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愿意,你的事跟我有关系?”
“那你的喜欢跟我有关系?”
贺晴云好像明白了,“所以这才是你当初同意复合的理由,对吧?
分手那次其实是贺晴云狠不下心,宁愿藕断丝连也不想跟人断了联系。没想到,当初卑微的样子,被人拿到第二次分手来扎心。
方佑年没有否认。
“嗯,没关系,滚吧。”贺晴云一把把门关上,留下方佑年在门外气得踹了几脚。
最近赛车场的场地施工已经差不多了,期间一直试探周寄,想跟人搭线,却屡屡不成,眼下自认为最有戏的一条路也闹成这样,火气直冲云霄。
许伽怡原本想回自己家待着紧紧,又怕自己没忍住跟贺晴云说比赛的事,于是就在外头闲晃。
这一趟幸好是没去,不然怕是要和方佑年撞个正着。
离开繁忙的商务区,被沁人的花香领进了一家街边小店。
“美女,买花吗?”
“嗯,我看看。”
店员很是热情,也许是这个点没什么客人的缘故,“送自己吗?我们这儿……”
“送人。”
“朋友吗?还是长辈?”
“送……男朋友吧。”许伽怡说。
店员迟疑了一下,而后说:“送男朋友啊,还挺少见,我们一般都是男生送女朋友,不过您一定是个很浪漫的人。”
许伽怡此刻想到周寄之前说的话,哪有所谓的倒追不倒追,谁先喜欢谁就主动,合情合理。不过他那样的人,好像确实更像是被人追的那个。
“有什么推荐吗?”
许伽怡回家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小束白玫瑰,进屋却不见灯亮,周寄应该是没赶得及回来。
想进厨房接水养花,正好瞧见冰箱上的纸条,“赶不回来,少吃点,等宵夜。”
这人还真是,字如其人,话也如其人,语气还能再生硬点吗?
接好水的新花瓶被许伽怡摆在茶几上,手里的白玫瑰迟迟没被取出来。
“算了,还是先送他比较有仪式感,不然有点像是买来装饰的了。”许伽怡自语道。
于是一束洁白的白玫瑰就被放在了次卧的床头。
花当然是要亲手给才好。
趁这个点,许伽怡拿出电脑,把烦人的大赛报名表给填好发了过去,眼不见心不烦,合上电脑暂时忘了这件事。
贺晴云的电话来得即使,“喂。”
“伽怡,方佑年来找我了。”
“嗯嗯,挂了哈。”
贺晴云连忙出声说:“没和好!我给他赶出去了,闹得不是很好看。”
“唉,不好看就不好看,他说你什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咱们出去的那几天,跟你闹不好,还挺蠢的。”
两人倒是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许伽怡叹了口气说:“习惯了,是挺蠢的。”
“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就是觉得梁齐森和方佑年不一样,梁齐森那事迁怒到他有点不公平。”
许伽怡问:“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他俩就是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贺晴云虽然骂得凶,但也正好说明了这段感情于她而言还需要时间真正放下。
许伽怡劝说:“我不管你这事儿,就一句话都是时间问题。”
“嗯,我知道。”
贺晴云一个人在家呆着属实无聊,便问:“你这次比赛的事得多久,还回不回来住了?”
事情又被提了起来,许伽怡只好说:“还要一阵儿,我大概率跟林洲度一组。”
“啊?这么巧?”
“不巧,我要求的。”
电话里头的贺晴云已经在沙发上坐不住了,“你怎么想的啊?”
“他不就是想赢我,那就早点把我淘汰了早点回家。”许伽怡说。
不知道林洲度是什么居心,不过从上次发照片的事来看,大概就是又犯毛病了。
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就是顺着他,才能甩开。只要在小组赛开始的时候就让他赢,那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反正他最想要的不就是这种虚假风光,给他就好。
贺晴云只知道这个比赛许伽怡盼了挺久,小众职业向来缺少曝光,缺少证明的机会,但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并不好抓。
“唉,你想好就行,反正咱不怕没柴烧。”
“嗯。”许伽怡挂了电话,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开门声想,才下意识惊醒,“你回来啦。”
“偷睡着了?”周寄问。
手里拎着的白色袋子里散出阵阵香味,“闻到味道清醒了。”
“是上次我说好吃的那家吗?”之前去车厂帮忙收纳,时间完了就在那吃了夜宵,后来一直念念不忘,只可惜车厂偏远,那儿的外卖也难送出来。
周寄听了话后神色迟疑,然后说:“车厂附近就一家。”
“所以就是我喜欢的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许伽怡切了一声,跑进房间,在床头靠了小半晚的几朵白玫瑰依然亭亭玉立。
“周寄,送你花儿。”许伽怡绕道周寄身后,将花递到了人脸庞。
还在等着许伽怡出来吃夜宵的周寄,一时忘了作反应,直到许伽怡在他面前拿着花晃了晃,才接过来。
“送我花?”
“这叫浪漫,浪漫分男女吗?想送就送呗。”
周寄将花放在了腿上,玫瑰花束倚靠在桌边,就这么盛放着。
“喜欢吗?”
“嗯,还不错。”
许伽怡接着话茬说:“我现在是不是还挺有追人的样子的?”
周寄心下默认,不愿意破坏此时的微妙氛围。
“怎么想起买花了?”周寄问。
“路过看见在打折我就买了。”
周寄说:“嗯,浪漫和实用主义的结合?”
“这花再怎么便宜也跟实用主义搭不上边吧,不过我给你买的这个没在打折。”
“那你奔着打折去的决心岂不是泡汤了。”
许伽怡食指摇了摇说:“打折是契机,买它才是决定,因为店员说追人呢,白玫瑰的花语是最好的。”
“什么花语?”
“我足以与你相配。”
周寄心想,好像他们之间更需要这句花语,这束白玫的确实是他。
“我饿了,我要准备吃你特地给我买的爱心夜宵了。”
周寄笑着说:“这便宜也要占?”
许伽怡打开包装袋,里面的包装盒也顺手扔了,直接将烧烤铺在了锡纸上,拿取方便。
听到周寄的话,许伽怡借着送花的由头说:“占着占着你就习惯了,等你想脱单了就直接告诉我,我们速战速决,怎么样?”
“我喜欢慢慢来。”周寄说。
“行,等你不想的时候跟我说。”
等到你没有顾虑的时候。
这夜里电话来得急, 周寄随意收拾了一下就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
也许是临近台风过境的远因,深秋夜里下起了大雨,风刮得窗户咿呀作响,仿佛直身在风浪里, 不安定感席卷全身。
许伽怡睡得不沉, 门缝里突然投过来的光亮, 让她彻底醒了。
“你这么晚去哪?”
周寄手里拿着工具箱, 车钥匙在另一只手上,正走过侧卧门口,被许伽怡叫住了。
“没事,我去村子里一趟,过两天回来,你去睡觉。”
“是村子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外头风雨大力剐蹭着窗的气势, 许伽怡猜想着问:“是学校的事吗?”
周寄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说:“学校塌了,附近的村民听到动静打了电话过来。”
“我跟你一起。”
“不用。”
许伽怡没听周寄的,转身就回了房间,迅速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左右确认了一下,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了。
“走吧,我还不至于过去给你添乱。”
许伽怡刚从床上起来, 有几簇头发散落在了耳侧。太晚了, 心绪也跟着难以受控,周寄伸手捏了捏被人扎个高高的丸子。
睡梦中被一个电话吵醒, 事情出得急, 电话接通后也没多说什么, 只说现在赶过去,因此嗓子还有些低哑, “没说你添乱。”
深夜加上大雨,路上一个人也难见着,一把伞空间做够,但是风却刮得雨难挡,周寄将环着许伽怡的手紧了紧,走到小区边上的停车点时,大半个身子都被打湿了,所幸许伽怡只湿了鞋。
撑着伞将人送上副驾后,周寄才转身上了车。
“擦擦。”周寄从车箱拿出备着的一块干燥毛巾。
许伽怡胡乱擦了一下,就将毛巾给了周寄,“你身上都湿了。”
雨势很大,掩得路都有些看不清,雨水像是瓢泼般砸在了车窗上。
“他们有说具体什么情况吗?”
周寄摇了摇头说:“大概就是都塌了,本来那块儿也久了,一直没有修,去年这时候也险些塌了。”
“好危险,去把压在下面的东西拿出来就行吗?”
“得把建材,也就是打得木桩子之类的都搬到屋里避雨,不然一晚上过去,估计就渗水不能用了。”
许伽怡想说那不如直接修,但想到村子的情况还是没说。
之前虽也住在外婆家,但外婆那片大家生活还算满足,没想到就在距离十公里以外的另一头,还有这样一个村子。
约莫两个小时,车子就停在了章婆门口。
没顾得上进去,周寄就直接下车往塌了的那块儿去了。
“你在车上等着,等用得到你的时候,我喊你。”
许伽怡怕自己这一晚都收不到消息了,“一起去,我都过来了,再说也没那么娇气。”
周寄无法,默认了带着许伽怡一起去了。
听到响动的村民都过来了,有些穿着雨衣,有些还是早年的蓑衣,一个个的都在把一些石墩、柱子往外搬。
周寄说了声让许伽怡别乱跑,就也跟着去了。
雨衣在车上随意套了一下,许伽怡的还是出门前周寄又重新拿的,尺码不对,有些大,不过这倒是让人被捂得更严实了。
许伽怡走到另一边,是学校的后头,砖石塌散了以后,屋子里的东西也都散了出来。
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在这就当作学校了。
许伽怡将看得见的东西先一个个拿了出来,砖块被搬开,里面都是一些老旧的教学用具。
一直等到雨势渐小,天都有些黑云散开时,东西才算被搬完。
周寄在来的附近找许伽怡,却不见人影,心里一慌,问村民也一直没顾得上往那儿看,所以只说没看见。
周寄一边喊许伽怡的名字,一边绕开围墙往外走。
“这儿。”许伽怡蹲在地上冲周寄挥了手。
周寄脸色有些难看,还有些累,语气不大好,“我不是让你等着?”
“我把这些小的东西拿出来呀。”
果然,地上还有不少许伽怡上次带去学校收纳的东西,“你可以先跟我说一下。”
“好啦,我看太忙了就没说,下次注意。”
周寄脸色没再沉着,许伽怡瞧见了,赶忙又开始娇气地说:“一直在移东西,累死了,还被凶。”
许伽怡把手伸到周寄面前,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周寄叹了叹气,拉过许伽怡的手,一轻一重地按着。
“还说自己不娇气。”
许伽怡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再反驳。
“还去上次那个旅店住吗?”
“不去,章婆那儿收拾出来了。”周寄拿上了放在石凳上的车钥匙说。
村名们已经走得三三两两了。
“章婆那儿不就两间屋子吗?”
“陈小被台风吓得不轻,不肯一个人在屋里睡,这会儿在章婆那儿,来之前章婆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收拾了,免得再跑。”周寄说。
到章婆那儿,果然原本为了随时看顾孩子而拉开的帘子,此时已经放了下来。
“咋个才弄完,严重吗?”章婆原本就靠在床上哄睡,听到动静就起身下了床。
门的插销没插,一推就开了。
周寄进来后说:“还好,不过得修几天。”
“没大事就好,没大事就好。”章婆说着又忙说给人弄点吃的,已经在锅里温着了。
章婆走后,许伽怡看了看面前两间隔开的房间问周寄:“咱们一间?”
周寄扯了扯嘴角,低头一本正经地说:“想什么呢?”
“我能想什么,就一个帘子隔着。”
“你跟章婆睡,一会儿陈小回他自己那屋跟我,他那床太小了。”
许伽怡犹疑地问了一句:“原来是床太小了,不过,你会哄小孩儿吗?”
“嗯,实在不行,打一顿就睡得着了。”
周寄一脸认真地说这话,倒是让许伽怡乐了。
章婆回身走近了说:“好了,盛出来给你们放着了,吃了得快点睡了。”
“知道了,章婆。”许伽怡说。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雨势、风力虽然笑了,但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是扰得熬了一夜的人难以入睡。
许伽怡盖着被子,睁着眼睛看着有些模糊的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窗外的雨声都够她听一晚的。
“睡不好吗?”章婆出声问。
许伽怡说:“没有,您还没睡呢?”
“老婆子本来觉就轻。”
这话,倒是让许伽怡想起了外婆。之前在家的时候,外婆每早都得照着惯例唠叨外公几句,又是打呼噜,又是睡相差,扰得她睡不好。有几次许伽怡搭上话,就跟着遭殃,说是她这睡相就是遗传了外公的,没点好。
“我外婆也是,不过这几年又变好了些。”
章婆枕着的头轻微扭了点过来,问:“你外婆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快七十了。”
“那比我还小些,我今年都七十二了。”章婆说。
许伽怡本来习惯性地想说一句看不出来,转念一想,老人家应该不在意年纪了,反倒是更在意大家把他们自己经历的年岁给抹去。
许伽怡突然想到,“她跟你们这儿也近,就风田村。”
“风田村?现在开车是近,走路可不近。”
“那肯定开车,也没人想着散步到那儿。”
章婆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说:“那你跟周小子早该认识了,现在都算晚了。”
其实许伽怡之前也这么想过,明明距离就那么十几公里,却隔了这么多年才认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果然不对等。
“周小子以前住我这,没少往你们那儿跑,现在每次看他回来,我都习惯地以为要去一趟,但记不清是几年前开始,他就没去过了。老啦,时间都记不清了。”章婆说。
“去我们那儿?”许伽怡有些惊讶,不,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惊讶。想起之前因为单子跟自己回家的时候,确实不像头一次,每条路都走得轻车熟路,当时没想,觉得再巧也没这么个巧法儿。
章婆说:“是啊,所以我说现在认识可晚了。”
“他是有亲戚在那儿?”许伽怡问得有些急,就像是探求到了一个一直渴望了解的领域。
“说了你可不好生气,这都好久的事了,现在跟你一起算是缘分,不好吵散的。以前追个小姑娘吧,就上次给你的皮筋是她的,不过我也是那次才知道的。他这小子什么话都不说,闷葫芦一个。”
小姑娘?是同一个人吧,章婆说的、杨凌说的,还有他的那些朋友说的,都是她吧。
周寄到底有多执着,才能不言一句,就让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行动的表明不及语言来得直白,没说话,就让每个人都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
反观自己现在,这没人看好的追爱之旅,实在有些心酸。
许伽怡说:“听他朋友说过,大概知道。”
“那就好,周寄啊就是认死理儿,他也不强求人家,也不直说,就这么浪费了好几年。”
“也不算浪费吧,女孩子给了皮筋多半也是有意思的,只是不凑巧,当时没成。”许伽怡心里有些泛酸。
章婆搭在被子上的手晃了晃,否认说:“哪儿啊。周寄爸妈离婚后,他就一直倔着不认别个,他爸气得就给休学了一年,扔到我这儿了,我跟他们家说起来……算是远房。
周寄在这儿闷了一个月,才肯跟朋友出去,应该就是那趟见着那女孩儿了。后来隔三差五往那儿跑,有时候呆一下午,有时候呆一早上。他爸每个月给他订的牛奶回回都拿上。有次,我不小心就瞧见那封瓶口的布摊在桌上,上头写了字,应该就是表白用的。
不过好几回了都不见换,怎么送去的,怎么罩着空瓶子拿回来。后来,周小子就再也没去过了,他说那人不认识他,走了,我也就没再问。”
“那个发绳不是她给的?”许伽怡问。
第36章
章婆说:“那是我后来瞧见那装牛奶的玻璃瓶不见了, 问周寄,他说他自己放着了,连着发绳和封口布一起都收着了,我才知道那发绳就是人家一时找不到绳子封口, 就用了皮筋, 哪是什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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