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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男主火葬场了(三杯拿铁)


她抬起头来,半撩起眼皮,定定的看住江郁,像是想再次仔仔细细的看清他的模样,可抬首之际,却只见寒凉锋芒的剑尖正直指自己。
多么可笑……她苏萤心心念念一直护着的人,却与她拔剑相对……
江郁原本心下不安极了,他方才根本没有用上全力,甚至连十分之一的功力都算不上,只是想迫使苏萤松手罢了。
可他这番心思苏萤不仅没体谅,反而还是这样的态度。
江郁眼神一沉,长眉紧锁:“你性子骄纵霸道,对他人未有半分回转,如今这般境况竟然也丝毫未变”,他停了停,又道:“还是早些收手,免得——”
苏萤却恍若未闻,潦草抬袖擦去唇畔鲜血,五指之间的印结得飞快,只见一丛又一丛的冰棱再次出现,数量之巨,令人咋舌。
江郁神色不动,只听剑鸣铮铮,迎头朝冰棱攻去。光影翻转,只见剑刃猛地切开冰面,发出让人牙齿打颤的声响,无数的冰棱应声被震裂成无数碎片冰晶,自半空缓缓飘落。
可下一刻,一抹素色的身影却陡然出现,隐在数不清的冰晶后,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江郁掠去。
江郁长眸一闪,浓睫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暗色的深影来,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仍可见那持剑的手稳稳当当的,朝前一刺。
“——噗嗤……”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分明不大,却瞬间荡入两人耳中,宛若重鼓。
苏萤与江郁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只是下一刻却见江郁琉璃色的眼眸轻轻一颤,平静淡漠的瞳仁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你……”
眼瞧着苏萤身形微微一颤,江郁下颌猛地咬紧,薄唇一启,短促道:“别动了!别,再动了。”
江郁如何也没料到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这一剑苏萤本应该接得住的,可是她为何半点也不抵抗?
苏萤闷咳了两声,血沫不停地从她的嘴角流下,“既然我这通身的灵力已然认你为主,那便不要了罢,咳……”
江郁立时一怔,一时间竟无法立刻反应过来此话代表了什么。
不要什么……不要灵力,还是不要……
浴血的少女抬手死死按住仙剑利刃,五指陷入锋利的剑刃中:“你想要我的龙筋,是吗?”
话音才落,苏萤又缓缓朝前迈出一步。
——仙剑瞬间刺的更深。
江郁的手稳稳的,一丝颤动也无,只声音却染上了浓重的焦灼,他无暇再想其他,只警告道:“我叫你不许动了!你是当真想殒命当场不成,现在还在闹什么脾气?!”
这话说的让闻舒心头悚然一惊,她猛地朝江郁望去,只见少年面上是浓得化不开的紧张与疼惜: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江郁根本就没想过要取苏萤的龙筋!
苏萤的眼圈酸涩不已,她最后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江郁的脸,从斜飞入鬓的眉到那双她最喜爱的眼,再到那永远吐出伤人之语的薄唇——纵使伤口撕裂的疼痛、灵力枯竭的剔骨酷刑都无法阻止她的动作。
哪怕嘴里的嫩肉已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
苏萤道:“为什么不动?”她歪了歪头,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是害怕伤到我的龙筋,救不成你的……小舒?”
“不许再动半步!”
剑刃刺的愈发的深了,锋刃划开血肉,那只从来都稳如铁铸的手竟然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苏萤笑了笑,听话的停住了朝前迈出的步伐,甚至还缓缓朝后退了半步。
江郁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瞳孔一缩,神色霎时便紧绷了起来。
那素白如玉削般的五指忽然就泄了劲,只是轻轻搭在了锋刃的剑身之上。
苏萤的面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意,那笑意无从形容,看着却能叫人揪心不已。
“江郁……”她轻轻的唤,之后双唇微张,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再未吐出半个字。下一刻,五指便下了死力气,紧紧的扣住剑身朝着自己的护心鳞处重重一挑!
龙血炙热,如同岩浆,溅在江郁的脸上,灼的他心脏猛然重重漏跳了一拍,只觉自己彻底失去了什么一般。
火星自四溅飞散的血中猛烈燃烧起来,化作漫天的火光,照亮了这幽暗潮湿洞穴的每一处角落。
一条通体莹白、其质如玉的经络便自苏萤胸口处慢慢浮现,犹如轻柔的丝带一般,悠悠悬浮至半空中。
闻舒情不自禁的朝那处踏出了好几步,声音高的近乎尖厉,其中满是无穷无尽的渴望:“是龙筋!是龙筋!是龙筋啊,江大哥,快抓住它,快抓住!”
苏萤扯了扯嘴角,惊人的鲜血自她口中喷涌而出,她却丁点儿也不在意,只凝神望着那条龙筋,似不舍、似留恋。
“龙筋受我灵力滋养,现如今我的灵力既然已认你为主……”苏萤笑了笑,转而看向江郁,视线点了点仍旧躲在江郁身后的闻舒,“那便不要了罢。”
话音才落,便见那通体莹白的龙筋周身都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碎裂崩塌的声响瞬间盈满了整个山洞。
玉碎,心死。
洁白的龙筋化作漫天细碎的星光,幽光烁烁,伴随着雪花,一起飘落。
“不!不!不……”眼瞧着希望就破碎在眼前,闻舒再也忍耐不住,整个人几近崩溃的哭喊起来,可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伸出双手,徒劳的想要留住碎裂的星光。
只见苏萤周身忽的爆出极其爆裂的气息,气流倏然之间便席卷了整个山洞,迫的人无法直视。
一尾巨龙忽的冲破云霄,长尾一摆,便隐入云层,消失不见。
时光如梭,转眼之间,已是百年之后。
仲夏时节,烈日如火。
无妄山却是自清凉无比,丝毫未被暑气影响。
一行侍从正低垂着头飞快的自云廊下走过,又踏上浮桥,手中捧着竹简玉帛,一路朝迎星殿行去。
到了迎星殿,为首的那位侍从便摆摆手,示意其余人候着,自己噙着殷勤的笑,去与门口的婢娥说些什么。
青衣婢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性子却沉稳异常,眼神一错也不错的扫过侍从们手中的东西,确认无一闪失,却仍旧朝侍从轻轻摇了摇头。
侍从一愣,双眼转而看向迎星殿那紧闭的厚重殿门。
“江郁!你休要欺人太甚!我李寻愿意给你三分薄面,不过是看在须弥谷与无妄山祖辈的交情,否则就凭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也配与我说话?!”
只见李寻一身着斓袍,正站在殿中高声叫骂,一番话之后挣的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不已,想似恼怒极了,就连额角的青筋都遮掩不住。
“说完了吗?”
高高坐于殿中主位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略显疲惫。
李寻心下一凛,原本还指着男人的手顿时泄劲,讪讪的垂了下来,他方才一激动,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思全盘脱口而出,这可怎么办?师尊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他此次破境万分凶险,万万要收敛脾气,一定要借到白醪才行。
无妄山坐拥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又掌世间因缘变化,这白醪或许对于他们须弥谷来说珍贵难得,可对于无妄山而言,却不过是信手拈来。可这般举手之劳,这江郁却推三阻四!又岂能怪他发怒?
可到底形势比人强,待李寻冷静下来,便知晓自己办坏了事,他嗫嚅两声,还在思忖如何开口,自尊心正陷入天人交战之时,就听得男人又开了口。
男人肩宽背直,俊美高大非常,可脸色却异常的平静苍白,根本未因李寻不敬之语起半分心绪波动一般,只摆摆手,疲惫道:
“送客。”
李寻喉头一哽,还想要说什么,却听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响,他整个人便被一阵风笼住,“送”出了门外。
殿中重归宁静,四座连枝蟠龙青铜灯静静地烧着。
江郁独坐在万年松生石雕刻而成的王座之上,盛夏酷暑时节,他却怕冷似的披着镶着毛皮的厚重大氅:“雷泽山那方可有消息?”
大殿中分明空无一人,可江郁的话才一出口,便有一阵风掠过,身穿黑色甲胄的亲卫单膝跪在阶下,垂首请罪:“属下无能,请少主责罚。”
瘦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江郁睁开眼,又问:“那件事安排的如何了?”
亲卫神色一肃,立刻开始细细回禀。
江郁听罢,面色未有变化,“下去领十二道戒鞭。”
那亲卫未有任何多余的神情动作,扣首后便又自原地消失。
迎星殿中又再次寂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才听得男人低低一声轻语:
“你在哪儿……””

厚重殿门被人小心的推开了一道缝隙,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灿烂如熔金般的光线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入,瞬间将殿内的暗沉冲刷殆尽。
越漱极快的闪身入内,小步行至阶下,低着头恭谨道:“少主,老山主有请。”
江郁朝下方投去一眼,“嗯”了一声,一张脸任何表情,却是愈发显得轮廓分明,鼻梁挺直,比之百年之前的清雅少年,更添上了几分隽逸,仿佛是万山载雪。
苍白瘦长的手指抓住玄黑大氅的边缘,怕冷似的拢了拢,蓬松的狐毛紧紧拥着他的颊侧,带着些许病态的虚弱。
郁缓步走下阶梯,一路往后山去了。
无妄山坐拥天材地宝无数,甚至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人人都心向往之地,怕是任谁也想不到它的老主人却独自住在后山一处茅屋中,不仅亲手用竹子做成的篱笆圈出来一块地,还一心一意的只想着种柿子树。
后山幽静苍郁,数不清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粗壮的树根裸.露在泥土中,间或有一声鹿呦鸟鸣。
这般寂静的山涧中,只伫立着孤零零一座茅草屋,炊烟袅袅,一派人间烟火景象。
江郁到了这里之后,便不让旁人跟着了,自己走至院门前,推门迈过门槛,转头一望就见一身着灰色粗布麻衣的老者正弯着腰,耐心的给柿子树浇水。
老者满头的银发全被一根木簪挽在脑后,裤腿挽至膝盖处,光脚站在松软的褐色土壤中,活活的一个田地间老翁的模样。
江郁站定在一颗柿子树下,没有开口,只抬头望着头顶还泛着青绿色的小果子。
“你母亲她最爱吃柿子了,说什么六月天吃柿就如同咀冰嚼雪,是人生一大乐事”,老者将舀水的木勺扔回桶里,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激得水面晃荡不已,语带不满:“她那么一个粗人,懂什么叫咀冰嚼雪?别人都爱又香又软的,偏偏就她爱甜脆的,麻烦!”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只见他虽满头银发,可面容却分明十分年轻,若不是眼角细细的纹路蜿蜒,便是说一句二十出头,怕也是会有人相信。
江郁双手都笼在大氅中,闻言薄唇动了动,“父亲。”
老者正是江郁的生身父亲,萧阳煦是也。
萧阳煦将扎进腰带中的袍角扯出,又拍去手上的尘土,转身走至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抿了一口茶水后方才注视着自家儿子这颓丧模样。
他还记得儿子刚被寻回时的模样,那时候自己这儿子虽则眼中阴翳丛生,可至少还像个活生生的人,可现如今……
萧阳煦叹道:“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不可强求。”
他倒也不明说是强求什么,可萧郁一听却就明白。
萧郁也撩袍坐在了他对面,疲惫似的只半掀起眼皮,与父亲对视:“我若非要强求呢?”
萧阳煦瞥他一眼,意有所指:“伤人伤己,不得善终。”
“呵……”听的这话,萧郁顿时大笑出声,近乎病态的偏执再也不掩饰分毫,霎时间就连眼尾也泛出一丝殷红的血色,“这话……当年你不肯听,今时今日的我,更不会听。”
那一日见苏萤自毁龙筋、又化作巨龙遁入云间,萧郁便是前所未有的心慌,他原本笃定无论发生何事、苏萤都不会离他而去,可谁知道……
——可她分明说过,无论如何她会一直陪着他,直至天地湮没、黄泉碧落。这话音都仿佛还在耳旁回荡,可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任凭他翻遍了天上地下,都再也寻觅不到一丝痕迹。
她不要他了,这个认知折磨了萧郁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
激荡暴烈的情绪来得快也去的快,不过呼吸之间,又重新被萧郁压制了回去。
萧郁扯出一个笑来,声音轻飘飘的,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她这一世,只能陪在我身侧”,他推开萧阳煦递来的热茶,站起身来:“她的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
那语气极淡,淡的倒像是在说着什么无比寻常的事情,可萧阳煦手中的热茶却竟然没能握住,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翌日清晨。
晨曦才刚刚散去,才不过隅中时分,日光却已洒满无妄山,灿烂无比,可紫元殿中却依旧毫无动静。
三名婢娥捧着毛巾、盥水、严具等物侯在殿外,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却都没有胆子去敲开殿门扰萧郁安眠。
旁人不清楚,可她们这些在紫元殿伺候的心下都晓得,自从少主归来,便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若是每日能睡上一两个时辰,那便已可算是佛祖保佑。
药吃了灵宝也用了,数不清的法子都用上了,可却半点作用也没有。
是以虽然已接近午时了,也没人敢出声打扰。
透过紧闭的门扉,只见幅幅由鲸骨云线织就的白帐之后的榻上,男人虽然正陷入难得的沉睡中,可整个人瞧着却分外难熬的模样。
身上原本整齐的白色中衣已然凌乱不堪,额角脖颈布满冷汗不说,纤长浓黑的睫正在飞快的颤动,薄唇微动,好似正在说些什么。
“萤萤,萤萤!”
“……不”
“我不是……”
少女还是穿着那一身白裙,如云墨发用金色步摇挽成松松的发髻,一半垂在胸前、一半缀在身后,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依赖欣喜,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人,再也容不下半点,开口的轻唤就像是裹了蜜一般:“江郁,江郁!你看我给你寻了什么好东西来?”
萧郁愣愣的看着少女,喉头控制不住的滚了几滚,还未等脑中反应过来,双腿已然大步朝前迈去,展臂一把就将人紧紧按进怀中。
“你去了哪里,叫我好找!”
若是仔细一听,就可以发现原本沉稳的声线竟然正微微发着抖,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萧郁手中的力气逐渐加重,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从未暴.露于任何人前的念头此时此刻疯狂的席卷着他的神志。
占有欲混杂着失而复得之后的后怕和庆幸,竟然让萧郁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来:不能让她再离开自己了,再也不能。
温软的身体愈发的贴合在他胸膛中,这般的默契,仿佛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如就吃掉她,她的灵魂血肉都与自己合二为一,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永永远远的留在他身边了。
就在这时,少女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手轻轻的推他,又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我哪儿也没去。”
她牵住萧郁的手,贴紧自己的胸口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掌心下是砰砰的心跳,那样的真实。心头那股子飘忽不定的不安感终于褪去了些许,萧郁心中长抒一口气,正想开口,却惊觉手下触感好像有哪里不对!
有什么湿热粘稠的液体从少女的胸膛涌出,逐渐染湿了他整个掌心。
萧郁手指一僵,立刻推开少女,去瞧是怎么回事。
只见原本纯白的衣裙不知何时竟然染满了鲜血,便做了一袭红裙。萧郁颤抖的伸出去来,轻轻拨开少女如云的黑发。
——胸口处竟然豁然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正汩汩朝外冒着血。
少女却不觉得疼,只笑眯眯的抬头看着他,调皮道:“怎么看呆了?你忘了吗,这是你的杰作呀,你夺了我的灵力,抽了我的龙筋……”
她将脸埋进萧郁的掌心,脸颊柔嫩洁白的肌肤轻轻磨蹭着萧郁的掌心,低低的笑出声来,“我已经死了啊……江郁。”
“是你动的手……”
“你不记得了,嗯?”
她抬起头来慢慢的凑近了萧郁,巴掌大的莹白小脸伤笑容凄厉可怖,直到两人之间不过一掌宽的距离时,她才停下,一字一顿慢慢道:
“……我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萧郁的睫毛重重一颤,猛地睁开了双眼。
鎏金五安绣竹纹青纱帐遮去了外间的日光,安神香静静地在榻边的高案上燃烧着,一室静谧,没有鲜血、没有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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