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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巫教遗稿 (谢山)



“哈,”锻神锋闻言,几能想到那人说这话时既笃定又傲然的神色,“我很难想象他们事先没有约定好一齐背约。”

但更难想象的着实还在后面。

“他们倒是曾言要一同赴约。”

“好个一同赴约,又一同背约,”锻神锋道,“既已决定背约,又何必遣人致歉,多此一举!”

识龙影闻言忽笑道:“其实此来,我还有另外一事。”

说罢,他放下手中轮盘,将自己面前那个正大长方的浅蓝色的包袱双手奉上。

可这奉的对象,却是柳生鬼哭。

“这是神蛊温皇赠与赤羽先生的礼物。”

“正巧,”柳生鬼哭同时也递上了个小小物事,隔着外面的云纹红绸略能见其也是个长方棱角之物,“这是军师相赠的回礼。”

烘炉台下喧闹又起,这些赶至锋海的人恐怕大多都与锻神锋的心情相类,还未及看那一红一蓝的两个身影离开,就先一步拂袖,失望地离开了。

——毕竟这次的红蓝两色,远观再如何与本色形似,比及那惊世的红与傲然的蓝,也总嫌暗淡了。[208]

当然也有大觉趣味者。

——毕竟少数。[209][210][2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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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蒙昧玄者注:一同赴约,一同背约,一同赠物……这些走的人是被闪瞎了吗。倒是锋海主人在自己的主场搭了戏台,却让别人上来做戏,非但自己插不上话,还没丁点戏份,可怜、可叹。

[209]花芦春暮注:我一直惑于此书真伪,现在倒有一个方法检验。不知此书锋海主人是否看过?试想,倘若此事为真,据其传闻中之个性,断不会再留此书于世,使后来者观之。若有人看到锻神锋曾注,而此书尚存,便有三个可能:其一,此书为伪书;其二,那个作注的锻神锋,并非锻神锋;其三,一二兼之。

[210]皓腕霜雪注: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锋海主人看开了,不在意?

[211]锈剑注:看开?唯这一点,绝无可能。

[212]仗义执言注:这就有意思了,我先前见过锋海主人的注迹,而我也看到了这里。



烘炉台上再次只余锋海之主一人。

由喧嚣至岑寂,仓促得仿佛只在一瞬,狂奔来、飞逝去,形同虚幻。

远处山崖上的二人仿佛这时才从那短暂的会晤中回过神来。

“不妙,温皇竟放弃了锻神锋这场挑战,不但私自提前了与萧无名的决战时间,还篡改了地点!萧无名今日根本不会如约来到锋海与温皇一战!酆都月,我们快离开!”

“来得及么?”

这应声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酆都月。

那是非常清冷、又陌生的声音。

“沈吾崖?”

“你为何在此?”

两名白衣人不由地同时转身,看到身后同样伫立着另外两名来者。

其中那名清冷声音的主人缓声问道:“我为何不能在此?”

“哦?你的眼睛恢复了。这倒让我好奇了。”

“医术本就精妙。”

“不,我好奇的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自己的师妹师弟惨死于他之手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受人之恩,”沈吾崖平静道,“纵有前仇,也不该以小人之举报之。倒是举手之劳,不妨相助。”

他这一话毕,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叫让酆、百二人无言以对。

百里潇湘只得向旁边满面英气的男子寻求突破。

“你可是古岳派的李少主?”

“正是。”

“你又是为何而来?”酆都月截住,沉声道,“你曾与温皇为敌。”

“是了,先前我确与温皇约战于华凤谷,他以重伤之躯赴约。可在我出剑之前,他从未向我展露出丝毫颓败,许我全力一战。我纵重创温皇,却至今怀愧。此后,他的朋友在这般情形下,依然赠药医好了沈兄周身之疾。昨日,温皇更是命人将金刚不死丹再研,遣人连同药方一并物归魔门原主。这一回,我是敬。此人虽不正不邪,却并不卑劣下作,当得起傲之一字。

“我们听闻,他在巫教之战后已耗损泰半,今日又要同锻神锋周旋。如果在这时,萧无名恰被有心人遣来,兑换战约,凭温皇意气,也断然不会拒绝。就算赤羽在旁,这次也再无可能相助,今日必为温皇最为困窘无助之时——你们正是料定了这些,才在此处等待着最后一手杀棋的契机,我说的对吗?”

闻者皆默。

李淮生言罢单脚后撤一步,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现出了他身后一众人马。

“还珠楼的援兵已被我们两派人马合力控制住了。你方才问我为什么来,非要说原因的话,”男子笑道,“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确实不想看你们趁人之危,与我犯下相同的错误。那种胜利并不会快乐。正巧,昨夜古岳山中有人造访,献来好茶。你们想见他,而他也正想邀你们一饮。”

“那么二位,请吧。”



山崖上的人去了,山下的锋海也空了。这场让来者失其所望的盛会散了,一切都恢复了原先的枯寂。

但烘炉台下,却偏偏还剩下一人。

此人待所有人走后,才拾级而来。他的模样普通,腰间却挂着一把好剑。那剑华美瑰丽,锋海主人第一眼只看到了剑格上镂刻的“锻”字。

当年千金不取,意气相赠,王路未尽,长剑不离。而今日,却以宝剑相还?

锻神锋不禁怀疑近日听到的一个消息。

“北竞王真的死了?”

“与死无异,但他有一个疑问。”

锻神锋蹙眉。

“死人还有什么疑问,说吧。”

“他想问,你的风月无边是从哪里买的。”

“哼,原来是打算醉生梦死,了却残生么。”

锻神锋接过剑,出鞘抚刃,半晌无言。

那人看了这剑光一闪,只觉如皎然月华,不由赞道:

“果然好剑!”

这时锻神锋才终于肯抬眼看了看这人,道出一个地方:

“交趾。”



“交趾国自联姻以来,素与苗疆善,通商互市,十年无战事。其地盛黄檀,作木器,朝贡之数甚巨。自接管临近夜族之遗土,存其酿酒之俗,广植高粱。虽少善耕者,经两年惨淡经营,收获亦佳。”



倘若时间退回到三日之前,生活照如此一成不变,那么苗疆的史官大概会这样记载这个地方。但如今的历史改写,偏偏在祥和安乐的描述后添了一笔但书。

——“然甲子年,受叛逆北竞王、姚明月嗾使,伙同外狄,叛。”



在这片壮丁出征,仅剩余妇孺老幼的土地上,人人愁容,唯剩下高粱尚青青。一名妇女扯着孩子的胳膊,好不容易才和交趾王宫门前的巡逻兵士搭上话。

“前方的战况谁都不知道,就是知道,军机也不可能泄给你。甭问,等着吧,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兵士本来倚在树荫,没打算理睬这焦急的妇人。像这样的他这几天已经见了十来个了,早就生了腻烦。这下见不得女人抹泪,还是不耐烦地添了句毫无意义的判断:“应该没事的。”

妇人听罢,像受了莫大安慰,拉着孩子缓缓走了。

这兵士叹口气,四下看一圈,见附近无人监看就要再倚回树上。行动间忽觉眼前一昏,这本也没什么稀奇的,困乏缺觉,常有的事。

可是他没有看到树荫下稀疏早凋的绿叶飘起,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又落定于地。

因为他已倒在了地上。

泥地上两道轻轻的车辙印悠悠而前。



“原来这醉遍苗疆的风月无边既是酒,也可以是毒啊。”

坐在交趾王殿左席的人自斟一杯酒,咂摸片刻,将杯沿旋在指尖打转,似无意,仰头瞟了瞟王座旁侍立的少女。

“夜族虽灭,美酒尚存,倒是不幸之万幸。”

他喝得很陶醉。原本该在殿中陶醉之人反难陶醉了。

王座上的交趾国王这时终于开了口:

“物皆两面。正如不久之前我当你是个智者,而现在看来却是个愚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饮者确实不像个聪明人。

在他揭下平庸的人皮面具后,藏着的分明是一张贵气非凡的脸孔,可这又反衬得他身上那些破衣烂衫境遇更为尴尬。他是酒中仙子,可额上已冷汗岑岑。他看起来从容,可事实已毫无退路。

哪有聪明人会让自己毫无退路呢。

王座上的人虽无惧怕,却有几分疑惑。

“你现在多数筋脉已废,能动弹也就这双手了,我倒真是佩服,你坐在这躺椅上,还能用迷药将门口那些个守卫迷晕。可外邦正因为你的失败遭老苗王围困,全军在战场上随时可能覆没。当初你派令狐千里来和我们大夸海口,说什么多年运筹,必胜之战。可现在呢?交趾面对的是亡国灭种之灾!我们还没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倘若你孤身来此只是品酒而无退敌之策——你要是我,对于这种废人,是杀,还是不杀,啊?”国王也抿了一口酒,忽玩味起他的名字,“北竞王?”

前方噩耗不断,千雪孤鸣这张牌也是时候该由大牢押送至战场了。战事分明迫在眉睫,可国王的焦躁却在看到眼前这位狼狈的罪魁祸首时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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