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距离的看白泽,自打白泽醒后还是第一次,想到此处,鬼灯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内心感叹:这人还真是生了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好欺负呢?
“你这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又是怎地?以前不是很嚣张,总喜欢和我抬杠吗?”
鬼灯语气尽量平和,用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他盯着白泽,片刻,语气悠地一转,带着微微挪掖戏谑。
“还是说,你以前那副风流泼皮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碰——”
空气中传来一阵皮肉相撞的声音。
白泽猛地抬起头来,以为鬼灯察觉了什么,可无奈两人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鬼灯猝不及防,没想到白泽会突然如此激动,哪里来得及躲开!
愣愣看着眼前双手紧紧捂住额头,皱着小脸,一脸滑稽样的白泽,鬼灯无声宠溺的笑了笑。
“你怎么这么莽撞!”
听着鬼灯训斥似的话,白泽心中无由来的委屈,自己默默喜欢他几百年,变着法子,装模作样的在他跟前晃来晃去,只为刷个好感!
可不想刷了几百年的好感,依旧只是水火不容的古怪朋友关系。
“要你管!”
听着这般置气的话,鬼灯也不恼,只自顾自拿开白泽紧捂着额头的手。
指腹微凉,轻轻摩挲着那块红肿的地方,指尖流连,说不出的温柔细致。
白泽又气又恼,“你干什么……”
一句话被额头上温凉舒适的冷气掐断,意识到鬼灯在做什么,白泽蹭的烧红了一张好看的俊脸。
连带着额头都微微发烫,他几时与人如此亲近过!
看着鬼灯棱角分明的下颚,白泽突然想到强良说起鬼灯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连睡觉也不曾离开他的样子。
尽管那时他并无知觉,可如今两人这番亲近的情景,想起那时的亲昵来,白泽依然忍不住的又多了几分羞涩。
可头顶上的鬼灯,此刻却没有这么多的柔情蜜意。
越吹鬼灯便越是恼火,他在地狱呆惯了,属性偏凉,原以为那点红肿吹几下就可以了,可这人简直是太莽撞疏忽了!
在阳台处呆了一夜,发烧了也强忍着不说!
额头抵着额头,白泽一脸惊愕,心都快要跳出来,这,这是怎么了?
看着白泽一脸不在状态的样子,鬼灯又气又恼,语气凉薄。
“发烧了也不和我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白泽抬起头来,辩驳道:“我没发烧……”
看着鬼灯怒上加怒,一副似乎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样子,白泽此刻果断选择闭嘴。
因为现在鬼灯的样子很是紧张,薄唇紧抿,眉头深皱,板着一张冷脸,不俊,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好看。
这……难道是在关心自己吗?
一双凉凉的大手顺势贴上白泽发烫的脸颊,手指纤细有力,骨节分明,无端的让人平静下来。
白泽被困在鬼灯怀里,一张脸红了又红,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羞意。
阳台拐角处,白洛端着一盘新茶,楞楞站在原地,心中百味杂陈。
师傅明明说过,不会再跟那人有任何关系!
可如今鬼灯捧着师傅的脸,两人额头相亲,一副相亲又相爱的模样是作何解释!
白洛想不明白,在遇到鬼灯之前,师傅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怎么如今到了这人身上,全然成了一个不讲信用的人?
而且此刻日头正好,阳光烂漫,有绯红樱花瓣落至两人额头发梢,清风拂过,说不出的缱眷浪漫。
林中偶有蝉鸣传来,竹叶沙沙,是光阴停歇的味道,时光好像在这一刻静止。
鬼灯原本就是半跪着的姿态,此刻遮住了白泽一半的身影,倒像是两人紧紧相拥一般。
一个冷峻肃然,温柔以待,一个温润尔雅,满脸羞涩,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白洛头颅低垂,难掩落寞。
师傅脸上那一副羞赫的模样甚是惹眼,如今想来,从头到尾,只怕是他多管闲事了。
以前,他总觉得师傅为鬼灯付出了太多,强迫自己改变性格,在鬼灯面前装模作样也就算了,甚至一度跌落人间,差点被人皇帝折磨的半死。
每次他隐身偷看,总是瞧见师傅在鬼灯面前装作一副风流泼皮的样子,大谈风月,处处与鬼灯抬杠,却也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那人那样无情,师傅与他相处几百年也没擦出一星半点儿的火花来,还处处伤透了师傅的心。
可最近几次见面,他却发现鬼灯变得不一样了,他虽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却执拗的觉着:这人从心到骨子里都变了。
可……那又如何!如今师傅已经决定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他当然也相信师傅会说到做到。
于是他好像终于为自己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理所应当的对鬼灯冷眼相待。
他以为,这样可以报复鬼灯对师傅的无情了。
可他终究还是太年轻,经历得太少,他从来都无法理解白泽对鬼灯若即若离的态度。
现在想来,无非就是喜欢,无非就是放不下罢了。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不会因为他自以为是的愤恨和不甘,而受到任何影响。
白洛抬头看向樱花树下的亲昵相拥的两人,无声摇头自嘲。
是他错了!
他不该自以为是的将自己主观的情感强加在师傅对待鬼灯的态度上。
那样不公平,对师傅不公平!他明明是那样喜欢着鬼灯,却总是残忍的容忍自己对鬼灯的冷眼相待。
不过片刻的光景,白洛却仿佛过了上百年。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也终于看清了师傅对鬼灯的喜欢,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少年微微一笑,阳光又明媚,是发自内心的笑,也是这些年来最会心的笑。
他,终于从作茧自缚的牢笼中走出来了!
阳光灿烂,光阴静好,少年悠然转身,却不期然撞上一张阴阳怪气的脸!
“嘻嘻!”
强良看着一脸开怀的白洛,笑得人畜无害。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洛压低声音质问,语气里难掩被人发现的尴尬和不满。
“怎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强良说着,作势也要伸长了脖子朝那边望去。
“让开!”
白洛气恼,自己好容易才从师父的阴影里走出来,怎么一转身就碰上了个傻白甜!
“听说你会读心术?”
强良挠挠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
强良:嗯,意料之中的拒绝,非常果断!
伸手拦住少年转身欲走的身影,强良盯着一脸不自在的白洛,凉悠悠道:
“骚年你的恋师情结终于不治而愈了?”
“你……”白洛涨红了脸,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话来。
“这年头兄控,妹控的也不少,只是像你这般强烈的恋师情结倒是很少见啊!”
白洛一张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半晌,他阴测测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快让开!”
强良再一次询问,“听说你会读心术?”
“哼!就你那简单发达的脑袋,哪须什么读心术,我一眼便能看穿!”
强良:……
强良不自在的轻了轻嗓子,压着嗓音道:“那个,我不是让你看我,你随便读一读龠兹的心思就好。”
白洛惊悚的看着眼前强装淡定的强良,心里说不出的好笑。
这货刚刚还一幅你不帮我,我就要怎么怎么样的土匪模样,现在一句话说完就变得羞涩万分是闹哪样!!
“喂,大家都是盆友,你到底帮不帮!”半天不见白洛回答,强良有些着急了。
白洛好笑的白了强良一眼,伸手扒开他,“谁跟你是朋友?”
死也不后悔
午餐时间,鬼灯默默给白泽夹了一筷子又一筷子菜。
看着最后一块肉被放入碗中,白泽终于忍不住挑了挑眉,却谁也不看。
只是静静放下筷子,看着碗中那根形状怪异的“肉”沉默半晌。
眯眼看着白泽碗中的“肉块”,强良余光扫过龠兹刚刚放入嘴中的“肉”,顿时觉得脑袋生烟,一张俊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牛,牛鞭!!
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啊!
“太瘦了,补一补。”
鬼灯看白泽半天不动筷子,便将自己碗中最后一块牛鞭,再次放入白泽碗中,顺便还特意将筷子就着牛鞭,在白泽碗中压了压。
那样子,别提有多正经,有板有眼的,似乎根本没往歪处想!
反倒是让强良憋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强良猛地想起一件事儿:刚刚隔壁老龠,似乎吃了好几块这玩意儿啊!
正巧龠兹刚刚嚼完嘴里的牛鞭,有意无意转头间,恰好对着他相视一笑。
啪的一声,强良浑身战栗,鸡皮疙瘩一抖,硬是把手中的筷子给抖掉了。
默默蹲在桌子底下的强良,看了一眼手中的筷子,再凝眉看了一眼龠兹的裤腿。
最后,他咬咬牙,表情甚是悲壮,伸手拉了拉身侧垂下的青绿色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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