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野性霸道的吻,落在了唐凉夏的唇瓣,冰凉的薄唇寒意刺骨。
不像上次时,那个温柔又带着试探的吻。
这次君珩的吻,充满了霸道和侵略,一寸寸掠/夺着,她唇齿之间的一切。
君珩舌尖轻挑开牙关,发狠似的咬着,唐凉夏柔软的唇瓣和舌尖,肆无忌惮的向着更深处探/入,似是想要把她吃干抹净,彻底吞进肚子,想要占有她的每一处。
唐凉夏慌了,这次她真的怕了。
她用力推着君珩的胸膛,奈何它力气太大,现在所有的反抗,在这个氛围下,似乎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的情/趣。
唐凉夏的下巴被君珩捏着,被迫昂起来头,好像是她在努力回应着什么。
黑夜、月光、一张大床、一对男女...
还有那个充满霸道掠/夺的吻,伴随着的一些,容易被人误会的暧/昧声音...
这些因素下,好像都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唐凉夏的舌尖唇瓣上,柔软的滋味让君珩上瘾。
它控制不住那份,一直压抑着的欲/望,让她侧身翻身而上,死死把唐凉夏压/在/身/下。
君珩是丧尸王不需要呼吸,可唐凉夏是人她需要呼吸,被它这样霸道的吻着,丝毫根本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唐凉夏的惊恐和反抗逐渐无力,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让她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她就像一个,被君珩随意蹂/躏的破布娃娃。
唐凉夏恨不得...恨不得马上就杀了君珩,但可笑的是,她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她蓄力依旧的拳,还没挥动就被君珩死死按住了胳膊。
在这充满掠夺意味的吻中,君珩逐渐失去理智,它太贪恋吻着唐凉夏的感觉。
在他们双唇碰触之间,它的那份理智就已经被抛弃掉。
这个生猛霸道的吻,让君珩失控咬破了唐凉夏的嘴唇,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两人口中弥漫开。
看到君珩嘴角处,那一抹鲜红的血迹时,唐凉夏的心跳好像空了一拍。
她还在反抗的手垂了下来,这次她彻底放弃了。
唐凉夏虽然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她知道自己一定非常狼狈。
她...被君珩咬破了皮肤,那她是不是马上就要变异了?...
是不是...下一刻就会失去理智...
变成外面成千上万,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唐凉夏的心在此刻,似乎都已经停止了跳动,她就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任由君珩肆意的吻着。
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
可她还有很多想做要做的事没做,还有同伴在等着她去救,还有爷爷没有去见。
唐凉夏告诉自己,她还不能死,不能绝望,更不能变成丧尸...
哪怕变成丧尸,她也不要做,被控制的那一个。
努力激励着自己振作精神,眼睛瞟向四周,寻找着能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可以让自来一次绝地反杀。
她的目光环视四周,钟楼内空旷寂静,除了这张床和远处的那具棺材,再没有任何其他摆设。
指尖碰触到一丝冰冷,那不是君珩身体的冰凉,而是一个金属器物。
唐凉夏看过来,目光停留在,她身边的一个银质打火机上。
是君珩的打火机,在刚才的动作中,从口袋中掉落在床上,落在了她的手边。
而床下炸/弹的引线,就在旁边。
咔哒——
打火机盖被唐凉夏打开,清脆的卡扣声,并没有引起君珩的注意。
‘嚓——’
‘嚓——’
唐凉夏力量流失殆尽,早就让她没了力气,两次才把打火机点燃。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钟楼这处床上的景象,也照亮了君珩的脸,以及它嘴角处那一抹鲜红血色。
它不知怎的突然愣住,直挺挺坐直身体,就这么怔怔的注视着唐凉夏。
但是这次,唐凉夏没有丝毫畏惧,她手中的打火机,已经靠近了引线。
呲拉——
唐凉夏直视着它的眼睛:“那你就...去死吧...”
微小的火光飞溅,在引线点燃的声音中。
唐凉夏看着君珩,这次她也在赌,赌君珩会不会被炸死。
反正她不会死,因为她还有空间。
唐凉夏自信的看着那被点燃的引线,已经做好了进入空间的准备。
唐凉夏屏息凝神,尝试着进入空间好几次,可是睁开眼来,她依旧还是在钟楼内,她依旧还是被君珩压/在/身/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进不去空间了?
唐凉夏明显感觉到,她跟空间之间,好像多了一个屏障。
这个屏障,会在每一次她要进入空间时,把她弹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凉夏看到那快速点燃的引线,已经滑下了床底。
那可是十几个炸/弹结合在一起,这样的威力,别说是把他们两个炸碎了,就是整个钟楼都会被轻松炸毁。
而现在唐凉夏却不知原因,无法进入她的空间。
难道...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唐凉夏看着君珩,它好像也变得很奇怪,它原本漆黑的眼睛,怎么在慢慢变得灰白...
就像是牧安市里成片的...普通丧尸一样...
一种不好的感觉出现在唐凉夏心里。
君珩它...该不会有两种形态...,而现在它就要变成...丧尸形态了吧...
而她被一只满级丧尸王压/在/身/下,唐凉夏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唐凉夏:“君珩!君珩!你清醒一点!”
她拼命呼喊着君珩的名字,试图把它唤醒,可努力了半天,终究只是徒劳。
君珩就好像是入了魔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君珩的神经,丧尸最原始的意识,不断侵袭着它的大脑。
它已经太久没有尝过,血腥味是什么味道,而这种味道会让它发疯癫狂,也是所有丧尸的习性。
吃掉...
把她吃掉...
把她吃进肚子...
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跟它讲,一遍遍重复着,给它洗脑。
感染她...
感染她...
只要感染她...她就会对你唯命是从...
这真的是很大的诱惑。
君珩漆黑的眼仁,逐渐褪去的光彩,变成了丧尸独有的灰白色眼睛。
它张着口,眼睛死死盯着唐凉夏的脖颈。
它...真的很想咬下去...
只要咬下去,就可以控制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唯命是从。
“君珩!你清醒点!”一道声音,撕破了耳中幻听。
是道很吵很讨厌,却又让它有些留恋女人声音。
唐凉夏的脸逐渐浮现在君珩眼前,它眼中原本白茫茫已经褪去色彩的世界,重新恢复如常变得清晰。
恢复意识后,君珩看到的第一眼就看见,唐凉夏被自己压/在/身/下,她正在拼命挣扎着,却挪动不开分毫。
她大声喊着自己名字,试图唤醒自己。
她的声音...还真是刺耳...吵得要命...
可又该死的,让它眷恋...
唐凉夏发现喊它没用,又该用拳头,用力锤击在君珩的身上。
她又想用这种办法赶走君珩,可它的肋骨都已经被她打碎,也没移动一点位置。
君珩感受不到疼痛,它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被那拳头上力度影响,随之轻微晃动着。
反应过来唐凉夏的不悦,君珩一个闪身,后退两步,跟她拉开距离。
它短路的大脑仿佛宕机,失去了刚刚的记忆,正在重新加载中。
下药、逃跑、一个充满霸道的吻...
一帧帧模糊回忆,在君珩的脑海中浮现,刚才发生的事情,逐渐被回忆起来。
刚刚...自己是在惩罚,眼前这个女人...?
君珩冷静下来,看着唐凉夏看向自己,眼神中那份惊恐。
唐凉夏对自己还真是过分,各种狠毒的手段,是不是都要在自己身上试个遍?
可刚才君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自己对她似乎也有点残酷。
甚至...还差点就,不受控制的咬了她,把她也变成了丧尸。
君珩嘴上总是嫌弃人类,可它毕竟曾经也是人类,也渴望着能有朝一日,再次变回人类。
而不是做这个,被选中的丧尸王...
忽然,君珩的耳朵动了动,丧尸王敏锐的感知,让它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唐凉夏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她看得出刚才有一瞬间,君珩确实是在盯着自己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会向她扑来。
没时间去庆祝劫后余生,唐凉夏猛然想到,床底下那颗已经被自己点燃,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
来不及解释,唐凉夏也没办法进入空间躲避,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君珩,那个刚才伤害她‘人’。
唐凉夏:“君珩...,你...”
她指着身下的床,紧张到话都快忘记要怎么说。
不用唐凉夏提醒,君珩眼眸一沉,也猜到一定是她,又做了什么小动作。
弯腰俯身下去,修长健硕的胳膊,一探就拿到了那被捆扎绑在一起的炸/弹。
君珩举着手里,那比它脑袋还大了好几倍的炸/弹,问她:“你这是要玩真格的?”
眼看引线就要燃尽,君珩还稳稳抓着那个炸/弹,质问自己。
唐凉夏赶忙,挥着手催促:“不是...,现在是解释的时候吗?你倒是快扔出去啊!”
君珩勾了勾唇,感觉唐凉夏确实有点意思。
不是炸毛就是怂,怂就怂吧,还能怂的理智气壮。
引线已经燃到尽头,君珩不再拿着唐凉夏打趣,把手中炸弹高举过头顶,用力向着远处上空抛去。
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整个牧安市里。
爆炸产生的火光,好像一团盛开的巨大火绒球,如果只是当做烟花,那确实算得上璀璨夺目。
可那毕竟是十几颗炸/弹,捆绑在一起的爆炸威力,如果在钟楼爆炸,它和唐凉夏都要被炸的渣都不剩。
很好,君珩点点头,唐凉夏的罪名又加了一项,还想要炸死自己。
又或者是说,跟它同归于尽?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就更气了。
它君珩可是个记仇的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它可都会记在心里,日后一定找唐凉夏还回来。
但是现在,看着楞在原地的唐凉夏,它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唐凉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来了什么事,君珩就来到了她面前。
这么快就过来兴师问罪?
但到也确实是,符合君珩的性格。
君珩高她很多,唐凉夏才只到它胸膛位置,它仰起头正打算狡辩。
唐凉夏这个视角,对上君珩的垂眸,它冰冷的脸上平静没有一点表情,而她被吻到微红发肿的嘴唇,还没有消肿。
仰头看它的模样,又守着旁边一张床,怎么看似乎都有些情/趣,附加在上面。
唐凉夏正要解释:“你...”
唐凉夏话还没说完,君珩的手抬起,护着她的脑袋,生出胳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紧接着爆炸声而来,刚刚产生的那层冲击波,带着尘土的震荡,横向扩展了三公里。
而这层冲击波破了个口子,就在君珩所在的位置,被它全部挡下。
光是看那被挪动了近一米的铁艺床,就能知道刚刚的冲击,带来的伤害能有多大。
唐凉夏被君珩护在怀里,没感受到刚刚爆炸中的任何冲击,冲击带来的震荡,全部被面前的人,用它的身体挡了下来。
唐凉夏刚敷完面膜的脸嫩滑水嫩,贴在君珩坚硬的胸膛上,它硬邦邦的胸膛像面冰块,然她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没有体温冰冷冷又空荡荡,感受不到心跳和一点活人气息。
直到危险解除,君珩抱住唐凉夏的胳膊才松开,还给她一直追求的所谓自由,但也只是在它视线所及内的自由。
“谢谢。”唐凉㥋蒊夏向它道了声谢。
不管怎么样,刚刚君珩保护了它,礼貌道谢还是她应该做的。
君珩坐在床边,侧眼看向她:“不需要。”
君珩言语中带着怨气,压制着心中怒火,唐凉夏看得出,它是在控制自己的脾气。
再想逃,是不现实了。
下药下药,又药不死它。
想要炸它,非但没有任何作用,还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最后还是被君珩救了一回。
唐凉夏心里也恼,可又没有办法。
沉默了许久,君珩终于开口,它冷静了下来,怒气见消已经没有刚才的冲动。
君珩问她:“你刚才是想逃吗?”
逃跑这事,算是君珩的逆鳞,唐凉夏还没胆子去硬碰硬。
唐凉夏干脆直接否认:“不是。”
看她这坚定的模样,要不是现在有点摸透了她的脾气,君珩还真说不定会被她唬住。
君珩:“那你...”
没让他说完,唐凉夏就抬手打断他,言语坚定的说:“这是秘密,女孩子的秘密怎么能告诉男生?”
认准了君珩不会继续再追问下去,唐凉夏自信反问:“难道?你喜欢打听女孩子的私事?”
唐凉夏一脸震惊模样:“不是吧!你堂堂一位末世领主,一位丧尸王,曾经还是当红顶流,竟然喜欢...”
在她精湛的表演下,君珩甚至都感觉,如果再继续追问下去,自己确实有点精神变态的嫌疑。
它又换了个问题,继续问她。
君珩:“那你给我下药?”
“我给你下药!?”唐凉夏这次一脸悲愤,一副好心被人误会的模样:“你竟然感觉我是在给你下药!”
唐凉夏‘伤心’的捂着胸口,转身的功夫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眼药水,快速滴在眼中。
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唐凉夏伤心的擦掉眼角泪痕。
唐凉夏:“你竟然把我的好心,当做是谋害...”
这次多少有点浮夸和太假,君珩看透不说透,就这么看着她演下去,倒也有点意思。
君珩顺着她,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然后呢?”
“然后...”唐凉夏也看出来,她已经被君珩看穿。
但都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逼着自己演到底。
唐凉夏:“我...是看你太辛苦了。”
唐凉夏:“看出来你睡眠质量不好,一点点小动静,就会让你睡不着。”
唐凉夏:“说好听了你是耳朵灵敏,说不好听你就是有点神经衰弱。”
唐凉夏苦口婆心的说:“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不就是想给你吃点安/眠/药,让你好好睡一觉吗?”
唐凉夏:“结果...你竟然还误会我...”
她委屈的又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余光观察着君珩反应。
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幸好也没有生气,唐凉夏刚要松一口气,就又听见它问。
君珩:“那你床下藏的那捆炸/弹...”
君珩冷哼一声:“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是送你送我的烟花喽?”
唐凉夏拍着手,立马附和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君珩没再陪着她继续胡闹,它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一耷拉,模样有些可怖。
它冷言,让唐凉夏认清现实:“唐凉夏你别太天真,我劝你认清,只要我不同意你走,就是你长出翅膀,都不可飞出这座城。”
君珩:“就算是你离开了,不管天涯海角,就算是你化成灰...”
君珩:“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第47章
警告唐凉夏不许逃走, 告诉她在牧安插翅难飞,威胁她就算真的跑了, 就算是她逃到天涯海角, 就算她化成灰烬,它都能把她抓回来。
君珩说的很自信。
的确,这就是它该有的自信。
能在这末世里说出这样的话, 也只有君珩。
被这只丧尸王盯上,确实无论去到哪里, 都会被它抓回来, 唐凉夏的确是插翅难逃。
都不要说离开牧安了,哪怕是这座钟楼, 她应该都出不去。
唐凉夏:“不走就不走。”
吃了瘪,还不得不忍着。
打不过君珩, 又不能真的和它拼命,而且拼又拼不过, 除了忍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唐凉夏心里骂了它千百遍,感觉看它的眼神,都在向它飞刀子。
可无奈,君珩根本不会看明白。
但它看不明白也有好处, 不然自己可能连这出口气, 发泄的方式都被剥夺。
唐凉夏坐在床边,眼睛不时瞥向,另一边床角的君珩。
等了半晌, 它还是没有离开动作, 最后竟然还自然而然, 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哎!”唐凉夏急了。
她扯着床上铺好的被子, 搂在自己怀里:“这是我的床, 床垫也是我的床垫,你不是有棺材睡,赖在这里干嘛。”
君珩刚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身体却丝毫未动,看着生气发怒的唐凉夏,它的身体依旧没挪动半分。
君珩理所应当开口:“棺材...,没有你的床垫舒服。”
“所以呢?...”唐凉夏一阵无语,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程光明和楚建生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