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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她从不回头(稷下猫瞳)


房里传来声音:“你等等。”
梦玦耐心等待。
今日天晴风轻,他倚在阑干外,一束阳光斜斜洒落。宋恬这次出门,似乎慢了些,等他听到‘吱呀’一声回眸时,眼神顺便一变。
她换了身衣裳。
之前宋恬都是很随意的打扮,纯白道袍,高束长发。可她今日偏偏换了身衣裳,一身淡金色的留仙裙,腰束一条莹莹发光的银带,长发一半绾了发髻,一半披在肩后,耳垂上的金色梦莳花,在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可她的人是更美的。
他见惯了她冷淡的眉眼,已经是很美了,但装扮后,抬眸一笑时,是顾盼生姿。那眼底的寒霜,似乎也融化了不少。
“不好看吗?”她瞧见他的发怔,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梦玦凝眸道:“很好看。”
她忽然解释道:“天热了,所以换了一身。”
他的心有一丝乱,平复了一下,点头道:“嗯。”
俩人下楼,走出客栈,换了一个食修开的早茶店。
这家早茶店似乎很有名,几乎快坐满了人。宋恬点了蟹黄包、纸皮烧麦,还有赤豆元宵,刚刚落座,又听到角落里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说起那磐石宗宋恬,才是最该参加论剑大会的人!”
“没错,衡阳子何德何能,不过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怎么配得上‘剑尊’之名?”
有人打断他:“我听说衡阳子已经元婴后期了。”
“咦?”
“哼,七星剑宗既然能用妖修之骨来滋润灵田,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做不出?他这修为,谁知道怎么来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又说起几大剑宗,是否要联手推动论剑大会。
宋恬并不关心。
她默默念了清场咒,专心吃她的赤豆元宵。
反正那群人也不认识自己。
不多时早茶吃完,宋恬这才解除清场咒,与梦玦一道离开。
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她方才道:“我们今日,回磐石宗吧。”
“好。”他并不在意去哪,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
宋恬道:“我并不想参加论剑大会。”
他道:“不必参加。”
她紧接着,又道:“可是我又想,如果能赢了论剑大会,是不是就能拿到七星斩月剑?”
七星斩月剑虽是剑宗之宝,但是前任剑尊曾说过,剑与剑尊同在。
宋恬想帮他。
梦玦心中感动,他隐约觉察到宋恬待自己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不敢确定,于是试探了一下:“为什么?”
然而,结果出乎意料。
宋恬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像看傻师弟。
她抿了抿唇,心道梦玦一定在戏弄他,于是淡淡道:“没什么。”
梦玦的心一下子又落了下来,他后悔不已,正好瞧见旁边小摊上有卖糖葫芦的,于是飞快地买了一串,递到了她的面前。
宋恬接过糖葫芦,瞧了一眼,却没有吃,拨下一颗红溜溜的糖球。
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将糖球黏在了梦玦的鼻尖上。
这样的他,看起来十分滑稽。
梦玦没有反抗。
他觉得,只要她高兴,就是让她表演杂耍都行。他看着她笑了,自己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宋恬笑了会,忽然怔怔地望着他。
她的眸光里,不知为何掺了几缕稍纵即逝的难过,她飞快地转过身,朝前走去。
梦玦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心中一慌,连忙跟上她,鼻尖上的糖球也滚落了。
“是我错了,我明明知道,不该问为什么。”他找着理由认错。
宋恬有些懵:“为何道歉?”
他小心翼翼道:“我看你不太高兴……”
她心中有一丝怅然,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回到客栈,宋恬走进房间,看到画纸已干,于是将画纸和扇骨拼好,一把纸扇完成了。
她将纸扇收入储物袋,推开门,梦玦在等她。
“走吧。”
梦玦留意她的神情,似乎还好,点了点头。
他们坐在纸鸢之上,朝西极飞去。
梦玦想着回到磐石宗人就多了,不如俩人相处时自在,话就多了起来。他坐在宋恬的身旁,假装朝后伸展双臂,实则悄悄将右手臂放在她的身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揽住她。
“恬恬回去后要记得疗伤。”他手在动,人在用言语分散宋恬的注意力:“天澜剑池里,你的感悟颇多,若是能及时巩固,也可以强化境界。”
宋恬道:“你就要走了吗?”
“再过几日。”
梦玦的手已经快到了预计位置,他继续不动声色,慢慢往上。
忽听宋恬问:“那你什么时候会飞升呢?”
他的手悬在了半空。
若非宋恬提醒了他,梦玦险些忘记,自己在为飞升渡劫。只是这次渡劫的滋味太过于美妙,他真后悔没有早点渡劫,早点飞升。
“大概快了吧。”他道。
他暗想,飞升所差的劫难,无外乎惧、情、欲。如今前两者他都已经体验,关于欲,他虽然有冲动,倒也能强忍住……
在他看来,这已经算是过去了。
飞升就在眼前。
宋恬平静道:“那祝你成功。”
梦玦笑道:“待我到仙界后,你——”
他的话忽的一顿,梦玦想起,仙界与人界,是永隔的。
上古飞升的修士,到了仙界后,和下界再无联系。他年少时,曾问过师父,仙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师父说,他也不知。
但是师父有一个比喻,仙人看凡人,就好似看水中月,明明一切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
如若他成仙,就再也见不到宋恬了,除非她飞升。
可她还只是元婴期。
若他不飞升?
笑话,他修炼了千余载,被雷劈了无数次,不就是为了成仙吗?修到大乘期,就算不渡飞升雷劫,每隔百年,也会被天雷劈顶,这是抢夺天地造化的必然结果。
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
梦玦的手从半空中滑落,他不再作声,垂眸想着。
宋恬也没有再问,她的手里不知从哪薅了几根狗尾巴草,正在编兔子。
纸鸢朝西飞去。
远远地,宋恬察觉到一丝极其熟悉的气息。
磐石宗独有的剑气穿破云层,宋恬惊喜地起身:“师父!”
作者有话说:
创立篇结束。
论剑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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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可爱青木三投掷的地雷~

“阿恬, 我也不曾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云雾之后,薛泓御剑带着白萩, 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原本在外寻找宋恬, 后来接到大徒弟的传信, 这才折返,回磐石宗。
巧的是,在这里遇到了她。
薛泓看到梦玦, 眼前一亮,笑道:“许久不见恩公, 您也回来了?”
梦玦抬眸:“是, 师父。”
纸鸢很大,宋恬便留出空,让薛泓、白萩也一同乘纸鸢回去。薛泓收起剑,落到纸鸢上, 见她气息似乎有些不稳,于是关切地问:“阿恬, 你这一久,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宋恬便将离开磐石宗后, 前往七星剑宗,后来在天河遗址中受伤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其中涉及司空烨的部分, 她看了梦玦一眼, 并未多说。
薛泓也不多问。
他只是感叹:“阿恬, 我以往曾听说过天澜冰湖, 以为那只是传说中记载的地方。你既然有此奇遇, 回去也该闭关, 一为疗伤,二为理清这些剑法感悟。”
“师父,我也正有此意。”她道:“师父可听说,剑宗大乱?”
“路途中也听说了。”薛泓一路上也听到不少传闻,道:“你我师徒回到磐石宗,静心修行,不问外事。”
“嗯。”
师徒二人继续低声交流剑法,白萩无聊,睃了几眼主人。她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三番两次回来,不是说,要去渡情劫吗?
难不成他的情劫是阿恬师姐?
白萩认真地摸了摸下巴。
她早有此猜测,只是一直未向主人确认。趁今日有空,她大着胆子靠近,低声道:“主人,您是在师姐身上渡——”
话音未落,只听梦玦怒道:“你说什么?!”
他手中无物,就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把糖葫芦,囫囵塞进白萩的嘴里,以阻止她继续说话。
这力道太猛,白萩的嘴被撑得老大,咳嗽了一大声,将所有的糖葫芦连竹签,全都吞了下去。
宋恬回眸:“你们在做什么?”
梦玦面无表情:“喂白萩师妹糖葫芦吃。”
她看白萩被呛得眼泪汪汪的,有些怀疑,又想起刚刚白萩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问他:“什么渡什么?”
“度化。”
宋恬看着他的黑发,犹豫了一下,问:“你是要剃度后,再度化我吗?”
“哈哈哈……”一旁白萩没忍住,笑得在纸鸢上打滚。
梦玦狠狠瞪了一眼白萩,道:“……我不修佛道。”
宋恬正欲再说什么,还是薛泓替他的恩公解围:“阿恬,你说这个神剑……”
她放弃跟他抬杠,转身跟师父继续交流去了。
梦玦松了一口气。
白萩笑够了,舔了舔唇上的糖霜,只觉得还没就品尝够,就咽下肚了有些可惜,于是可怜兮兮问梦玦:“还有吗?”
“你还敢要?”梦玦怒气冲天,传音道。
小白龙不敢吭声,但觉得很委屈,也传音道:“主人,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他忽然沉默。
白萩又道:“既然是事实,怎么不能说呢?”
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但刚刚那一瞬,确实不想让宋恬知晓事实真相。
梦玦只能命令小白龙:“以后当面不要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白萩苦大仇深地点头。
不过她想,既然主人在渡情劫,如果能推动他渡劫成功,那么离飞升就不远了。如果他飞升,自己岂非就自由了?
这么一想,白萩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恨不得让他俩立刻洞房。
梦玦似乎一眼看穿了她诡异的心思,传音呵斥道:“你在乱想些什么?!”
白萩谄媚道:“主人,我在想您和阿恬师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修真界的金童玉女,哈哈哈。我祝你们天长地久,百年,不,万年好合。”
他听到‘天长地久’这四个字,恍惚了一下。
离开七星剑宗那夜,为了平息佳人心中怒气,他曾往剑下一仰,坠落高空。那时她伸手拉住他,神情焦灼,梦玦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天长地久之感。
事后他清醒了几分,自己只会和道,地久天长。
长生之诱惑,道法之精妙,都是难以割舍的。
他低声道:“并不。”
白萩奇怪:“您不喜欢师姐吗?”
“喜欢。”
说完之后,梦玦闭眸打坐,不再理会白萩的询问。纸鸢穿过云层,恰好有一缕光照落,他的身上被渡上一层金光,虽然神清骨秀,俊美无俦,可眉宇间,却有淡淡的疏离与冷漠。
傍晚时分,纸鸢到了西极磐石宗。
薛泓道:“阿竹还在闭关,这一次,他要冲击金丹期了。家里应该只有苦寒在……”
宋恬笑道:“那要为二师兄护法了。”
他一笑,纸鸢轻轻往下落,一直落到磐石峰草堂前。薛泓走下纸鸢,呼唤了一声‘苦寒’,四周无人应答。
宋恬也唤了一声:“大师兄?”
磐石峰一片沉寂,仍是无人应答。
“也许我们回来的不巧,大师兄恰好出门了。”宋恬边说边推开门,一眼看到木桌上,有一封信。
她回眸,道:“师父,信!”
薛泓接过她手中的信,抽出信纸,展开读了读。他的眉头忽然皱起,眸色忧虑,看完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信递给她。
宋恬读信。
从信里,大师兄潦草的笔迹中可以得知,他在磐石峰下遇到了风如织,听闻七星剑宗的巨变,决意随风如织一道,返回七星剑宗。
他要去救月明峰峰主岑碧落。
可大师兄,也只是刚刚筑基的修为,他要怎么救人?
宋恬读完信,有些不可置信:“他疯了?”
却见薛泓微微一叹,道:“岑峰主是我很尊重的一位长辈,她是化神期的修为,想不到,连她也能被衡阳子囚禁。按理说,我也该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师父,如果这是个圈套呢?”
薛泓道:“阿恬何出此言?”
宋恬摇头:“我说不出来,我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
昔日在七星剑宗时,她曾无意间见过风如织拒绝大师兄的场景。她不相信,金丹期的风如织,会千里迢迢跑到磐石峰,求助筑基期的大师兄。
如果风如织是来向师父求助的,也该留在这里,等师父归来。
可她没有。
他们急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薛泓安抚她道:“阿恬莫急,你先休养,我给青龙峰的渊羽峰主去一封信,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好,师父。”
她离开草堂,见梦玦站在庭院里,正凝望夕阳。她忽的想起储物袋里的折扇,若再不给他,恐怕日后,梦玦就飞升了。
但是赠礼要寻一个由头。
宋恬想了想,道:“花花,谢谢你在天澜冰湖里救了我。”
梦玦微感诧异:“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做了这一把折扇,送给你。”她将折扇握在手中,手心略微出汗,打湿了扇骨。宋恬将纸扇往他怀中一放,转身朝厢房跑去。
他还未回过神来,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刚说过的话,心狂跳。
梦玦急忙去看怀中的折扇。
白萩凑了过来,踮起脚尖想看:“主人,这是定情信物吗?”
“别瞎说。”他转过身,眼角却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虽然她曾送过他一个灯笼,但那年除夕,她每个人都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特意送给自己,他心花怒放,展开了折扇。
一簇簇绣球花,在扇面上开得灿烂。
那是他们初见的场景。
梦玦爱不释手,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喜悦,什么飞升、长生,通通忘到了脑后。
他朝宋恬的厢房那边瞄了几眼,心道若是定情信物,也该回礼。
梦玦还在原地笑,薛泓写好信,走出草堂,看了看他,问白萩:“恩公这是怎么了?”
白萩再三斟酌用词,最终谨慎道:“掩耳盗铃。”
“这是什么意思?”薛泓道。
白萩讳莫如深,摇了摇头。
薛泓不爱多问,见状,去给青龙峰峰主寄信。白萩看了看主人,寻思了一下,他们似乎也没什么进展。
她决定推波助澜。
白萩传音道:“主人,听说凡间男女相好,以香囊定情,要不然,您回赠给师姐一个香囊?”
梦玦道:“我不会绣。”
“那,簪子如何?”
梦玦寻思,小白龙所说有理,于是兴冲冲转身,想去准备。他忽然又想起曾经答应宋恬的话,于是传音道:“白萩,我即日起与你解除主仆契约,放你自由。”
白萩吃惊道:“啊???”
“怎么,你不想?”
“不不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白萩高兴地要晕倒,忽听他冰冷冷的警告:“但你不可造次,不可违背我的命令,胡言乱语。”
“我懂。”她毕恭毕敬道,即便有了自由,但只有直到主人飞升了,她才算真正的解脱。
所以,还需努力!
夜幕降临。
烛光照亮了宋恬的厢房,她简单收拾了床铺后,坐在榻上,拿出梦玦送给她的素帕。
她想了想,伸手去摘耳垂上的金色梦莳花。
很可惜,摘不掉。
她垂下眼眸,将素帕小心地折起,然后起身,打开了一口大箱子,然后将素帕放到了最底下。
这个箱子里还杂乱地放着很多的东西。
有很多昔年做的纸鸢,因为做得太多了,颜嵊的衣冠冢上放不下,所以都存到了这里。
宋恬看着有些碍眼,于是将厚厚的一叠纸鸢抱起,推开房门,走到了磐石峰前的溪流旁。
纸鸢借风力,摇摇晃晃飞去。
她凝望着月夜,想起那一年的兔子灯,想起很多事情。
或许与她天长地久的。
也只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青木三投掷的地雷!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 桑竹的结丹雷劫来了。
因宋恬受着伤,所以薛泓并不让她护法,亲自守在弟子的洞府外。随着一道道天雷劈过, 滂沱大雨浇下, 不知过了多久, 雷云终于散去。
桑竹结丹成功,他喜悦地踏出洞府,唤了声:“师父!”
“好, 好。”薛泓笑了笑。
他神采奕奕,看向宋恬:“师妹, 如今我也结丹了!咦, 大师兄呢?”
宋恬撑着伞,凝望着黑夜,道:“去月明峰了。”
她不禁望向师父,那日师父给剑宗的人寄去了信, 一连过了数日,也不知是否有大师兄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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