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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一个守护我自己(从欲)


“好了,教练说可以走了!”
她这么说着,就朝着台子左边跳过去,打算顺着看台座位旁边的通道走出去。
“没有颁奖仪式什么的吗?”南淮意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没有。”许逐溪回答,“这个是初赛,还有下一次复赛,估计还有好几轮比赛,然后才结束呢。我们这个比赛不是单淘汰制的,虽然比赛队伍不多,但是也要比好久。”
“好。”
南淮意给出自己的承诺,“之后比赛,我都会来看你的,为你加油。”
“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的。”

南淮意靠在门口,眼里充满了歉意。
他说:“我不在的时候,还是由林语陪着你。有什么事情, 都让林语帮你办就好了。你自己一个人——棒球比赛加油,也不用太在意输赢,只要你自己玩的开心就好了。”
“最重要的。”他强调嘱咐道:“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不论是什么安全。”
“我知道的。”许逐溪低着头,跟着他靠在门口, 两人中间只差了个门框的距离。
她问:“那……这次会有危险吗?”
“什么时候都是有危险的。”南淮意在这种方面一向是坦诚的。
况且就是说没有危险,说出来许逐溪也不可能相信。
他笑:“但是不要担心,你看我什么时候出过事?”
许逐溪很谨慎, “……不要胡说。”
“好好好,我不胡说。”南淮意从门框上起身,站直了。
他说:“要是得了奖牌,那你就藏起来,等我回来, 你再给我看。我会让林语录像的, 不会错过你的比赛精彩瞬间。等我回来, 我们可以一起看, 你还可以顺便给我讲比赛的规则是什么样子的。”
棒球比赛果然是得了奖。
虽然是季军,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每人都得了一个奖牌,上边打着一个孔,穿了一条蓝色的粗带子,能让人挂在脖子上边;给学校的, 就是一个大奖杯, 冠亚季军学校的只是颜色不同,下边底座刻着学校的名字和位次。
许逐溪把奖牌拿在手里, 手指间缠绕着蓝色带子转的飞快,等着进了休息室,就停了旋转的动作,握在手心里放回盒子,想着回家以后放进衣柜里,等南淮意回来了给他看。
刚转了个弯儿,推门,就听着里边几个男生在开小会。
“对啊,我们队就是女生太多了。”
见着许逐溪,他们自己也心虚,面上不由得惊慌,飞快地散开了。
许逐溪只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不妨碍她猜得出其他全部的。
队里总共十五个人,有五个女生。
她的表情淡淡的,反手“砰”的一声摔上门,静静地扫视了这里边的开小会的四个男生一遍,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许逐溪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女生多吗?我倒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女生有点少了,不然也得不了这么差的成绩是不是?”
她早就不是被人围着说不出话的安县的许逐溪了。
她现在懂了太多东西,心里太有底气,不由自主地就是想表达些什么出来。
她有武器会言语。
凭什么要无端忍受别人的污蔑指责?
“你!”
许逐溪的这种情态显然刺痛了在座的四个男生。
毕竟真无能甩锅的人,最怕的就是,锅砸回自己头上。
尤其是当他自己没什么底气的时候,就更是只能跳脚了。
“我说的不对吗?”
她轻掀眼皮,朝着出声的男生看过去,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要不是有你这种击球三次一次都没中的队友,我们队伍的分数能低了那么多?险些连季军的位次都保不住。”
她着重加强了后边几个字,而后往里走,开了衣柜,拿出自己的背包,衣服奖牌还有别的柜子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塞进去,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这才转身走了。
临到门口,许逐溪又停下来。
她回头又扫视了一遍屋子,眼神里像是裹着刀子,她扶了下自己的头发,往后别到耳朵后边去,笑了笑,笑容轻蔑,言辞仍旧犀利,“果然,我就知道,男生多了,没什么好事——”
她“砰”的一声再次重重摔上门,出走廊的时候在门口遇着教练,打了个招呼,回家了。
南淮意离开家的第一个月,许逐溪把奖牌藏进了衣柜里。
宁水清和南永衡再次离开去研究所了。
家里久违的冷清,像是凭空少了很多人。
虽然过去也总是这么多人,可是变化带来的落差还是叫人难以适应。
许逐溪静静地过着一个高中生的生活。
周内认真上学放学后补习参加棒球队训练,周末学架子鼓学航模回家看书。
简单而充实。
丰富而快乐。
不时地约着和许之夏或是唐甜,周末出去找个地方玩,有时候只是简单地铺着野餐布到草坪上,支个帐篷,然后躺在里边聊天说地。
何佳涵常是不来的,但是许之夏在的时候,她就是会来的。
又是一个周末,她和何佳涵背着包站在公园门口等她们汇合。
许逐溪侧头看着何佳涵,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佳涵……”
“嗯?”
“你是……你喜欢之夏吗?”
许逐溪说:“我说的那种喜欢,不是普通朋友那样的喜欢……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不是。”何佳涵摇头。
“我知道我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
她看着出现在道路那侧的许之夏,朝她招手,一边还轻声回答着许逐溪的问题,“我不是想和她谈恋爱的那种喜欢,我就是很喜欢她,很崇拜她。如果出现一个男生和她谈恋爱,我会很嫉妒那个男生,可能会觉得他们都不配和她站在一起。但是我的喜欢,仍旧不是想要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嗯,我知道了。”许逐溪不再多说什么。
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期末考试的成绩在全年级排到第六名,是很棒的一个成绩了。许逐溪暂时对于自己的成绩还算是满意,如果可以一直保持在第六名以前,就更好了。
放寒假的时候,又抱了一大摞作业回家,天已经是冷的了,然后很快就开始下雪了,下雪以后,就一天比一天都更冷起来。架子鼓和航模课都只上了二十天,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全归许逐溪自己安排。
“要出去打雪仗吗?”
“不要。”
许逐溪很坚决地拒绝了大院里别的孩子的邀请,裹着毯子躺在壁炉旁边烤火,左边的桌子上放了热牛奶还有蒸出来的冒着热气的苹果,一切都甜滋滋的。
许逐溪不畏寒。
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出去跑在雪里,泡的鞋袜都湿了,手指都被雪冰的通红。
她埋在毯子里,两只手攥着毛毯,然后又把书摁在膝盖上敞开着。
看着看着,她就不由自主地跑神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
一些在和别人相处时短暂遗忘忽略的问题,等到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的时候,就会从记忆的各个角落翻找出来,然后不停地自我咀嚼,进行自我思考。
许逐溪在想一件事。
准确来说,在想一个人。
南淮意。
她在想他。
她处于这样的思考的痛苦与纠结之中,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从她产生了属于自己的思想以来。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善于铭记然后默默思考的人。
她出生在安县,那样一个别人看来“民风淳朴”的地方。可是有时候,别人眼里的民风淳朴,未必代表着那里真的很好。这是有条件的,如果是作为客人来到这个地方,那当然很好,这里民风淳朴对待客人很友善。那如果作为当地人呢?
许逐溪总是躲在巷子口听一群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婶婶阿姨聊这家或者那家。
聊这家的丈夫家暴,聊那家的丈夫出轨。
民风淳朴,有时候也代表着思想保守而封|建。
代表着女性的地位长久低下而已经成为一种“共识”。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许逐溪想了很多,从张文杰到班里每一个陌生的男生,从上次棒球赛的男生再到家暴李秀婷的丈夫。她又想起每一位女性来,从李秀婷到水云月,还有上次只见过一面的徐妙。
她一面觉得,任何的男性,都有其劣根,书里说,他们的道德感普遍要低,因为他们先天占据着社会优越的那一部分。但她另一面,又在想,可是南淮意不是这样的,南爷爷、南叔叔,他们好像都不是那个样子的。尽管很多男性是那样,可是还是有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到底是不是那样子的呢?
许逐溪不知道。
南淮意未来可能会变成那样吗?
还是他们在自己的面前都没有将那一面暴露出来呢?
人总是多面的。
许逐溪沉默地想着,她盯着壁炉内侧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的火苗。
她有的时候,看着赵景泽。
她看着他,以一种冷漠的近乎审视的态度观察着他。
赵景泽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会一直对唐甜很好吗?
但赵景泽是个很好的朋友。
他很有责任心。
许逐溪有时候很喜欢做假设。
如果有一天,赵景泽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情——
那似乎好像也不妨碍什么。
她想,作为朋友的情感的感性,又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重。
人总是有亲疏的。
又是社会性的生物存在。
许逐溪又想着南淮意。
她不论怎么想,从哪些方面想,最终都还是只是记着他。
他站在她的理性和感性的唯一交叉点。
只有那么一个交叉点,也只有他。
施琴忽然拿着本书,在她旁边的另一张沙发挨着她坐下。
“奶奶。”许逐溪从自己的思绪抽神回来。
“嗯。”
施琴也拿了一张毛毯,盖在自己的腿上,“在看什么书?”
“《简爱》。”
“奶奶。”她抿了下唇。
“……你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吗?”
“想他了?”施琴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应该快了。”
“快过年了。”她像是在对逐溪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过年以前,怎么都该回来的。”
“好。”

随着日期越来越逼近大年夜, 许逐溪开始感到焦虑。
焦虑的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时间,更因为家里紧张的又冷清的氛围。
南淮意没有回来。
而施琴忽然在家里待的时间也变短了。
许逐溪不是几年前的许逐溪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 大概是和南淮意有关的。
她开始感到不安。
雪一天比一天大,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冷。
许逐溪开始紧张、忧心忡忡,甚至开始失眠。
她注意到施琴奶奶似乎变瘦了, 人消瘦了,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施琴从前看起来面色总是红润而健康的。
许逐溪开始相信自己的猜想。
南淮意可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事了。
“逐溪。”
看着许逐溪再一次咬着筷子, 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佳涵轻轻地敲了下桌子,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逐溪——你怎么了?”
许逐溪欲言又止。
今天又是她们两个人坐在这里吃饭。
她忽然想到初中有一段时间也是这个样子的。
许逐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摇摇头,“……我没事。”
何佳涵自然是不相信的,体贴地嘱咐道:“要是有什么, 一定要同我说。”
“好。”许逐溪朝她微笑着。
何佳涵后来又问了她一次,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侧头, 视线长久地落在许逐溪的身上, 目光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不过这些许逐溪都没什么感觉,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何佳涵觉得,隐隐约约之间,她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许逐溪这个样子,家里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
赵姨得了吩咐, 白天有意带着两个女孩出去逛街采买些过年用的东西。
这些本都是不用特意出来买的。
需要什么东西, 常是列个单子,交给专门负责后勤采购的人。
是有意想许逐溪能在这样的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里开心起来。
只可惜收效甚微。
许逐溪逛街的时候也有意配合, 看着整个人神采飞扬的,像是已经开心了起来。
但是等到回到家,她又站在了那个亭子里。
“佳涵?”赵姨提着一个饭盒从后边穿到前厅,“怎么站到这儿?穿的还这么薄?小心着凉了,快回屋子里去。”
何佳涵站在前厅里看着她。
“没事。”
何佳涵说:“我去找逐溪,她在那儿看雪呢,我和她一起回屋写作业。”
“好。”赵姨步履匆匆地走了,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你俩可快点回屋子,今天天冷,感冒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赵姨。”何佳涵的目光在她手里那个饭盒上一闪而过。
这是给谁带的?
她注视着赵姨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索性不去想,慢慢地靠近许逐溪。
“逐溪。”她走到许逐溪旁边站定。
许逐溪偏头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应答:“嗯。”
“你还记得你上次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对于之夏是什么样的情感。那天,我很认真地回答你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情感,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许逐溪不太确定地说:“是……你现在发现自己的想法改变了吗?”
“我没有。”
何佳涵回答的很坚定,“我的想法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也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许逐溪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忽然就这么沉默了下去,肩并肩站着,看着亭外的雪落下一片又一片。
许逐溪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里化成水,顺着掌纹雪的温度渗进皮肤里。
何佳涵问:“那你呢?”
“你清楚自己的想法吗?”
“或许我不应该这么问,你清楚自己的感情吗?”
许逐溪没说话。
何佳涵没打算就此停止,她罕见的露出尖锐而强势的一面。
“你对淮意哥——”
她忽地顿了一下,“你对南淮意,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是对哥哥那样的吗?”
“还是其实是别的感情呢?”
何佳涵看着她。
她看着她。
安静而澄澈的目光,像是什么秘密都将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法隐藏。
是妹妹对哥哥那样的亲情的依恋。
还是带了朦胧的爱慕的仰望的情感。
其实很难区分。
尤其是许逐溪和南淮意这样的亲密的关系状况。
可是何佳涵天然对人的情感,有种说不出来的敏锐。
这是一种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直觉。
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能感受的到。
“佳涵——”
许逐溪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她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再说不出多余的一个字来。她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泄了气似的,口气更软了下来,近乎哀求一般,“佳涵——”
“我知道的。”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就像你对你自己的了解那样,我也很了解我自己。”
许逐溪又沉默下来。
没有人能够拒绝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偏爱。
没有人。
“逐溪。”
何佳涵问:“那你要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吗?”
“你想告诉他吗?”
许逐溪没回答。
何佳涵也不再说什么,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久久地凝望着许逐溪的背影。她的双眸还是那样的温柔沉静,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关怀,微微泛出了湿润的光泽,像是一片雪花轻轻在眼角亲吻然后离去。
腊月中旬的时候,许逐溪终于忍不住了,在客厅里蹲着等施琴晚上回来。
“奶奶。”她倏地站起来,毯子一下子从膝盖上滑了下去,掉到地上。
“逐溪,怎么还没有休息?”
施琴今晚回来的格外的晚。
她的身上带着医院特有的浓浓的消毒水的气息。
许逐溪闻到了。
“哥哥——”她的神情紧绷起来,“是不是受伤了?”
“嗯。”施琴无奈地点头,“你怎么发现的?”
许逐溪低着头,“这段时间您总是早出晚归的,哥哥走的时候,又说他会很快回来的。但是就快过年了,还没有回来——我觉得,可能是出事了。”
“你这段时间就是在为这个事情发愁吗?”
许逐溪无端的有点不大好意思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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