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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


几声雀鸟的啁啾声拉回了她野马脱缰一样的思绪,她这才注意到窗外熹微天色。
醒早了,继续睡。
虞岁岁摆烂地躺了回去,打算睡个回笼觉。往旁边一看时,她才发现身侧空荡荡的,师尊已经起床了。
如果不是枕头和被子上压出的褶痕,她都要怀疑昨晚其实是她一个人睡的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另一半的被子上还有一点点残留的余温,说明师尊刚起床不久。
而且……她才发现,她昨晚明明是睡在床的里边,怎么一觉醒来她是枕在师尊的枕头上,几乎分掉了他一半的位置。
她的睡相…也不至于这么不好吧?
虽然想不明白,但因为昨晚睡得晚,所以虞岁岁困得又眯了一会。还好,这次没有再做不可描述的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岁岁,该起了。”
虞岁岁缓缓睁开双眼,一只手掌隔着半寸距离覆在她眼睛上,贴心地等她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后再移开。
她揉了揉眼睛,唤了一声“师尊”。
“…嗯。”应纵歌站在床前,轻轻应了一声。
见她已经醒来,他就站到了床帘外,道:“岁岁洗漱后就来吃早膳吧。”
虞岁岁洗漱了一番,走过去时就看到应纵歌端正坐在桌案边,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沏茶的动作时不时停顿,没有以前那样行云流水。
“师尊。”她走过去坐下,顺口问道,“我刚才天还没亮的时候醒了一回,那个时候就看不到你了。师尊平日里也醒得这么早吗?”
“嗯…差不多。”应纵歌移开了视线,他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虞岁岁觉得有些奇怪,师尊很少回答她这样含糊的话。
她没有多想,拿起旁边的木梳递了过去,和往常一样,想让师尊帮她绾好发髻。
应纵歌回过神一样伸手接过那把木梳,就在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指尖时,虞岁岁被冰得下意识缩回了手,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他没有预料到她这一反应,手指随着她的轻呼声颤抖了一下,于是那把木梳“啪嗒”一声掉在了下面的地毯上。
“怎么了?”应纵歌问她,话语里捎着一丝隐秘的紧张。
“没有,只是…”虞岁岁疑惑地问,“师尊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
她有些不确定地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刚才不是错觉,应纵歌的手确实很冷,手腕也一样冰凉,就像是刚浸了冰水一样。
连拂过她手背的长发也是冰冷的。
“为师…”他垂下眼睫掩盖眼中情绪,缓声道,“方才去浸了冰浴。”
“啊?”虞岁岁很惊讶,“怎么一大早上浸冰浴。”这难道有什么讲究吗?
而且这人昨晚还刚泡了药浴。
“……”应纵歌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对虞岁岁向来是知无不言的,但这一次他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为师给岁岁绾发吧。”
“好的。”她也没有纠结,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方便身后的应纵歌给她绾头发。
应纵歌捡起了地上那把木梳,施了一个净尘决,再将她的长发从头梳至尾。
虞岁岁刚起床,这又是在室内,所以她没有穿上那件鲛绡外裳,身上还是那件轻薄的红纱裙。所以他在撩起她长发时,无法避免地会看见她脖颈那片露出的肌肤,莹白生辉,在浅金晨曦下可以看见细小绒毛,像柔软蜜桃上的绒衣。
她后颈的线条很优雅,肩颈相接之处的弧度美得就像精心制作的瓷器,让他想要珍藏起来,杜绝他人的窥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撩起她长发的手颤了一下,接下来绾发的动作也屡次停顿。
虞岁岁在吃早饭,并没有发现。
只是等她吃完了早饭,发现师尊还在挑固定发髻的玉簪。按照以往,她一碗粥还没喝完,师尊就已经给她绾好了发。
奇怪,难道是她今天吃得急了些?
虞岁岁还想不明白,但就在这时,雅间的房门被有节奏地轻敲了三下。
芸嫣长老恭敬的声音传来:“剑尊,您知道岁岁去了哪吗?玉绯衣他们说,从昨晚就联系不上她。”
应纵歌拿着玉簪的手顿了一下。
而虞岁岁听了,下意识看向自己腰间的弟子玉牌——如果玉绯衣他们有传音给她,那这玉牌应该会亮起来,但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亮过一次。
是坏了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昨晚和那些灵侍厮杀,也许不小心受到了某些损伤。
门外的芸嫣长老又道:“剑尊可有岁岁的消息?我也很担心。”
虞岁岁连忙出声应道:“我没事的,芸嫣长老放心。”
“唉?”芸嫣长老有些惊讶,可能是没有想过她会在应纵歌的房间。
应纵歌将手里的发簪簪上虞岁岁的鬓发,对门外的芸嫣长老说:“进。”
芸嫣长老推开木门,看到虞岁岁安然无恙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可爱没事就好。”
“谢谢长老关心。”虞岁岁把桌上沏好的茶端给她,“请坐,喝茶。”
“呃…”芸嫣长老有些为难,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接那杯茶,岁岁实在可爱,但她并没有资格跟剑尊平起平坐。
应纵歌淡淡一瞥,道:“无须多礼。”
芸嫣长老才坐在虞岁岁身边,接了那杯茶。
而应纵歌看着那杯原本他沏给岁岁的茶被反手送了出去,默默挽起衣袖再沏一杯。
芸嫣长老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上一次她来面见剑尊,就是干站着;这一次她不仅有得坐,还能喝杯茶。
有岁岁在和没有岁岁完全是两个待遇。
剑尊果真是偏爱岁岁到了骨子里。

◎她是他肉中骨,心头血,不可触及的逆鳞◎
应纵歌在虞岁岁身前召出一面水镜, 问她:“今天挑的发饰合心意吗?”
虞岁岁只是略略一看,就笑眼弯弯地说:“师尊挑的都好看。”
“嘴甜。”应纵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心,毫无疑问,他对这句话是受用的, 眸光都温和了些许。
芸嫣长老在一旁默默喝茶, 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剑尊可能把她当做不存在,但岁岁不会, 还会把一碟芙蓉糕推给她, “芸嫣长老吃点心。”
“小可爱真乖。”芸嫣长老莞尔一笑, 轻声感叹道, “你们师徒感情真好。”
虞岁岁点点头, 笑着应了一声:“嗯。”
应纵歌看着她对别人笑,就淡声问芸嫣长老:“还有事?”
“还有一事要向您禀告。”芸嫣长老连忙回答,“昨晚除了我们暂住的这个客栈, 还有多个宗门的修士受到灵侍的袭击,死伤堪称惨重, 仙门大比暂停。”
虞岁岁讶然地说:“还有其他宗门?怎么有这么多的灵侍?”
“更麻烦的是, 那些被击杀的灵侍,他们身上要不是带着煞血门的刺青, 要不就是合欢宗的令牌, 或者丹田被魔气侵蚀……”芸嫣长老按了按眉心, “总之,都是魔修或者那些平日里风评不太好的宗门。”
“北荒女皇出面安抚, 但她声称这些宗门与魔修有染,擅自用魔域禁术豢养灵侍, 所以她下令逮捕这些宗门的修士, 还发布了悬赏。”
“这…”虞岁岁被这一系列操作给震惊到了, 明明那些灵侍都是北荒十八部的手笔,她赶紧说,“可是我昨晚看到了芙琳…就是那个跟在贺楼罗身边的女俢。”
“小可爱你还不懂,”芸嫣长老拍了拍她的肩,叹气着说,“雁阙现在是北荒的,重要的是北荒女皇怎么说,而不是真相如何。”
应纵歌问:“现在各宗门如何?”
“不断内讧,有些相信合欢宗等宗门就是凶手,有些是为了悬赏,因为昨晚痛失亲友,有些人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而那些被指认为凶手的修士自证无用,只好逃走,不过还是被抓到了不少。”
虞岁岁皱眉。今天北荒女皇说这些宗门是凶手,那要是今晚再有灵侍袭击,她明天就能说另一些宗门是凶手。用仇恨和悬赏不断挑起、激化各宗门之间的矛盾。
而且,她想起昨晚那个被用来炼化扶摇蝶而死去的修士,被抓捕的“凶手”,很有可能会被北荒拿去炼化扶摇蝶。
各宗门不断内耗削弱实力,北荒坐享其成炼化扶摇蝶…这实在是,过于狠毒。
她光是猜想,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冰凉了起来。
“不要皱眉。”应纵歌伸手,用柔软指腹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
“师尊…”虞岁岁牵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已经温暖了起来,她借着他掌心的温度缓缓安定下来。
芸嫣长老又说:“很多宗门眼看局势不对,已经离开雁阙了。扶光仙尊听说了,也让我们速速回三辰宗。至于我师尊澹台翡,他要自己留下。”
虞岁岁知道,为了白微霜,澹台翡肯定会留下来。
“离开是明智之举。”应纵歌颔首,“即刻动身回三辰宗。”
“是。”芸嫣长老应下,起身告退了。
她走后,应纵歌伸手轻揉虞岁岁的发心,轻缓了声音道:“岁岁也先回去。”
“先?师尊不跟我们一起走么?”虞岁岁下意识牵紧了他的手。
“为师还有事情要做。”他回握了她的手,轻声道,“岁岁,你知道在西北这样的苦寒之地,两军交战,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师尊,我不懂这些…”虞岁岁摇了摇头。
“没关系,岁岁不懂才好。”应纵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缓声继续道,“最可怕的是被围城,截断粮道,不出三月,城内人相食,不攻自破。”
“人相食”三个字,让虞岁岁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她不敢去细想。
但是她也明白了应纵歌的言外之意,她抬头问:“师尊是在说,接下来北荒会围攻雁阙关?”
“十有八/九。”应纵歌忽然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若是雁阙被围城,为师会再相信他们一次。”
虞岁岁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明白了,他会再一次相信四大世家,相信曾经的至交。
——他会剑指千军。
“只要是师尊认为对的事情,那就去做吧。”虞岁岁也伸手回抱他,“但是我要留下,师尊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一方面这是原著剧情,另一方面,乱世将启,对她来说,又有哪里,能比师尊身边更安心?
“岁岁…”他微怔,眼中某些光芒在这一刻死灰复燃,而后他更加用力地拥紧她。
孔雀台上的高空,女皇的恢宏云阁还未离去,耀眼得像是另一轮九天骄阳。
雕栏玉砌上忽然凭空盛开了秾丽牡丹,银发粉瞳的少年踏上冰玉地砖,他越过殿门的守卫,拂开缀着珍珠的鲛绡门帘直入殿中。
大殿周围都是白尾蝎的图腾,色调张扬,古拙苍美,深蓝华毯通往高处的玉座,玉座之上的少女单手支起下颌,扬起瑰丽绝伦的眉眼,下半张脸掩在面纱下,面纱缀着细碎的冰琉璃,犹如繁星萦绕。
樱空月向她行礼,抬头笑道:“见过女皇陛下。”
女皇从层叠华袖中伸出手,清纤玉指往上轻抬,示意他起身,“南雍国师来见孤,是奉了璇玑女帝的旨意?”
“我只遵循天道,领命奉行。”樱空月扬唇一笑,“此番不过是想与女皇谈一桩交易。”
“哦?”女皇黛眉轻扬,“那国师可要拿出足够的筹码。”
樱空月不紧不慢地问她:“陛下以为,玉京殿神王,当世谁可与之匹敌?”
“嘘——”女皇竖起一指,隔着面纱轻抵于唇,手指上戴着的墨玉戒钻出一只白尾蝎,蝎尾在她的手指上绕了一圈,剧毒尾尖对着樱空月散发出威慑的寒芒。
她的声音也冷了下去:“国师慎言,举头三尺有神明。”
“陛下稍安,北荒十八部的长生天都奉神王为尊,但牵丝道可不是。”樱空月言笑晏晏,“当有人乱世为王,我不过谨遵天命。”
他话锋一转,轻声道:“我知陛下心怀壮志,怎甘沦为神王的傀儡?”
女皇垂眸与他对视,眼中暗光沉浮,片刻后她问:“条件?”
“陛下不妨先按照神王的旨意,从雁阙开始燃起战火。”樱空月眉眼含笑,谈笑之间抛掷苍生,他眼中的情绪无人可懂,“陛下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在必要的时刻,为我让路。”
女皇垂眸打量他许久,而后感叹一声:“这天下谋臣如雨,只有国师最该死。”
“你叛过玄赐,如今又叛了璇玑蘅,在孤这里,敢有反叛之心的下臣,当处以极刑。”
“很可惜呢,”樱空月双手抱臂,面上浮现不知真假的惋惜痛色,“只要天道长存,我即是不死之身。”
女皇不再看他,像是已经笃定了无法从他的情绪变化判断出任何有用的情报。她的视线移到了壁画上描金重彩的图腾上,白尾毒蝎优雅盘旋。
她与它们是不同的,她是自断尾巴的毒蝎,只为了表明自己的脆弱无害,祈求神王的怜悯。
“十九公主为军妓所出,是为耻辱。”
“王妹?你也配?你不过是父王喝醉了的意外,这些年父王有来看过你吗?”
“公主身,丫鬟命。”
这些话,她听了无数遍。
直到及笄之年前往神寺拜见神明,高高在上的神王看见她的容貌,金瞳中神色莫辨。
她自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紧紧抓住了神明的这一瞥,也抓住了改变命运的契机。
及笄那晚的月色很美,神王挑起她的下巴,透过她的面容去看另一个人,她也顺从地唤神王“哥哥”。
那一夜过后,神王为她戴上了面纱,说她的容貌从此只有神明可见。
此后她努力去当一个承载神明幻想的、合格的赝品,成为一只乖巧顺从的金丝雀。
她说:“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哥哥。”
永不忤逆、永不离去。
她是这世上最华贵的金丝雀,饲养她的神明赐她万人之上的王座,编织成最贵重的囚笼。
年轻的女皇从回忆中抽离,她的目光越过鲛绡重帘,俯瞰云阁下的万里河山。
她启唇,似叹似讽:“名动天下的一十四剑,前朝九皇子,璇玑女帝竟然放心委以军权,不怕她的江山又姓玄?”
“哦?”樱空月面上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女皇陛下已经知道了?”
“雁阙关现在是孤的王土,孤君临之地,当无所不知。”女皇冷道。
她已经布下眼线,自然知道四大世家与应纵歌会面一事。
“好,那现在我来回答陛下刚才的疑问——璇玑女帝敢拱手让出三军之权,是因为她知道,九十九支除魔箭会让玄赐命不久矣,一旦他再次用出十四剑,他最多还能活半年。”
樱空月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无悲无喜。
“若不是自行封印剑骨,他早该在百年前就死了。”女皇慵懒地斜倚玉座,“这世道见不得肝胆磊落之辈,还是我们这种玩弄权术之人活得更长久些,国师以为呢?”
时无英雄,只有手握权柄的宵小。那她甘愿手段肮/脏,只要能换来无上的权与力。
“的确。”樱空月微叹,“可惜只剩半年,若再借他几寸光阴,这天地该成何模样。”
“他不是还有个爱徒?”女皇微扬起下巴,点着细碎冰晶的双眼美艳无双,“璇玑女帝怎么还不赶紧把人抓了,当作威胁的筹码。”
樱空月轻轻“呀”了一声:“这可是他的肉中骨,心头血,是不可触及的逆鳞。他是想用这半年,将天地血洗,捧给他徒儿万里无瑕山河。”
女皇闻言,淡淡评价道:“他不该有死穴,如此明显而一击必杀的死穴。”
客栈里,虞岁岁下楼去找玉绯衣他们,雅间只剩下应纵歌一个人,他默默喝了岁岁嘱咐过的药膳,然后伸手将对面那个茶盏拿了过来。
茶盏是釉色细润的白瓷,淡红的山茶花纹恰到好处,他徒儿的眼光一向很好。
他用指腹摩挲过细腻瓷面,慢慢地,鬼使神差一般,他将指尖点上茶杯边缘的一点湿润水痕——那是岁岁刚才喝茶的地方。
那一抹水痕早就凉透,但他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收回了手。
这时,他腰间的月衡令亮了起来,他立刻就接通了传音,生怕岁岁多等片刻。
但传音给他的是茉浮天:“小九,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回月衡山?”
“是,阿姐。”他回答。
“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茉浮天嘀咕一声,又道,“雁阙关现在乱成那样,你留在那里做什么?”
应纵歌说:“阿姐,我会夺回西北十三境。”
“什——”茉浮天那边传来什么落地破碎的声音,她可能带倒了茶杯,但她来不及管什么茶杯,急忙呵斥一句,“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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