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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她从不回头(稷下猫瞳)


石洞中,宋恬的心并不静。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人与物,一桩桩,一件件……
从上古天河宗,再到离开七星剑宗,西行创立磐石宗,这短短一载内,发生了太多事。天澜冰湖里的剑法感悟,反而无心去想。
她被太多的杂事牵扯了心神,影响到她的剑。
宋恬用了很久,才稍稍平复心境。
清冷孤寂的石洞里,四下不闻任何声音。
她想起,出关以后,要给梦玦一个答复。
不知为何,宋恬在想,遇到他,难道又是自己的一道劫难吗?
她不喜欢自己的迟疑,在重逢颜嵊之后,宋恬快刀斩乱麻,将那段过往的感情彻底割舍。可是遇到梦玦之后,那种感觉并不一样。
她自问是个剑修。
但是,她也修不成无情剑。
宋恬忽然在想,她大概是惧怕了,她握住剑的手,也会因为心境的变化,而微微颤抖。
她用力握住剑柄。
等她再次抬起眼眸时,漆黑的瞳孔中,皆是坚毅的神色。
“掌门,这是拜帖。”
“还有拜帖。”
“都是拜帖。”
“掌门……”
七星峰上,来来往往的弟子,络绎不绝。他们将各种名帖拿到了七星剑宗现任掌门衡阳子的面前,请他过目。
颜嵊立在一旁,觑了一眼衡阳子的神色。
他在积压着怒气,脸上的肉有点扭曲。
再过一个月,就是衡阳子‘继任’剑尊的仪式了。他已经是七星剑宗的掌门,很快,就是掌门兼剑尊,旷古以来,修真界未有的传奇人物。
但是不满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入七星剑宗,传到新任掌门的耳中。
今日,当世几大剑宗、修真世家竟然联袂前来,递上拜帖,如今正在山门外等候。
他们来了,肯定张嘴闭嘴,就是‘论剑大会’的事情。
衡阳子烦躁不已,他对颜嵊道:“你去接人,吾有要事,等下在七星殿接见他们。”
颜嵊垂手,恭敬道:“是。”
安排好后,他急匆匆朝后殿走去,在一间密室里,见到了正闭目打坐的灵心。
见到灵心,衡阳子就急不可耐地问:“灵心,他们来了,果然如你所说,要求重启论剑大会,这可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泛舟投掷的地雷~

对比衡阳子的慌张, 灵心睁开双眸,不紧不慢道:“你急什么?”
“我打不过他们,我当然急啊!”衡阳子只不过是元婴期修士, 这些年疏于练剑, 他有胆自称剑尊, 却没胆对战天下剑修。
灵心道:“他们不足为惧。”
他凑上来,热切地问:“您有何妙招?”
“论剑大会,可以办。”灵心淡淡道:“只不过……”
灵心朝衡阳子招了招手, 他附耳过来,听灵心说了几句话, 露出喜色。
“可真是妙计!”衡阳子喜不自胜:“如此一来, 既可以消耗他们的实力,又可以减轻我的压力,好,就这样办!”
他抬脚就要往往外走, 灵心慢悠悠道:“别急啊,衡剑尊。”
“还有事吗?”
“你还要小心一个人。”
衡阳子想, 全天下的剑修都不怕,他还要小心谁?如今七星剑宗里, 几大峰主唯他马首是瞻,除了月明峰有反骨,不过那岑碧落, 也被关了起来……
难道是叛逃出剑宗的磐石峰师徒?
他顿时心生警惕, 道:“您是说, 那宋恬会来论剑大会, 抢夺剑尊之名?”
灵心冷静道:“以我对宋恬的了解, 她不会。”
衡阳子松了一口气。
但灵心又道:“但是薛泓会来阻止你的。”
他冷笑:“薛泓?他才不会来, 我了解薛泓。”
灵心道:“他确实不会和你争夺剑尊之名,但是他为了救人,会来找你的。”
衡阳子狐疑道:“救人?救什么人?”
他怎么不知道?
“前几日,有弟子来回禀你,但是你忘记了。”灵心叹了一口气,提醒他:“你的徒弟颜嵊来报,说见到了磐石峰的大弟子林苦寒,将他给抓起来了。”
衡阳子一拍大腿,兴奋不已:“好啊!有一个林苦寒在手,磐石峰哪敢跟我呲牙!”
灵心道:“然后林苦寒似乎被一个叫做风如织的月明峰弟子给救走了。”
“……”
衡阳子幽怨道:“到嘴的鸭子飞了。”
灵心听到如此粗俗的比喻,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多说。他继续委婉提醒:“但是薛泓并不知道。他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来七星峰找你。”
“来就来。”衡阳子咆哮道:“我堂堂七星剑宗掌门,未来剑尊,岂能怕他?”
对薛泓,衡阳子还是颇有自信。在他看来,薛泓就是个废物,当年若不是磐石峰缺人,薛泓压根当不上峰主。
衡阳子朝外走去。
从后殿出来,他满面笑容,去七星殿接见前来拜访的当世几大剑宗、修真世家。
衡阳子满口承诺,一个月后,就召开论剑大会,请天下剑修,共同目睹新一任剑尊的诞生。
不过入门门槛,需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寿元在五百岁以下。
众人听了,都无异议。
此事就此敲定,衡阳子送别众人后,又急忙唤来颜嵊,叮嘱了几句。
之后,他气定神闲,在七星峰等待薛泓的到来。
东行的路途中,薛泓在喝茶的空隙,听到旁人提起一个月之后,七星剑宗将举办‘论剑大会’,选出新一代剑尊之事。
他抚着飞蒲剑的剑鞘,叹息了一声。
白萩道:“师父,你怎么啦?”
“我总觉得,论剑大会,不会平静。”薛泓望着远方,道:“也许我们,也会身不由己,卷入其中。”
“我们隐居世外,不就好啦!”白萩天真道。
他扯起唇角,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歇息片刻,薛泓御剑,带着白萩继续朝七星剑宗飞去。到了剑宗山门前,他递上名帖,指名要见衡阳子。
弟子前去通传,很快回了消息。
衡阳子约他在磐石峰旧址相见。
夏日的热浪随着风吹来,山林里的树叶哗哗作响,洒落在地上的碎金来回晃动。薛泓已经来到磐石峰旧址,见此处被大火烧得一片黢黑,放眼望去,寸草不生。
这是南方妖修潜入七星剑宗时,随手放下的大火。
他背着飞蒲剑,茕然独立。
白萩化作一条小泥鳅缠在他的手腕上,一同等待衡阳子的到来。
风吹起地上的砂石,黄土迷天。
一道模糊的影子,落到了地上。
薛泓道:“你来了。”
衡阳子冷笑:“薛泓,你这个七星剑宗的叛徒,还敢回来?”
他先声夺人,又准备先发制人,反正是薛泓这个叛徒理亏。衡阳子坐在灵兽上,一剑袭来,擦过薛泓的耳边。
薛泓猝不及防,只闪了一下,道:“衡阳子,你做什么?!”
“哼,”衡阳子笑了一声,剑招变幻,朝薛泓袭来。
他近日来修为增进很多,并不将薛泓放在眼里。衡阳子的剑,带着满满的杀气,每一道剑光,都要了结薛泓的性命。
薛泓拔出飞蒲剑挡住剑光,他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动武:“衡阳子,你莫非为灵心蛊惑,疯了!”
“关灵心什么事?”衡阳子步步逼近。
薛泓使出‘归心剑法’,他看出了衡阳子剑中的破绽,但并不急着去拆:“灵心,他残害剑尊,杀了我师父,磐石峰前任峰主,虽然我们退出了七星剑宗,但是,你千万不要被灵心蒙蔽!”
这般真心警告,在衡阳子听来,却如同耳旁风。
他讥讽一笑:“你这是没拿到七星斩月剑,心生妒忌吧?!还有你那傻徒弟林苦寒……”
“苦寒怎么了?”
“哼,还能怎么,被我们抓了!”
衡阳子有心激怒他,果然,薛泓神色一变,挥出的剑气一道强于一道。衡阳子瞅见他的破绽,得意洋洋,正朝前一刺,忽然眼前一空,刹那间,薛泓出现在他的身后,解开他所有的屏障。
薛泓不欲杀他,一剑搁在他的命门:“苦寒在何处?”
落败恍若做梦一般,衡阳子手里的剑,被薛泓一脚踢飞。
若是这样被带到七星峰,恐怕他就颜面无存了!
衡阳子脸色青了又白:“我不知道。”
“你不说被你们抓了吗?!”
“又让他跑了……”
衡阳子怕他不信,补充了一句:“你徒弟确实跑了,我以心魔起誓。薛泓,你该不会想杀我吧?”
薛泓冷冷道:“我杀你做什么。”
他收起剑,身形一闪,已从原处消失。
衡阳子松了一口气。
伸手一擦额头,满满都是汗。
“这该死的薛泓!”衡阳子之前败在一个纸人傀儡的手下,现在败给了他平时看不起的薛泓,当真是老脸丢尽。
想起一月后的论剑大会,难言的焦虑,涌上心头。
他骑着灵兽,飞奔回了七星峰,又去后殿见灵心。
“怎么,败给薛泓了?”灵心眼也不睁,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衡阳子恼恨道:“失误!”
“并非你的失误,而是你的剑法确实不如他。”灵心完全不给他留面子,当即直言不讳。
“……”
他还要指望着灵心,只能将怒气藏于心中,低声下气道:“那么您看,我该怎么办呢?”
灵心淡然道:“有一种上古天河宗的‘道’,被称作‘顺心意’。”
衡阳子道:“那是什么?”
“上古天河宗,百花齐放,很多道法流派,都是从天河宗起源的。”灵心滔滔不绝道:“‘顺心意’,也是其中的一门道,讲究随性而为,顺从本心,若你修炼,加上灵药辅佐,可以在论剑大会到来之前,升入化神期。”
衡阳子听得蠢蠢欲动,还内心还有一丝顾忌:“此道这么好,为何没有流传下来?”
“因为当世天河宗的长老顾忌‘顺心意’一流,所以道法失传了。”他淡淡一笑,道:“但我的主人,曾是天河宗的门主,曾告知我,如何修习这一门道。”
“敢问,您的主人是谁?”
灵心闭上眼:“与你无关。”
衡阳子讪讪的,但是只要能渡劫上化神期,什么都无所谓了。
磐石峰石洞前的野草疯长,当宋恬踏出洞府时,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
石洞前,仍然留有两封信。
一封信来自梦玦,他在自己闭关的次日就走了,要去做一些事情。
一封信来自桑竹,他让自己出关后,到草堂去找他。
宋恬这次闭关的时间并不长,她隐隐觉得,外界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在她理清思绪,运转周身灵气,疗伤过后,就出关了。
她御剑下了磐石峰。
“二师兄?”宋恬叩门:“你在吗?”
桑竹正在后院给菜浇水,闻言,连忙丢下浇水壶,跑了过来:“师妹,你终于出关了!”
“师父呢?”她环视左右,总觉得有一丝诡异:“大师兄也没回来吗?白萩呢?”
一连串的问题,桑竹都耐心解释。
“前些时日,你刚闭关的时候,师父收到信,说大师兄被抓住了。师父忙带着白萩师妹,一同前往七星剑宗,后来师父回信,大师兄被如织师姐救走了,一直找不到他们。”
宋恬道:“至今还未找到吗?”
“是的。”桑竹道:“对了,还收到白萩的来信,说飞蒲剑的剑灵抖出来一个大秘密,咱们的师公,是那个灵心杀的!”
“又是他?”她眸光一变。
桑竹道:“师妹,怎么了?”
宋恬摇了摇头,又问:“那师父如今在何处?”
“应该还在七星剑宗一带吧,毕竟大师兄还未找到。”桑竹道:“明日,就是‘论剑大会’了,在七星峰举办。师妹,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遇到师父!”
宋恬担忧师父、师兄,于是道:“好。”
桑竹早就想出门了,只是奉师命,不得不留在磐石峰等着师妹出关。
他闻言,喜出望外:“好,我们即刻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第一场比试!”

艳阳高照, 七星峰上,人头涌动。
此次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的修士,竟然比昔日‘天河法会’还要多。
比试已经进行了一日, 如今, 还在激烈对战, 难舍难分。
宋恬与桑竹顶着火辣辣的日头,御剑到了七星剑宗,山门外并无看守的弟子, 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她易了容,身着白色道袍, 在一个角落里观战。
七星峰上搭了一个高台, 两侧坐着当世几大剑宗的掌门人,修真世家族长,以及衡阳子。
桑竹问身旁一个修士:“敢问道友,这论剑比试, 是什么规则?”
“怎么,你一个金丹期修士也想上吗?”修士斜了他一眼。
“不不不, 好奇而已。”
那修士道:“此番论剑,只有元婴期以上、五百寿元以下, 才有参与资格。有资格者,都可以上场,只有一轮轮比试得到第一名的人, 才能和衡掌门争夺剑尊之位。”
桑竹闻言, 呆了一呆, 道:“这也太……”
在别人的地盘上, 桑竹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对师妹传音道:“衡阳子个老东西, 一肚子坏水,满脑子算计!”
宋恬安抚他:“我们并非来争夺剑尊之位的,找到师父、大师兄才是正理。”
那修士听不到他们师兄妹的传音,兀自说了一句:“唉,要是那磐石宗的宋恬来就好了,久闻大名,也不知她是何等人物。”
周围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宋恬与桑竹互望一眼,默然不出声。
七星峰人山人海,在正午的烈日暴晒下,人人都烦躁不堪。
看台四周,时不时爆发一些小的矛盾冲突,小到互相对骂,大到打下悬崖,都时常发生。
没人巡逻,没人处理。
整个七星剑宗,像是一盘散沙。
宋恬想,在此处寻找师父,更像是大海捞针。若是趁着人都在此处,去其余几峰转转,也许有别的收获。
她对桑竹低声讲了几句,俩人挤出人群,朝七星峰外飞去。
整个七星剑宗,如今满目疮痍。
磐石峰旧址,有量山一带,被大火焚烧过后,只剩下焦黑的土壤。旁边的玉虹峰冷冷清清,自任皎月等人离去后,几乎没有人了。
再往后,是月明峰、青龙峰。
青龙峰一向守卫森严,此时山门紧闭,门下弟子可能都去论剑大会上了。而月明峰则由颜嵊把守,他带着数十个修士,还在山峰的四周巡逻。
桑竹道:“师妹,你说师父、大师兄他们会不会在里面?”
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
“以这些人的修为,怎可能是师父的对手。”宋恬淡淡瞧了一眼,绕过颜嵊等人,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七星剑宗山脉很多,她一路寻觅,都未见到一点师父的标记。
再往前,是落霞峰、长水峰。
落霞峰即衡阳子的山峰,如今正在兴头上,就连山巅的宫殿,也翻新了一遍。
宋恬微微一叹。
剑宗最后一个山峰,是长水峰。南方妖修为妖骨一事,围攻剑宗之时,长水峰峰主曲伤别被衡阳子‘大义灭亲’,推了出来,如今的长水峰,一片死气。
衡阳子一家独大,七星剑宗辉煌不再。
桑竹道:“师妹,你说师父他们,会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这事,我总觉得奇怪。”宋恬寻了一圈,都未见到师父的踪迹,脑海中倏忽闪过飞蒲剑。
她忽然问:“二师兄,你是说,咱们的师公,是被灵心所杀?!”
“对。”桑竹道:“我总觉得有些离奇,这个灵心,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不好!”
宋恬掉头,就往七星峰飞去,桑竹忙着追她,问:“师妹,咱们不找啦!”
“师父很有可能就在论剑大会。”她御剑,回首道:“师父若要寻灵心复仇,就必然要拿到七星斩月剑。那么,就要打败衡阳子……”
可是,梦玦也在找灵心。
这团乱麻,如今越来越乱。
“你是说,师父要去比试?”桑竹遥遥喊道:“那肯定是个陷阱!衡阳子,绝对没那个好心将剑尊之位,让出来!”
“所以我们要去看看。”宋恬冷静道:“高台之上,总比在人群中要显眼很多。”
她御剑重回七星峰,此时已经到了傍晚,高台之上,站着中洲一个剑宗的化神期修士。
天河殿已被梦玦焚毁,宋恬落在废墟上,遥遥望向高台。
没有看到师父,她安了心。
那修士仗剑问:“台下,还有何人敢挑战我?”
无人应答。
中洲的剑修道:“既然如此,还请七星剑宗的衡掌门,与我一决这剑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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