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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将军欺负前夫了吗(炤炤酒)


雨势越来越大,像是苍天在哀鸣。
萧霁的眼睫上沾满了雨水,他眨了眨眼,越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看见黑蒙蒙一片,处处都是可怖的暗色。
两双绣着金丝暗纹的黑色长靴在远处止住,墨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22章 相安无事
衣着花哨的青年站在高大冷酷的玄衣男人身侧,隔着层层雨幕,两人依稀能看见萧霁孤寂的背影。
花哨青年侧头,凑在高大的中年男人耳边,低声说:“主人,似乎是先夫人的儿子。”
“你倒是讨巧,与其说是夫人的儿子,不如说是萧厉山那混账的儿子。”中年男人冷笑。
青年低头,迟疑许久才说:“属下那日见过他……属下愚见,觉得他不像……”
话在嘴边徘徊许久,青年打量着男人的脸色,终于把话说完:“觉得他不像萧厉山的儿子。”
男人终于扭头施舍了青年一个眼神,神情也变得若有所思。
他看向墓碑前的萧霁。
哪怕一身宽大的斗笠蓑衣,也挡不住他的瘦削身型。
恰在这时,萧霁已经把祭拜的物品一一摆好,拎起竹篮起身。
那张瑰丽又清冷的脸也终于映入中年男人眼帘。
男人瞳孔骤然一缩,竟有些失态地后退一步,却在花哨男人看过来的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两人隐在暗处,身上又有上乘的内力,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萧霁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步伐沉重地离开了。
两人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头顶的油纸伞都要承受不住暴雨摧残。
中年男人才冷沉着声音说:“派几个人去查查萧霁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孤坟又变得冷清无人,中年男人走到孤坟面前,垂眼看着墓碑前的祭品。
半晌,他伸手从青年那里接过油纸伞,被风摧残的油纸伞,牢牢立在了孤坟上方。
萧霁回府的时候,雨仍旧下得很大。
明绮打发走谢卿卿后,不想闲着,干脆传唤了公孙治,让他把清波郡的地图带过来。
在廊下看到湿漉漉的萧霁时,明绮有些讶然。
萧霁就像是一只被赶出家门的狗,整个人都湿透了,柔顺浓密的头发贴着苍白的脸颊,不时有水珠顺着头发和脸颊滴落。
而他就静静站在雨中,抿着唇,一动不动,哪怕上前一步就是阶梯,他也久久不曾挪动一步。
明绮有些哑然,她向来吃软不吃硬,若是她把跑出去的萧霁揪回来,她或许会生气发落他,哪怕萧霁离开事出有因。
但如今是萧霁自己回来,还是这样一副可怜模样,她心中的火气便散去了许多。
她微微歪头,明眸含笑:“去哪里了,找你好久。”
萧霁抿了抿唇,看着明绮从容的面容,许久才开口,嗓音中透着沙哑。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我去看她。”
明绮了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入屋檐下。
没了雨点的捶打,萧霁漂亮的凤眼睁大一些,仍旧盯着明绮,薄唇紧抿,眼中忽明忽暗,如风雨中的一盏孤灯。
明绮由着他打量,神色如常,甚至还伸手帮萧霁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昨晚我叫你来,怎么没有来?”她搂住他的臂膀,发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哼笑:“胆子好大。”
“还是说……”她拉长尾调,盯上萧霁那双黯淡的眸子:“昨晚在屋门外偷听的人是你?”
“不是。”出乎意料,他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
明绮和他拉开距离,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萧霁会借着这个机会质问她,或者借此机会反抗她。
毕竟只要是个活生生的人,都不会甘愿当别人的棋子,何况高傲自持如萧霁。
然而萧霁的回答却将她准备好的话堵在嘴边。
明绮悻悻把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抛在脑后,仍旧逼问:“那为何不听我的传唤,你不会忘了你是谁的人了吧。”
萧霁低头看进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
漂亮,多情,却绝不是看一个心爱的人该有的眼神。
他仿佛终于拨开云雾,看见了月光真正的样子。
冷漠,又高高在上,不会为任何人折腰。
他强咽下心中的苦涩,艰难地扯谎:“昨日我不舒服,抱歉。”
明绮心中已经笃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他既然铁心粉饰太平,她急着撕破脸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松开揽着萧霁的胳膊,敷衍地‘哦’了一声。
恰在这时,公孙治打着伞,从院子外匆匆走过来。
他胳膊肘下,夹着牛皮材质的清波郡地图。
等行至廊檐下,他先是看了一眼脸色晦暗的萧霁,院中无下人,他没多想,径直将收拢的油纸伞交给萧霁。
本就衣衫未干的萧霁被塞了一把湿漉漉的伞,他神色如常,握着伞柄的手却微不可察一动。
而后他面不改色将藏在伞柄中的纸条碾烂扔入衣袖。
公孙治微微躬身,衣衫被暴雨打湿,姿态也依然温和从容,他温声对明绮说:“这是将军要的清波郡地图。”
明绮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图纸有些年代,有几处地方已经模糊难辨。
她摩挲着地图一角,问:“之前塌方的地方是哪里。”
“这里。”公孙治走上前,贴近明绮几分,伸手指给她:“山匪盘踞的高山通往前朝皇宫的这条路中间位置。”
“后来又发生了二次地动,山上的石头掉下来,现在这里已经是乱石丛生,整条路都被堵死了。”
说完,公孙治又有神经质地远离明绮几步,他转头左右看了看,神色犹疑。
廊檐下没有风,哪里来的寒意。
大概是骤雨下的错觉吧。
“这条路堵死后,你可有派人去疏通?”明绮问。
“尚且还没来得及,实在是新冒出来的这群山匪胆大包天,烧了好几个村子,下官为剿匪已经好几日没有睡个好觉了。”公孙治叹了口气。
“烧了好几个村子?”明绮眸子一眯,锐利地看向他:“这件事你可有上报都城?”
“不敢瞒将军,前日就已经写了奏疏送往都城。”
明绮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
天空中响起雷雨的轰鸣,公孙治手下的护卫冒着雨,急匆匆跑过来。
“大人,昨日抓到的山匪头目,跑、跑了。”护卫弯着腰,气喘呼呼说。
“什么!”公孙治先是惊怒一跺地:“怎么跑的!”
明绮审视的目光随后落在了两人身上。
“看守的兄弟喝了酒,没看住……就跑了。”护卫讷讷说。
公孙治铁青着脸看向一言不发的明绮,沉声说:“将军,那人是匪寨里一个不小的头目,未免夜长梦多,是否下官现在就带人上山去剿匪。”
“现在去,怕是带人送命吧。”明绮抬眼看看天,乌云蔽日,雨势不减。
公孙治赧然道:“……是下官考虑不周,等明日放晴,下官立刻亲自带人去剿匪,将功补过。”
“公孙大人。”明绮凝视公孙治:“放走山匪的衙役,每个人都要重罚。”
“在本将军离开之前,一定要看那群山匪被捉拿归案,否则……”她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说,“便是大人失职了。”
公孙治对上明绮的视线,瞳孔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正色模样:“将军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处置他们。”
说完,他又问:“剿匪一事,将军可要一起?”
“这是公孙大人职责所在,我暂时不会插手。”明绮笑吟吟说:“剿匪的事情要快,大人早些忙完,也早些回府陪自己的妻儿不是。”
公孙治是面色微红,有些不敢看明绮的脸:“在下尚未娶妻。”
这话说完,公孙治背后又是没来由一寒,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盯上了。

“大人年纪不小了, 竟然还未娶妻?”
“是,幼年家中贫寒,如今发迹, 娶妻的事情却耽搁下来。”公孙治颔首, 眼神一直落在明绮身上。
明绮很快收敛脸上的诧异:“大人霁月清风,精力都放在公务上也能理解。”
“希望公孙大人不会让我失望, 我还有事, 大人自便吧。”
明绮说完,接过萧霁手里的那把油纸伞,撑开伞迈入雨中。
忽然, 她脚步顿住, 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萧霁:“愣着干什么, 还不过来。”
萧霁抿唇,当下快步走到明绮身边。
明绮撑着伞,饶有兴致地帮他理了理鬓边凌乱的的湿发。
他微微低头, 一眨不眨看着她。
公孙治看着明绮对萧霁暧昧的动作,手指动了动。
他很快错开视线,朗声道:“不知这几日将军要做什么, 下官好去安排。”
“你不如把匪患解决了,再来插手我的事情。”明绮扬眉,看向廊檐下拱手低头的青年臣子。
“下官绝无置喙将军行程之意。”公孙治姿态放低, 脾气端得是极好。
“告诉你也无妨, 青波郡山水风景奇佳,本将军还要趁此机会, 同自己养的男宠游山玩水一番。”明绮楼着萧霁, 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公孙治绷不住,偷偷抬头看明绮一眼, 又看了眼莫名失魂落魄的萧霁一眼。
察觉到明绮满含压迫的视线,他飞快低头,默默不语。
傍晚,雨势减弱,窗棂前,烛火随着一阵阵凉风明灭不定。
萧霁将房门掩上,靠着房门整个人脱力一般下滑。
袖子里藏着的纸团顺势掉落在地上。
他一动不动,片刻后,才弯腰将被揉烂的纸团捡起来。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把纸条展开。
上面的字有些模糊,却不难看出原来龙飞凤舞的模样,赫然出自萧厉山之手。
他面无表情又将纸条揉在一起,捏得不能再烂后扔进了香炉中。
夏日的雨来得又凶又急,但去得也快,甚至不留什么痕迹。
第二天便是艳阳高照。
明绮避过府中的眼线,带着青影和萧霁坐上了去往前朝宫殿旧址的路。
她原本不想带萧霁的,但她把谢卿卿留在了府里,为了避免萧霁有什么异心,对谢卿卿不利,她还是带上了萧霁。
不同于旁人因为萧霁落魄,对他心存轻视,从而忘了萧霁是什么样的人。
明绮比谁都懂萧霁,萧霁可不是什么病猫,而是蓄势待发的毒蛇,冰冷又含蓄,旁人永远猜不到他心中是不是在谋算谁的性命。
若是放任萧霁这样的人远离自己的视线,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都有可能。
改朝换代后历经三位君主,时隔久远,昔日辉煌的前朝宫殿,早被一把火烧得干净,入目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偌大的殿宇再不见价值连城的装饰品,有的只是风蚀的人骨,和破旧的剑戟盾牌。
在来清波郡之前,明绮就让青影手下的暗卫查看宫殿地形,并绘制了一副宫殿地图。
明绮对照着地图,看着眼前的景象若有所思。
“听说前朝宫殿是由机关大师督造的,想找到地宫入口,附近一定有什么机关。”青影说。
“若机关暗门那么好找,这地宫也不会到现在都没被发现了,不过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出地宫,也有办法。”
明绮漫不经心哼笑一声。
萧霁一直观察着明绮的神色,他拧起眉头,说:“你该不会是想掘地三尺。”
明绮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既然已经知道在地宫的具体所在,直接开挖就是,这又不是什么帝王陵墓,不可能设置什么用极端手段打开,就自毁的机关。”
“这样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青影迟疑:“强行挖掘,若有不甚,一定会损坏地宫里的东西。”
“那就不从上面开挖。”明绮说:“从侧面挖过去,当然还要找个对机关术有造诣的建筑大家。”
“你这样着急去找地宫,是有别的要紧事?”萧霁问。
“你们猜那群山匪好端端,为什么要烧村子。”明绮踹开挡路的石子,语气意味深长。
青影思索片刻,脸上显露几分茫然:“为了抢钱?”
明绮转头看向萧霁。
萧霁沉默片刻,说:“抢钱归抢钱,他们没必要烧村落,以致整个村子绝户,既然前一阵时间清波郡地动频频,那山下的村子定然会遭殃。”
“清波郡附近的村子都离得很近,若我猜得没错,村子里伤亡惨重,尸体没有得到合适的处理,导致瘟疫在几个村子里流窜。”明绮摸着下巴,赞赏地看了萧霁一眼。
萧霁身子一颤,掩饰什么般慌乱移开视线。
“主子是说,山匪烧村子,是为了隔绝瘟疫!”青影忍不住瞪大双眼,愕然说:“疫病的事情,公孙治为什么没有提及,若真有瘟疫,清波郡很危险,我们得尽快离开!”
“我想,公孙治没有提,有两种可能。”明绮沉思。
“一种是瘟疫还没有扩散开,他的确不知道;一种是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已经被处理干净,在他心里这件事已经被压下去,自然没有提的必要。”她说。
看着青影越发凝重的表情,明绮笑了下,安抚道:“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我猜错了,一切都是臆想,冤枉他公孙治了。”
“毕竟方才出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城里繁华不比都城差,丝毫不见有什么乱象。”
青影仍旧紧绷着脸。
萧霁则淡漠许多,眸子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说话间,远处茂密的树林里,枝桠轻轻晃动,近处的灌木无风自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明绮,她一把攥住萧霁的手腕,脚尖一抬,将一块生锈的盾牌踢起,又被她稳稳握在手里。
青影的反应只慢明绮一点,几乎是他拔剑的瞬间,不远处的树林里,箭矢齐发。
那生锈的盾牌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利箭,很快盾牌就被打穿了。
明绮脸色难看一瞬,来不及多想,扭头抱着萧霁摔在地上,顺势滚了两圈,直直掉进了旁边的战壕。
她今日穿着深色劲装,头发上没有多余的钗环头饰,而是束成马尾,高高绑在身后,这身装扮倒是方便了她此时的动作。
她身上带了不少可以反击的武器,但对方有备而来,始终躲在树林里不出来,只不停得从四面八方射暗箭,竟是把她困在了这里。
其实她想脱身也容易,从战场杀出去的将军,突围对她来说本不是难事,但她身边还有个萧霁。
萧霁没有武功傍身,想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令两人全须全尾的离开,便是明绮也没有把握。
萧霁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此时就垫在明绮身下,因为担心明绮被乱箭伤到,双臂还死死搂着她。
意识到自己是累赘后,他眼神一暗,没多想就松开了环着她的手。
“你先突围去找增援。”萧霁语气淡淡。
明绮侧身看了眼不断飞来的乱箭,长眉皱着没说话。
青影也找准时机闪身下来,他的外衣被箭矢蹭开,露出里面轻便的铠甲。
“属下留在这里保护萧公子,主子先走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火光亮彻天边。
“不好,他们放火了!”青影大惊。

第24章 被俘
明绮瞳孔微缩, 将守在她身边的青影推开,冷声说:“你若和萧霁一起,你们两个一个都走不了, 这群山匪绝不会留你性命, 你先走!”
“但主子不能以身涉险!”青影想也不想拒绝。
明绮将腰间象征身份的玉佩扯下,不由分说塞给他, 厉声道:“我有我的道理, 趁着他们还没包过来,赶紧走,清波境内都不安全, 去旁边的繁郡调兵, 那里将领和我父亲是故交, 不会为难你。”
“这是命令。”
听从命令刻在了暗卫的骨子里,况且眼下没有时间给青影推拒。
青影咬牙点头,从一旁捡起一块损坏程度不大的盾牌, 飞身出了战壕。
他功夫不俗,身形很快消失在天边。
山匪显然是冲着明绮而来,尽管知道他们中有人逃脱, 进攻的主力也仍然对准宫殿遗迹。
明绮搂着萧霁躲在战壕里,看着面前被插满箭矢的树桩,神色沉沉思考着什么。
“换衣服, 我扮作你离开。”萧霁抬头看她, 神色冷凝坚定。
“公孙治昨日向我递话,他是萧厉山的人无疑, 若他真和山匪有勾结, 应当不会要我性命。”
明绮诧异看向他,随即笑了:“三年前若是你若能这样护我, 我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但……”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明绮摆手阻挠:“行了,做过就是做过,难道有所理由就能粉饰太平?我不想听狡辩的说辞。”
萧霁白着脸欲言又止,明绮却捏上他的脖颈,止住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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