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顿时鸦雀无声,龠兹看着少年突然变冷的神色,顿时只觉脑仁生疼,这事儿似乎有点儿没完没了了?
说完这话强良就后悔了,这骚年每次提到白泽就一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苦瓜脸,如今门外鸦雀无声,他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一盏茶的时间快过去了,强良靠在墙壁上,耳朵贴墙,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门外龠兹双手抱臂,幽幽凉凉的注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以防发生不必要的“血案”。
“咚——咚”走廊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人嗓音清润,白衣胜雪,俊逸儒雅,“洛儿,快过来。”
少年目光澄澄的看着不远处的白泽,眼中泪光闪闪,活脱脱一副受欺负了的可怜样子。
“唰——唰”两扇门扉被齐齐拉开,强良一步跨出,呆呆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白衣素雅的男子,一脸的惊艳。
“你醒着的样子可比睡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呸,你个肤浅的登徒子,我师父自然是无上好看的!”青衣少年满眼不屑的看向强良,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只有在这时,他脸上才流露出一些弱冠少年该有的张扬与朝气。
“就你那般稚嫩童颜,怎可与我……”话说一半,截然而止,少年睁大双眸,满目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一袭黑衣,嗫嚅半晌,硬是没吐出到嘴边的话。
白泽闻言,微微转头,与门口那人静静对视,幽深的黑眸似一汪深邃无际的海洋,里头波光闪烁,眸光莹莹。
白泽微微勾唇一笑,一如第一次遇见时那样灿烂纯粹,如二月岭上含苞盛放的山桃花,带着微微清冷桃花涩,他抬眸看向鬼灯,眼里一片清明。
他说:“好久不见”
这,这真是吃醋了吧!!!
鬼灯不说话,只默默看着眼前相距不到半米的人,黑色的眸子里微光闪动,里面倒映着白泽的模样。
良久,他薄唇微勾,笑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模式化的对白,却并不苍白,鬼灯酝酿许久,终于也只说得出这句话来。
“算上之前的日子,只数月未见。”白泽静静说着,语气平静。
说罢他抬头看了眼鬼灯,好看的眉眼微微一笑,弯成月牙状“不过,我却觉得与你隔了数万年之久,还真是奇怪。”
眼前的人影似乎有些恍惚,鬼灯记忆中那个白雪皑皑的树林里,那人擦身而过,也是这般回过头来,朝自己微微一笑。
笑容清浅,眉眼温润好看,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色。
想着自己死后重生,理论上确实与白泽相隔了数万年,鬼灯略微有些苍凉,看着挺身挡在白泽眼前的青衣少年,他自然错开话题,“他?”
少年眉头微皱,紧紧盯着鬼灯,说不清什么表情,反正一如既往的不友好就是了。
“他是我数万年前,在昆仑虚下捡的一个便宜徒儿。”白泽说着,温柔的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我叫白洛。”少年不情不愿。
“白洛?!”强良惊讶的看向少年,“这名字一听就是你师父给你取的!”
少年垂下眸子,不说话。
“洛儿从小孤苦。”白泽轻轻将手搭在白洛肩上,似安慰般拍了拍。
鬼灯冷冷看着这一幕,黑眸幽幽,“想不到白泽上神竟如此仁慈厚爱,倒是让本鬼神不得不刮目相看。”
强良:这浓浓的酸醋味儿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沉默寡言,说好的高冷淡漠呢!!!
强良看向白洛,干笑:“本就是泽备天下的上神,有点同情心也是应该的,呵呵呵。”
说罢,他垂下头轻轻嘀咕,“这天底下孤苦伶仃的人何其多,你怎么就偏偏救下这么个不讨喜的?”
白洛离强良并不远,加上他本来听力甚好,随便一听便知道强良在说什么。
只是这次他并没和强良顶嘴,只带着一双温怒的眸子,惊讶的看了强良一眼,复而又低低垂下头去,有些落寞。
白泽摇摇头,并不多说,只眸光微瞥,看向鬼灯站立的地方。
一行人颇为尴尬的站在一处,龠兹硬着头皮,一语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天色已晚,我们……”
“碰!”话未说完,鬼灯唰的一下拉上门,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强良:这,这真是吃醋了吧!!!
众人风中凌乱。
白泽微微有些呆滞,站在鬼灯门前僵持了片刻,直到白洛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师父……”
“嗯,你们也去休息吧。”白泽这才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强良与龠兹,道了声晚安,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强良看着白泽的背影:这脚步似乎有些虚浮啊?莫不是也被惊到了?
直到白泽轻轻关上房门,强良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房,无意间却瞟到白洛依旧站在走廊里,顿时心中松下的弦又紧蹦起来。
“喂,小鬼,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跟着你师父?!”
“你……”白洛转头瞪向强良,惊怒之余,耳朵一片绯红,“哼!”
看着白洛愤愤转身下楼的身影,强良摸了摸鼻子,这一个两个,今天都吃炸药包了?
“喂喂喂,你跟着我干什么?!!!”强良走了几步,猛地一回头,发现竟然有一货紧紧跟着他!
“哦,走错了。”
被发现的龠兹同学异常淡定,转身几步就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拉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不好意思的。
关上门的龠兹同学自我反省,这段时间天天跟这堆人待在一起,似乎自己的脸皮也变厚了那么一点点?
想到强良刚刚气得跳脚的表情,以及鬼灯那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龠兹无声一笑,自言自语,“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一杯茶下肚,强良关灯上床,闭眼准备入睡。
一个时辰过去了,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半晌,有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
顶着一头鸡窝,强良呆呆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几秒,片刻后,“靠!”
“奇葩队友,毁我清白,乱我心怀!”强良痛苦哀嚎,捡了两块点心塞进嘴巴,吃完又回味了半刻,一时半会儿,睡意全无。
房外依旧灯火通明,强良轻手轻脚,在门外晃荡,想着二楼有个露天阳台,不如去透透气好了。
阳台月色清浅,有微风拂过发梢,带着樱花清雅沁脾的淡淡香味儿,清凉舒爽。
现下正是夏末秋初的时节,白天依旧有些燥热,晚上却是温良舒爽多了,强良伸了伸懒腰,顿时觉得整个人清醒爽朗多了,
一轮圆圆的月亮高挂天边,繁星璀璨,丝丝缕缕的月光照在阳台上,透过强良的身体,照在身旁的樱花树上。
花色绯红,月色淡雅,偶有花瓣飘落,随风起舞,飘至漫天边际。
强良在樱花树下站了半晌,准备打道回府,却不想转身的一瞬间,透过重重枝丫,他竟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一看就是在这里坐了很久的人!!!!!
强良:瞎了我这双明亮水润的卡姿兰大眼睛。
强良尴尬上前,与那人相视一笑。
这方空地颇大,还摆了个茶座,两旁红樱摇曳,灯光烂漫,斯人如玉,暖香扑鼻,着实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可这好地方着实不该轮到他来啊!强良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有股儿淡淡的忧桑。
强良:腿贱!
强良倒也不作拘束,几步上前,走到茶几旁一屁股坐下。
“今晚月色很好啊,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你……怎么不去睡觉?”
白泽笑了笑,并不作答,只是白花花的一张俊脸,几欲闪瞎了强良水润明亮的卡姿兰大眼睛。
强良:鬼灯,我有罪。
两人默默不语,喝了半壶酒,半晌,强良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情绪也慢慢松懈下来,看着漫天星河璀璨,眼神迷离,微微有些醉意。
月色撩人,悠哉悠哉。
白泽放下茶杯,背对着月光,幽幽看向强良,一双浅色的眸子里看不任何情绪,他说:“我昏睡那会,鬼灯他……”
“鬼灯他对你好极了!”
白泽一句话没问完,强良迫不及待,提起这事儿就满脸兴奋。
“你知道吗,你从悬崖上掉下来那会儿,他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就有察觉,火急火燎的跑过去接你,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还接住了!要知道那可是百丈悬崖啊,他把地都给震碎了!!!”
白泽:“他真的……”
强良:“还有还有,你昏睡那段时间,鬼灯天天寸步不离的照顾你,吃饭守着你,看书守着你,连睡觉都搂着你!”
白泽尴尬摸了摸耳垂:“我……”
强良:“你那耳坠也是鬼灯冒着大雪给你找回来的!你昏睡之后天就变了,漫天飞雪整天下个不停,鬼灯发现你耳坠丢了之后连夜冒着及膝深的大雪去山谷找了半夜,衣衫都湿透结冰了!”
“我劝他不要心急,明日再找,可他非是不听呢!”
白泽:……这半壶酒似乎根本没有喝的必要。
房内静坐的鬼灯,“阿嚏!”,似乎有人在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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