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再次闭上了眼,不愿再搭理她:“所以...,为了保证生活质量,我要睡在这里。”
唐凉夏:“.......”
它作为一只丧尸,什么感知都没有,还要什么生活质量啊!
还在乎什么舒服不舒服,随便找个地方,能躺着休息不就行了。
唐凉夏真的生气,可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再气她也只能暗自心里骂它。
她生气,却又无处发泄!
唐凉夏对着空气狂挥了几拳,拳头割裂空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确。
看着自己刚拿出来的那些,崭新的铁艺床,全新的床垫,枕头、蚕丝被、床上四件套,这张床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全新的。
现在就这么,白白被君珩霸占了。
“别白费力气。”君珩不以为然。
它拍拍身下床垫,十分大方的开口,像是在施舍:“过来,休息。”
唐凉夏更气了,这好像说的,跟它的东西一样。
君珩也不急,慵懒声音缓慢开口,还好心提醒她:“不愿意?那你就去睡棺材,注意别再扎到手了。”
君珩:“还有,安静点,别再吵到我。”
它用不太和善的口吻,说了最带有威胁意味的话:“我...可还没消气呢...”
唐凉夏气不过:“凭什么?”
唐凉夏:“你现在身体下面,都是我东西,你凭什么霸占...”
君珩嘴角微勾,直挺挺坐起身来,可它脸上带着的那丝微笑,明明危险味道十足。
“凭什么?”君珩看到床上那只,打开了盖子的打火机。
君珩浅浅一笑,它都快忘了,这事还没找唐凉夏算账。
它可是很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触碰它的东西。
打火机拿在手里,君珩修长手指灵巧把玩着,清脆卡扣声不断,听着却让人十分胆颤。
君珩反问她:“你说是...凭什么?”
不需要她回答,君珩饶有兴趣的站起身,缓步走向唐凉夏。
看着眼前这个麻烦聒噪的女人,真的很有种想要把她嘴巴缝起来,再关进棺材里囚/禁起来的冲动。
可它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冲动一出现,就会被心里的一种情感强行压制。
那感觉...像是...不舍...
君珩指指自己脚下的地面:“就凭...这座钟楼是我的...”
它又指指钟楼外的牧安:“就凭...这座城市是我的,就凭...外面那几十万丧尸,都对我唯命是从。”
它又看向唐凉夏:“就凭...我实力足够强大,就凭...我是这末世中的王...”
君珩肆意说着毫无顾忌,它也不需要任何顾忌,因为它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君珩已经站在了唐凉夏面前,它捏住她下巴。
君珩讨厌极了,唐凉夏眼中的那份嚣张的厌恶,它明白她讨厌它。
但是君珩今天,还非要让唐凉夏认清现实。
捏住她下巴的手,力道没有任何收敛,君珩被唐凉夏拉到自己面前,指尖点在她的胸膛,一字一顿的告诉她。
君珩:“就凭...”
君珩:“你唐凉夏...也是我的...”
士可杀不可辱,要辱也不能这么辱。
唐凉夏已经忍了很久了,可还是低估了君珩的脸皮厚度,它实在是太没脸没皮。
即使忍到后槽牙都要咬碎,唐凉夏也没压制住自己的气愤。
“你放屁!”唐凉夏奋力挣扎着,一拳拳挥在它的身上,可这还是不够泄愤。
唐凉夏从空间里拿出唐刀,重重挥起砍在了它的肩上。
这把锋利的唐刀,在过去陪伴唐凉夏的三年来,不知猎杀过多少丧尸,不知道上面沾染了多少丧尸的血。
唐凉夏以为君珩至少会躲,可她的动作,根本就没它放在眼里。
唐凉夏用尽全力,挥刀砍这君珩身上,可唐刀只是砍破了它的皮肉,就到此为止。
君珩的锁骨就像钢筋一样纹丝不动,死死接住了它的全力一击。
“想杀我?”君珩嘴角那丝阴冷笑意,不减分毫。
它另一只手,一把扯下来肩膀上的唐刀,随手丢在一边。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深夜异常尖锐刺耳,尤其是在这遍布丧尸的牧安市。
很快这里的异响,就被牧安市里丧尸敏锐的捕捉到,它们纷纷从休眠中苏醒,朝着钟楼方向。
发出阵阵‘嘶嘶——’的低吼。
君珩迅速转向那个方向,它漆黑的眼眸瞬间变得灰白,它明明没有任何动作。
可单是那灰白眼睛中,无形又庞大的压迫感,就连旁边的唐凉夏都能感觉到,忍不住去害怕去臣服。
果然,没有几秒,牧安市里躁动的丧尸群,安静了下来再次进入休眠。
解决完丧尸群异动,君珩转过头来,低头看着唐凉夏眼睛,灰白眼眸已经恢复如常,再次变得漆黑深邃。
君珩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你想杀我?我给你机会,你都做不到信不信?”
君珩:“我能说你是我的人,这是你的荣幸。”
说话间,君珩捏着唐凉夏下巴的那至少,扭动了下位置。
强迫着她看向自己肩膀,那个被她看出的大大伤口。
而现在君珩抖了抖肩肩之后,伤口正在飞速愈合着,几个眨眼功夫就恢复如初。
透过那被砍懒的衣服布料,君珩肩膀上冷白色的皮肤,在月光照耀下,显得苍白刺眼,又狠狠让唐凉夏认识到。
想要对付君珩,她永远也做不到。
君珩告诉她现实:“唐凉夏,你斗不过我,放弃吧。”
君珩单指指向,自己心脏位置:“你在这里捅的一刀,还有下药、爆炸、以及刚才那一刀...”
君珩:“都被我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随便你怎么找借口解释,总有一天....我会一样一样的找你还回来...”
还从来没有任何东西,竟敢这么对待它。
越说到这里,君珩就越生气,它发了狠的捏着唐凉夏的下颌骨,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弯腰俯身在唐凉夏耳边说。
感受着君珩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你最好珍惜,我现在还对你有些兴趣的时候。”
君珩:“真等到有一天...我玩腻了...”
它阴冷笑着,每一句间断都带着狠劲,光是听了就让人后怕。
君珩:“你的下场...,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威胁很有作用,唐凉夏不是害怕了,而是感觉到无力。
是那种不管她怎么反抗,怎么反击,怎么挣扎,都不会有任何用处的无力感。
君珩就像这末世里的bug,它就像是一个游戏里的规则制造者,所有的一切解释权都在它。
她的反击是显得那么弱小可怜,而且毫无用处...
而刚刚唐凉夏的反抗,得到的只会是君珩更加凶狠的惩罚。
君珩手中捏着唐凉夏下巴的力度更大,她已经痛到麻木,痛到快要感觉不到自己下颌骨的存在,耳内似乎还听见了,细微的骨头碎裂声音。
看着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唐凉夏,君珩却没有一点开心。
君珩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感觉唐凉夏一直顶撞它,一切都跟它反着来,忤逆它的模样,实在是讨厌。
甚至...连求都不会求它一次。
永远都是没完没了的耍滑头,跟无意义的无畏抗争。
君珩:“求饶啊!你只要跟我求饶,我就放过你。”
那它偏要打碎,她那高贵的自尊心。
唐凉夏:“你- 放- 开- 我- !”
唐凉夏说的坚定,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要不,你就干脆杀了我!”
她已经被折磨够了,实在是不想在忍受着炼狱一样,暗无天日的囚/禁,继续跟这个喜怒无常的丧尸王待在一起。
她感觉到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捏碎,剧烈的疼痛让她话都谁不出来,牙齿划破口腔,鲜血从嘴角溢出。
可她还依旧保持着她那份骄傲,奋力挣扎着,即使是毫无用处。
见唐凉夏还是那么倔强,君珩手上又收了收力度,‘咔嚓——’一声,尖锐刺耳。
人疼到极致时,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唐凉夏此刻只感觉到,自己的脸很胀很麻没有痛感,可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下颌骨被君珩捏碎了...
那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好像让君珩脑中一根紧绷着的弦彻底断裂。
它以为自己折磨唐凉夏,会得到开心和满足。
但如今看着唐凉夏痛苦的模样,君珩只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还有份难以言说的酸楚。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君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破碎下颌骨穿烂了口腔内壁,大量鲜血涌出,灌进了唐凉夏的气管里。
很快唐凉夏就喘不上气,气管被血液堵住,窒息让她面色通红。
可到了这时,唐凉夏反而不挣扎了,甚至有些期盼着死亡的到来。
虽然...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虽然...她还有同伴没救,还有爷爷没见,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去干。
但是...唐凉夏太累了。
她实在没有力气继续挣扎下去,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这种不管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处的折磨。
“怎么不挣扎了?”君珩有些疑惑,举起唐凉夏的身体,软趴趴的像是具死尸。
君珩明白了她的意思,唐凉夏竟然想死?
它的牙关紧咬在一起,腮帮子鼓了鼓,太阳穴上也涨起青筋。
君珩很气,但是它忍住了。
君珩:“想死?你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在唐凉夏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一股炙热温暖的力量,顺着食道流入体内,再次唤醒了唐凉夏身体的活力。
让她原本已经失去的意识,被迫被唤醒回来。
君珩就是有把握人命运的能力,就是能够让人,想死就死想活就活。
唐凉夏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身体上痛感全消。
朦胧间唐凉夏看见君珩的脸,见她清醒过来,就被它随手丢在地上。
唐凉夏刚舒服了点的身体,又平白增加了摔倒的痛苦。
君珩揉着自己指尖,刚才被它用指甲划开的口子,在揉搓间飞速愈合完全。
只是那指头上的牙印,却无论如何都消失不掉。
这唐凉夏真是该死,自己好心救她,她竟然还像条狗一样,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放。
唐凉夏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身来。
不知道是身体太舒服了,还是她娇气了不少,只是膝盖擦破了皮,就让她感觉刺痛明显。
君珩再次走到了床边,转过身去看向,还在原地的唐凉夏。
警告道:“你安静点,我要休息。”
唐凉夏也毫不示弱:“要是嫌我吵,那就让我走,别为难我也别为难你。”
君珩看着她,到现在竟然还敢这样。
唐凉夏还真是嘴硬的要命,它已经不知道给她递了多少节台阶。
可唐凉夏就是不知道顺着下来,还要一次又一次的顶撞自己。
君珩冷哼一声,也就是唐凉夏敢对它这样,若是换成别人,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几百遍。
越说,唐凉夏越感觉自己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她可以另辟蹊径,跟君珩协商一下。
虽然按照君珩那臭脾气,多半是不会听进去,但是万一呢,不试试连机会都没有。
唐凉夏试探着问:“君珩,你考虑一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唐凉夏:“你嫌我吵,我这又改不了,我都已经吵了你一天。”
唐凉夏:“你堂堂丧尸王,动不动就欺负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你还不如把我放了,反正我在你身边,你也不开心,我也难过。”
唐凉夏:“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明白?”
还真是聒噪的烦人,君珩揉着自己太阳穴,他明明没有感觉,可此刻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嗡嗡作响。
君珩被吵到头皮发紧,感觉自己脑子的晶核,似乎都要被唐凉夏唠叨到碎裂。
“我欺负你?”君珩问她。
君珩真不明白她还有没有良心,这世界这么大,幸存者也不少。
它也遇见过不少人,却还从没有人敢,这个样子对待它。
君珩:“你懂什么是欺负吗?”
唐凉夏强调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放过我,对我们彼此都好。”
君珩很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分外冰冷:“我说过,我把你留下,是要让你做,我下一代的母体。”
它又说这种虎狼之词!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健康东西!
唐凉夏:“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看咱俩性格三观都不和,而且人类世界,生孩子前谈恋爱,结婚领证,举办婚礼都是必要过程...”
唐凉夏:“这么麻烦,你肯定不喜欢是不是,所以你就没必要去为难自己,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嘛。”
她苦口婆心的,跟君珩解释着:“再说你是丧尸而我是人类,虽然你之前也是过人类,但现在你不是了啊!我们物种都不一样。”
唐凉夏下了定论:“所以,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君珩勾唇一笑,原来唐凉夏在乎的,竟然是这些肤浅东西。
很好,它记住了。
可唐凉夏还是太吵了,都不知道这几次为了救她,自己所消耗的能量,需要多久的休眠,才能恢复过来。
不想再跟唐凉夏废话争辩,而且君珩的确也说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它干脆直接走过去,把还在地上坐着的唐凉夏,凌空抱起。
惶恐中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她的胳膊不受控制的,环在了君珩的脖颈上。
慌张夹杂着惊恐,唐凉夏逐渐放大的瞳仁里,映照出君珩近乎完美的侧颜。
可在唐凉夏心里,却只剩下害怕,刚才下颌骨被捏碎的心理阴影还未消退,突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感到抵触和抗拒。
“你干什么!”唐凉夏挣扎着,可根本没什么用处。
她整个人,都被君珩死死禁锢在它的怀中。
君珩抱着她,怀里的人对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分量,它几步就走到了床边,把唐凉夏抛在床上。
唐凉夏满是惊恐,她身上还穿着睡袍,手紧紧攥着自己衣角,奋力往后挪动着。
只是没退几步,她就退到了床头。
在已经破旧废弃的钟楼地面上,铁艺床没放稳当,挪动中发出的‘吱呦’声,是那么刺耳。
君珩皱着眉,俯下身子手压在床上,停止了那躁耳的声响。
本来就被噪声吵得不舒服,君珩咧了咧嘴角,原本低沉的眼眸,更加暗淡深沉
君珩:“唐凉夏,你能不能学的安静点?”
看着逐渐逼近的君珩,唐凉夏彻底乱了方寸:“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君珩躺在床上。
它单手把床边的唐凉夏捞进怀里,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就这么抱着她闭上眼睛,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
迟了很久,君珩才开口:“不是你刚刚自己说的...,我们之间需要培养感情...”
君珩:“现在不就是在培养感情...”
君珩:“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唐凉夏严重怀疑的怀疑,君珩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刷新重置过。
谁说培养感情,是这个样子培养的!
而且那是她想要逃跑的托词,君珩它就真的听不出来?
感受着身后君珩冰冷的体温,唐凉夏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怀中唐凉夏小动作不断,君珩提醒她:“睡觉,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有它这么只丧尸王躺在身边,还被它冰冷沉重的胳膊圈住,还想让自己睡觉?
除非是她真的死了,才能做到吧。
古代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君珩是丧尸王,大小也算是个君。
四舍五入一下,唐凉夏身边就好像是躺了一只老虎,还是一直冷血的丧尸虎。
她真的不能理解,远古那些后妃们,挤破了想要成为,皇帝最喜欢的女人是图什么。
图那些皇帝年纪大不洗澡吗?
就这么比较下来,君珩还算是好点,至少颜值还是在线。
在君珩的臂弯里,它没有温度的身体冰冷坚硬,被它强制搂在怀中。
唐凉夏感觉自己,就像是那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样,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床垫的柔软,只能感觉到那跟石头一样坚硬的肌肉。
“唐凉夏!”君珩警告着她:“你不要乱动。”
唐凉夏挣扎着,试图逃离它的臂弯,但依旧是无效挣扎。
唐凉夏:“那你松开我!”
闻言,君珩搂的她更紧了,唐凉夏的后背,紧紧贴在了它的胸膛上。
君珩咬牙忍着,唐凉夏在自己怀里乱动,掀起的那丝欲/望。
不是她说,要培养感情,那它就陪着她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