红笺收回视线,抬步走进里屋。
房内,镂空浮雕的香薰炉内燃着苏合香,三伏天里仍点了炭火,丝丝热气熏人。红笺觉得有些热,转瞬想到回家不足十日却已昏迷两次的郡主来,叹了口气。
抬眼望去,只见少女半倚靠在雕花拔步床边,手中拿着一面小镜子。颊上雪肌柔白细腻,云鬓峨峨,低垂着眼,只能看到纤长卷叠的鸦羽,眼尾翘起,神色冷清,眉眼间裹着病气,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似要踏月而归。
实是生得一副好颜色,整个上京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郡主,淑妃娘娘派了人来接您入宫觐见。”美色惑人,红笺恍惚片刻后终于出声。
她已卧床两日,吃了好些苦药,才将将养回来,已瘦了一圈,下巴已经尖的快要戳人了。
江遇宛心情郁郁,也不愿搭理系统,自她醒来,系统蹦踏过一阵后,也偃旗息鼓了,不再说任务去刺激她。
现下听见淑妃,倒觉得恍如隔世了。许久未见,却记得淑妃是个安静冷淡的女子,受陛下宠爱多年,却始终未曾生育,在宫中独居一隅,甚少与其他宫嫔来往。
“替我梳妆吧。”
日头升起,外面尚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微风携着雨点拂过后院的青石小径,细碎的落地音不绝于耳。
她着身湖青短衫,搭了白色水仙裙衫,因大病初愈,还罩了件白色大氅,撑着一把油纸伞穿过长廊。
见过江老夫人后,江遇宛拿着从朔州带来的长匣,起身上了马车。

◎“以身相许。”◎
马车缓缓行驶在永清街上,这里是京城里最热闹的街巷,即便下了一场寒雨,带来几分料峭寒意,人声也不绝。
江遇宛好奇的探出头,只见长街十里,热闹非凡,微雨绵绵,倒也有些姑娘们撑着油纸伞脚步匆匆的走着,很是兴奋的样子。
红笺在旁看着有些担忧道:“郡主,外边风大,仔细着了凉。”
说罢又拿起她上了马车后便脱下的大氅,要给江遇宛披上,却被挥手拒绝了,只听少女有几分不解的声音传来:“她们如此急切,是去作甚?”
红笺闻言也抻头去看,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一桩事:“她们许是为见太子殿下一面,殿下奉旨去淮阴赈灾,今日领了一队羽林卫从皇宫正门出发,看那些姑娘们是往西南方向走,殿下应是为避长街,行至乌衣巷。”
她想起来了,原著中就有这个情节,男主芝兰玉树,神姿高彻,是上京贵女心向往之的对象,每次出门,都是那般掷果盈车之效,像今日这般只是小场面罢了。
而原书中男主第一次见到原主,正是赈灾回京后救了她,对她一见钟情后执意娶她,却害她被人嫉恨陷害,成了路无殊的未婚妻,最后导致原主被逼跳下城楼。
她无声抬手,雨滴顺着垂落的袖子散落,凉丝丝的,江遇宛晃神片刻,想起了那夜山洞里的雨。
这时瞥见水泻不通的巷子里,一队人马被堵在里面,她多看了几眼,听见沉默许久的系统开口:
“太子已于寅时出城,如今应已至淮阴,这里面没有他。”
她恍然大悟,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太子从正门而出正是贤妃所提,看似为太子增势,实则不过是有心误他时机,好让二皇子部下捷足先登,借指太子不作为罢了。
太子此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机颇深,营造这样一副假象,不过为避宫中贤妃大势。
倒不知是二皇子捷足先登还是太子快人一步,她饶有趣味地想着。
红笺看她不知想起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以为她对此很感兴趣,不由开口:“郡主,可要下去看看?”
“不必。继续走罢。”江遇宛心绪纷乱,恍然回神,拉下马车帘子。
“到了,请郡主下车。”
马车缓缓停靠,小厮温厚的嗓音传到了身后车厢里,半个多时辰的路途,到后半段江遇宛已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勉强打起几分精神,任红笺为她系上大氅,又扶着她下了马车。
知她大病初愈,淑妃特意求了恩典准马车行到碧霄宫正殿前。
“郡主,娘娘等您许久了。”
只见一位着碧绿宫裙的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迎上来,恭敬福身。
“娘娘唤奴婢来此恭迎郡主。奴婢唤作寄灵,不知郡主是否还记得奴婢?”
江遇宛瞧她片刻,俏皮一笑:“我自当识得姑姑,去朔州时正是姑姑陪同我去的,安安怎会忘记。”
那样一张十足英气的脸,如今却受宫中日子熏陶,眉目平静,再无一丝波澜。
不经意间,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她穿来这个时空时见到的第一张面孔,那个叫作予滢的女子。
寄灵和予滢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亦是当年的江都王训练的死士,后来分别送给了两个女儿。她们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若主人身死,她们也绝不会苟且偷生。九年前原主母亲死时,予滢把江遇宛送至宫中后当即殉主而去。
此刻寄灵也在打量她,少女身子单薄,盛颜仙姿,似弱柳扶风,瞧着便是个清冷柔弱的绝色美人,年纪越长,越像....大小姐,连这般病弱之姿也如此神似,娘娘见了又免不得要哭一场。
她心里辗转几圈,面上却不显,温和道:“娘娘喜静,郡主一人进去便好。”
又对着江遇宛身后站着的红笺笑笑:“这位姑娘跟我来就是。”
江遇宛点头,看了红笺一眼。
红笺心领神会,低头行礼:“是。”
盛夏时节,却因一场大雨,空气里尚透着寒意,江遇宛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抱紧了怀中的木匣,抬步走了进去。
碧霄宫朱墙碧瓦,到处种了白兰花,花香四溢。花瓣轻轻摇曳着,沾了几滴雨水,更显的干干净净。
江遇宛收回视线,走近正殿内,殿内静悄悄的,一鼎青花缠枝香炉里点着香,衬的殿中烟雾缭绕,转过屏风,她看到了后面的一张贵妃塌,与斜斜靠在榻上的女子。
那女子头戴七翅斜凤钗,着一身散花水雾挑丝霞披,身上披着的翠水薄烟纱已经脱落大半,气若幽兰,眉眼温柔,气质却十足冷淡。
被这景象恍惚一瞬,随后她双手交叠,规矩地迈步过去,婉声说道:
“臣女叩见淑妃娘娘。”
江遇宛垂下羽睫,敛衣行礼,鬓边垂下的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淑妃闻言睁开眼睛,微微坐正,舒眉软眼,看了她许久,久到江遇宛已经快要脚步不稳,一头栽下去。
淑妃才笑声靥靥,温然道:“见了姨母无须多礼。许久未见安安了,如今长成大姑娘了,”
“走近些,让我瞧瞧。”待江遇宛走近,淑妃怔怔盯着她,忍不住用手抚上她的脸。
“你和阿姐长的甚像。”这般熟悉的一张脸,她几欲落下泪来。
她口中的阿姐正是江都王长女程妙意。
江遇宛抿唇,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不如姨母跟我讲讲阿母,外祖母和舅舅甚少跟我提起她。”
“他们俩不提呀,是怕自己伤心,更是怕你伤心。”淑妃叹口气。
“那姨母别说了,安安也怕姨母伤心。”
淑妃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了指她的额头,“你呀,是个会说道的。”
又敛起神色,缓缓道:“你阿母不过比我大了两岁,却十分有长姐的做派。我性格倔强,少时甚好惹是生非,她从前事事护着我,不曾让我受过一丝委屈。”
“我与那秦家的小姐结仇最甚,因我有一未婚夫,是她心上人,她便恨我。有次我和阿姐去盛京她家赴宴,她想害我,却知我不会信她,无法得手,竟生了旁的心思,去诓骗阿姐,又使计把阿姐推入了水中。”
“可怜阿姐自那事后落下了病根,身体便是每况愈下,不见好转。”
“也是那次,你爹爹救下阿姐,对阿姐一见钟情,得知阿姐回了朔州,又一心南下,到朔州上门求娶。”
“可是阿父不许呀,他就在王府外面跪了一天一夜,阿父才松口应下。”
江遇宛默默对系统说:呜呜呜呜好浪漫!!
系统:......有没有一种听父母爱情的感觉。
“后来,我那未婚夫也去了战场,跟你爹一样,死在了那。”
“我程雪辞绝不愿苟活,可阿父已去了,阿姐远在边关,你舅舅那时尚还年幼,我便携家族荣辱,进宫做了陛下的妃子。”
说到这,淑妃仍然浅浅的笑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可眼里泄出的忧伤骗不了人。
江遇宛说:“姨母那位未婚夫一定很好,才能让姨母生死相依。”
江遇宛瞬间明了,她曾听外祖母说过,淑妃年少时便如骄阳生辉,十分恣意骄傲。自进了宫,便成了一副平淡如水,冷漠如冰的性子,再问外祖母时,她却不肯再说。
原因恐就在这位未婚夫身上。
书中对原主这位白月光的笔墨都不多,更甚是淑妃这种存在感不高的配角了,这种故事线就更不可能提及。
“他是征南将军的幼子,和我自幼相识,他......很好,对我也很好,有缘无分罢了。”
“可我没料到,他没死,那不过是他迷惑北襄的计谋,他活着回来了,但他回来那日,我已怀了陛下的孩子。”
——孩子!??
江遇宛一惊,淑妃并无子嗣。
系统解释说:“那孩子是被下药害死的,不过此事存疑,牵扯的人也甚多,后来所有知情人都被陛下处死了,成了宫廷秘辛。”
沉默片刻,系统又补充:“自那之后,淑妃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受宠至今也没有子嗣。”
“他娶了秦从筠,他恨我,恨我另嫁。”
淑妃神情冷清,扯了扯唇角,那双眼如同余烬冷寂,再掀不起一点波澜。
“他爱你,才会恨你。若无爱,何生恨呢?”江遇宛忍不住出声,语气里带有一丝惋惜。
“老说些从前的事也没意思,”淑妃却不再说了,故意引开话题,“安安几日前与我传信说,那位质子救了你。”
“还与你独自待了一夜,事后你更是传信来让我照拂他几分。”
“虽是如此,可另有隐情。”江遇宛反驳道。
淑妃讶然:“哦?隐情为何啊?说与本宫听听。”
“是他救我,我为报答,才应下护他几分。”江遇宛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着眼。
“哦,自身又无那本事,才来求本宫。”见小姑娘那满脸的难为情,淑妃忍不住逗她。
淑妃微微“咦”了一声,“那就奇怪了,本宫还以为救命之恩须得以身相许呢。”
“姨母!!!”
淑妃眉头稍松,愉快的笑起来:“本宫不过与你玩笑罢了,安安果真如你外祖母信上所说,经不得逗。”
一逗便面红耳赤,很是可爱。
一番逗弄间,二人倒亲近几分,江遇宛胆子大起来,也故意道:“姨母也如外祖母所说。”
“什么?”
“长的是好看,可说的话不怎么好看。”
淑妃愣了愣,大笑起来:“此话也没错。敢打趣本宫,有几分意思,你今日便留在宫中住下罢。”
“我听说昌平郡主在宴会上维护你几分,那小姑娘这几日住在宫中,明日我领你去太后处,与她说上几句话,看看她意欲何为。”
作者有话说:
下章把小路拉出来遛遛~

◎“请宿主为他求情,并设法与他独处。”◎
翌日一早,天边尚还泛着雾青,江遇宛便早早醒来,盯着头上的碧绿帐子懵了一瞬,才记起自己如今身处皇宫,安静片刻后,她直起身,穿过塌前那柄红木镶嵌的紫竹屏风,立在窗前。
碧霄宫内,错银云龙香炉里燃着沉香,青烟袅袅。殿外,斜斜细雨下个不停,她忍不住伸出手接那些雨滴,凉丝丝的。
纵然是六月天,一连几日没停的雨也带着些侵骨的寒意。
红笺此时从殿外踏步走进来,见她只着一身寝衣,身子单薄的立在窗前吹风,连忙走上前。
“郡主才将将养好身子,怎又这般吹风,再惹了病气可怎么好?”
红笺一面儿絮絮说着,一面儿拿来披风为她裹上。
“娘娘吩咐了,要您随她一并去太后处请安,奴婢为您梳妆。”说罢向外拍了下手,又扶着她往妆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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