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黄少天一边说,一边终于不耐烦了,把一路微震着的器具扯出来,就着Omega还没来得及撤出自己身体的修长手指亲昵地插了进去。
“只要在你里面,都爽。”
饥渴的穴肉重新被硬热的搏动着的性器满足,给泛滥的液体连累得一片湿滑的臀肉熨贴地贴合着Alpha劲瘦有力的小腹,周泽楷舒服地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提醒他,“别……早泄。”
☆、12
电影里随手插拔Flag的桥段观众往往喜闻乐见,然而对于当事人而言,恐怕更像是一语成谶般惨烈。
嘴炮一时爽的结果是周泽楷莫名其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往常哪怕不吝于欢爱间的喘息呻吟,也仍然耻于一切言辞层面上的淫声浪语。然而他或许隐约意识到黄少天充足的话量与平日里叱咤电视台的嘴炮技能不过是拆卸了闸口的洪荒之力,而同样的力量在这个不甚恰当的场合里远远呼唤着他。
他像突然开了窍,从莫须有的早泄罪名开始,在铺天盖地毫不留情的快感里艰难挣扎,无师自通对荣耀电视台的嘴炮鼻祖放起了嘲讽。这讽刺来的突然,简洁有力,换来无端躺枪险些从长度到腰力统统给质疑了一遍的Alpha更加不留情面的对待。
周泽楷起先还惦记着给捆在了身后的手腕,小心翼翼避免真的搞出来几道足够小报记者长篇累牍到下一个周一的痕迹来,后来他连手臂上逐渐泛起的麻木也顾不得了,哪怕黄少天顾忌着分寸,没一会儿就给他松了绑,得了自由的臂膀也施行不过来徒劳的推拒。
他像是被黄少天的那根钉死在了床上,从头到脚无法动弹、无力扭动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有给彻底操开了的一汪穴眼占据着他全部的感知。黄少天的性器结结实实反复捅到最里面,大开大合地进出,经络怒张的粗大柱身不容拒绝地碾过敏感的前列腺,又变着花样冲撞着被开拓过的生殖腔口。
给操的烂熟的穴眼里一片泥泞,源源不断满溢出来的透明液体被巨大的性器带到穴口,那性器前端却又隐约冒着水,在彼此交织着的湿滑里用力操进深处,像是要把艳丽熟红的血肉就此固定成他底下的模样,恰恰好好包裹住他,以至于再无其他把他们分开。
周泽楷昏昏沉沉质问他到底行不行的言语已经自觉变成了呜咽似的哀求,他喘的太厉害,连呻吟都断断续续,黄少天只好从后面搂紧了他,凑过去听他含混在唇间的低语。
彻底沦陷在情欲里的Omega胡乱摇着头说太过了受不了,给伺候得分外舒坦的穴肉却要演一出中出叛徒的戏码,啜着深嵌在里头的那根,含吮绞紧,吃得津津有味。
黄少天便更加收紧了手臂,让Omega一度试图弓起以抵御难以承受的汹涌快感的脊背被迫贴合着他炙热的胸膛,他含着几乎递到他唇边的耳垂,那里像一粒饱满的开关,切实掌握着周泽楷无力的身体的震颤。
他试探着碰了碰周泽楷仍旧给发带绑缚着的前端,那里不出所料地硬挺着,在感到触碰的时候却也没有太大的磨蹭动静。黄少天仔细掂了掂,揩去铃口濡湿的粘液,笃定陷在发情热里的Omega姑且不需要前面隔靴搔痒似的纾解,因而又定了心,一面尽根没入,抵着阴晴不定,这会儿又不愿意敞开的最深处兀自震着腰,一面把一手的黏腻湿滑尽数按在了周泽楷给插得不住绷紧的肚皮上。
Omega自然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几乎给逼到了极限,意识里只剩下了给插得欢实的穴眼,以及身后紧拥着他的足够熟稔的气息。灵魂深处的渴求锲刻在Omega与生俱来的基因里,也锲刻在一道长大的彼此心里。
不知给按在床上插了多久,周泽楷浑浑噩噩,分不清光阴长短今夕何年,只知道自个儿正陷在一片橘子汽水的安定气息里,身后正强硬地贯穿他操弄他的人从很早以前就与过于甜腻的气味密不可分,等到性别分化时爆发出来浓厚的信息素气味,又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早有预料的事情。
年少无知的中二Alpha仗着年长分化早,带着一身若隐若现的发泄在易感期里的精液气味,甩着湿漉漉的发梢上安静挂着的水珠子,玩笑似地揽过他的腰,凑近了颈间作势要咬,摇头晃脑地笑道,“虽然不太可能,你要是个O,就让少天哥哥标记了呗。”
那时候他们以为这是个伪命题,来自于AO家庭的后代尚且有一定比例会加入安定随大流的Beta阵营,过没有累赘周期的一生,他作为Beta家庭里的独子,怎么看也不是个小概率的样本。
然而事与愿违似乎总是人生的常态。发情期猝不及防地降临的同时,他也终于经由开了窍的敏锐感官,嗅到了身边Alpha爆炸似的橘子汽水味道。他第一个念头似乎是这气味似乎命中注定要伴随他一辈子,没想到叫嚣着要标记他的人如约而至却竟然打算食言而肥。
这一趟时隔三个周期的欢爱显然与往常不太一样,似乎凑上了天时地利人和,被赋予了某种奇异的力量,让他甚至可以违背发情热里毫无自控力的规则,一点点抽出来压抑的魂魄,一股脑送回你来我往的无声片段里。
而令他回过神来的也同样在意料之外。
周泽楷一面承受着Alpha像是不顾一切的撞击,一边勉力抬起了瘫软的手臂,艰难地往后边探,当中还经历了黄少天性质高涨的截胡——他一把捉住了无力的手腕,把看起来无处安放的修长手指按在了自家打桩机似的挺动进出的性器上。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哄周泽楷,说,“你摸摸看……这也能全插进去了,真厉害,”紧跟着又突发奇想似的吻上了近在咫尺的Omega腺体,尖牙利齿堪堪停在敏感的皮肤上,含混着说,“你看你……后面馋成了什么样子,够不够喂饱你?”
周泽楷免不了又被刺激了阵,他胡乱摸了把在他自己身体里不断进出的硬热,间歇露在外边的部分几乎是一个可怕的直径,任人鱼肉的Omega掩耳盗铃似的拒绝去想自己吞吃容纳了多大的玩意儿,内里又是如何在腺体求而不得的刺激下变得更加湿润,淌水一般叫嚣着还不够。
他称得上是软弱且艰难地挣开了黄少天的手,终于绕到身后,一巴掌拍在黄少天干得起劲的屁股上。
黄少天猝不及防给人让屁股上抽了记,这便顺手推舟无心插柳似的,将硬的滴水的前端戳进了蠢蠢欲动尚未在第二波发情热里彻底满足的生殖腔。
周泽楷抖得厉害,打开生殖腔终归是不一样的,哪怕仅仅是给挑开了一道缝隙,腔口密布的神经也忠实地传递着震颤灵魂的快感。
彻底给操开了的Omega毫不顾忌,拔尖了调子难耐的呻吟着,等到猛地被冲进深处的巨大刺激终于缓缓消退下去,才终于捡了个空当,拿气音同死命按着猛操,连姿势也不晓得换换的Alpha说,“……腿麻了。”
黄少天后来想起来这一段,总是啼笑皆非。他的Omega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超常发挥,保持着惜字如金的本性,却生生演出了他平日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嘴炮风格,让他情何以堪。
所幸这事情足够私密,不足为外人道——正儿八经比他后来标记周泽楷的时候还要私密,毕竟那会儿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周泽楷突然请长假大概也没别的大事要干。
当然在黄少天眼里,周泽楷从来都是个干大事的人,从小时候默不作声帮他解决讨人厌的鲜奶,顶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英俊面孔拍黑砖,到现在红得发紫的一切,千万人瞩目的焦点。
他爱过尚不知第二性别的少年,也认为倘若他的爱人是一个平淡如水的Beta,也并不是什么艰难的障碍。后来造化弄人,他却在第一时间搞砸了一切。
他忘不掉能听得见飞机轰鸣的酒店里,刚刚度过了陌生的发情期的Omega的眼神,坦然、清澈,又带着点难言的疑惑与费解,而熹微的晨光沿着他僵硬的面颊照亮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在那里映出了他期望的全世界。
这是一个并不恰当的迟来的开端,而在逃离时的背道而驰之后,在同龄人当中尚且算得上出类拔萃的Alpha就眼睁睁看着他自以为的Omega离他越来越远。
他需要带着墨镜口罩出门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在人迹罕至的丛林裸奔,他在摄影棚里昼夜不分的时候,他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算着油量开车。
然而他天生乐观,从不失落于偶尔回家两家父母对于他们惯性错开的遗憾,毕竟在父母视线难及的地方,他仍旧是独一无二拥有周泽楷的那一个。
无论是下了班无所事事去电影院,津津有味的捧着爆米花看周泽楷一片深情地对女主角表白,还是碰上了周泽楷到电视台录节目插肩而过形同陌路,都没有办法阻挡住他。
驰骋在荒野里的摄影师永远是乐观的,他从太多比他更有生命力的原始场合里安全脱身,而这往往得益于沉稳的等待与精确的狙击——这让他勇于笃定。
是他的总归是他的,必然是他的。
他不着急。
当然把人家的腿压麻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着急一下的。
黄少天默默把自己抽出来,悄悄摸揉了把周泽楷给压在底下甚至抵住了膝弯的腿,然后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提着仍旧趴伏在床铺间的Omega的腰,麻利地自个儿躺下去,舒舒服服往一堆被子枕头上靠妥当了,紧跟着引着周泽楷分着腿跨在他腰上,又略抬了抬腰,直把濡湿的前端抵着张合的穴口浅浅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