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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楼小冲传奇 完结+番外 (喵了个吱)



好在也没用多少时候,包大人就抬起头来了——不止是抬起头,他还按着扶手想要站起身:“白少侠义胆忠肝协助朝廷办案,本府先谢你一谢!”

眼看展昭最景仰的包大人好似是要跟自己打躬作揖,这怎么可以!白玉堂一步上前把人按回太师椅里,才发觉自己举动鲁莽了:“失礼失礼,其实白玉堂就是个江湖草莽,为了好玩才来胡闹的,哪里就值得大人谢了呢!”说完一回头,果然展昭很不赞成地剜了他一眼,白玉堂吐吐舌头,跳回到展昭身边站定。

唉,这话说得倒也谦虚,可是脸上的得意也不假。包大人苦笑一下:“白少侠过谦了。其实也不止是谢你,还要和你陪哥不是——大约就是为着这些日子帮忙查案,少侠这是叫人惦记上了。”

确实,展昭看着白玉堂,点头。白玉堂自己也是一摊手。做得很明显啊,预先排下的布置怎么看都是冲着白玉堂设计,也兴许后面被欧阳春突然插一脚进来给搅乱了,怎么看都有点虎头蛇尾。

不过,这么被一屋子用同情理解的眼光看着,白玉堂真是受用不起。他想了想,岔开话题:“原本我正听着狄仁杰破案遇上这事,以为是个奇案,谁知杀人是有,可一没密室,二没□□,三没……”

还没等他说出三来,展昭冷冷打断他,这回可是面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了:“白玉堂,这是人命,岂可如此儿戏视之!”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你看猫大人真的回来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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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否重视人命似乎也是这两只的分歧之一?
不管怎么说,小白快点端正三观去和昭昭道歉!





第29章 很好吃

白玉堂被展护卫责备了一句,气鼓鼓地摔门走了。展护卫听着他翻过房檐,在东南角上借了个力、越过围墙出去了,想着他身手过硬应当无碍,也没去追——眼下正和大人议案情呢。

可是白玉堂走后,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越聊越玄,展昭也插不上话,渐渐开始走神。公孙先生见状给包大人使个眼色,包大人连忙劝展昭回去休息。

展护卫抱拳一礼告辞出门去了,此时天色也暗下来了。照着老规矩,他带上了书房的门。

公孙策从厚厚的卷宗上抬起眼皮来,这屋子一关门就暗了好多啊,虽然点起了蜡烛,可是唯有包大人脑门上的月牙一直能照得清晰。

“咳。”包大人轻轻咳嗽一声,像是有些尴尬。

公孙先生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卷宗向上手边移了两寸,靠窗户近些,多照些月光。

好在张龙及时赶到。包大人和这位四大校尉之首确认了半晌——之前的消息不像是有破绽,今天的安排也都只有几个最为靠得住的人知晓,原本要针对展昭的阴谋诡计,开封府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只等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竟然不声不响地改成了对白玉堂的,手法也临时换掉了,奇怪之极。

打发走了张龙,包大人叹一口气靠在椅子上。

啊,他那么偏着头,从这边就看不到月牙了呢。公孙先生慢条斯理地归拢夹个纸条合上了卷宗,挂了笔,收了墨,倒一碗茶水出来,呷上一口:正是微微发热最好喝的时候。

“通百窍,利万物——希仁,喝点水才好想办法。”一只白白瘦瘦透出青筋的手托着黑瓷茶碗,递到了包拯眼前。

包拯愣了一下,果然觉得正口干舌燥。两口茶水过了喉咙,才又振奋起来。

所以说,茶水是个好东西。醒脑子,通肠胃,还能解酒。

展昭万里奔波下来,这是头一天到开封府,又累又饿。他保持着腰板挺拔到厨房,跟张大妈要了两个扣在笼屉里没有冷透的包子,就着热茶水吃了,才缓过点力气来。张大妈翻遍了橱柜,总算又找出两块咸菜,同着碗筷一起拿过来,他已经吃完了。

“不再来点啥啦?”张大妈想想,把手里装着咸菜的粗瓷二大碗放在桌子沿上,去找干净帕子打湿了要给展护卫擦手。展护卫暗暗伸手接住滑落下来的碗,把它放稳,笑着接过帕子擦手,笑着告辞。

展护卫喜欢微微地笑,不止是为了别人看着喜庆。他总觉得不开心的时候笑一下会让自己心里松快一点,累得要死的时候笑一下会让自己多撑几步路——比如说从他的房门口撑到床边。

他站在房门口,盯着床边那个抱着他的枕头散发浓浓酒气的家伙。

这才多少工夫,他是喝光了别人酒窖么,醉成这样。展昭摇头叹气:看来,还是回去厨房要一壶浓浓的热茶来才是。

时候到了冬天,这天黑得就特别快。刚刚离开书房时只是日头沉过山头,在厨房垫了肚子出来就没什么霞光了。这会不过是来回转了两圈,隐约的,星星都出来了。就这么顶着满天的星星,展昭讨了刚刚煮沸的茶来,摸一把壶身子,滚烫。

趁白老五醒着的时候灌他酒,容易得很,待到他醉了要灌他茶水,还真难得和登天有一比。

展昭看看手里好容易吹得不烫口的茶,再看看床沿上一拉一挥手、一推一踢腿的白老鼠,心道,还是自己先喝一口吧,解解渴。

过了足足一刻钟,展昭自己喝了差不多小半壶的热茶,白老鼠就算吐出来的比咽下去的多,也总该从嘴唇到肠肚都润过了,此刻他终于安静了一点,哼哼着不知什么调子,到展昭收好茶壶茶碗、解了袍子回来,挤着坐在床沿脱靴子的时候,白玉堂只是吧嗒了两下嘴,翻个身,就不吵不闹了。展昭也爬到里面扯过一角被子,勉强盖住自己,闭眼自去睡觉。

可能是茶水喝得太多,也可能是一回到京里就遇上案子心里不免惦记,也说不定是累得狠了反倒睡不着,总之展昭又一次失眠了。旁边的白玉堂每过一刻钟就翻动一下身子,这倒也不是坏事,至少展昭可以趁他翻身的空当,稍稍抢回一点被子来。

上次这样子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是白玉堂喝了点酒,滚来滚去到最后夜深露气浓重时就乖乖凑近来了。今天——展昭偏头看看,白玉堂不知在做什么梦,呼吸急促得很,窗纸隐隐透进那么一点月光来,映着他脸上,只见他眉毛蹙成了疙瘩,鼻翼也是在扇动。

一定又梦见和人打架吧。展昭想着,没准就是今天刚遇着的欧阳春。说来也真是有趣,他认识白玉堂这么半年来,有时也议论江湖上有名的角色,使刀的、练剑的,谁一谁二都有评说过,可其实对那些人物,白玉堂虽然口上说着大话一律不服,看他眉眼神态时,却并没一个放在心上较真的。惟独说起自己来,这个锦毛鼠白五爷就恨不能翻墙爬树地炫上一通,一定要争个本领高强的名头才行。

这么一想,展昭忽然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来,今日看白玉堂和欧阳春对峙那架势也是真窝着火来,莫非竟是为着那欧阳春是“北侠”,而他自己原本有个“南侠”的名头,向来江湖上并称的,才激起了白玉堂的争斗之心么?可是这也太过于看重自己的份量了吧。展昭合了眼,暗暗觉得耳根发热,幸好这是夜半三更,也没人能听见他心里头的想法。

可是明明这冬月的天气就很冷的,就算是习武之人也没道理比夏天还热。展昭忽然悟出一个道理:他耳根旁边热滚滚的,喷过来的都是白老鼠带着七分酒气的鼻息。这家伙什么时候起靠得这么近了?上回也是,再上回也是,十几年来养成的警觉总是对上这位“五爷”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展昭还在半神游地大发感慨,忽然觉得脸上被碰了一下,微惊之下睁开眼来,白玉堂一张脸正俯在那里盯着他看,把整个屋顶上的房梁啊、檩子啊,挡得一根不剩。

看到展昭忽然“醒了”,白玉堂也似乎吃了一惊,不自觉地闪了一闪后,却又再度凑近来,按住展昭肩膀,埋头下去,从他肩窝、到颈侧、到耳颊处,狠狠地嗅了一通,然后终于抬起头,皱一皱眉,疑惑地问道:“展小猫,你睡觉都不洗澡的么?”

“……”

展昭一时真不知说他什么好。换成第二个人,被个醉鬼这么大半夜地按在床上嗅来嗅去的,早就气得把他掀到地上去了吧?因为肩膀被按住了,他又不想和一个醉鬼理论什么,只好轻轻抬起右手拍拍白玉堂压在他左肩上的爪子:“今天你也没洗。乖啊,快睡吧。”

“……对哦,我也没洗。”白玉堂大概还没完全清醒,也没领会展昭要他放手的意思,反倒抓起这只自己送上门的手来端详。

展昭试着要抽回手来,却被抓得更紧了。他有点无奈,不知怎地,自从白玉堂醒过来,他倒真是有点困意了,想要睡觉。可是用力甩开他的话,谁知道这个半醒半醉的疯老鼠能干出什么事来呢?展昭忽然想起,其实府里好像收拾出了几间客房了,为什么就没记得早早地把这位丢过去、让他自己随便怎么折腾呢?

端详着,端详着,白玉堂忽然醒悟了一般,低头在展昭的小臂咬了一口——力道不重,过个半刻钟肯定就没印子了,可是展昭这下真的不能忍了,也不再顾忌着白老鼠醉酒一类的事,直接反手一掌推开他:“你发的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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