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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男主火葬场了(三杯拿铁)


可才不过扭了一半,就被他自己强行止住。
——不会的,都是他的错觉罢了。
这么些年,早该死心了。
脚步声又重新响起,朝着皇城外一路行去。
苏萤坐在殿内,没忍住又扯了扯衣襟,按理说已过正午时分,不应该那般热了才对,可她却觉浑身上下似乎都被看不见的布紧紧包裹着,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她撩起衣裙就要翻身而下,正想着要不去沐浴一番,眼角却瞥见殿外忽的蓝光乍然一闪。
苏萤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倏的僵住。
——下一刻,“轰隆”一声巨响,沉闷的雷声仿佛从天地之间的每一处响起,重重的敲击在脑中!
谁曾想就在同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急切至极的脚步声。
来人一身鸦青色素面织锦长袍,头戴玉冠、身量极高,面容俊美的不像话,可却再无方才那般从容不迫。
凤眸狭长幽黑,此刻满满均是焦灼,薄薄的热汗沾湿了鬓角,竟然显出少有的一丝狼狈来,可祁嘉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紧紧看向大殿龙座上的苏萤。
等看清少女的模样时,祁嘉就觉心下紧的厉害。只见方才还有闲情逸致调侃他的人,现如今已是脸色发白,杏眼惊慌无措,正正好也望向他。
他大步迈去,几步就冲至龙座跟前,胸膛仍旧因方才的疾奔微微起伏着,可双手却熟练的捂住了苏萤的双耳。
雷声远去,世界重新安静了下来。
苏萤探手就死死抓住来人的胳膊,只觉周身的血液这才重新开始流动了起来,可心头的慌乱却还是止不住,只得抬头去寻祁嘉。
男人下颌线条锋利,正低头瞧她,薄唇开开阖阖,可她却听不清,只能依稀辨别两个字来。
“——别怕。”

征和三十六年,秋分时节,正正好是祭月日。
那时的祁嘉虽然才不过十二岁,却已经开始褪去稚气,颇有个小大人的模样了。可这般沉稳可靠、平日里淡定自如的少年,此时此刻却蹙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他弯下腰来凑近至小女孩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团子。他却意识不到现下这个角度让压迫力瞬间增大不少,甚至有了些许凶恶的错觉。
周围的人见他这模样,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脑中直呼完了完了,此事看来是绝成不了了。
可穿着一身红色棉袄的雪团子却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她双手背在身后、大大方方的任少年打量着,面上一丝怕生的模样也没有,甚至还扬起来甜甜的笑意。
她今年不过八岁,双手虽然还肉呼着,可动作已经很灵敏了,吭哧吭哧的从怀中摸出来了一包饴糖,献宝似的捧到少年眼前:“小哥哥,给你吃糖哦。”
——这是拿他当小孩哄?祁嘉的眉头一时间蹙得更紧了。
周围的人紧张兮兮的注视着他的反应,下意识就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他一个不耐烦直接转身就走。要知道这位可是身负吉兆降生的少年天才,各方势力多年来都在不动声色的拉拢……
谁能想到自家国主竟然将照顾小奶娃的任务交给了他!
一高一矮的两人对视了半晌,祁嘉才终于开了口:“小姐身份尊贵,嘉本当不得这声兄长。只是现下战乱,为小姐安危着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小姐恕罪。”
周围的人都是从小看着祁嘉长大的,自然清楚他软硬不吃的脾气。别看一个个的表面上淡定,心都还悬着呢!
眼瞧着祁嘉当众答应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忍不住透出笑意来,起哄道:“对对对,小五快叫哥哥,让哥哥带你去买糖吃。”
可小团子却不理周围起哄的人,肉乎乎的小手紧紧回握住少年,又黑又亮的眼中像是缀了星辰:“那祁……额,哥哥……”,她强忍住肉麻,终于将话完整得说出了口:“嘉哥哥,你带我去吃糖好不好?”
小团子又香又软,这般靠近了之后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奶香。
祁嘉微微愣神,他自幼跟随父亲长在军营,接触的全都是糙爷们儿、粗汉子,这般年纪的小女孩就好似荒漠里忽然间冒出一朵小花。
努力挤进他掌心的小手柔软的不像话,和他握过的笔、执过的长刀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是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他世界中的。
祁嘉身形不受控制的发僵,到底还是忍住了没甩开,只朝周围的人行了个礼,领着小团子退下了。
小小少年牵着小女孩往后院花园去了,走过了游廊、又迈过了拱桥,祁嘉才终于缓过那一阵不自在,心中暗道自己方才为什么竟然会点头答应?他和这么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玩头,让她去后院自个儿玩泥巴吧。
这从小养在富贵锦绣堆的小人儿,自从国主称霸一方之后便遭遇了各方刺杀,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送来自己身边。他只需将伺候的人安排妥当,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完璧归赵了。
一行人越过刻了花草的影壁,穿过了乌木廊下,视线豁然开朗,只见一汪碧绿的湖水四周,尽是各色硕硕花蕾,蝶影纷飞间,甚是迷人。
祁嘉指了指花圃,诱哄道:“呐,你去挖蚯蚓玩吧。”
身后跟着的两名侍从立时忍俊不禁,他二人都听说这位祁小公子的传闻。传闻说他降生那日,不仅天降异象,手中还握有一枚质地无双的蟠龙玉佩,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平日里行事已然有乃父之风,见过的没有不夸的。
这样的少年,怎的面对小主子来,却是这般模样?
苏萤望了望花圃、又比了比自己只到祁嘉胸口的个子,又叹了一口气。
——回去非得将苏泽揍趴不可!
她堂堂雷泽山二殿下,却被困在这具小孩子身体里,这不得不装嫩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苏萤又转回头来止不住的打量祁嘉,心道这位仙君看起来正直,心思可真是蔫儿坏,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带自己玩,转过头就想将自己丢开。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故意奶声奶气道:“哥哥,我不会抓蚯蚓,我想玩过新娘子过家家,好不好?”
祁嘉:……
“好不好嘛?”
“……”
“哎?你别把泥巴糊我身上!哎,哎……你哭什么?我不是凶你,我,男子汉……不,你好歹也是英豪之女,怎么动不动就哭?哎……好好好!过家家是吗?”
从此之后,祁嘉身后就多了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征和四十二年,天下未定,战乱四起。
苏萤与祁嘉跟着军队四处奔波,虽然辛苦但并不妨碍两人苦中作乐。只不过祁嘉那时已经十八岁,开始跟着父亲参与政事了,便不再像从前那般与苏萤时时刻刻呆在一处。
苏萤心下也绝奇怪,她与这位仙君在妙高幻境中已度过了六年,竟仍旧没搞清楚这位仙君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倒也不怪她,实在是仙君出身显贵、命途坦荡,整整十八年,也没见他受过什么挫折,苏萤就是想下手,也无从查起。
直至那一日,最后一场事关举事成败之争时,祁嘉当众说出了自己的奇袭计划。那时他名声已经名震大江南北,众人都对这位未来的小将军深信不疑。
祁嘉自己也是,而那一战,果然大获全胜。
苏萤知道这个消息已是五日后,此战之后,胜局已定,大军开拔占领京师,众人皆是欣喜若狂,已经开始商讨登帝、改朝换代一事了。
只是皇宫被战乱损坏的厉害,需要修缮一番才能入住,苏萤便随着父亲住在一处王爷府邸中。
春光灿烂、万物复兴,处处都是欣欣向荣的好兆头。
祁府的高墙外。
苏萤费力的将勾在一处瓦片上的裙摆扯开,气喘吁吁的坐在墙头,几丝鬓角的碎发被细汗裹着粘在脸颊旁。她小心翼翼瞥一眼墙角,畅想了一番自己跳下去是会摔断双腿、还是折断双手的下场,正进退两难呢,忽然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现在不喜欢过家家,喜欢翻别人家墙头了?公主的兴趣,总是让臣出乎意料。”
清朗的男声忽然自五步外的榕树下传来,苏萤寻声望去,还未看到人影呢就已开了口,“你竟然在!”她随意擦擦脸上的汗,毫不客气的开始指使祁嘉:“快给我搬把椅子来,这墙太高了,我下不来。”
祁嘉整个人都被掩在榕树的阴影中,动也不动的继续毒舌:“翻墙头被主人家瞧见还这样理直气壮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反应……
苏萤仔仔细细的朝祁嘉看去,却仍旧看不清少年的面容,她心下直觉哪里不对,干脆用上了杀手锏:“你信不信我把你藏在书房里的那些个首饰通通告诉祁叔叔?”她笑的狡黠不已,“你一个男子,偷偷藏那么多首饰……你猜祁叔叔知道了会怎么样?”
——藏在阴影中的人僵住了。
苏萤又招了招手,催促道:“快些。”
祁嘉终于迈步靠近了过来,他张开双臂,颇有些认命的味道,“来吧。”
苏萤却没动,眼珠子上下一动,就将祁嘉的身板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怀疑道:“就你这个小身板,能接的住我?”
一阵风拂过,吹落几瓣紫粉色花朵,悠悠荡荡在两人之间。
祁嘉似笑非笑:“殿下若是不愿,那便罢了。”
可话虽如此说,那眼中的意思却截然相反。
话音还未落,苏萤就纵身一跳,口中还高喊一声:“接住了!”
说起来两人已有三月未见,可才区区三个月,祁嘉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双手牢牢掐住苏萤的侧腰,稳稳的将人接住,本站定的双腿却不知为何,假意往后退了一步。
苏萤甫一落地,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还说能接住,那你往后退一步干嘛?”
他不动声色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指尖磨了磨,可指腹间却还残留着方才柔软的触感,他蓦的将双手紧紧握成拳,说起了另外一事:“都快成公主了,还这么冒失,以后人人都说梁国的公主喜欢翻墙头,我看你怎么办。”
苏萤撇撇嘴:“你可别拿公主什么的来笑我了”,话至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只仰起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祁嘉的面容,冷不丁道:“你怎么瘦了?”
祁嘉失笑:“公主不光翻墙的功夫不行,这眼神怎的也不中用了?”
苏萤满脸的不信,凑近了又细细的察看了一番,“外面都在说你打了大胜仗,你应当高兴才是,怎么一丝喜色也无?”
少年原本稍显平直的嘴角微微上提,一个灿烂的笑意从嘴角开始,逐渐蔓延至眼中:“是啊,殿下都说臣打了大胜仗,臣又如何会不开心?”
每日行军,日晒雨淋,倒叫眼前人的肤色比从前深上了些许,但也只是一点点,换上锦绣长袍,祁嘉仍旧是那个美姿仪、轻轻松松就能俘获许许多多小姐们芳心的贵气公子。
任谁也想象不出就在几日前,他这双手上还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别笑了”,苏萤却好似生了气,只看着祁嘉又强调道:“不开心的话,就别笑了。”
少年薄唇轻抿,心下一阵酸软,那层伪装再也戴不下去,如潮水一般退去。
祁嘉低头望着苏萤,眼中尽是无奈:“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话音顿了顿,“算了,你这替人瞎操心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好?”,祁嘉绕开她,转身朝房内走去。
“哎?你走什么呢?”苏萤也追上来,月白色衣裙上的竹叶扫过被擦的澄亮的地板,发出窸窣的声响。
——就好像小尾巴一样。
“什么叫瞎操心?我是关心你好不好?你若是不开心,我可是不许的。”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笃定又纵容,明目张胆的蕴着情意,祁嘉的喉头没忍住滚了滚,心头那股奇异的热流又开始流淌起来,他闷头推开门扉走了进去,心下却骤然轻松不少。
苏萤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下还在嘀咕着若是你不开心不痛快,入了魔那我可就惨了。
祁嘉行至书案后,转而谈起了另外一事:“皇宫不日就修缮完毕,你何时搬进去?”
他正要撩袍坐下,视野里却出现了一只手掌,那手掌瘦瘦薄薄、差不多才只及他大半掌心,上面铺着一块白棱布做成的帕子,帕子中央是四五块金色的麦芽糖。
“别难过了”,有人在他耳旁轻轻的开口。
“给你吃糖,好不好?”
“嘟嘟嘟”三声敲门声传来,祁嘉睁开了眼,视线落在眼前黑白分明的棋盘:“进来。”
来人一身铁甲,竟是禁军的模样,抱拳行礼后垂头道:“属下已查清楚,近日来女帝宫中并无怪事发生。”
“咔哒”一声脆响,祁嘉在棋盘上又落下一子,“知道了。”
禁军便抱拳退下,而祁嘉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棋盘之上,抬手又拾起一枚黑子。
也不知从哪日开始,他的梦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片段。在梦里,他与女帝自小一同长大,亲密无间,他记得她每一个小习惯和小动作。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近的无人能及。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梦中“自己”的心动。那名如太阳一般的少女,刚开始时他冷眼旁观着,想要看这太阳到底何时会耗尽了光芒、彻底的黯淡下来。
可后来……
在那些没有太阳的日子里,他又会发了疯一般的想念那种温暖。他无法克制的又朝太阳靠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再后来他不知怎的就变了,他开始想要太阳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可梦终究会醒。
每当他睁开眼来看着两仪殿中的女帝,他就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那个太阳。
她怕打雷、她喜欢吃糖,她喜欢将头发绕在指尖玩。
眼前的女帝纵使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他却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两人的不同来。
他以为自己是魔怔了,寻医问药,一碗一碗的药汁灌下肚去,可梦中那人的身影却始终不曾消失,反倒愈发清晰。
但自始至终,祁嘉都从未想过神鬼一说。
……他舍不得。
就在他几乎要认为自己是不是当真疯掉了的时候,他又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小习惯。
——是太阳回来了。

第13章
小月今日花了整整一个时辰,在花房精挑细选了许久,这才别出心裁的选中了一缸睡莲,一心想着要献给女帝。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往两仪殿走,路上却遇见两个侍女躲在树后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月瞬间竖起了耳朵,放轻步子小心靠了过去。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宫内的守卫多了好些个?”那小宫女指了指天,“最近啊,怕是不太平!”
“你别说还真是,从前虽然也多,但是也不像现在这几日,每日里板着个脸巡逻,怪是吓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既慌且疑。
“莫非……”
听到这里小月哪里还站的住?
她将莲花护在怀里,几个大步就冲了上去,恶狠狠的搡开两人不说,还呸了一口,道:“那是祁大人忧心陛下安全,这才加派守卫,你们懂什么!”
两名小宫女原本被人当场撞破,惊得脸都白了,抖抖索索的立刻就想要请罪,可一看清来人面容,那七分的惊就化作了三分的怒:“就你懂!看看你那铆足了往上爬的劲!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冰酪也敢让陛下吃,若是让那位大人知道了,你仔细你的小命!”
小月“嘿”了一声,不仅没生气,反倒是沾沾自喜,啐道:“这酸味大的真是十里八乡都闻的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们想爬还没那本事呢!”语毕转身就走,毫不恋战。
她倒是当真不将那两名小宫女的话放在心上,这种把戏她小时候在村里就见烦了,还以为能哄着她小月?!笑话!
小月穿过垂花门,一路行过抄手游廊,到两仪殿时面上已换做了讨喜的笑。这几日她受女帝宠爱,禁卫们倒也没拦她。
她将脚步放得极轻,正要小心的绕过帐幔,捧起那缸睡莲准备邀功呢,却在看见眼前的情形时,瞬间瞪圆了一双眼!
雪白的帐幔隐隐绰绰,随着微风起起伏伏,将那张唯有梁朝陛下才能躺的软塌半遮半掩,却也挡不住坐在其上的男人身影。
而软塌原本的主人、大梁的女帝,此时此刻竟坐在男人修长劲瘦的双腿上,柔弱无骨似的胳膊搂在男人的后颈处,广袖滑落,露出羊脂白玉似的肌肤。
极是亲密。
小月将毕生的力气都凝在了手上,这才没将花盆打翻。她躬腰后退,动作比方才入内又轻了十分,只怕被殿内的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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