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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楼小冲传奇 完结+番外 (喵了个吱)



就这么擦了半天。实在是白五爷见多识广慧眼独具,这墨挑的好,印得实。展昭把面皮都搓红了,还是一边三道整整六条胡子,淡淡地印在脸上——他自己夺过镜子来看了又看,就算再不讲求样貌,要想这么走出去见人总归是万万不能的了。

展昭无奈地把帕子丢回盆沿上去搭着,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白玉堂,刚要说话,却听见远远的府门口一声门响、两声吆喝,是包大人起轿进宫去了。既然等不着展护卫出去,上朝的时辰又误不得,大人只带四大校尉出门去,这原本也没有办法;可是听着这响动,展昭埋怨的话还没出口,另一边后厨里又是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喊——

“哪个没带脑子的!把老娘的锅给烧破!”

张大妈这一声惊天动地,连屋檐上站着的老鸦都扑腾腾地飞起来,府里忙碌的各色人等也纷纷驻足细听。再听下去,却都只是胡乱骂街罢了。

见到展昭面露半丝疑惑,白玉堂耸耸肩:“啊,我也觉得哪个烧饼太干了么,想给你烧个热水来着,谁知道堂堂开封府的大厨房,连个锅子都那么不禁烧呢——五爷还没加水进去,它就先裂开了!”

“……”展昭被他一梗,心道这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狠话越加说不出口了,想了一想,才缓下脸色劝道,“白兄若是没有做过这些,实在不必勉强。孔夫子也说‘君子远庖厨’么,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这个也不丢人。”

“啊,大好晨光,说那些做什么。”白玉堂却丢下这个话头不理了,“反正你家大人上朝也不带你了,不如和五爷出去吃点好的?没事!你拿个斗笠遮一下,没人能看出你现原形!”

不提这个还好,他一提这几撇胡须,展昭终于想起自己先前为什么生气了:“你还敢说——白老鼠,你今天早上到底做了什么?!”

哟哟,脾气总算上来了啊。可是这位猫大人就连拍桌子都是脊背拔得挺直,配上现在这张脸,真说不出地可爱。白玉堂轻咳一声,转身去窗口假作看风景:“也没做什么,就猫大人您老人家睡那么沉的架势,要是坏人来了,可以直接摸你死穴的。”

展昭觉得,他二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都没这么没奈何过。既然说不清为什么对睡在身边的白玉堂这么没戒心,他也只好端起茶杯掩饰一下——却被刚好转头回来的白玉堂两步上前夺了杯子:“都冷了,你等着,五爷去厨房给你换热水!”

热水啊。

转眼已是十一月的天气,北地边陲的风已经很凉了。展昭钻回帐中,自己倒一碗热水出来,也不急着喝,捧着它暖了一会手,才慢慢啜饮起来。他脸上倒是平静得很,看不出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正出神间,忽然棉布门帘被掀起,裹着寒风和尘沙,一个军士急匆匆地探头进来叫:“展、展大人,这、这边又有……”

“好,这就来。”展昭二话不说,撂下喝到一半的茶碗,拎着剑就又出了帐子。他虽然是受皇家密令来此调查的,但是许多日子相处下来,这些小兵对自己的态度也从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变得随意自然起来,喊自己帮忙搭个手什么的,也毫不犹豫了。当然,每一剑都是为了身后万里土地上大宋无数父老挥出,这种热血的感觉,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就是不知道,那一位,自告奋勇地替自己跑去查案,如今怎样了。

也兴许还在满山满野地跑着追查,马蹄在月下雪地里留得长长两行;也兴许已然有了眉目,此时正赶回岛去,要喝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那孩子看似爱玩爱闹,其实江湖上结交的朋友里倒是没几个能陪他疯的,万幸有陷空岛上几位哥哥嫂子照料,才允文允武地长成如今模样。单为这个,也该感激上苍了。

展昭一个剑花挽回,眼前迸开的血光中,隐约又有细细碎碎的雪粒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神展开就是用一句话把两个人拉到一起……再用一句话把两人扔到天涯海角……【不许打我,都是JQ需要= =
啊对了,JQ=剧情……





第26章 颜书生

且不提展护卫万里边关斗霜雪,这边白五爷四处查探疑案,他又不是官家的人,没一块金灿灿亮闪闪、到哪里掏出来晃上一晃就好用的腰牌,纵然识得几个江湖朋友,一时却也帮不上许多忙。眼看着到了冬天落起雪来,他这里才刚刚得了些零散消息。好在那案子虽下手狠毒,于他本人并没有深仇大恨。倒是这一个月独自闯荡下来,给他长了不少江湖经验。

比方说,酒菜要验毒;比方说,改换一身行头也许做事方便许多。

反正一个人也是无聊,白玉堂最近爱好起改扮落魄书生。这个再容易不过,随意寻个身量差不太多的穷学生,和他换了全身的衣裳,再补他一袋银子,齐活。白五爷照一眼镜子,这幅尊荣也够有趣的——蓝布长衫倒是长衫了,洗得发白不说,还在袖口肘弯磨得线断洞开;头顶的儒生巾原本四下里锁着的边边也不知掉在了哪个年月;脚下这双皂靴更不必提,早烂得剩了个靴头儿,底子帮子也破破烂烂没个样子。他再伸手给脸上涂点土灰,头发扯乱一点,活脱脱一个进学无望游走市里的穷酸。*

白玉堂如此拾掇起来,一来确是记着要查案,这等装扮省得江湖朋友惦记;二来隐隐的,他也难免是为了好玩。就这么学着落魄书生的样子,摇摇晃晃转出去,寻了马,奔下一处地方。既然头绪纷杂,一时之间也急不出名堂来,看看到黄昏,白玉堂也就进城去找大哥的熟人存了马,自己奔客栈去了。要说鱼龙混杂、消息群集,还得是客栈酒楼这等所在。

小城不大,客栈稍微像样的有两家。白玉堂拣了家看着干净的,抬脚进门。可这位店东家也是俗世凡人,看人先看衣裳的主。他把白玉堂从头看到脚,只冷冷丢过来一句:“大间通铺,二十个大钱一宿,钱款先付!”

嘿!白五爷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睡过通铺啊!和十几二十个赶了一天马车、叉了一天羊草的粗汉挤着睡?他从来睡觉就没挨过挤!当下白五爷一巴掌拍在桌上,连算盘都震得跳起来了:“狗眼看人低,最上等的房速速开来!”

店东家鼻子里一哼。他这店是百年老字号,从他爷爷传了三代下来,他打小就学着坐柜台,这号没钱硬充大爷的见了没一千也有八百。这样的客人,留了他也付不出钱,就算凑了钱来也麻烦不断,他是万万不想搭理的——便一挥手招呼店伙计,示意他赶人。

谁知这店伙计是新来的,不会看眼色,还以为是要他领着客人去挑房呢。他这么甩着手巾一引,五爷一愣,随即翘起嘴角,故意趾高气扬地往后院去了,害得店东家追着过来,还跳着脚大骂伙计“蠢货”。

白玉堂扫一眼过去,这后面的单门独院个个屋里透着灯光,确实都住满了。他本想问问前面楼子还有独间没有,却被店东吵得烦了,左右是装穷酸了,他也学着这些日子听来的腔调回嘴:“你这个开店的,也敢欺负我们念书的!你可晓得我们念书人的尊贵?一日登了天子堂,吓出你尿来!”

这么闹腾一气,还没算计好下面要怎样收场,左手边小院里出来个童子,后头跟着个书生——这位可是个如假包换的念书人。

读圣贤书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位书生邀了白五爷同住,还要喊伙计来叫了酒菜与他同吃。白玉堂随口拿自己外号谐音编个“金懋叔”和他交换了名字,晓得这位名叫颜查散,是要进京赶考去的。因闲聊几句这颜查散提起包大人来,语气满满都是景仰,白玉堂也就留了心,暗暗打量着他,像是个文士里的侠客。

待到伙计来请客人点菜,颜公子读书虽多,出门却少,说起本地可口的吃食,还不及白玉堂这个混迹了几日茶楼酒肆的拿手。白玉堂也不和他客气,直接照着众人都推崇的,叫伙计搬上等的席面来,还多加一尾鲜活鲤鱼配嫩笋尖。他吩咐得细致,颜查散的书童在一边听得吸气咋舌。

至于酒,白玉堂沉吟了一下,特地问过伙计,要了最好的陈年女贞陈绍。

伙计一一都应了,去吆喝厨房。这边颜查散笑着问起来:“金兄果然见多识广,这酒菜点起来也必有讲究的?”

他倒是个虚心求教的意思,奈何白玉堂别有深意不便对人讲。只是拿那鲤鱼说了些养生的道理。“这酒却没什么说的了。惟独这女贞陈绍,又名叫做女儿红,家家都可自酿,却要耐住性子埋得深深的,待它年头陈了才最是香醇。”

没一时酒菜次第上来,白玉堂催着颜公子多吃,他自己只是笑着喝酒,一盅又一盅的,颜查散看不过劝他,才略略动筷子吃两口鱼肉。

颜查散的书童跟在一边伺候着,小声嘀咕:“莫不是为着这么一坛酒四两银子,喝不完可惜?从没见过这般只顾喝酒的。”

谁知白玉堂也不害臊,倒是大大方方地点了一点头:“这话小兄弟可说得对了,整桌子八碟八碗的,那一样都及不得这口陈绍贵重。”说完了,仍旧慢慢地温酒斟酌,脸上更浮出一丝笑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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