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摇了摇头:“夏目君,你说过,在你看来,妖怪和人类都是同等重要的吧。”
但是,缘分这种东西,却不是能被掌握的。
“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十分薄弱,尤其是人类。事实上,这么久以来认识的人类也只有那孩子一个。因果关系已经断了,如果产生新的联系,将会是一件十分难以解决的事情。夏目君的力量似乎与众不同,所以我才能够和你接触。”鼬说,“我和那孩子,已经没有见面的缘分了。”
当初正是借助了森林中自然的力量,鼬才能够在这个世界显出身形。所以他从来不会离开东方之森,无论是森林中的妖怪,还是在森林中遇到的的场静司,东方之森是他与世界建立联系的重要部分。
脱离这个地方,鼬无法定义自己的位置。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夏目贵志的存在,西村悟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的场静司已经离开了很多年。没有这种方面的影响,他对鼬的印象会逐渐模糊不清,直到消失。
断开的联系,想要再次联系起来,谈何容易。
夏目贵志为难地说:“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
鼬微微笑了:“这个不需要担心,我想,很快就会有人给你带路了。”
数天之后,夏目贵志只想扶额叹息。
难以置信,他说的居然是这种意义上的带路。
夏目贵志,屡屡被一群猿面的妖怪追赶,和它们周旋了很久,被强行带到了东方之森。
和猫咪老师失散了之后,从猿面妖怪那里逃了出来,仓皇失措地逃跑中跌落,失去了意识。
那个时候,夏目贵志想的是,朝仓鼬绝对知道这些猿面怪的计划!
事实上,鼬是坐在森林的树上,看着他被的场家的人带进宅院的。
六花久睡不醒,猿面怪们早已惊慌不安,不知怎么就想出了夺取友人帐的办法。鼬不能阻止它们,虽然嘱咐过和夏目形影不离的肥猫,还是打算暗自跟了过来。
他找到肥猫时,猫咪老师并不怎么在意:“就算是那个小子,也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
鼬只是一眼掠过它曾经被的场静司一箭伤及的地方。
猫咪老师立刻恼怒起来,瞬间变回了原形,盘旋在半空狠厉地咬了过来,被鼬避开了。
“即使力量被限制,我仍可与你分个高下。”鼬向前走了两步,猫咪老师哼了一声,恢复了招财猫的形象落回原地。
鼬说道:“夏目君独特的力量,对除妖师是一种吸引。如果你想保护好他的话,还是不要小看他们。”
可惜的是,那只肥猫似乎还是大意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都顺利进入到了的场家的宅院。
如果成功唤醒六花,世界法则将会重新意识到鼬的存在;如果要唤醒六花,猿面怪们就需要夏目贵志的帮助;如果夏目贵志要帮助他们,就必然会与掌控这里的的场家接触;一旦夏目贵志接触到的场家的宅院,拿回他的东西就不是难事;东西取回来之后,鼬就能在世界法则的压制下全身而退。
这大概,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契机。
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让鼬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法则的奇妙。
只是没想到,猿面怪们会用这种方式将夏目贵志带过来。
就算是鼬,也忍不住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地说,鼬只是路过夏目的世界,在这里没有身份,因为东方之森才得以存在,然后一直在森林里研究妖怪【?】期间遇到了幼年的场静司,的场静司一直想收他做式神,未果,拿走了他的头发。后来六花出现,鼬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因为那束头发,他走不了,还被世界法则惩罚。的场家更换家主,的场静司开始痛恨妖怪,并从东方之森搬走,鼬拿不回头发,只能自我封印,一直到的场静司重新回来,夏目到了东方之森才找到离开的机会。
↑↑↑其实概括得一点也不简单。
一句话说就是“一束头发引发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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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友人帐完
这是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和鼬相比,夏目贵志与妖怪们的相处就自然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接触的缘故,即使害怕,即使有时候会烦躁,但是渐渐地就习惯了它们。
它们一直都存在,特殊的是自己能够“看得见”。
这一点,是夏目贵志后来才明白的。
他醒来的时候,正身处在陌生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地牢的样子,一个式神正用绳子把他往墙上绑。
夏目贵志认得出来,它是的场静司的式神。
“糟了,还真的被的场先生抓到了。”他焦急地想。
还真是,被他料到了啊。
虽然对于鼬的猜测如此准确有些讶然,夏目贵志还是尽心地打算四下寻找,希冀能找到鼬被放置在不知何处的头发。
况且,猫咪老师不知道在哪里,友人帐也被拿走了。
都必须找回来才行。
然后想从房子里摸索的时候遇到了的场静司,仓皇躲藏的时候,无意间找到了藏在某个房间垃圾箱的猫咪老师。
“哇!”夏目贵志有些吓到了,“很像猫咪老师的东西被扔到垃圾箱里了!”
肥猫相当不爽地骚着自己的脸颊,舔了舔爪子:“呼,还真是过分的对待。”
夏目贵志担忧地说:“友人帐被人拿走了,猫咪老师。”
“真是的,被那种杂鱼抓到,甚至连友人帐都被拿走了,真是太失态了,纳兹咩。”肥猫扭动着自己滚圆的身躯,“对了,别忘了把那边桌子上的袋子带走。”
夏目贵志听了它的话,走到屋子的桌子旁边,疑惑地问:“要带走的是哪个袋子?”
这里应该是的场家摆放除妖道具的房间,靠近窗户的矮桌上放置了很多东西,就连各式各样的袋子都有好几个。
“就是墙上挂着的,那个贴着黄色符纸的。”猫咪老师跳到矮桌上,“你没有看出来吗,这里面装的就是那个小子的头发。”
明明是蓝色的袋子,亏你能够看得出来啊。夏目贵志取下猫咪所说的袋子,撕下封口处的符纸,打开来看:“老师,怎么知道这就是朝仓同学的东西。”
小巧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墨黑的头发,被人仔细地盘成一团。
“哼,那种一模一样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猫咪老师不屑地跳下矮桌,走到门口。
夏目贵志笑着说:“猫咪老师,难道你是专门到这里找东西的吗?”
肥猫顿时炸了毛:“你这个小鬼,不知道就不要乱讲,如果让你自己找的话,谁知道你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是是。”夏目贵志随口应着它,准备向外走,“我的东西好像被放到了一个叫桐之间的地方,要快点拿回来才行。”
桐之间没有找到,反而是一个黑色的壶叫嚷起来。
那是一只猿面怪,在最后追着夏目贵志来到了的场家附近,结果被除妖师制服,封印进了壶中,变成了这种模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它仍旧嚣张地要求和夏目贵志做交易,以自己熟悉的场家的结构为凭借,条件是带它一起离开。
猫咪老师从它那里得知了桐之间的位置,决定自己前去拿回夏目的东西。
它临走之前再一遍重复叮嘱:“听好了纳兹咩,一定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尽管壶中的猿面怪一直叫嚣着夏目贵志是下等生物,十分吵闹。
夏目贵志一拳打了下去。
但是最后还是带它一起走了。
毕竟不能放着它不管。
他们找了一个房间躲了起来,猿面怪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如果有了友人帐的话,头领如果有了友人帐的力量的话,一定,一定能将森林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夏目贵志楞了一下,义正言辞地反驳:“那可不行。”他说,“虽然我明白你们想拯救森林,但是如果做了操纵妖怪的事情的话,你的头领,就和的场先生没有差别了吧。”
友人帐可不是那种像魔法一样的道具。夏目贵志是这么认为的,并且,妖怪们也不是能够被任意驱使的工具。利用它们的行为,是夏目贵志无法原谅的。
猿面怪“啊”了一声,夏目贵志正在疑惑,就被人把住了手腕:“好久不见了呢。”
他僵硬地回头去看,的场静司就站在门外,脸上挂着些许的微笑看着他,绯红的眼睛隐隐发亮:“果然是夏目君啊。”
“居然偷偷溜进来,简直和猫或是妖怪一样啊。”的场静司瞄了一眼他手中封印着猿面怪的壶,笑得更加浅薄。
名为的场静司的除妖师很是难以对付,他实力强大,能力超群。
并且十分善于揣测人心。
这是和夏目贵志在鼬的记忆中看到的,完全不同的的场静司。
他现在正用着一种颇为友善的笑容,问着堪称刻薄的话:“现在收养你的藤原夫妇,他们真的理解你吗?”
那是夏目贵志不能容忍别人触碰的禁地。
的场静司却对夏目贵志的愤怒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