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黄少天难得称得上强硬的钳制,当Alpha久违的张扬的信息素蠢蠢欲动包围着他的时候,周泽楷已为他毫不在意的,连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对方炫耀又温柔的气味的过往又清晰地浮现出来。
大多数足够冷静、俯视众人的时间里,他像是一座威严的孤岛,占领着顺从的无能为力的水域,而当他身处特定的场景——或者说怀抱,他的孤岛又更像是一艘风浪里颠簸的船,沉溺在铺天盖地掌控里。
他被黄少天就势按在了自己身上,Alpha不安分的爪子已经沿着扯松了的皮带往里探,直奔主题似得隔着濡湿的布料揉按着掩藏其间的穴口。
第二波发情热来势汹汹,前不久刚刚被喂饱过的内里食髓知味地想要更多。
周泽楷起先安安稳稳趴在Alpha胸口,甚至顺从地分开腿,让黄少天屈起的膝盖得以隔着裤子慢条斯理摩擦他的前端。直到他试图动一动腰,避开打算连同贴身的布料一并挤进穴口的手指时,才感到了腰间远比寻常更加坚定的禁锢。
给发情热冲昏了头脑的Omega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与黄少天眼下阴差阳错撞上了彼此的周期。
Omega的发情期需要被满足,Alpha的易感期同样需要彻底的纾解,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一桩天时地利人和的好事,切实经历过其中的惊心动魄的当事人却并没有诸如此类的侥幸,毕竟深陷周期被本能支配的情欲总归是不同的,何况还有AO之间难以言喻的彼此影响——简而言之,这对于尚未标记,也不打算就此标记的AO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
只是事到如今,AO同时在易感期和发情期——从现有数据上看标记概率眼看着要迈上90%大关的情事似乎已经不可避,连周泽楷自己的理智都岌岌可危,更不要说显然一门心思释放着信息素的Alpha了。
前戏称得上敷衍,这显然违背黄少天惯常的风格。尽管细致的润滑与扩张对于发情期中的Omega而言似乎是个冗余的火上浇油的步骤,他往常赶回来解救简直要自燃的Omega时,也总是要耐心地抚摸到每一寸饥渴的内里。
也许是克制,也许是撩拨,周泽楷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只一度认为这货不是假正经就是真恶劣,毕竟前戏阶段他总不会沉溺到意识昏沉,什么话也说的出口,因而总是有一段求而不得的扩张需要忍耐。
然而周泽楷没想到的是,当Alpha火急火燎决定跳过这一茬,感官上与身体里的冲击于他而言似乎也没有弱化多少。
黄少天有别于往常的强势多少让周泽楷有点陌生。而Omega敏锐的感知却仍然足以让他在黄少天浓郁的、包围着他的信息素里感到不出所料的安定,这与不由分说按着他闯进他身体的坚硬性器反差巨大对比鲜明,营造出一重奇妙的感受,竟然有些新鲜。
然而这新鲜感甚至还没有渐入佳境,填满后穴大力抽插的硬挺就干脆利落地抽了出去,周泽楷只来得及略带疑惑地喘了口气,就被不由分说地仰面按在沙发面上。
后背紧贴着的皮面一半多给他和黄少天方才的纠缠捂热了,却也仍有那么一点面积的漏网之鱼,趁着倒春寒的凉意,仍旧冰冰冷冷,让淬不及防贴上去的赤裸敏感的皮肤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换做平时,器大活好体贴细致的Alpha绝对会顾虑到诸如此类的细节,他通常情况下更倾向于安安稳稳抱着周泽楷陷在床铺里,避免折腾不必要的幺蛾子,然而眼下黄少天显然顾不上这些。
还没等茫然的Omega调整好平躺的位置,黄少天就难得急切地驾着他的膝弯,扯开身下人无力的大腿往上抬,暴露出湿滑黏腻的腿间兀自张合的穴口。
周泽楷倒抽了口气,不仅因为这个并不那么舒坦的姿势,更因为黄少天甚至没有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就着这个几乎把他折叠起来的姿势,直直插到了最里面。
这绝对比第一波发情热里的交欢来的激烈,在湿润柔软的内力顺畅进出连根没入的性器甚至仍然在胀大,粗大的前端就着Omega给逼迫得支离破碎的呻吟毫不留情地碾过敏感处,又故地重游一般固执地敲击着再度闭合起来的生殖腔。
周泽楷搭在Alpha肩颈上的手指立时收紧了。
这没什么,他困惑地想。他甚至早已习惯为黄少天打开身体,连最后的方寸之地统统交付出去,毕竟他给他灭顶的满足与快乐,并且值得他全部的信任。
只是脆弱的感官却终于在萦绕的蠢蠢欲动的信息素当中不堪重负,他像是浸在了浓郁清纯的——甜如初恋的橘子汽水里,这让他自觉回忆起穿着衬衫背着书包不理睬穿街走巷的曾经,少年人从无忧虑的日头始于比邻而居的奶箱里棉线绳扎口的鲜牛奶,终于打闹间碰翻了汽水的鸡飞狗跳。
然而这又仿佛是他陷在情欲里时莫名滋生的混乱错觉,更像是不胜酒力却自以为足以应对的起泡酒,一点一点侵蚀着不自量力的意识,夺走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交付于人。
周泽楷艰难地从浸润着无论是汽水还是酒液的片段里挣脱出来,昏昏沉沉纠缠着按着他用力鞭挞着内里的Alpha,就着所剩无几的松动空间徒劳地蹭动着,紧跟着被理所当然地进得更深,他感到自己被忽略的前端堪堪磨蹭在黄少天绷紧的腹部,他喘息着掀了掀眼皮,只见兀自溢出透明液体的前端正艰难地在对方皮肤上留下一道逶迤的水痕。
像是无形的紧绷的弦恰好断在了这一刻。
黄少天比毫无反抗之力Omega更早感到他体内些微的松懈,并不想在易感期里为难自己因而脑回路清奇顺理成章决定为难周泽楷的Alpha没有迟疑,硬热的性器沿着热情挽留的甬道退到了穴口,兀自吞吐的环口湿湿滑滑,几乎要含不住堪堪停在入口处的前端,惹得显然并没有满足的Omega迫切地在他身下挣动起来。
黄少天手里便使了点力,重新把无力的Omega原样按住,沿着周泽楷紧张得微颤的腰线摩挲着向上,他想他的Omega必然是料想到了将要彻底进入的情形,因而十分慌乱。他一边俯下身笑着吮吻剧烈起伏的胸腔,一边慢条斯理地顶开簇拥着他的肉穴,就着周泽楷近于尖叫的呻吟,一鼓作气闯进了早已被他填满过的秘境。
濒临崩溃带着泣音的呻吟堪堪停在了扭曲成爽利快意的瞬间。
被误打误撞或者水到渠成撞进生殖腔,和被早有筹谋正正经经插在生殖腔里小幅度抽查,到底是不一样的。
刺激太大。周泽楷仰着脖子,一时间甚至叫不出声音来。
他无力思考压迫似得直奔他而来的属于Alpha的本能,来自易感期的,又或者是发自肺腑的生育本能,像是顺着宁静溪流直奔断崖而去,眼睁睁看着瀑布逼近,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对方的无动于衷,而被迫直面晕眩,失重,冲撞,所有的这些却仍然不够掩盖掉他在这场疾风骤雨似得性爱里得到的快意。
这快意甚至不止于发情期敏感脆弱的身体,更源于精神层面的战栗,来源于Alpha赤裸裸传递过来的不言而喻的渴望,来源于尚未彻底高潮却已经忠实反馈着的心满意足。
他胡乱揉着Alpha汗湿的发根,放任自己没轻没重地抓着对方在冲撞中耸动的肩背。
生殖腔在最初被撑开的钝痛消退之后,精确地感受着隐秘之地被坚硬的前端摸索的尖锐快意,里头脆弱敏感的嫩肉传递着难以忍受的酥麻,过电似得侵袭着无力的脊椎,闪烁着火花奔流向四肢百骸。
像是被激烈的情事摧毁了理智,连身下原本微凉的沙发面都悄然升了温。周泽楷一面难耐地伸长了腿蹭着沙发靠背上微末的凉意,一面艰难而突兀地冒出了两个细微的音节。
黄少天下面称得上粗暴的动作并不停歇,倒是摆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正经模样,一边揉搓着在颤抖中自觉挺立起来的乳尖,一边凑上去听他说话。
周泽楷给操弄得声音变了调,“进来……给我,”这话讲出来断断续续,浮萍似的跳脱,却堪堪维持着Omega久经沙场练就出的言简意赅,足以精确地表情达意,“……标记我。”
他这么说的时候鼻音浓重,听起来像是木已成舟的胡乱撒娇,发生在标记过的AO之间的那种,自然地仿佛这些年来默契遗忘的议题不需要讨论就可以直接得出结论。
黄少天凑近看他,他以为失了神胡言乱语的Omega半睁着眼睛里仍旧含着璀璨的光。
这光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那里,像温柔夜空里悬挂着的远星,永远地不会熄灭,支撑着周泽楷一步一步走向更加耀眼的未来。
黄少天几乎不可察地顿了顿,轻轻啧了一声,一边发泄似的狠狠吻上了周泽楷颤抖的唇,一边却堪堪抵抗住了叫嚣着要标记的本能,把濒临成结的性器抽出来,胀大的结精准的卡在了前列腺的位置,易感期里更加富余的精液在Omega被刺激的抽搐不已的体内喷射出来,尽数打在了一旦外物撤离又一刻不停地闭合起来的生殖腔环口上。
☆、11
平心而论周泽楷是很不满的。
黄少天再一次向他展示了作为Alpha而言简直不可思议的自制力——把要成结的那话儿拔出去这听起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或许可以去申请个什么世界纪录,毕竟怎么看都离阳痿不太远了。
倘若这货当真志愿以此留名史册,周泽楷认为自己是可以豁出脸面现身说法一下的,仔细算算除了今年两边工作都忙出了新的高度,他作为一个尚未标记的Omega恐怕抑制剂的使用率也没比很多结了婚的AO高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