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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巫教遗稿 (谢山)



可抬起头来——那人的面上分明平静到可怕,但胸膛中的这片海洋,分明藏不住秘密了。

“错了一半,燕驼龙的身上只有一颗药丹,不是金刚不死丹,而他要给的人也不是温皇。”

“你难道真的没有研制出不死丹?”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成功?”千雪摇了摇头,眼神的平静和玩味终于褪去,恢复了认真和坚定,“竞日,别再试探我,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我什么也不问你。同样的,你也不要再问我了。”

怀中的人一僵,没有说话。

千雪在沉默中运转着头脑,许是久搁生锈,运转起带动着喉咙都艰涩。

他很明白,从这人出现在窗边开第一句口便明白。

这个人需要温皇安全抵达巫教,他的计划一直很顺利,可是现在却不知遭逢什么变数,安插在中原的人马当然不便出面制止。

——此刻恰该是那个有情有义的千雪孤鸣再上演一出夜“逃”竞王府,舍命救兄弟戏码的时候了吧。

他会来,想来无非如此。

“不过既然你已试探了,我就给你最后一个回答——我会去救温皇,我要他在巫教一役之前活着,”千雪后退了几步,理了理衣裳,握了握腰间的刀柄,“还有之后。”

声音已经踏出了屋子,却仍清晰地钻进耳中。

“对了竞日,我记得轮回劫克星辰变,如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这小弱鸡可要抱紧佛脚,到时候要还输给我的话,”他叹息一声,好久才艰难接道,“可就太没面子了啊……”

眨眼的工夫,竞王府空了一间屋子,失了一片海。[156][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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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北风传奇注:最是自诩达生者,偏为执迷不悟人。

[157]尘中帆自渡注:千雪孤鸣先前既偶得北王的日记,想必已明白了当年之事。如果他可以问,大抵会问为何人憎恶着什么样的世界,却又在不知不觉地着手创造着这样的世界吧。但之所以不问,只因他心中已经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一些仇恨是不能用金钱、道理、感情去消弭的话,那么这些恨意又当如何处理?听之任之铸成一件件无可挽回的错误?这种循环要怎么停止?难道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从根本上解决世间的生命之苦与轮回之恶么?


***

【金光温赤/千竞】#29(下)[巫教遗稿(汇校汇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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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月和千雪孤鸣的做法不同。

没有开窗,班门紧锁,光色透过薄纸打在身上,犯不上披衣也足够暖和了。

他人正侧卧在榻上,左手任务繁重,不仅双指夹一册书,掌心还要托着脑袋。右手则悠闲得很,自顾自地把玩着窗边一株含羞。

谁知门外忽来一阵风,翻了一页书,折了一株草。

帘上本是均匀地爬满了蜘蛛,死物一般一动不动。此刻一只漫着异香的手微微挑起帘幕,那些凶猛的虫们忽而转醒般“簌簌”向上爬去,留下稀疏的帘尾晃动着耀目的金线流苏。

这本是楼主任飘渺用来小憩的寝阁。蜘蛛门帘也是图个安静,防着闲杂人等冒失闯入——身上若无特制的熏香,自是尸骨无全的下场。

可毕竟天下之大。

自还珠楼易主以来,这清静之处理所当然地归了副手不说,眼下正牌的楼主汲汲赶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却是来向下属禀报情况的。

“这是苗王委托使者传来的密报。”

酆都月动也未动,背对着来者看着手中的草叶出神。

“读,我没空看。”

来者闻言,沉默片刻后拆开书信略略浏览了一番,不带任何情绪道:

“苗王得知温、赤二人在华凤谷开战的消息,知晓他们已经抵达苗疆边界。巫教的最后一战即将开启,苗王需要罗将军秘密就位,此外还寄望于还珠楼能假以援手。”

“我们当不当施以援手?”

“当。”

“楼主觉得这个忙,要如何帮?”

“……”

“好,那么换一个问题,你觉得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情报是什么?”

“任飘渺在巫教,”顿了顿复而补充,“中毒、重伤。”

酆都月摇了摇头。

“倘若我们此刻派人杀他,你若是任飘渺,会怎么做?”

白衣人稍忖,遂道:“巫教之人视任飘渺为恩人,便不可能相信我方。他可以任飘渺的身份号召巫教部族对抗还珠楼,我方不仅消耗甚巨,还顺便帮他削弱了巫教的力量。”

“很好。以后做出判断之前可以像这样从各个角度对自己设问,就不会得到太愚昧的答案。”

酆都月转过身,将方才摧折的那片绿叶抛进了案上已冷透的茶盏中。谁知这一转身,正好觑见来者不动声色的面和握紧的拳,他遂不着痕迹地一笑:

“这草在中原名唤含羞,在苗疆则称之为苗火,轻触叶片则涩涩蜷起,羞于见人。可没想到我天天这样刺激,久而久之他竟没了反应,你说他不卑不亢呢,还是脸皮变厚得不知羞了——你来尝尝这茶,兴许就尝出了问题的答案。”

白衣人的拳头握得更紧,却还是抬手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

甘、涩、凉。

“宁心安神,清热解毒,现在头脑可有清晰一些?”榻上的人终于起身,撂下手中的书,“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去赠一个新的人情,讨两个旧的报酬,”酆都月起身又将盏中茶满上,略饮一口,“你可知为何上次温、赤二人会如此及时地出现在三清道长的屋中,坏了岁寒三友的好事,夺去了药丹么?”

“北王的一封信,”顿了顿,“现在看来,兴许还有你的一封信。”

“这封信,我写了什么?”

“赤羽信之介在何处遇难,”白衣人道,“想必这次你也要故技重施,书信的内容只需将地点改为华凤谷,另书你的两项要求,权作是一并讨回的人情。”

“不用,一个都不用,这两个人情自有人主动去讨。”

“你是说——任飘渺?”

酆都月不置可否,只问:“你可猜得到这人情为何?”

白衣人冷笑道:“我只知道这人情的代价,是人命。”

酆都月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书信递给百里潇湘,眸中终于透出几分喜色。

“内容我已写好,烦劳楼主补上接收人的名字吧,我记得他现在名叫——”顿了顿复又接道,“萧无名。”





月牙泪送走复来给赤羽上药的衣川紫后,在临时据点里巡视了一圈才往营帐的方向走。这不是习惯,也不是勤勉,他只是不知再见到营帐中的人时,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先前在华凤谷的激战,他率领西剑流与赤羽里应外合,翦灭了厌山恨水阁的阁主及其部众。

兵对兵将对将,他与重伤的赤羽对阁主的一役现在想来难免余悸未平。若非阁主所擅之技正是赤羽的火属,他们二人恐怕已做了冰下尸。

在兄弟并肩取得这一场险胜之后,他们照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多赘言,照例相视一笑了然于心,照例大言不惭地回去给医部添麻烦。

可是这次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赤羽醒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帐顶,第一句话是:原来我也命韧。

第二句却扭头看着泪,他问,泪,你有那么一刻,想要离开过西剑流吗?

泪没有回答。

赤羽换了个问题,那么你想过,什么是自由吗?

他向来不擅表达,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定论。”

赤羽突然想到一个人,却又迅速敛神,道:“杀自己想杀的人,救自己想救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计死生,这种生活,你喜欢吗?”

“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泪罕见地回答迅速,“我们没有这个机会。”

“宫本总司有了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有他的代价。”

赤羽沉默半晌,忽道:“如果我给你这样的机会,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泪猛地抬头瞪着赤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直到错愕惊讶渐渐软化成无奈柔和,他终于摇头,给此刻能给出的答案:

“我不知道。”

赤羽垂下眼睛,却好似对泪的犹豫并不惊讶,冷静得出奇。

“我明白这些话如果我不说你一生都不会动摇,而我若开口,你很可能就要离开了。若是其他人,我可以欺骗他们的愚忠,告诉他们只有职责没有自由,但是你——”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泪,这几天……给我一个答案吧。”[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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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太虚神鳞注:愚忠的觉醒。赤羽知道自己是顽固的梦中人,但从看到温皇的自由后便开始思考,故而给了月牙泪醒来的机会。



月牙泪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此刻不用单独面对赤羽。

当他终于挪到营外,掀开帐帘,却发现屋中多出两人。

一个蓄了须稍微有些邋遢的白衣人正跪坐在赤羽榻边,一个樱发的女子飒然立于一侧。

女子见到屋中又多来个男人,似觉得帐中太挤,便抱剑走了出去。

泪僵在帐外,许久未动。



赤羽倒也设想过和总司再见面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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