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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夜来风雨 (子非瑾)


  “我也不清楚,继之信上就是这么说的,他也是了解你,知你受了委屈也不会说,所以才让我出什么事一定要跟他说一声的,我见今日这样子,可不是要出大事的样子,只好一面帮你召集人手,一面打电报告知继之。”
  “也罢,”我见伯衡很是为难的样子,便安慰道:“你也是为我好,等回去我再写一封信寄过去,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让继之不用担心。”
  我又说了些客气的话,商定过几日他将钱送来,因挂念着家里亲人,便辞了出来,到家一看,堂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东西也都恢复如初。
  我母亲婶婶应该是在后房说话,我去拜见他们,问了两句安稳的话,我母亲就问我:“你今日到哪儿找的这么多人去?”
  我回答说是在吴继之家里找的,我母亲叹道:“这吴继之帮我们太多了,欠人家这么大的人情,这该怎么还才好!”
  婶婶道:“吴继之想来也是看在侄少爷的份上才让人关照着的,只需侄少爷帮他办事的时候尽心些就是。”
  我母亲听了默然无语,我便道:“正是婶婶说的这个道理,继之宅心仁厚,只怕还不让我还他这个人情呢。”
  母亲便揪了我耳朵道:“岂有此理,听你这么说来,人家帮咱们还是理所应当的了?知恩图报,这些我没有教过你么?”
  我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就会被母亲揪着耳朵骂,现在长这么大了,又是在别人面前,虽说不怎么痛,可面子上总是有些过不去。我忙告饶道:“母亲快请松手,孩儿知错了,孩儿这不是胡乱一说嘛,继之帮咱们这么大的忙,我自然是要报答他的,可人家金银不缺,就像婶婶说的,我只有更加尽心在他身边做事,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孩儿得慢慢来嘛!”
  我母亲啐了一口,骂道:“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我问你,今日那套你是在哪儿学来的,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你学什么无赖做耍!”
  我心说对付无赖不就得用无赖的方式嘛,那幕借轩如此欺人,难不成我还得买礼物上门跟他好好谈吗!
  虽然这样,我脸上却不敢表露半点反驳之意来,哀求道:“唉,母亲教训的是,孩儿今日是急昏头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请母亲放手吧。”
  我婶婶也劝道:“侄少爷也是救人心切,就饶他这一回吧。”
  “看在你婶婶的面上,我就饶你一回,下次要在显出这些无赖做派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连连应是,我母亲才放开我,我揉揉发烫的耳朵,心想母亲这次真的下了狠手了,我还是先去用冷水敷一敷才是。
  到了房间里,我叫小丫头来去给我打水,来人却不是春兰,我才想起来春兰方才被幕借轩关到房里,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里,我便叫那小丫头去帮我□□兰来。
  春兰来时还给我把水端来了,我看她除了眼睛红红的之外也并没有外伤,衣服也是我出门时的那一身,可见幕借轩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应该只是受了些惊吓。
  这春兰如今只有十一二岁,人也伶俐可爱,若真是让幕借轩那老头子侮辱了,那我真的是把他整个家砸了都不解恨。
  我自己拧帕子敷在发疼的耳朵上,对低着头不说话的春兰说:“你去吧,今日不叫你了,你好好休息。”
  她一句话也不说,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我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小孩子,她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伯衡的电报应该也是过两日到南京,也不知我写的信能不能准时送到,我提笔一挥而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特别提及我没有受伤也没有吃亏,便马不停蹄地送到信局寄了出去。
  到了晚间就寝的时候,母亲让人送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想是今日见我衣袖上有血,不放心怕我受伤的缘故。虽然她觉我聚众抢人是无赖行径,可终归还是担心我而已,我也并没有受伤,受伤的应该是那几个护院才是,我几棍子用劲儿特别的大,说死不至于,可能胳膊腿的一定是要断的,更何况,我自己的手也震得发疼,吃晚饭的时候端起碗来还微微发抖,只是怕母亲担心,强忍着不说的。
  想到这个,我便用药膏在手上涂了一层,也不知管用不管用,希望到明天能缓解一点。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接下来两日我门也不出了,就在家里陪母亲婶婶话话家常,或者跟姊姊讨论一下书上看到的有趣的东西。到了上船那天,吴伯衡亲自带了几个人来帮我们挑送行李,又拿出一章七千两的汇票给我。
  “这是田产房产的两千两,连同继之的汇在一起了。”又拿出一个布包给我,“这是五百两的现钞,恐路上用得着。”
  我接过来取出三百给他,“那日借的钱还没用出去,现在顺便还了罢。”
  伯衡道:“你这是忙什么呢,你回去还给继之就是。”
  我哈哈一笑,将钱硬塞到他手里,“我还是还给你吧,你是不知道,若是还给继之,他又要找些这样那样的借口推拒不收,我还是现在还了安心点。”
  伯衡无奈只好收了,又亲自送我到船上去,我辞谢一番,他才止步。等我上了船,却听到岸上有人叫我,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和耳熟,我一看,不是幕借轩又是哪个!
  我姊姊明显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我们从船舷上眺眼望去,只见幕借轩气喘吁吁地跑到码头上,对我频频招手,我假装看不见,也不想答应他。
  他见我明明看到他了却歪过头去,急得在岸上直跳脚,此时快要开船了,他恨不得直接从岸上跳过来,只好远远冲我喊道:“思齐,你别急着走啊,咱们那修祠堂的钱还短了二元七角呢,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我姊姊见他那滑稽可笑的样子,顿时笑得前俯后仰的,我无奈只好道:“这里还有外人呢,姊姊还是注意仪态的好。”
  姊姊这才扶着栏杆站好,可眼底的笑意是止不住的溢出来,“我前些日子还说兄弟说话刻薄,今日见了他才知道,若不是刻薄的语言,还形容不出他这个样子呢!”
  看我笑得无奈,她又道:“怎么,你要不要理一下他,你瞧他叫得嗓子都哑了,就为这二元七角,也太拼命了。”
  “我若是理了他,他肯定就没完没了了,咱们走,让他叫唤去!”
  说完我拉着姊姊进房舱,再也不看兀自大叫的借轩一眼。
  

  ☆、回程

  这次与前两次不同,前两次都是我孤身一人,只觉得船上这一天的时光漫长得很,如今有了亲人的陪伴,在房舱里闲话家常,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三天也就过去,就到了上海。
  照例我们要在上海歇一天,顺便打听一下船期,我领着母亲等一行五人,来到了上回我住的那个客栈,那个店家还记得我,上前热情地招呼我。
  “哎呀,你可算是来了!”
  我还以为他说的是生意上的客套话,便道:“哦?有劳你久侯了。”
  他却说:“久侯的不是我,只因我收到一封电报,电报上说若你回来我这里,让我留你两天等他过来呢。”
  说着领我们进去,先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再让我跟他到账房里去。他取出一封电报给我,我展开一看,已经是译好了的,上言若我到这个客栈的时候,若他还没有到,便让店家一定要将我留住,落款是我极熟悉的几个电码‘零七零二’也就是一个吴字。
  一定是继之了,可他让我等他做什么?我不得其解,想写封信回去问问,又怕继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好作罢。回去禀明了母亲,暂时在客栈里安顿下来。
  一听到要在上海耽搁,我母亲就问我:“这要等多少天呢?”
  我道:“这我也是不知道的,继之电报上也没有说,先住个两三天吧,辛苦一路,也好休息休息。”
  对于要耽搁几天这个事情,我姊姊到是很乐意的,她对我母亲说:“早就听说十里洋场繁华,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游览游览,先有了这个空当,咱们何不出去逛逛呢!伯娘,你说好不好?”
  我母亲道:“这我到是无妨的,只是问问你母亲,看她让不让你出去。”
  婶婶闻言便道:“你一个年轻寡妇,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还是留在客栈里罢。”
  我看姊姊脸上不高兴了,便说:“现在不讲这些了,街上未出阁的姑娘多得是,姊姊想去逛逛也没什么,请婶婶不要阻拦了。”
  “街上抛头露面的妇人不在少数,难道里边就没有做寡妇的吗,”姊姊忍不住反驳起婶婶的话来,她道:“需知不抛头露面者不见得是好的,只要问心无愧,出去抛头露面又何妨。”
  婶婶指着她对我们笑道:“你们看,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她就拉出这么多道理来,我哪里还敢不同意的。”
  姊姊也笑起来,“我还准备了一大堆话呢,哪知你这么快就投降了!”
  惹得母亲婶婶皆笑起来,又闹了一会儿,婶婶道:“侄少爷,你回去睡吧,明日要出门我们再来叫你。”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我便退了出来,到隔壁房里睡了。次日醒来,我还在房里梳洗,就听到砰訇砰訇的敲门声,我不由暗骂,这客店的伙计什么时候这么烦人了,大早上的来敲门做什么?怎么也不敲轻一些,这不是扰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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