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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


......
夜风汹涌,耳畔是风吹树枝的簌簌声响,江遇宛拽了一下衣服,却不小心碰到胳膊上被划破的伤口,迟来的痛楚开始侵袭她的感官,秀挺的鼻尖冒出冷汗,她低下头小声地喘息着。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沾了泥点子的鞋子,江遇宛一怔,抬眸,看见一张清隽的脸。
眼前少年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却已经湿了。他背着手,静静看着她,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他如缎般的青丝上。
江遇宛飘忽不定的意识清醒了一些,想着那柴火想必是眼前这位少年弄的。可又开始感到有些后怕,因为不知这少年是谁,她轻声唤起系统。
“宿主,他就是路无殊。是他救了你。”系统回道。
她微微一惊,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他。少年一身黑衣,几乎与这月色融为一体,一双上扬的双凤眼,眼眸狭长,眉宇间冷寂无边。
光看长相,实在很难想象他便是文中那个动辄杀人的疯批帝王。
许是她眸中的惊疑太过明显,少年终于开口:
“臣路无殊拜见郡主。”嗓音比之雨线还要冷清三分。
听见这话,江遇宛更是吃惊,她颤抖着问:“你怎么认得我?”
“我救下郡主时,郡主的玉佩掉在地上了。”少年清冷的、毫无人气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说罢,路无殊俯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递给她。
玉佩通体雪白,唯中间刻着小小的“朝阳”二字。
当初她父母战死沙场后,陛下感念将军夫妇为国献躯之忠,特封二人唯一的血脉江遇宛为朝阳郡主,这玉佩便是册封时赐下的。
江遇宛接过玉佩,握在手中,一时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
“郡主受伤了,请允许臣为郡主上药。”
路无殊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漂亮的手腕。他从袖腕中掏出一些草药,放在地上捣碎。
“恕臣失礼。”说罢上前执了少女细腻雪白的胳膊,仔细地抹上去。
他的眼神冷峻,倒不像是在上药,反而给她一种要扼住她脖颈的感觉。
江遇宛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害怕他,轻声问:“这药是你刚刚去寻来的吗?”
若是他救下她,还要冒着大雨为她寻药,难免令她怀疑眼前这人居心叵测。
“嗯。”少年冷淡回应。
“你为甚救我?”她继续问。
“二皇子让臣来寻一味稀缺的草药,臣已寻了十日仍未寻到。”路无殊抬眸仔细看着眼前少女盛满了不信任的眼神,随口回道。
虽然此事不假,不过他从来不把二皇子那个蠢蛋放在眼里,便是被打骂一顿也算不得什么。
“若就此回宫,二皇子定不会饶了臣,想是会拿鞭子鞭笞臣。”不过为眼前这小郡主能够相信他,路无殊继续开口。
江遇宛不知他为何提起这档事,但她知道路无殊说的一定是真话。
怀安帝路无殊为质十年,连奴仆都可以折辱他,更遑论宫里受宠的二皇子。
少女歪头打量他,同情又带着一丝戒备地问道:“那与你救下我又有何干系?”
“望郡主能替臣求情。”路无殊说罢这句,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圆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
......
江遇宛的嫡亲姨母乃是宫中受宠多年的淑妃娘娘,在陛下面前很有几分话语权,因此他说出这番话也不是全然不可信。
于是,单纯的朝阳郡主信以为真,松了口气,“殿下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待我回盛京便向姨母递信,殿下大可放心。”
随着话音一同灌进来的是一阵凛冽寒风,江遇宛打了个寒战。
少女生得极美,一袭白衣衬得她腰肢纤弱,脸色苍白,面上盛着些不正常的红晕。
路无殊眉峰一蹙,沉默着直起身。从角落里拿出一件黑色大氅,正是他适才外出前,为了不被外面的雨淋湿而特意放在那里的。
江遇宛看着他的动作,直到少年在她面前站定,继而弯腰。
便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拎着一件大氅,递到她面前。
那手指纤长,透出异于寻常的一种白,映着纯黑的大氅,姝色摄人,她一时间愣住了。
“系统!系统!”
“他不正常!!”
“嗯......他只不过是怕给宿主冻出好歹,侯府会怪罪他。哪里不正常了?”系统冷冰冰回应。
细细想来,也正是如此。
临安侯府先祖当初曾随圣祖打天下,立下功劳被封世袭侯位,府中又出过几位皇后。是以侯府这一辈虽无出息子孙,却靠着祖上功德庇荫,仍为盛京的勋贵世家。
江遇宛觉得系统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心安理得地接过少年递过的大氅,要往身上披时,再次犹豫了。
她慢吞吞地开口:“还是殿下穿吧。殿下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少年的脸色同样很不好,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劲瘦挺拔的身躯。
江遇宛扭过头去,默念“男女授受不亲”。
“郡主千金贵体,臣不过一介卑劣之人。”
少年自伤的话,倒令她有些同情。她想安慰他,却不知什么话才能安慰这受辱多年的一国皇子。
“且郡主若有好歹,臣亦不会好过。”
“郡主若为臣着想,应照顾好自己才是。”路无殊抬眸笑了笑,平静地注视着她,神情仍有些冷淡。
她不再多说,披上那件大氅,衣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袭来,江遇宛微微蹙眉,觉得不太对劲。
这味道她仿佛闻见过,却辨不清晰。
思忖片刻,她眉睫颤了两下,阖上眼不再看他。
......
洞内一阵沉默。
片刻后,江遇宛悬着的心一放下,竟睡着了。
路无殊看着少女安静的睡颜,眸色沉沉。
这时,洞外有声音传来:“殿下,侯府的人即将找来此处。可要避开?”
路无殊没有回答,刚刚还带着几分孱弱的少年气息此刻消散殆尽,满身锋锐,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像一柄浸满了鲜血的利剑,压抑着无尽的恨意。
他恹恹道:“你们自行退下,不必再跟着我。”
那人不敢质疑,依言退下。
“郡主!郡主!”
“安安!你在哪里?”
外面是此起彼伏,渐行渐近的呼喊声,路无殊往外瞟了一眼,果然看见许多持着火把的人。
他嗤笑,在这林子里拿火把,也不怕把林子给烧了。
随即,他站起身,从火堆上取了根柴火,往外扬了扬。
......
“侯爷,那里!有火光!”一个仆从大喊。
临安侯江晋文高声道:“往那边去!”
走近却看清是一位少年举的火把,那少年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侯爷,郡主便在洞内。”
临安侯打量他许久,忽然记起他是谁,冲他微微点头:“殿下不必多礼。”
又迫切道:“可是你救了我家安安?”
路无殊颔首。
“大恩不言谢。”临安侯面带感激之色。
“殿下日后若有用得上江府的,大可直言。”
说罢看向身后的世子江云书,吩咐道:“去把你姐姐带出来。”
又回头对着面无表情的少年郑重道:“只是安安一介弱质女流,如若此事传出去,怕是不好再许配亲事。”
临安侯神色恳切道:“万望殿下保密。”
路无殊淡淡道:“自然。”
这时江云书已抱了江遇宛出来,怀中少女整张脸陷在纯白色的大氅里,沉沉睡着,脸颊软软的,显出几分纯然。
看着侄女完好无损的模样,临安侯松了一口气,问道:“江某便先行回府,殿下可要同行?”
虽然话是如此说,可两人都知道这不过一句客套话罢了,若是路无殊真与之同行,难免惹来流言蜚语。
于是,路无殊冷然点头:“不劳烦侯爷了。”
......
待临安侯一行人渐渐走远,路无殊起身回洞中,洞中被冷气包裹,火堆旁被随手扔下的黑色大氅尤为扎眼,他面色一冷。
路无殊伸出手,拿起那件大氅,无意识的奉到鼻尖,似乎还能嗅到少女身上残留于此的清甜香气。
他弯唇,很轻地笑了声。

江遇宛沉沉的睡了许久,难得没有做那个梦,睡的十分安稳。
她醒来时,已然不在那个山洞,身下柔软的床铺温暖的包裹着她,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眼前是一个着粉蓝裙子的漂亮少女,见她睁眼,惊喜道:“郡主,你醒了!”
那少女扶起她,欲喂她喝水。
江遇宛顺着喝了几口,问她:“你是何人?白术呢?”
那少女离的稍远了些,向她行了个礼,“回郡主,奴婢是老夫人派来照顾郡主的。白术姐姐受了伤,还在偏房将养着。”
听到白术无甚大碍,江遇宛松了一口气,这才抬眼细细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盈盈一笑:“老夫人说了,郡主的丫鬟当由郡主赐名。”
江遇宛思忖片刻,笑道:“便叫红笺吧。”
想了想,又说了句:“我治下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忠心待我。”
红笺正色道:“郡主放心,红笺从此往后只听从郡主的话。郡主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江遇宛被她逗笑了,“我身边只有白术一人,她同你一样,也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
片刻后,红笺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
先为她穿上衣衫,梳了个雾鬓云髻。又敷了薄薄一层粉,画上细细的弯眉,点上口脂。最后又点上时下京城盛行的花钿。
“郡主长得可真好看!”红笺仔细地看了一遍,不由惊叹道。
少女一袭白衣出尘脱俗,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犹如仙女一般,就是太过纤细娇小,仿佛风一吹就要消失了去。
这样的反应,江遇宛看多了也习惯了,她上辈子其实跟江小姐长的没什么差别,且两人一样身子都不好,倒是巧的很。
“走吧。”
行至老夫人住处松岚苑,里面已经开始摆早膳。
江遇宛脚步一顿,府上众女眷都到了,独她来迟了些。
她身子弱,五月的日子里,红笺仍为她裹了件披风。她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披风交与嬷嬷手中,缓步走进去。
上首坐着的老夫人已过花甲之年,头发花白,额上系着一抹绣祥云飞鹤的抹额,面目慈和,依稀能瞧出年轻时的美貌。见她进来,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
江遇宛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向老夫人和侯夫人先请了个礼数周全的安。
“多年不见,安安向祖母和大伯母请安。”
江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挨着祖母坐。”
江遇宛乖巧的走上前挨着江老夫人坐下,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几欲落泪,“我可怜的安安啊。”
老夫人是在担忧她,早料到她回京途中遭遇匪徒的事瞒不过老夫人。
江遇宛叹息,轻声细语地哄着她:“我并没有什么事,祖母不必为我担心,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好。”
老夫人又问:“那人可有为难于你?”
虽未指名道姓,不过不敢猜出她口中的“那人”便是路无殊,于是接了话:“并未。”
却想起了自己答应了他帮他求情,可如今才记起这事,暗道不妙,心里想着早些回去写信。
不待老夫人再问,另一旁坐着的侯夫人接话道:“母亲何必再提此事,安安回府,本是高兴之事。”
她已有四十出头,穿了一袭碧霞云纹连珠纹锦衣,相貌很是端庄。
老夫人擦了一把眼泪,“瞧我,老了,不说这等事了,祖母只问你外祖母是否安康?”
两位老夫人交情倒是不错,也存了几分对彼此的怜惜之心。
江遇宛回想了外祖母说的话,复述道:“外祖母让我对您说,我们这一把老骨头了,凡事啊,要先照料好自己,不让子孙担心为上。”
眼看着老夫人又要哭了,下首一位女孩连忙俏声说道:“安安怕是不认识阿姐了吧?”
成功转移了老夫人并上江遇宛的注意力,江遇宛细细看去,见那姑娘相貌娇美,玉面淡拂,又自称“阿姐”,想来便是长房嫡女江尔容。
老临安侯只有两个嫡子并上一个庶子,庶子已下放至吴郡地界当地方官。
而长子便是如今的临安侯,侯夫人只有一儿一女,再并上底下妾室生了个庶女。
那位庶女很是内敛,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主动开口说话。
江遇宛乖乖喊人:“尔容阿姐。”
江尔容又指着身旁那位穿粉红色衣衫的女孩笑着说道:“这位是你尔姚阿姐。”
“尔姚阿姐。” 江遇宛转过头去轻轻颔首,眼神停留在那女孩身上。
她生的极漂亮,五官出挑,明媚艳丽,偏一双眸子里挂着些天真羞涩,衬的那张脸温柔妩媚,微微泛着粉。
江尔姚闻言红着脸轻轻点头。
早听说大伯父的那位妾室生的风华绝代,今日虽未见到她,不过已可从其女容貌窥见一斑。
席中,江遇宛先后得了老夫人、侯夫人并上二位阿姐送的见面礼,都是很漂亮的首饰,老夫人更是送了她陪嫁之物,足见她们的用心。她原还担心侯府的人不会喜欢她,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侯府的一应人等都很是欢迎她回府。
侯夫人宋氏忽然提起一桩事来,“长公主府两日后要办赏花宴。前几日着人送来请柬,还特意提到了安安,说邀她同去。”
沈老夫人担忧地说:“安安初回盛京,对这京中的小娘子们都不甚了解。”
宋氏接话:“正因此,才更应多出席宴会,安安去一趟也好结识几位好友,日后不会太孤单。”
江尔容这时高声道:“怕甚,有我在,谁敢欺负安安!”
说罢,可怜巴巴地看向宋氏,“母亲,你就让我陪着安安去吧。我已经两三月未赴过宴会了。”
她如今二八芳华,已许给了庆远侯的嫡子,待过了年节,便要成亲了。
南昭朝历来有一传统,便是女子出嫁前要亲手绣嫁衣,寓意成亲后琴瑟和鸣。因此宋氏拘着她,不让她出门。
再加上日后嫁过去是要做主母的,而她向来活泼,拘着她也是磨一磨她的性子。
宋氏素日温和的面孔板着,冷声道:“你妹妹贵为郡主,何时需要你来出头?你安安分分在家待着,眼瞧着还有三月便要成亲了,嫁衣才绣了多少?”
面对母亲的冷斥,江尔容恹恹低头,想起那嫁衣,她耷拉着一张脸,无心再计较出门赴宴之事。
宋氏又面带温色,回过头来轻声说道:“到时由我带着安安去,母亲不必担心。”
江遇宛微微点头。
她心里挂念着给淑妃娘娘写信之事,待到回了行云阁,连忙让红笺取了纸笔,一字一句斟酌着向姨母解释了一番,又拜托她能护着路无殊几分。
待到这事办完,才觉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翌日晨起,宋氏带着江遇宛前去长公主府赴宴。
乾宁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嫡妹,先帝子嗣凋零,只得了三位皇子并几位公主,只有乾宁长公主是太后所出,很是得宠。因而其他几位公主都被外放到封地,只有长公主留在京中。
马车拐了两条街,终于到了。长公主府是由当年的王爷府扩建的。因此比一般的府邸都大,且极尽奢侈。门口有引路的小厮和婢女候着。
宋氏需得去前厅拜见长公主,席上都是些年长的女眷,也不好把小姑娘拘在身边,因此不放心地小声交代她:“安安,昌平郡主在后厅设宴,她那里都是些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你们也能说的上话。若受了什么委屈,便来前厅找我。”
倒是杞人忧天了。
虽然江遇宛是头次来赴这种宴会,不过倒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去为难她,一是不了解,没人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树敌;二是她身后有侯府和江都王府护着,倒也没人去寻不快。
江遇宛轻轻点头,之后被一直在旁边静静等着的圆脸上带笑的小丫头带走了。
这小丫头自称“云坠”,说是昌平郡主身边的人,特意让她来等朝阳郡主。
这厢贵女们众说纷纭。
已是六月,莲花开的正好。一众未出阁的女眷皆坐在靠近池塘的小亭子里,谈笑声接连响起。
坐在正中的是乾宁长公主的独女昌平郡主沈亦卿,她生了一幅好样貌,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其他人说话,手里拿着一壶酒时不时地喝几口,模样十分不羁。
长公主生性风流,早年跟驸马和离后,养了许多面首,昌平郡主耳濡目染,小小年纪房里也有两三个少年,颇有些不服管教,但是有太后和长公主宠着,也无人敢多加置喙。
一位穿杏红色裙子的少女突然提起一桩事来,轻笑道:“听闻朝阳郡主前几日从朔州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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